“汉弗莱先生听说您和朱诺少爷在房中,说他来会破坏气氛,一直在楼下等着。” 朱诺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他好像确实霸占了哥哥的丈夫的位置,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催促哥哥说:“我们赶快下去吧,不要让威廉等太久了。” 威廉今天没有去医院,而是应王后的召见去了宫中,回来得要比平时早一些,他听说妻子正和弟弟在房中小睡,知趣地没有去打扰,一直等到饭点才让洛蒂去请他们。双胞胎来到客厅之后,他先是同朱诺贴面行礼问好,又笑着问朱利安说:“我的夫人,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截至目前很好。”朱利安说。 他们走进餐厅,朱诺的注意力被已经摆上桌的饭食吸引走了,吵着让洛蒂带他去看看厨房,朱利安也想跟过去,却被威廉悄悄拉住了。威廉圈住他的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补上了今天回家之后的亲吻:“没有当着你弟弟面亲你,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朱利安低着头不置可否,又听见威廉说:“但是如果刚亲完你弟弟又来亲你,你应该会躲开吧。” 这句话说完朱利安是真的恼了,拍着威廉的手臂让他松开,却被alpha抱得更紧,撬开他的牙关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三人在餐桌上坐定时朱利安十分紧张,生怕朱诺注意到他身上陡然变浓的橙花的味道。 ---- 他们是每天都会亲亲的,不过朱利安总觉得不够hh。
第32章 这顿晚饭的座次与朱利安家中平时的座次不同,双胞胎并排坐在方桌的长边,威廉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首座。朱诺并没有注意到哥哥的不自在,他跟站在一旁的洛蒂开玩笑说:“洛蒂,亲爱的,你要是能分成两半,一半跟着哥哥一半跟着我就好了。还有这里的厨娘也是,比我家的那个能干多了。” “希尔达呢,怎么没见她跟你过来。”朱利安生硬地接话说。 “我看她不是很愿意过来,就让她留在家里了,或许奥尔森太太会带她去伯爵夫人那边走动。”朱诺说,“斯泰林森家的儿子很多,她打算从中找一位如意郎君。奥尔森跟雷吉纳德几位姑母的侍女都相熟,说不定能帮她美言几句,让她做个儿媳。” “她想嫁给一个斯泰林森?你的侍女跟你做妯娌?”朱利安惊讶地说。 “这也没什么,她毕竟也是位公爵小姐。”朱诺说。 “斯泰林森家可绝不会找一个穷亲家。” “是的,我多多少少得为她添一点嫁妆。”朱诺头疼地说,“如果陪嫁一个庄园能把她嫁出去,我肯定会陪的,就怕一个庄园还不够。她的娘家实在是太没用了,她本人年纪也不小了。” 朱诺见威廉一直沉默不语,又转向他说:“威廉不知道希尔达的事吧,她的父兄都是赌鬼,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把她送到我母亲这里,她……被家中的情况架住了,一直蹉跎到现在。” 威廉还没来得及回话,朱利安先冷嘲热讽道:“你这种说法也太客气了。她完全是眼高于顶,有钱的她嫌地位不够高,有地位的她又嫌家境不够殷实。母亲死后她本来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我们家里,她不愿意回家过拮据日子,你好心留她下来,结果你结婚了她还没皮没脸地跟着。” 一些贵族会把子女送到有名望的家族中去,跟着老爷夫人学习礼仪和管理,希尔达当初来莱斯特伯爵府上便是如此。朱诺知道哥哥说的都是实情,他对希尔达的一些行为也不认可,但希尔达名义上是他的侍女,实际上也是位小姐,年纪还大他几岁,他不方便规劝。 朱诺叹了口气:“如果她能像伊莎贝尔那样就好了。哥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去加莱看看她和她的孩子们吧。”他说完见威廉依旧是插不进话的样子,问朱利安说:“你没跟威廉提过伊莎贝尔吗,可怜的威廉,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跟他提伊莎贝尔干什么,他又没见过她。”朱利安说。 “好吧,我以为你们会聊到的,比如在聊童年的时候。” 朱诺无心的一句话在两人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童年,或者说过去,是他们二人甚少聊到的话题,这当然不是说他们对彼此的过去毫无了解,事实上他们通过朱诺的转述对彼此的过去有相当的了解。朱利安想到这一点心中的波澜几乎要变成怒涛,完全忘记威廉也曾讲过他游学欧洲时的趣事给他解闷。每当那时,他总是会强行压住追问下去的冲动,以免显得太容易被alpha拿捏住情绪,还要给出几句刻薄的评论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 朱利安望着威廉,以为他又会说一句讨厌的话,坐实他们夫妻间的不亲密,让他在弟弟面前丢脸,谁知威廉冲他笑了一下说:“我们还在聊我小时候的事,或许过段时间就能聊到那位伊莎贝尔了,她是你的——?” “侍女。她是我的侍女。”朱利安说。 朱诺对哥哥和威廉之间的微妙氛围浑然不觉,开心地说:“那下次我来做客的时候也讲给我听吧,我还挺好奇威廉小时候是怎么矫正口吃的呢,他说他四岁之前都不会说话,但刚刚说了那么长一段话都没有停顿。” 威廉四岁之前不会说话,这又是一件朱诺知道但朱利安不知道的事情,朱利安板着脸吐槽弟弟说:“你怎么对什么事都好奇。” 晚饭之后三人移步到客厅里聊天,威廉没坐一会儿便被朱利安赶走了,留他们兄弟二人单独说话。朱利安本打算留朱诺过夜,或者干脆让朱诺在家里住下,但细想一下终究是不合适,还是趁早送他回去了。 朱诺走后,威廉见朱利安神情有些落寞,安慰他说:“朱诺现在住在这边,还、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见面。” 朱利安说:“那又怎么样,他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小朱诺了,现在他每说三句话就要提一次雷吉纳德。” “如、如果你能每说三句话就提一次我,我会很高兴的。” 朱利安没想到威廉会这样说,晚饭时也是,他没想到威廉会打圆场。面对威廉突然的表白,朱利安的脸颊逐渐发烫,他欲盖弥彰地冷笑一声说:“可不止是我,连朱诺都会提到你呢。” “他说你种在园子里的花,有些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我都不知道这些。” “从意大利带回来的草籽去、去年种在我之前的住处了,现在这些都是英格兰土生土长的。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明、明天去园圃里走走,我给你介绍一下”威廉说完又忍不住笑着补充道,“有些草药,估计跟你说了你要生气的。” 朱利安得了威廉的承诺,抿着嘴拍了一下他的枕头:“我为什么要生气?在你心里我那么容易生气吗?” 然而第二天威廉带着他去认草药的时候,他的脸色果真如威廉说的那样逐渐变差。朱利安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威廉说:“你在家里种这么多治花柳病的东西,客人来看到了会怎么想我们?” 威廉说:“大部分客人都不会认识这些草药的。” “花草的种类有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带治花柳病的回来?” 威廉一脸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说:“不止是治花柳病的,还有壮阳的——因为这些销路好。” “你!你不会在宫中兜售这些东西吧!” “我是宫室长大人的丈夫,怎、怎么会做这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威廉说,“这些草药我只在给国王的药丸中掺、掺上一些,其他的大人来找我讨要,我位卑人微,也没法拒绝。” 朱利安忸怩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这些草药你自己不用吧?” 威廉听完轻轻捏了捏朱利安的腺体,说:“你真是一点也不怕你的alpha生气啊。” 那天朱利安被捏得很舒服,软绵绵地依在威廉身上,无比乖巧地说他绝对不敢惹自己的丈夫生气,但是仅仅过了几天,这份乖巧就如泡沫般被打破了。 威廉撞见朱利安的时候,他正站在剑桥镇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口,脖子上带着结实的麻布做的护颈,徘徊不定是否要进去。威廉今天早上出门之前,随口问朱利安一天的安排,得到的回复是打算呆在家里为尚未出生的孩子做些衣服。他早听说过朱利安的针线活十分糟糕,听到这个回答后有些吃惊,笑着调侃了他几句,被朱利安佯装生气地轰走了,没想到现在却在离家一百公里之外的地方见到了他。 威廉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朱利安的动向,等朱利安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压了压帽檐向巷中走去,他才从暗处出来,强硬地拉住朱利安的手臂。 朱利安心事重重,误以为身后的人是宿醉的登徒浪子,如惊弓之鸟般从怀中掏出一把折刀就向威廉刺去,好在威廉眼疾手快,捉住他拿刀的手,用劲一按,让他吃痛把刀甩了出去。 “你这个结巴!在搞什么名堂!”朱利安委实被吓得不轻,看清是威廉之后心中紧绷的弦顿时松了,失控地朝他大喊。他两只手都被威廉紧紧握住,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他用布条紧紧缠住的孕肚几乎要贴到威廉身上,朱利安气焰弱了半截,说:“还不快放开我,你捏得我好疼。” 威廉放开了他,但还是堵在巷口不让他进去:“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给梅拉迪丝的衣服做、做完了吗?” 朱利安丝毫不在乎谎言被拆穿,他的关注点在别处,甚至还因为这一点生气了起来:“哦,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来这里推销你的壮阳药?你的花柳病神药?” 这条巷子是剑桥镇上有名的花街柳巷,有闲钱的学生常来此处逍遥一番,此时尚是白天,两人站在巷口已能听到巷中传来的一阵阵放荡的笑声。 威廉转过身不去看朱利安,沉默地解剖着自己的情绪。这是他认识朱利安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甚至他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么大的愤怒。他应该为朱利安瞒着他来妓院而生气吗?不,他不应该,朱利安在跟他结婚之前就时常替国王或者其他贵族老爷办事,出入一些omega绝不该出入的场合,他的这些谋划和算计他无权干涉。他应该为他的omega将刀尖对向他而生气吗?不,他不应该,在他的观念中一个理智的人不应该被alpha和omega之间的原始冲动左右,况且朱利安也不是第一次拿刀对向他了。至于朱利安口不择言对他的挖苦,他早该习惯了才对。 朱利安自知理亏,又被威廉长久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说:“我刚刚好害怕,在这种地方突然被人拉住,我以为、我以为是……” 威廉苦笑着问他:“你明知道这种地方对omega来说不、不安全,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来呢?你以为你脖子上的布条能起到作用吗?” 朱利安见威廉还在担心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挽上威廉的胳膊说:“带一队人来容易打草惊蛇。既然碰到你了,那就请你陪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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