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威廉躺下,手指不安分地点着他的胸口:“你在跟我结婚之后避孕,还让我这么快就怀孕,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避孕是错,避孕失败也是错,威廉还有什么话能说呢?他只能诚恳地说道:“我很抱歉。” “你不许再用鼠尾草泡水喝了。”朱利安凑到他的颈间闻了闻,“你的信香太淡了,我几乎分辨不出它是什么味道的。” 这件事朱利安一直羞于提起,现在终于趁着怀孕的机会说了出来。omega闻不出自己的alpha的气味——这种事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他不是闻不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只是那香味若有若无,他说不上来像什么。 “你怀孕期间不会再喝了。”威廉承诺道,“我的信香……我目前见、见过最像的是苦橙树开花时的味道,这种树在英格兰不常见,在意大利倒是有很多。” 他说完偏过头望着朱利安,两人鼻息交缠,信息素被放大了数倍,嘴唇像是磁石一样贴在了一起,再分开时拉出了一条银丝。威廉嗓音低哑地说:“你在结婚之前,就像是水仙花成了精一样,现在倒是说不出像什么了。” omega被标记之后,信息素的味道或多或少会有些改变,朱利安被他的气息还有他话中的暗示撩拨得心跳不止,垂着睫问他:“那你是喜欢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威廉低低地笑了两声,说:“对于不是我的东西,我的喜欢总是有限的。” 两人相拥着睡了一会儿,在洛蒂来喊他们之前便醒了。朱利安难得地有了些胃口,身子却依然犯懒,只愿意坐在床上让威廉喂他。威廉一边哄着他吃饭一边跟他闲聊说:“我有个小小、小的请求,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能不能叫她梅拉迪丝?” 朱利安立刻警惕了起来,扭头躲开威廉送到他嘴边的瓢羹:“为什么?” 他说得太过自然,像是有备而来,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名字背后有些故事。 威廉被他宛如小刺猬竖起棘刺的样子逗笑了,不顾朱利安的抗议将粥喂进他的嘴里,再慢悠悠地跟他解释说:“你知道我是随着商船去大陆的吧。” 朱利安点点头。威廉“逃婚”去意大利的故事他从朱诺那里听过。 “当时船上有个威尔士人,像是第一次见到口吃一样,闲、闲着没事干就让我念他们稀奇古怪的威尔士名字。大多数我都念不好,只有这个,虽然很复杂,我却总能流畅地念出来。” 朱利安听到这里态度软化了下来,但他还是有些迟疑:“这听起来不像是女孩的名字。” “但是很好听不是吗?他们说在威尔士语里有光辉的意思,我想也很适合长、长女。”他说着看了一眼朱利安肚子,眼角的笑容分外温柔,“而且你和我的女儿,我总觉得会是金发。” ---- 关于威廉的信息素,一开始定的是橘子味,后来一查发现英国这穷乡僻壤中世纪没有橘子,那会儿欧洲压根就没有现在吃的甜的橙子或橘子品种。改成柠檬或者香橼太酸了,又正好觉得橘子对于威廉来说有点甜了,最后敲定苦橙树开花时的味道,花的甜香中带着叶片的苦味,大致是这个感觉。 ps.朱利安到了现代,估计是那种过生日时让老公穿着神职人员的衣服,在自家庄园的礼拜堂里玩cosplay的人。
第31章 开春之后,朱诺回到了王都。雷吉纳德求婚成功后便在王都买下了一处房产,离双胞胎在王都的住处戈黛别墅很近,他本想的是自己去前线打仗了,妻子能与哥哥作伴,谁知朱利安竟在他们完婚不久后也结婚了,搬去了王都西边的史密斯菲尔德区。虽然兄弟俩不能像预想的那样做邻居,但是见起面来总归是比分隔两地时要方便的。 朱诺几个月前就通过信件知道了哥哥怀孕的事,一安顿好仆从便迫不及待地乘着马车去了哥哥的家里。朱利安已经坐在客厅窗边等了他许久,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晃晃悠悠地去给他开门,兄弟俩在门廊上又是拥抱又是亲吻。 朱利安今天穿着一件茜红色的布里奥长袍,头发盘了一个简单的髻子,这是他出嫁前在家中最平常的打扮,朱诺远远地看见哥哥,仿佛回到了兄弟二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的日子。直到他抱住朱利安,小腹被哥哥微凸的孕肚顶到,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那种时光终究是回不来了。 然而朱诺并不会因为这种事伤心,一点小小的感慨迅速被哥哥怀孕带来的激动冲走了,他摸了摸朱利安的肚子,语无伦次地说:“我、我的天呐,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宝宝!” 朱利安见到弟弟十分高兴,对于腹中的孩子也多是期待和珍惜,他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嘴上却依旧不肯给句好话:“你不要像汉弗莱一样结结巴巴的,我带你看看这房子吧。” 朱诺连忙上前挽住哥哥,却被朱利安嫌弃地撇开:“还没到不能走的地步。”他伸手牵住朱诺,带着他把每一层都简单看了看,最后回到他和威廉两人的卧室。朱利安径直坐到床上歇息,看着朱诺在房内四处打转,问他说:“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 朱诺说:“你在信里跟我说很小、很拥挤,我以为威廉找了一处很糟糕的房子呢。但是这房子不是很好吗?多么可爱,多么温馨啊。有时候我觉得我和雷吉纳德也该换个小点的房子,现在那个太大了,很多房间都谈不上有装潢,他一走显得空空荡荡的。好在王都的房子不大,跟这里差不多。” “哼,住惯了确实没那么糟糕。”朱利安说,“你看到窗外的花圃了吗,是汉弗莱种的,他竟然还能做园丁活。” “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他说他从意大利带回来了不少草药种子,或许这园子里就有,不过我认不出来。” 朱利安皱眉道:“他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 朱诺听出了哥哥话中的不快,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抛下句“你多问问他嘛”,便坐到朱利安的梳妆台前翻看着他的首饰。 “我好喜欢这个!”朱诺说。朱利安抬眼一看,他手中拿的正是威廉亲自设计的那枚醋栗胸针。朱诺小心翼翼把它拿在手中把玩,对哥哥说:“我想要个一模一样的。” 朱利安沉默了,从小到大他有的首饰朱诺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的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但这毕竟是威廉最送给他的晨礼,他难免有些小小的私心。朱利安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拒绝道:“一模一样的不行。” “但是可以给你做一个相似的。叶片换成珐琅的怎么样?” 朱诺本来有些失望,听到这句话又开心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跟哥哥商量起首饰的样式。这两兄弟形影不离的时候都有说不完的话,更不用说分别数月之后了。他们从首饰聊到各自的生活,一些不方便在信件中说的话见面时终于能一股脑地说完。 “说真的,哥哥,我打算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了。”朱诺躺到朱利安身边,看着哥哥家远不如自家高悬的天花板说,“这样可以顺理成章打发掉一些仆人,我和雷吉也能住得舒服一点。” 朱诺上次在威谢尔伯爵府见到朱利安时,便跟他抱怨过雷吉纳德府上的仆人不是很可靠。这些仆人是雷吉纳德获封开府那年由他母亲替他挑选的,其中负责庄园内务的女管家原是威谢尔伯爵夫人的贴身侍女。雷吉纳德当时年纪小,又一门心思在打仗上面,几乎不干涉庄园的经营,于是等到朱诺嫁过来之后,发现府上的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好吃懒做,他想立些规矩时,为首的女管家奥尔森太太又带头阳奉阴违,令他感到颇为头疼。 若是他们只想把管家大权抓在手中,朱诺并不会跟他们争抢。但他观察了几个月后,发现这群人从上到下手脚都不干净,管家和审计倾吞庄园的田收,宅邸内的仆人偷拿器皿和食材,这是他决计不能容忍的。这群人仗着他们是伯爵夫人安排来的,连雷吉纳德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朱诺想和和气气地处理掉他们并非易事。 “我觉得可以。”朱利安说,“附近有合适的房产就直接买下来,没有的话我帮你找些干活利索的工匠。那些人也不用打发掉,就留在那里养着,把田租都收到你这边管着就行。” 朱诺想了一下摇摇头说:“还是先不急。雷吉虽然什么事都听我的,但我也不想看到他和他母亲连续发生矛盾。奥尔森简直像是伯爵夫人派来监视我们的一样,这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要向那边汇报。这次我回王都他母亲十分反对,雷吉开拔之前还特意绕了路去跟她解释。” 朱利安一向看不起斯泰林森家的人,听说他们纵容恶仆欺主,欺瞒的还是自己的弟弟,恨不得亲自过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过他知道朱诺虽然宽厚可亲,但绝不是柔弱可欺,就任由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处理了。 朱诺说完烦心事,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贴到哥哥的肚子旁边。他静静地听了半晌后问:“怀孕——是什么感觉?上次发热期过后我以为我会怀孕呢,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发热期!”朱利安完全无视了弟弟的问题,“你结婚后有过发热期?” “啊,是的。”朱诺一时没搞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不过是两个月前了。” “发热期是什么感觉?我是说结婚之后。” “你没有过吗?难道你是在非发热期怀上的?我的天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朱利安打断道。 朱诺拉起毯子把自己和哥哥盖住:“其实跟未婚时差不多,硬要说不一样的地方……未婚时的欲望像潮汐,只是无目的地起起伏伏,现在更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从一具身体里萌发,蔓延到另一具身体上,不知不觉中将两人缠紧。” 朱利安的表情逐渐因为羡慕而扭曲:“在描述这种事情的时候没必要用这么多修辞,真的。” “好吧,反正就是会非常想做.爱。做到最后脑子觉得有点腻了,但是身子还是想要。雷吉就只会那么一个姿势卖力。” 朱利安暗自回想了一下,发现他的房事似乎能算得上是花样颇多。就在昨天晚上,威廉让他侧卧在床上,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阳.具一下下地在他的腿间磋磨,一边做一边问他今天吃了些什么东西,做了些什么事,像是相敬如宾的夫妇当着下人的面在聊天。朱利安的脸渐渐烫了起来,他正以相同的姿势躺在昨天威廉同他亲热的位置上,朱诺则一脸无辜地躺在他对面,回味这件事就像是在弟弟面前演了一出活春宫一样。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听见洛蒂在房间外敲门,姗姗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仪容让她进来。威廉已经回到了家中,厨房也准备好了晚饭,洛蒂便来请他们俩下楼。 “汉弗莱怎么不自己上来。”平日里威廉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上楼看看朱利安在做什么,几乎不会打发下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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