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从食物里抬头,后知后觉拿出手机,最近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发的,让他今天再去复诊,他还没回复。 传时泽叹了口气,“讳疾忌医可不好。” 穆棱:“怎么了?” 传时泽给他夹了筷肉,示意他少说点,随即对傅鹤道:“如果你不想去林医生那,秦医生也回来了,就在南城。” * 秦东慧之前的诊室不能在待了,干脆打包租了出去,又在市中租了一套商品房,虽然没有那里有底上三层,但胜在清净,最起码这里,秦树澜不会过来找事。 牧昭支棱小脸,手里捧着杯奶茶,秦东慧见他咬着吸管出神,道:“这里也差不多可以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牧昭摇头。 俩人面对面,牧昭抬起头的功夫看见熟悉身影,眼睛亮了亮,“哥。” 贺京关极轻地嗯了一声,碎发下的面容惺忪萎靡。 秦东慧蹙眉,“吃药了吗?” “嗯。”贺京关打量着这里,这个地方装修过后他第一次来,牧昭递过来的水他接过喝了一口,“最近还是小心点好,秦家气急败坏,秦树澜公司又出事,难免狗急跳墙。” 秦东慧被秦家人押着回来见贺京关,当时他们俩都不是自由身,贺京关就让她跟他合作。 秦东慧现在想想当时处境都忍不住心惊,他们各自身后都跟了人,贺京关精神状态还不清醒,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贺昊才放松警惕,没桎梏他太深,以至于让贺京关钻了空子。 表面上,他们俩情投意合,每每见面都能聊上半个小时,实际上,他们全在商量怎么离开,怎么做。 秦东慧的职业给了贺京关发挥的空间,渐渐的,贺京关让秦东慧去束缚他的地方找他,贺昊乐见其成,在他眼里,不仅能治疗心病还能促进感情,一举两得。 直到他躺在贺京关“治疗”的床上,才惊觉,原来贺京关给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连反悔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呢?” 不来找她的事,肯定会找贺京关的事,她孤家寡人一个,但贺京关可不是,他的心脏明晃晃在万众瞩目处,若是想来砍一刀,可真是太容易了。 贺京关握着水瓶的手渐渐收紧,嘴唇绷得很直,“他不会有那个机会。” 傅鹤复工了,之前何谓那个悬疑剧本,前段时间闹出山里那档子事,何谓光是公关就花了很长时间,剧组进度由此耽搁。 金献化来找傅鹤时,傅鹤正在潜心养一株鹤尾兰,拿到手里时尾叶都有些发黄了,他是在养植物基地里给它捡回来的,当时孤零零躺在众多植物边缘,被老板孤立,他觉着可怜,就顺手捡回来了。 彼时他正浇水,闻言抬头:“好了?” “嗯。”金献化道:“山里那片肯定是不能去了,听说又找人重新搭建了下,我特意去看了下,全是实景场地,不然应该也不会这么久。” 实景场地,傅鹤纳闷,“何导这是又拉到投资了?” “是吧,反正又不需要我们操心,你不是没事,去看看好了。” 开工前,何谓亲自攒了个局。 都是熟人,几个月不见,也没扭捏,酒过几巡之后就热络起来了。 “傅鹤怎么没来啊?”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傅鹤没来还不明白吗?谁还没看网上那些——” “你很闲?”何谓不悦打断。 那人脸一白,“何导,我开,开玩笑的。” 傅鹤去替他捡机器陷入泥流的事,除了小部分几个人,其余都不知道。 “把这个心思放在钻研剧本上,也不用每天NG这么多遍了。” “是…何导。”
第144章 “哎,你听说了吗?” 傅鹤正在看剧本,近处两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助理窃窃私语,他本来想离远一点,谈话内容恰巧传入耳膜。 “星野老板又回来了。” “啊。”另个女孩惊讶,觉察自己声音太大,又低头小声道:“你是说贺总吗?” “对啊,你不知道啊,我听我家艺人说,星野两年前被别人接手,一次大洗牌呢,他们好多艺人都被雪藏,压资源,直到贺总前段时间回来,才又开始接工作了。” “哦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有段时间我还挺喜欢一练习生,后来就看不见他了,你这样一说,好像前两天我又在综艺上看见他了哎。” 他们聊得忘我,丝毫没注意前面艺人正喊着她们其中一个。 扑腾,傅鹤弯腰把剧本捡起来。 动静惊醒了她俩,“哎哎来了来了!” 邓七出去了一趟将午餐拿来,回来看到傅鹤在外面坐着,深秋了,凉风习习,傅鹤歪着头盯着地上某一处,身影单薄。 他走到面前,才看清傅鹤支着右手在滑手机屏幕。 “鹤哥,进去吃吧。” 屏幕熄灭,傅鹤的眼睛刚好和餐盒在同一水平线。 场地虽然没再去危险的地方,但何谓力求真实,还是避免不了在室外,这天冷了,他们身上衣服适应夏天温度穿搭,置身其中,许多人都嚷嚷着受不了。 出于人道主义,何谓特意建了个铁板房房子,很大,几个人挤一间,但傅鹤自己却有单独一间,里面铺了地板革,日常生活设施全部都有。 邓七将食物摊开,标准的三菜一汤。 “贺总不要贺氏了。” 冷不防,邓七飘出这句。 傅鹤喝了口海鲜粥。 邓七见他没什么大反应又继续道:“他重新拿回了星野,最近正在大整改——” “嗯。”傅鹤表情寡淡,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其实如果不是刚才眼尖看到傅鹤手机屏幕上,星野两个大字,他也不会挑起这个话头。 收工之后,刚收拾完上车。 邓七手机响了, “金哥。” “现在吗?” “好吧,那我们现在过去。” …… ××大厦。 傅鹤进到大厅,便看到金献化正和一人攀谈,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似乎和那人很熟稔,边说还边上手互拍对方肩头。 一个侧身,金献化看到他,冲他招手,“来,小鹤。” 里面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傅鹤倾身玉立,面容淡冷清贵,面对投过来的目光一应而收,不卑不亢,如倾世之玉般。 “小鹤,又见面了。” 陆应和笑着,冲他伸手。 傅鹤本来就寡淡的面容在看清是谁后,更是冷到了极点。 金献化都忍不住侧眉。 陆应和却还是笑,“看来小鹤对我误会还没解除。” “误会?” 他们每次见面,金献化都恰好没在,也就不知道上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估计还在纳闷傅鹤的态度。 “对啊。”陆应和说,“我之前带了一个艺人,上次傅先生参演公益时他也在,那小子眼拙,冒犯了傅先生。” 他这次的态度比以往都要诚恳,挂的笑也掺了几分讨好。 “只是这事?” 金献化了解傅鹤,他不会无缘无故冷人脸,小事他不在意,在他面前蹦跶,转头可能就被他抛之脑后,更何况,这是个实在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金哥,”傅鹤淡声,“你还没说,喊我来,做什么?” “这……” 他本来觉得陆应和的方案十分好,现下因为傅鹤的态度,他反而有些迟疑。 谁知陆应和把手里的红酒递给他,随之笑着道:“既然是我和小鹤的事情,不若交给我来说?” 陆应和把他带到一展厅,是众多知名手表品牌展览,上到2OMEGA、百达翡丽,下到小众轻奢,应有尽有。 走了两圈,釉面大理石瓷砖映射下的表盘交相辉映,轻易能把男人对于名表欲望拉到最鼎盛,饶是傅鹤对于物欲方面淡薄,也忍不住驻足打量。 陆应和嘴角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走过去看到他正在打量着一款历史较悠久的表,橡树系列。 陆应和道:“好眼光,这支表可是我淘了好久才收回来的,大陆上唯一一只。” 傅鹤回头,“你说这里面,所有的,都是你的?” 陆应和挑眉,双臂撑开,“不过,我带你来,可不是炫耀,你……” 他走近了,凑到傅鹤耳边,“尽管挑,这些不行,车,房子和钱,我都可以给你。” 傅鹤曾在穆棱那里听过陆应和喜欢收藏名表,但真能凑够这一屋子并供人展览,却是仅非财力不可为。 “陆总路子这么宽,找我能为你做什么?” 陆应和将那支表从玻璃箱里取出,神色痴恋地抚摸,更像是对待恋人,而后从包装里拿出,踱步到傅鹤跟前,眼睛盯着他,随后托起他手腕,将表给他戴上。 锁扣咔嚓那一下,傅鹤白皙的手腕和表盘泛出的光泽珠辉玉映,量身打造般。 陆应和看得痴了,傅鹤没来由一阵狂躁,动作粗暴收回手,将表扯下。 “别,别,,”陆应和眼睛随着他动作动,仿佛怕傅鹤一个不小心,就将这表摔个粉碎。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应和刚才的表情让他联想到穆棱身上的伤,和当时穆棱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求他原谅的场景,这种侵入肺腑的感觉,他不喜欢,也不适应。 陆应和快速把表抢回,不知道从哪拿出的擦镜布,擦拭着,嘴里嘟囔着,“你不喜欢这个,那再选个别的吧,其他的也行,也行。” 他不想跟神经病沟通,干脆往外走。 “从我这带走的星野练习生,我已经答应和他们解除合同了。” 傅鹤脚步停滞。 “还有网上关于你的事,我还有更好解决方法。”陆应和说,“所以贺京关再这样拼命阻拦,我们只会两败俱伤。”
第145章 前段时间舆论下的快,星野又恰好回到贺京关手里,时间刚好,傅鹤就有些怀疑这背后其实是贺京关在操纵。 只是,还有一点,傅鹤不明白。 “既然我都已经没事了,何来两败俱伤?” 陆应和倏忽笑了声,“你是真不懂。” 许是看到傅鹤茫然的样子,陆应和缓缓摇头,盯着他,才道:“你该不会不知道,贺京关正在找李州央、秦邵宪、齐辉……和我的事吧?” 他罗列的人名,傅鹤在熟悉不过,这些人,都曾为难过老师。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当初可是他让我们去那怎样做的,过后,还要返回来咬我们。”陆应和面容阴翳,“呵,我以为他回了星野光整顿就得大半年,还有我们喘息余地,结果,好啊,自己公司乱成一锅粥,还他妈不要命打压我们。” “不过,星野在他那个废物三叔手里折了大半,只要他现在收手,星野能活,他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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