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陆应和声音陡然激动,“傅鹤,只有你能劝他,劝他住手,他肯定听你的,他活着,星野也就能活,他——” “陆应和——!” 一声大喝,二人注意被剥夺,牧昭气喘。 跑到傅鹤面前,检查了一遍他全身上下,“你没事吧?” 牧昭焦急着询问,见他不说话,神色无异,把他护在了身后,转了身,沉着脸,浑身散发生人勿近气场,“陆应和,你和我哥的账,你们俩算,他我就先带走了。” 上车时,穆棱跳了出来,小幅度探头,“他…没跟出来吧?” “没有。”牧昭炸毛气场褪下,没好声道:“你就怂吧!怂鬼。” “你——!我这不是,善后嘛,对善后!” “嘁。”牧昭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没人开口,车子已经开了。 傅鹤想事,漫不经心抬了下头。 驾驶位的男人戴着口罩,手腕骨骼突出,也抬眼扫了下后视镜,对上眼睛,男人迅速躲开,手指抓紧了方向盘。 “你怎么自己单独见这变态啊——?!”穆棱道:“下次没人跟你一起,别去理他,那人就是个疯子。” 傅鹤也收回视线,打开手机,漫不经心道:“是吗?我看挺好的啊,还要送我表呢。” “真的假的?他要送你表,在哪呢在哪呢。”穆棱轻易被带着走,“那变态,我跟了他这么久,也没说给我一只,不仅是变态,还死抠。” “咳咳。”牧昭适时咳嗽 “……哦对,是,他找你干什么啊?应该不止是要单纯送你表吧,他就没有别的事吗?” 傅鹤撩起眼皮,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猜。” * 牧昭请了几天假,没在组里。 傅鹤和他走戏之前,何谓把他喊走,单独开了两天的小灶,摸不到傅鹤人,牧昭急死了。 厕所回来功夫,牧昭把他堵着了。 怀里抱了一堆零食,外加一个快要裂到耳朵的笑容,“鹤哥,嘿嘿,请你吃零食。” 傅鹤自认为不是吃货属性,但和他接触的每个人,都似乎喜欢用吃的收买他,从前李路是,现在牧昭也是。 傅鹤挑眉,“我不喜欢吃带有目的的零食。” “不不不。”牧昭慌忙打断,“这不是收买的,这就是我单…单纯想给你买的。” “是吗?” 当傅鹤拿着手机,嘴里叼着一半冻干芒果,即将再打开一盒巧乐兹时。 牧昭终于忍不住,抬手制止,“那个,鹤哥……我觉得吧,演员吃多了零食不好。” “……” “所以你要不要边吃边和我聊,陆…应和那天和你说什么了?” “行啊。” 牧昭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凑近了听。 傅鹤道:“你猜,” 牧昭欣喜的表情瞬间撤了个干净,“你…怎么这样啊…” 傅鹤:“秦医生的地址,一会儿发我一份。” 晚上下了戏,傅鹤支走了邓七,独自开车到市中——秦东慧诊室。 于是秦东慧在即将关门之际,迎来了最后一位顾客。 傅鹤在马路对面,站在一盏昏黄路灯下,双手揣进口袋里,全身包裹着,裸露在外的眼睛静静看着她的店门。 秦东慧走了过去,“都这个点了,我可不想加班。” “劳驾,”傅鹤笑道:“不知是否有荣幸请请秦小姐喝杯酒。” 清吧,背景音悠扬缓缓,傅鹤戴着口罩,隐在最边上,他没喝,于是秦东慧就自己开了瓶,坐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喝着。 有人来搭讪,“春宵苦短,谁这么狠心让美女独自买醉?” 男人是驻唱歌手,刚刚他在唱歌,这个女人就一直盯着他看。 盯着他看的女人多的是,但颜值这么高的却是少见。 秦东慧撩起眼皮,男人歪着嘴笑,她往嘴里送了口酒,没理。 “……哦,我懂了,漂亮的女人都喜欢玩欲擒故纵。”男人道:“不过没关系,漂亮的女人也有这个特权。” 他说着,便想上手。 一人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挡住了他的动作,跻身在他面前,他不得不往后撤,“你——“ 傅鹤挡在他面前,掏出根烟给秦东慧,“抽吗?” 秦东慧看着他,夹了一根,随即放进嘴里,低下头,眼眸缱绻。 傅鹤笑了声,替她点上。 吐出一口,秦东慧看了眼,“男士烟就是烈口。” 傅鹤笑着从袖口里滑出一盒金陵,随即放到吧台上,“这个呢。” 秦东慧挑眉,“这个还行。” 被两人忽视,男人有些气血上头,拍了下傅鹤肩头,“哥们,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傅鹤回头,眼眸处泛着谐谑,女人随即从他身后探出,即便傅鹤戴着口罩,二人散发的气场却是格外想似。 男人退缩了下,“嘁,一起来的装什么啊?” …… “现在我可以说,我的事了吗?” 傅鹤问。 秦东慧五指指关节轻敲了下桌面,示意他说。 “陆应和和我说,让我劝贺京关放手。” “那你呢。”秦东慧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你直接跟他说比让我传话,好用百倍。” 傅鹤蹙眉,“我没想让你传话。” 秦东慧短促的笑了声:“那好吧,是我判断错误了。”
第146章 剧组。 刚拍完一场戏,傅鹤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从状态里抽离,刚才那一场,情绪波动大,傅鹤喊的嗓子都有些发涨。 何谓眼尖,上手扶了下,“没事吧?” 傅鹤摇头。 抬眼看到邓七手里的保温壶,熟悉的花色,神色缓和了下。 以至于他没看到,邓七略显退缩的眼眸。 当把菜放到餐桌上,傅鹤吃了口,刚才有所缓和的神色几乎是微不可闻变得潮冷,第一口扒拉那么多,接下几口小猫饮水般。 一点一点,食之无味。 傅鹤干脆放下了筷子。 * 傅鹤下午直接去了秦东慧诊所。 秦东慧看到他,拍了拍椅子,招呼,“坐吧。” 傅鹤没听,“他呢?” 秦东慧想了会才有点反应,“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傅鹤蹙眉,算上上次,他将近有两个月没有见过贺京关,如果车上那次不算的话。 秦东慧突然站起身,“你是说,他没去找你?!” “没有,我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他。” 贺京关失踪了,陈家俊和沈乔动作很快,下午就来到他们这里。 沈乔道:“他最后一次在你们眼前是什么时候?” 秦东慧:“一周前…” 傅鹤摇头,复述道:“三天前。” 秦东慧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他了吗?” 傅鹤内敛的眸子盯着她,笃定道:“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可以知道。” 陈家俊道:“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和沈乔。” 傅鹤嘴唇张合,正当出去,陈家俊喊住他,“傅鹤。” 郊外,陈家俊车开得平稳,一直到熟悉的景色,傅鹤才发觉这是哪里——西郊别墅。 别墅没什么变化,进来之后,他甚至有一瞬的恍惚,大到装潢,小到摆件位置,都和几年前别无二致。 陈家俊上二楼,傅鹤跟着他。 时隔几年后又回到这里,心境和当时却不相同。 陈家俊回头见他眼睛呆呆的,笑着说:“再次回到这里是什么感受?” 最大的感受大概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再次回到这里,且还是自己自愿主动的。 “京关从回南城之后,”陈家俊继续说着,“就一直住在这里。” 陈家俊说了很多话,言语延缓,奇异的给人安抚镇定效果,“他知道你现在的位置,但不敢轻易去打扰你。” “前段时间,小昭告诉了你那样的事,对不起。” 傅鹤停脚,清冽的眸子满是茫然。 谁知陈家俊也突然站定,在一门前,两人四目相对,“那是他和贺昊的事,他受过的苦也是贺昊掌控欲造成的,所以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绑架’你。” “还要代他向你再说抱歉,因为接下来我的话,还是要靠‘绑架’你来救他。” 他说完,门应声而开,与此同时,冷木香如潮水般向傅鹤靠拢,肆意地淹没他,傅鹤如同坠落在一片只有贺京关的海洋里。 呆滞了会,他才发觉自己脸颊发热。 其实直到近来这股气味都很淡,淡到就像习惯了某个人或某个物件,忽然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归,于是又短暂地拉回当事人几秒的体验。 熟悉的场景铺在眼前,傅鹤下意识以为以为自己还在那样的处境,好像贺京关随时会夺门而入,然后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再做一些发了疯的事。 奇异的是,那种心境里的恐惧,恨意,再细细琢磨时,似乎被这些时日砸的一滴不剩。 突然,傅鹤自嘲的笑了,他对自己判断没有错,他就是有病。 “你记得有一次,顾老师生病,贺京关消失大半个月的事吗?” 陈家俊下车之前从车上拿下来一提包,此时已经被他打开了。 “他那时就在这里,在这里待了将近半个月。”陈家俊顿了顿,“在这里养伤。” 他说着将提包里的属于贺京关体检报告拿出来,“那时顾老师的病恶化,只能找骨髓配型,我们都去了,贺京关没日没夜找了很多人,直到病情一天一天恶化,眼看最佳手术时间要过了……” 陈家俊将报告递给他, 傅鹤呼吸都轻了几分,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几张纸原来可以这么重,重到他一只手都要拿不起来。 “万幸的是,顾老师和京关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但我们所有人都还是劝他斟酌,毕竟那时贺昊在背后盯着,只要稍微有些闪失,贺昊一定会扑上来。 还有在山里那次,贺京关怎么会不知道山下围满了贺昊的人,无论是你联合贺昊还是只是被掳走,贺京关都不想让你有出事的可能性,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追了出去。 察觉到贺昊对你起了杀心,他自愿放弃里外埋伏的人,被贺昊带走。 所以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叫傅鹤的人。 如果这都不算爱,傅鹤,那么现在的贺京关呢,你有没有,一丝原谅他的可能性?” 傅鹤到顾博闻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笼罩着傅鹤单薄的背影。 秦黎开的门,“哎呀,你这孩子!来了敲个门啊,我以为谁大半夜站我们这——” “师母。” 开口,傅鹤声音哑的厉害。 “怎么了这是?”秦黎忙上前探望,“没事吧?发烧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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