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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愁歌

时间:2024-03-03 19: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鹤衔笺

  淼淼懵懵的抬头,含着半块排骨问我:“哥,你怎么了?”

  “上午吃了零食,我又做了半天饭,确实吃不下。”我咬着牙,微笑着和她说,站起来若无其事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先吃,吃完叫我洗碗,我喝点水休息下。”

  “噢。”淼淼又低下头去啃排骨:“哥你回屋休息吧,碗等会儿我来洗就行。”

  我笑着说好,脚步从容地回屋坐下,直到坐到床边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在颤抖。

  我晚上借着丢垃圾的工夫,戴着口罩去隔壁一条街的药店买了三个验孕棒。

  大清早坐在马桶上对着三根浮现起两条杠的验孕棒发了五分钟呆。

  很难想象我那天早上的心情。我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即将多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而是捂住我的腹部,觉得自己即将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它像一个怪物,把我的前程、未来、和淼淼全都裹挟进去,吞噬殆尽。

  它是一个不受任何祝福的小孩,父亲、母亲,没有一个打算要它。

  出完排名以后,紧接着就会出保送通知。我不可能让任何东西阻碍我去锦大求学,而傅九舟显然也没打算在我这里留下一个孽种。他的家世煊赫,不可能容得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子女。

  但是这是一个契机。

  我冷静的想着,一个我借此摆脱傅九舟、光明正大去锦市的契机。

  联考结束就放寒假了,我给淼淼报了补习班,她每天除了在家写作业就是出去上课。在她的认知里,我每天都要出门上班,所以她从来不问我怎么不在家。

  我在牌楼耐心等了一个星期,等到了兴冲冲回来的傅九舟。

  他也有几个星期没见我了,进房间就一把把我抱起,压在床上,毛茸茸的头顶蹭着我的脖颈,含着笑问:“卿卿想不想我?”

  我任由他的手指慢慢往下,亲昵的在我每一寸皮肤上探索,直到慢慢滑入湿润的穴口,才抓住他的手腕,安静地说:“舟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断了?”

  傅九舟的动作蓦然僵住,房间里寂静了几秒钟,然后才响起他若无其事的、依旧含着笑意的声音:“卿卿,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断了。”我的语气更平静:“我明年要上高三了,要去读大学了,你不可能把我一辈子困在这里。”

  “我没点头,你以为你的大学读得成吗?”傅九舟抽出手,漫不经心在我腿侧擦了擦,把沾上的液体擦干净:“卿卿,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我知道你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我仰躺着,看着贴了精致墙纸的天花板:“但是舟哥,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未来,云泥之别,迟早桥归桥路归路。我的时间不值钱,十六岁在你这里卖出这个价格,不亏了。但是人总得走一步看三步,你不给我一个盼头,这日子我过不下去。”

  “那就不要过。”傅九舟的声音缓缓冰冷下来:“你安安分分呆着,直到我腻了为止。但是我没说结束之前,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开口吗?”

  “蝼蚁尚且惜命。”我说:“我总得为自己做个打算。”

  傅九舟蓦然笑起来,很亲昵的摩挲着我的嘴唇,喑声道:“姜卿,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以至于你都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开始学会跟我讲条件了?”

  我用力地闭紧眼睛,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心疼你年纪小、不经事,才让你去读书高考,养你妹妹。但是你这么蹬鼻子上脸的,舟哥就得好好教教你规矩了。”傅九舟笑着说:“这么不听话,就先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吧。”

  当天晚上,门紧紧锁着,傅九舟没点头,谁也不敢放我走。

  可是淼淼还在家,她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从小没跟我分开过。我不回家,她会害怕。

  我在黑暗里坐了一个下午,指针走到八点半我就有点崩溃。傅九舟进门的时候,我立刻弹起来,攥着他的袖口求他:“舟哥,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

  “你总是这个样子,卿卿。”傅九舟没开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知道我对你会心软,所以才越来越大胆。你在说这些话之前没有想过后果吗?把我惹怒了,然后来求我放你回去照顾你妹妹,你把我当猴耍?”

  我咬紧牙关,哑着嗓子再次恳求:“舟哥,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什么!”

  傅九舟突然暴怒,极其粗暴的打断我:“这一年来我亏待你了?出门在外我哪回没给过你脸面?你呢,你对我敞开过一次真心?”

  他“嗬嗬”笑了两声:“姜卿,我十六岁就进部队了,察言观色看菜下碟那一套我比你熟!你床上那么乖,不就是为了少吃点苦头么?我不看你的时候,你真心实意笑过一次?你对着前台的女人笑,你对着给你送衣服的男人笑,你唯独不会对我笑!”

  “现在跟我说想断了,远走高飞、自奔前程?”他单膝跪在床边,抚摸我的额发,一把抓起迫使我仰头看着他,语气十分残忍:“可能吗?你也配。”

  泥人也有三分性,这些年为了淼淼,我忍气吞声,但我不是天生逆来顺受。

  一年来所有的折辱淤积在心口,我未尝有一日敢忘记。

  我一把拍开傅九舟的手,夜色里我的眼睛大概亮得像两团火:“傅九舟,扪心自问,我凭什么给你好脸色?我凭什么给你真心?我只有十六岁,被你拐上床强奸,被你困在身边吃软饭,是我跪着求你给我这口饭吃的吗?我爸妈死了五年了!我自己带着淼淼五年了!没有你我和她过得好好的!”

  越想越憋屈,我直接从床上立起身体,比他还高半个头,死死盯着他字字句句全是怒火:“我从来没求过你,我也不依靠你!你糟蹋我,我认了,你现在来跟我要真心?你配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对我有恩,还是和我有仇?睡在你身边每个晚上,我都想一刀杀了你!不是为了淼淼,谁愿意打碎牙齿肚里咽?你是个男人,难道我不是?你有尊严有骨气,难道我没有?你是个人,我难道不配当吗?!”

  这些话在这一年里,实在是在我心口憋了太久。我最难熬的时候,甚至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我做错了什么才会受到这些对待,可是我反思不出来。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毫无顾忌的践踏,为什么有了权势地位之后就能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的强取豪夺!

  我始终想不明白!

  傅九舟的眼神落在我脸上,很冰冷。

  “原来你一直这么想的?”他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我脊背发凉:“姜卿,你真是,被我纵容得太过分了。”

  “人生而有别,你在这个位置上,长了这么一副容貌,这么一副身体,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啊?”他摩挲着我的侧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在野外的花,谁都能攀折一手。就算我不把你圈起来,你以为你能在这里安稳多久呢?就算不是我,那个姓周的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的话语又太真实,我听到了自己的牙关颤抖着叩击的声音。

  “我没有求过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喑哑又干涸:“傅九舟,我这辈子都不会求任何人,碰到什么都是我自己的命数,我都认。但是你不要指望我就此低头,甚至习以为常,对你的小恩小惠感恩戴德。”

  黑暗里一片死寂。

  “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正常的开始,也不是一段正常的关系。”我继续说:“你会后悔的。”

  他冷冷地说:“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后悔。”

  五年了,这段梦魇我已经逐渐忘却,直到傅九舟再次出现。

  但是这次,我不再是当年无能为力的十六岁。

  我知道傅九舟图的是什么。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他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我的颜色,后来则是食骨知髓的贪婪,这种渴求因为我始终不屈服而更显得强烈。一向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在我这里摔了个大跟头,所以才念念不忘。

  他性格乖戾,喜欢干净乖巧懂事,那我就偏和他对着来。


第8章

  酒吧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卡座上的人群在夜色遮掩里鼓鼓囊囊如蠕动的虫堆,热烘烘的温度、繁杂的香水味混合着烟味,一股脑冲进我的鼻子,熏得我头脑昏沉。

  这是我在社交平台上找到的、锦市最有名的gay吧。

  其实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有点打退堂鼓,但是我能想到的最快让傅九舟愤怒的办法就是这个了。迅速找一个合理的床伴,让傅九舟觉得我失去了所谓的“干净”,从而失去对我的兴趣。

  这里很热闹,我也很不适应。走进来十分钟,刚在吧台前坐下,就有一杯酒被推到了我面前。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穿着酒红色衬衣,皮肤白皙,笑着对我比了个手势:“请你喝,交个朋友?”

  我垂下眼睛,看了看这杯酒,液体澄澈,端起来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液体瞬间滑入喉咙。

  他带着狩猎意味的眼神凝聚在我身上,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只扒光了主动走进圈套的猎物。但实际上,谁是猎物,不好说。

  他的酒水不干净,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杯酒干干净净,一点催化剂没有,我也下不了这个决心,我甚至可能都硬不起来。

  拥拥挤挤之中,灼热的吻贴着我下颌往下蔓延。我偏过脸躲开了他的唇舌,任由他把我推在黑暗的角落揉捏,颤着手用最后的一点理智摸出了口袋里被捂热的塑料小包装。

  灯光稀薄,我只记得把袋子塞进他手里,耳边遽然响起嘈杂而纷乱的吵闹声,似乎有谁从后方匆匆赶来,身前人被一把掼在地上。我迷蒙着眼睛想看清楚,却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捂住我的眼睛,把跌跌撞撞的我从角落里拖出去。

  “姜卿,你疯了......”

  有人咬着我的耳朵,恨声说。

  换了个人么?无所谓,我对事不对人。

  我反手摸了摸这个人的脸,张开嘴含住他放在我唇边的手指。

  身后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十余年来,我唯一的一点情事经验完全来自于傅九舟。他荤素不忌,在床上的风格直来直往,常常是把我按在身下亲吻一番,手指在底下摩挲,感觉差不多湿了就会提枪上阵。大部分时候我的感觉就是半痛半爽,痛多于爽,不过咬咬牙忍过去,等他射完了也就好了。

  但是这个人似乎对我的身体有非同寻常的探索欲望。

  他像给一朵花剥开花萼那样,慢慢剥开了我的衣服,手指和唇齿同时在耳后流连。我半睁着眼睛仰躺在柔软的床褥里,感受到身上人肌肤散发出温和的热度,和清新干净的男子气息,偏了偏头,不知道为什么,身下就慢慢燃起了一丝一缕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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