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几下我也有点真动气,拽着他的手腕想从自己身上拉开,傅九舟不以为忤,反而笑着把我团进怀里揉捏,我更加恼怒,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他脖颈上——我到底还是留了点理智,这一巴掌避开了他的脸。 他被扇了个猝不及防,一怔之下不怒反笑,我看着他白森森的牙齿,又有点心慌意乱。 “卿卿,上楼休息会儿吧,饭我来做。”明朝意的声音从楼上不急不缓的传了过来:“傅参,大早上就强人所难,不合适吧?” 傅九舟慢慢站直身体,神色冰冷的望着明朝意:“我和卿卿玩耍罢了,不值得小明总亲自过问吧?” 明朝意扯了扯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只是对我道:“卿卿,上来吧。” 我趁机推开傅九舟,三步并两步蹿上了楼。明朝意把我挡在身后,对傅九舟道:“他昨天挺辛苦的,傅参就别再折腾他了吧,任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有时候傅参还是收敛收敛自己的心性为好。” 傅九舟皮笑肉不笑道:“小明总管的倒是挺宽。” 明朝意面不改色:“赌约在前,身已入局,傅参总不能不讲游戏规则。” 我懒得再听,回头开了房门走进去。一路走到洗漱间,我看着镜子里的人,默默开水洗了把脸。抹掉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那双明湛如秋水的眼睛,我安静地对自己做着口型: “他不喜欢你。” “他不爱你。” “你要分清楚,你要记住。” 有些事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然入戏太深了容易神伤。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玩这种心伤游戏了。 窗外的月光柔和,我跨坐在明朝意腰上,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眉宇。那双明湛而清亮的眼睛如月光一样,落在我身上的时候仿佛带着实质性的、白玉般的触感,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被情欲催得侬艳的情致,在秀冶而精致的眉目间化开,笼在轻烟一样的神色里,而明朝意显然正在深深被其吸引着。 他扬起头来吻我,我垂下脸去迎他,被情欲裹挟着如温水一波一波冲刷着大脑。水意潺潺流淌在二人相接的腿间,我感受到他滚烫的性器在绵软的穴内抽动,一波又一波地冲撞着我细密酸软的深处。他蹙紧眉头,颈侧到胸前一片绯红,连乳头都是可爱的粉色。我心头情意大动,小腹紧绷,夹紧了他的性器,垂头去吸吮他的乳尖。 明朝意喉头涌动,急促地喘息,我几乎把自己揉进了他的怀里,他怀在我腰间的双臂倏然收紧,埋在我肩头,再也维持不住素日的稳重,轻轻重重地啃咬着我的皮肤。 我夹紧了他的腰,提腰然后重重坐下,前后摇晃着吞吐,他几次濒临丢盔卸甲,握着我的后颈往下拽来吻我。我笑着避开,他便咬在下颌处,带着几分被折磨后的无奈吮吸。 直到腰眼发酸,我知道那个点快来临了,顾不得再和他笑闹,握着他的肩头加快了上下吞吐的频率。明朝意显然也感觉到了我体内一阵阵要命的、痉挛般的收缩,握紧我的腰向上挺动,一次又一次往他熟悉的地方顶撞。潮水般的冲刷慢慢积蓄成海啸,最后兜头淹没了我们。 微凉粘稠的白浊慢慢从腿间淌出,我感觉到自己连手指都是酥软的,只能勉力攀在他肩上。明朝意揽过我,在颊边安慰性地轻吻。 我摸着他的脊背,细密的汗水遍布,而我却有点迷恋地在他胸前蹭着。须臾,我恢复了一些力气,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乳尖,笑道:“天天这么耕耘,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他笑了笑,柔柔吮了一口我的唇珠。 “希望能赶紧结束这个赌约,离傅九舟远点。”我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掌心温热,捂得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要是真有了,也不用麻烦你,更不会影响你以后。”我没看他,侧脸贴在他怀里,很认真地说:“淼淼是我带大的,再带一个也有经验了。” 到那时候,我们就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个从容的背影和笑脸。 就算是别人的影子,多少也能在你心里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吧。 明朝意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些,我迷茫地抬头去看他,他却轻轻捂住了我的眼睛。 “会如你所愿的,卿卿。”他轻声说:“一切都会好的。” 别对我这么温柔。 我闭上眼睛,往他怀里躲得更紧了,在黑暗里无声地对自己说。 他不喜欢你。 他不爱你。 你要分清楚,你要记住。 初冬,北方已经开始飘雪。 边祈云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冷,但是多少带了点意外:“你要辞职?” “对不住,边先生。”我有点无奈:“确实有点突然,但是我现在没办法一周跑两头,颍川华府确实有点远,我来不及。” 边祈云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令我很意外的话:“工资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加。或者你妹妹那边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母亲说。” 我有点讶异,毕竟我和他的交情并不足以让他挽留我,之前纯粹是他母亲颜夫人心善,愿意关照我而已,他本人对我一直是有点讨厌的。 “谢谢你,但是不是因为经济原因......我不太方便解释,总之——” “随便你。”他的声音忽而又冷下来:“那就这样,再见。” 我握着手机,里面传来毫不留情的忙音,苦笑了一下。 五年多的交情,也许能问这么一句辞职的原因,已经是边祈云的极限了,毕竟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知道原因。 考入锦大的学生很多,家庭有困难的也很多,但能把淼淼带来一起读书的只有我一个,这是当年失去那个孩子后,傅九舟对我的补偿。 他放我走了,并且为淼淼办了异地就读手续,我那会儿以为我们就此两讫。 暑假在家准备行李的时候,我还接到了锦大学生资助办的电话,告诉我,因为我的家庭有困难,锦大的校友会为我申请了资助项目,有一位颜女士愿意对我进行一对一帮扶。 颜夫人就是边祈云的母亲。 我对锦大的资助项目一无所知,为我提交入学资料、包办手续的显然只有傅九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点心软。 开学前几天,我见到了颜夫人,在边家老宅的花厅。她眉目秀美,穿着鹅黄色的旗袍,披着精致秀雅的绫罗披肩,笑着请我坐下品茶。我在落地玻璃窗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半长不长的头发,是家门口的小理发店五块钱剪的,洗的很干净但还是免不了泛黄的棉布短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会超过三十块的地摊牛仔裤,和蘸着牙膏怎么刷都刷不出原色的球鞋,深深地低下了头。 颜夫人了然一笑:“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年轻人的未来是无限的,不必拘束于眼下的困境。” 我才慢慢抬起眼睛,敢直视她。 她是我来锦市后第一个释放善意的人,为我安排了所谓的助理工作,让我和淼淼安安稳稳度过了这五年。 也是第二天,我在边家老宅见到了边祈云。我还是这一身衣服,而他穿着黑衬衣、黑长裤,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看我的时候眼睛像两块冰。 我一开始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能是仗着颜色好,在此之前,有人会欺负我,但是并没有人这样对我把厌恶和不耐烦摆在脸上过。 一个月后,我去办资助手续,在介绍人那一行看见了傅九舟的名字。 原来在边祈云眼里,我一开始就是背负着傅九舟的刻印的。看见我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底层孤儿,是怎么带着妹妹顺利在锦市落脚的。从一开始,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干不净的宠物,或者说被好聚好散、拿着分手费的宠物。 我在他面前再也没能直起腰来。 但是这是我应得的。 五年来,我在边祈云面前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多一个字、多一个笑。我知道以他的修养,不会把别人的私事到处宣扬,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在他面前是什么角色,因此尽量本分安静。 名义上是同学,实际上大概就是古代的书童,负责给他包办一切杂活而已。 大概是我做事还算尽心,五年来也确实本分,边祈云虽然没给过我几个好脸色,但是也确实没太为难过我,薪水也非常到位。 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法儿干下去了。 手机里的忙音在我按下锁屏之后倏然消失,我垂着眼睛看看手里的化验单,安安静静地把它撕成了碎片,随水流冲走。 有时候钱确实能解决很多事,比如我只要拿着一管血样,就能找到一个不用实名制采血也能化验的私立医院,且不用登记身份信息。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钱解决。 两个月,不多不少,总之我分辨不出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我查过了,最早的胎儿DNA亲子鉴定也得到16周才能做,我现在8周不到,显然是做不了的。我在傅九舟面前也瞒不了八周,更何况,DNA亲子鉴定需要走司法程序,我也不可能瞒得过傅九舟。 50%的几率,自由还是禁锢,就在这一遭。 希望这一次,上天能眷顾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个孩子去绑定明朝意,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帮我这一回大概还是看在律夏深的面子上,在知道律夏深之后,我想的也就是和他好聚好散。但我也没法去求助姑姑,傅九舟疯起来什么样子我很清楚,律家不是姑姑一个人做主,我也不会让她为了我去和傅九舟结仇。
第16章 === 那天我在医院门口撕碎了报告单,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儿回到家里,刚推开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我以为是傅九舟,本来不想管,可是令我惊讶的是,坐在窗帘后面、醉得眼神迷茫的,居然是明朝意。 同床共枕这几个月,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的,哪怕是在床上有失控的时候,也绝少有狼狈失态。我以为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修养,或者说世家子弟的常态。但现下他满面酡红、半倚半靠在窗帘后面的墙角,垂着一腿在窗台上,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地平线,发丝凌乱,分明是一副失意而狼狈的样子。 可是我看了,却只觉得胸膛发紧,揪的生疼。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鬓角,轻声道:“明师兄,你喝多了。” “......有吗?大概是有点吧。”他一身酒味,口齿却还清晰,似乎是用了很大力气才抬起眼皮,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清醒了片刻,旋即又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卿卿啊,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想起了谁,看着我的时候到底是看着姜卿,亦或是律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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