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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都是同一锅…..”孟江吐槽。 “那好吃吗？” 面对坚持不懈的向三岁，孟江服输： “嗯，好吃。”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孟江没有什么“手机先吃”的习惯，即使是年夜饭也不例外，而向航吃到一半才想起来拍照，只好用筷子把盘子里剩下的饺子们扒拉出了个造型，找了个角度把半盘饺子拍出了个“满满一盘”的效果，心满意足地发了个朋友圈之后才重新开吃。 孟江的朋友圈非常“名不副实”，里面都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有什么晒饺子的欲望，不过看着手忙脚乱的向航倒是新鲜得很，还被他抓着去点了个赞。 锅里还有“面片儿汤”，那是孟江不专心煮饺子的罪证，所以他以向航还要加班太辛苦为由，阻止了要包揽“收拾残局”任务的向航，没给他任何反驳机会。 不知情的向航吃饱喝足，美滋滋地被赶去沙发，心里正暗暗高兴着孟江关心他辛苦这事，就收到了向母的信息。 杨小柔：儿子你这是在同事家吃饺子呢？自己包的啊？ 向航：是朋友家。 向航：对啊纯手工饺子！ 杨小柔：姑娘？ 杨小柔：【强】【强】【强】 杨小柔：要好好谢谢人家啊，大过年的还麻烦人家收留你！ 看着向母的八卦心渐起，向航赶紧回了个带五个感叹号的“不是！！！！！”，试图以此表达自己求她“住脑”的心情，随后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打出了“男的朋友”四个字，正要发出去时，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孟江，向航觉得自己又开始丧失表情管理能力了，嘴角压都压不住，低下头偷偷删掉了个“的”。 ——男朋友。 啧啧啧多好。 孟江甩着手出来时，向航刚放下手机。 最后他还是没敢选在大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跟亲妈“出柜”，“男朋友”什么的只能自己看着乐呵乐呵了，真的发出去时他还是很怂地加回了“的”字。 如果能实现……再说吧…… 从前看到电影里男女主幻想自己和另一半的未来时，向航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屑的，幻想甜蜜未来什么的实在太令人恶寒，每次看到都要抖一抖鸡皮疙瘩，没想到打脸来得猝不及防，现在他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人生还真是精彩。 孟江出来时正好看到这“区服于人生”的向航，一脸无法描述的表情，正觉得奇怪，饭桌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了起来，引得桌子上为腾地方而被暂时摞在一边的几个杯子和碗一起共振，颇有气势，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孟江已经非常有经验了，这动静一听心里就有数，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薛琪琪。 伴随着“新年快乐”的文字祝福，好几条语音也嗖嗖嗖地飞进来。这一点孟江还是挺感谢薛琪琪的，毕竟赵天泽这个朋友里的“独苗”是个大懒人，尤其在发祝福这方面，能随手打几个字的祝福都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但自从加了薛琪琪，过年过节她一个人就能营造出一群人的祝福气势，相比从前节假日也同样沉寂的手机，确实是给了他一种特殊的期待。 果然一点开就听到了薛琪琪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活力……以及音量…… 孟江没开外放，但距离孟江半个客厅距离的向航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眼瞅着向航的脸又灰了一个度，孟江看着就想起了从前刚上大学时，同样留在宿舍过年的赵天泽接到父母电话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还不熟，所以赵天泽不可能主动告诉他聊天内容，不过那通电话赵母吼得惊天动地气势磅礴，手机可能也尽力了，但实在是阻挡不了那么有穿透力的声音，于是孟江就这样“被迫”知道了“赵天泽期末挂了三科”的惨剧。 “咳……你这是？”孟江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竟然觉得向航现在的表情和当时的赵天泽的表情匹配度极高，心说这人该不会也是刚被家长骂了吧？ “刚跟我妈微信来着。”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刚脑补完跟亲妈出柜的惨烈场景，马上就意识到了危机感吧…… “等你忙过这阵就能回家看他们了。”孟江自己都觉得刚才大脑进行的比对活动有点不合常理，所以果断忽略，认真安慰。 “嗯。”说着向航又假装不在意地提了一嘴，“刚刚给你发语音的是谁啊？挺活泼啊。女朋友？” “不是，是我的小编。”孟江也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之前让你帮我发信息就是给她。” “哦。”向航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不是女朋友就好。 由于非常了解自己的家人，向航知道如果自己真要把真相摊在明面上恐怕并不容易，军人出身的父亲那边先不提，就算是平时看起来非常开明的母亲，恐怕都难攻克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 现实太骨感，打击性太强，更何况他现在就是有心想写八字都还没找着笔呢…… 向航半天都缓不过来，失落地非常真情实感。 孟江不会安慰人，也觉得不能再凑那种万能句式去给向航灌鸡汤了，只好跑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回来，试图绕过这个话题，好在向航恢复了吃货本性，重新惦记起饺子来，孟江的厨艺向来是“孤芳自赏”的，还从没被这么变着花样地夸赞过，便答应回头给向航再包一袋先冻起来，等他忙完了这阵给他送过去。 向航没能留到午夜敲钟的跨年时刻，非常遗憾，走得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他片头看了看跟出小区来送他的孟江，孟江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没能陪孟江一起跨年觉得太遗憾，又或者是被这种在万家灯火中相伴前行的氛围，向航临分别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得勇气，头脑一热便转身给了孟江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不忘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 “孟江！新年快乐！” 向航比孟江高半个头，因为长期运动身体也比孟江壮实很多，这么一来能把孟江整个搂在怀里。 向航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被吓地僵硬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忐忑，耳边便传来一声轻笑，随后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轻拍了两下。 “新年快乐啊。”孟江带着笑意的声音流淌在耳边。 孟江心情甚好，连带着向航都轻松了不少，摸了摸鼻头问道：“笑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想起路过小区边上一个幼儿园时看到的场景了。”孟江轻声说着，声音都染上了无奈的笑意，“不少小朋友走到门口都不情不愿的，临进去前还要跟妈妈抱着撒会儿娇。” 向航：“……”？？？ “撒娇的小朋友”向航有点怀疑人生，回市局的一路上都在思考，他是不是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自己在孟江心中的形象了？ ……
第35章 新年第一天，市局就在迎来了“忙上加忙”。 之前儿童失踪的案件一直是由向航这边负责跟进，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作案人员销声匿迹，连带着失踪的孩子也无法追踪去向，这使得本来就缺乏线索的刑侦工作雪上加霜。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所以社会上对于这类案件的关注度也普遍较高。市局陆陆续续接到过不少热心市民提供情报的电话，但是来源太杂又多带有主观性，经过筛选后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加上这次的嫌疑人比较狡猾，所以向航也一直在为找寻突破口而烦恼。 现在媒体对他们穷追猛打，实在是惹不起又躲不掉，侦查秘密不能透露这点对媒体人来说或许可以理解，但他们希望的是，他们理解警方的同时，警方也能理解理解他们，透露点信息好让他们发通稿，到头来压力还是回归到了警方这边。 其实这个系列案中透露着许多古怪，比如拐卖案件中被盯上的却是都是年纪小、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幼童，但社会原因所致多数都是男童，而这次肃文市失踪的几个都是五六岁左右的幼年女童。 可这种不合常理的倾向通常可以受多种原因控制，无法单独拎出来下结论。 嫌犯没有主动联系任何一位家长，也一直没有索要赎金的动作，向航心里隐约有些担心，但李局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在发警方公告时先将案件定为拐卖案件。 这么做也是为了安抚大众，说是拐卖案，其实除去因意外干涉而没被顺利带走的两个孩子外，其他孩子都没有被找回来，处在一种生死未卜的状态，毕竟拐卖案件中孩子多数是能活下来的，这样定性能给家人更多希望，而如果是别的更恶性的事件……必然会引起大众更大的恐慌和不安。 大年初一，就是这么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市局终于接到了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提供线索的是一位工厂保安，名叫伍友新，在城郊鼎盛工业园中一个叫‘衣恋’的服装工厂工作，他今年没有回家过年而是把妻女接来了肃文市，正好发现了可疑情况。工业园出入口有自动化设备，所以园中的工厂大部分都不会在春节期间留人，但因为这个服装工厂里新进了一批高价机器和衣料，所以伍友新自愿承担下了春节期间的安保任务，跟工厂厂长请示后，一家都被允许暂住在员工宿舍中。”吴萌眼睛扫过围坐在会议桌边的人，便边翻资料便讲道： “自工厂五天前停工开始，伍友新便每日独自在岗亭待岗，一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但他前两天突然听到隔壁工厂多次传来小孩哭声，而且哭声是出现在车辆出入前后，假期期间本就少有车辆进入工业园区内，所以伍友新印象很深，而之后还出现了小孩子的声音，更让他感到疑惑，这才跟我们报了案。他说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害怕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入园区，毕竟妻女都在工厂宿舍，所以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报警，但接警员怀疑和最近我们在跟进的和连环拐卖案有关，这才报到我们这边来的。” 因为是紧急召开的会议，还正赶上王队带走了不少人出任务，所以在座列席的人并不多，还穿什么的都有，其中以刚出外勤调查回来的“便衣”小唐最为显眼，正皱着眉认真浏览着吴萌整理出来的资料。 “难道这个工厂就是嫌疑人专门准备的‘中转站’？”小唐追问：“但是这个连环案持续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过有问题？” 作为新人，小唐最好的一点便是不怕露怯，即使有时候问题被解答后会显得他真的很傻，他也很喜欢问出自己纠结的问题，这也确实是能开拓大家思路的，所以向航也一直很鼓励他在刑侦支队内部别“怂”，想到什么就说。 吴萌看向小唐：“据伍友新说，虽然这个工厂就在‘衣恋’隔壁，但门口一直没有挂牌，工厂里也没有机器运转的动静，所以他和同事们也不清楚这个工厂是做什么的，如果不是这次的发现，他甚至以为就只是个空置的厂房而已，毕竟鼎盛工业园里空置的厂房也不少。”吴萌这种时候都会非常细致地给他解释，俨然一副和蔼前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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