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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轮袍

时间:2024-01-23 17:00:16  状态:完结  作者:兰毒

  他抱着人走进殿内的温泉池,在水下挤按许若缺微微凸起的小腹,手指深入半开半闭的后穴,滋滋的水声里,耐心地掏出他射进那人体内的东西。情潮退去,许若缺被折腾了半宿,脸色苍白,神情木然,仿佛连痛也觉不出了。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虞应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心头掠过一丝歉疚,又被更强烈的餍足吞没。他揽着那人虚软的腰肢,用指背蹭了蹭许若缺绯红的眼角,笑问:“阿缺,你是不是恨极了我,恨不得要我死?”

  许若缺脸侧了侧,躲开他的手,声音哑得像是揉进了砂砾,“……你是皇帝……你不会死……”

  虞应容嗤笑一声。池边早有宫人布上酒果之物,金盘里还放着一把宝石短刀,玉柄银刃,不过尺长。虞应容顺手掇来,丢开刀鞘,把刀柄塞入许若缺手中。许若缺眼角瞥见刀锋上的银光,死寂的眼底颤了一颤,仿佛被那道光芒蛊惑。虞应容唇角挂上一点笑意,却握着他的手,把那锋利的刀尖抵上自己左胸。“阿缺……”

  他胸膛上印着一道伤疤,半旧不新,边缘参差不齐,像荆棘的烙印。那正是许若缺在新婚之夜,用碎瓷片刺伤他的印记。许若缺手腕猛地一抖,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动。他满眼惊疑地望向虞应容,虞应容与他额头相触,柔声道:“阿缺,你上过战场的,你知道那块小瓷片杀不死我。”

  许若缺胸口起伏,挣扎道,“你想做什么。”

  虞应容手劲又加重几分,拖着许若缺腕子,把刀尖压向自己,“你不是恨我么?你不是宁死都想离开么?杀了我,”虞应容目光灼灼,吻上他额头,“你就能自由。”

  “不!”许若缺猝然尖叫一声。手腕却被虞应容勒得发疼,无法挣脱。他身躯酸软,更无力相抗,只得侧过身子,用肩头撞向虞应容。虞应容浮在水中,站立不稳,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撞开。于是那短匕脱手而出,叮的一声,扎在两人身侧的石壁上。

  虞应容那把刀,眼中情绪滚动。而许若缺用尽力气,贴靠在身后的池岸上,大口大口地喘息。“阿缺,”虞应容眼中忽然涌起光亮,他恍然大悟般地朝许若缺游去,欣喜道,“你舍不得我死,你还是爱我的。”

  许若缺视线里一片模糊,恍惚中看着他靠近,胸间剧痛,气血翻涌。他身子一晃,下一刻,便无声无息地昏厥过去,顺着池壁滑进水中。

  “阿缺!”虞应容心胆俱裂,飞身上去,捞起那片虚软的身躯,急忙把人打横抱上了岸。许若缺在昏迷中呛了几口水,喉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唇色瞬间变得青紫。虞应容目光一厉,侧过他身子,手指屈曲成结,在他背心处轻轻一叩。“阿缺,快吐出来!”

  只见许若缺胸肋颤动,接着身子一弓,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入的池水也随着这阵恸咳喷出,洒在洁白的汉白玉石板上。待到咳喘渐息,许若缺的呼吸复又变得规律,只是比先前更加急促微弱,人却是双目紧闭、陷入昏迷了。

  虞应容见唤他不醒,心如刀绞。又向身侧定睛看了看,咳出的水中还混了些血丝,更是悔不当初。若这人好不容易才调理得见了起色的身子,又因这一遭而病势反复……他不愿再深想下去。

  许若缺这般冷言冷语待他,他真恨不得把他杀了。可一见他有一星半点的不适,他又心煎如沸,生怕出了差池。“传雁青速来撷珠殿。”他朝候在殿外的内侍命道。扯过一袭披风,将人裹紧了,快步走向后殿的卧房。

  -

  雁青半夜被召来撷珠殿,不必想,定是那人的事。掐指一算,距上次他被虞应容从被窝里轰出来,已有两月有余,论理那贵人病情不应反复,却不知今日是生了什么枝节。

  带路的宫人将他引来撷珠殿,他四下一望,便知此地乃是欢宴场,心中猜到了五六成。转进卧房,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腥膻气,不禁挑了挑眉。大步走到暖阁外,正要行礼,纱帐内便传来一道极为不耐的声音:“速取你族秘药来。”

  “哦?可是皇后身子不爽利?”他明知故问。虞应容不答。雁青又道,“陛下莫急,那药也不是随时便能使得,且待我为殿下瞧上一瞧。”片刻后,一只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撩开床幔,雁青得讯,赶紧俯身走近。

  “他昏过去好些时候,也不见醒。”暖阁内只燃了一支小烛,虞应容草草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头。昏暗光线下,雁青也看清了虞应容眉头紧锁、万分疼惜的神情,有几分想笑。

  “在下请为皇后诊治。”雁青道。

  闻言,虞应容回过头去,略拨开了身侧衾被,雁青这才看见原来虞应容肩窝处还枕着一人,被虞应容紧紧拥着,又用被子围了个密不透风,只露出苍白的小半张脸。雁青顿时头皮发麻——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下望是望不到了,问也不敢瞎问,只好叹了口气道:“有劳陛下令我替皇后诊脉。”

  仿佛舍不得似的,虞应容这才从被下掏出许若缺的一只手,平放在自己腿上。

  雁青三指摸上腕脉,薄薄的一层皮肤凉得像从冰里捞出,底下的骨头触手便知嶙峋,雁青心中有一瞬间的叹惋。把完腕脉,便知就里,却支吾着不肯吭声。

  “有什么话,快些。”虞应容不耐地催促。

  雁青也不好再耽搁,便忖度道:“陛下,皇后只是精血耗得过度,又兼一时心血上涌,方致昏厥,实无大碍。不过……皇后身子虽然见好,究竟是病根未除,底子也伤损得厉害。若要行房事,还需陛下稍加节制;更不可使其心绪妄动,忧劳思虑。否则,只怕病势还会反复。”

  虞应容死死盯着雁青,待他逐字讲完,才淡淡地道了声“嗯”,仿佛不在意似的。雁青心中冷笑。又见他悄悄捂住许若缺搁在被外的手,安抚式地摩挲着,视线已落回埋在肩窝处的那人。分明是名绝顶的痴情种。

  “此外——”雁青故意拉长了音调,见虞应容眼底显然泛出紧张的神情,才展颜道,“皇后元气不足,又失了精血,身上难免要难受一阵子,素日用的药里需再加几味补气生血的药物。天亮后我便拟了方子送去御药局,照方取药便可。”

  “朕会知会医官。”

  “还有一事……”

  “讲。”

  雁青勾起唇角,从袖中取出一物,正是一枚沉黑色的瓷瓶,“这便是从前与陛下谈及之物。”

  虞应容伸手接过,瓷瓶上并无文字,他低眉沉吟片刻,沉声道:“如此,朕知晓了。”

  “陛下与皇后欢好之后,请在皇后翌日晨间用的药中加入此物,半指之量即可。切记!”

  虞应容将药收下:“朕会记得,有劳了。”


第五十四章

  ====

  许若缺清醒之后,又足足卧床了十来日才能下地。他性子越发沉默孤僻、罕言寡语,终日难见个笑模样。虞应容的近人和青鸾宫上下都猜得出发生什么,虽有些担忧,但又以为帝后行云雨之欢正是天理伦常。况且,后宫中人能够承君王雨露,当属天大的喜事,是轻易求不来的恩宠。因此,人人都劝许若缺纾解心怀、珍重自身。他固然不得自由,可天底下又有什么去处,比得上他身处的“牢笼”?

  许若缺有时难免会想,若大哥二哥尚在,他们又会如何劝导他。随即他又想道:若大哥二哥尚在,他和虞应容也不至于此。

  自那以后,虞应容又来得勤了,夜里,几乎有一大半时日都宿在青鸾宫。许若缺身子好时,他便会向他索取一番。比那日在撷珠殿稍有克制,却也绝非浅尝辄止,总要把他折腾得昏过去才甘休。

  那些事,大多数时候在青鸾宫,寝殿里、软榻中、湖心水榭上。有时也会是堪云殿里,一乘锦帷软轿将他抬进一重重、一进进宫门,他像个真正的后妃,在肃静轩丽的龙床上等待君王的临幸。

  甚至,他被早起的君王惊醒,虞应容会叫内侍捧来当日的冠服,立在床前,垂眸俯视,发出冷淡的命令:“有劳皇后为朕穿衣。”

  许若缺双腿蜷在温暖的锦被中,跪立床上,为他披上华美的织锦长袍、系紧腰间镶玉的革带,佩好七彩璎珞与刺绣荷包,白皙的指尖抚过织物的纹理,再细细抚平每一道褶皱。末了,双手捧起垂挂着十二旒的帝王冠冕,扶正在虞应容头顶。

  他安静、顺从、耐心、温谨,和宫中所有女官做得一样好,好到不像个生长于帝国边境的南夷杂种,好到不像他自己。

  这样的日子他从未设想过,却比意料中更快习惯。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的。好在百年如白驹过隙,他又注定比常人短命,总能望得到头。

  虞应容身量极高,他半跪在床上、即便抬起手来,也够不着帝王尊贵的头顶。唯有虞应容向他微微俯下身来,令他可以从容地将锦袍覆上身前人宽阔的双肩、将沉重顶冠稳稳当当地扣上发髻时,他才能从这一熟稔的姿态中,看见曾经的三哥。也只是一瞬罢了。

  然而虞应容并未十分满意,总深深地看向他,评价道:“你应当向朕笑一笑的,皇后。”

  笑有多简单?只需稍稍晗首,扯动唇角,略微上扬,便标准得足以入画。若他肯再用心一些,还能弯起眉眼,使卷翘的长睫如羽扇一般垂坠下来,柔和眼中的冷光。

  每当此时,虞应容便会向他倾身过去,贴在他颈侧,似是亲昵。良久以后,却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

  他都这么听话了,他还有什么不满呢?许若缺总是不解。

  -

  皇后的职责还包括现身许许多多的宴饮仪典,多到他说不出名目。宫中礼节繁冗,服饰也琐碎。绡、纱、绫、罗、绢、缎、绸、锦,流丽的色泽层层叠叠铺在他苍白病体上,如同盛装的幽魂野鬼。

  冗长的祭典、仪式,虞应容倒不强他去,除却那些后宫前朝齐聚的盛典,他不得缺席。他会像帝王发冠上的明珠,擦拭得熠熠生辉,矜贵得好似夸耀。由宫人搀扶,在万人瞩目之下,行到虞应容身侧、落后半步的位置。

  这是皇后理应恪守的礼节。

  冬至夜,群臣庭中宴饮,后妃设宴长风殿,帝后则高居紫宸楼上。檐下垂着锦幕纱帘,众人远远望得那两道身影,任谁都看得出,那立在帝王身畔的锦衣人,虽然身形单薄,却分明是名颀秀的男子。

  虞应容余光感知到众人注视,略侧过头去,向沉默不语的许若缺微微一笑:“阿缺你可知,这是我此生最心满意足的时刻了。”

  许若缺淡淡回望他,并不言语。他只觉得他万分可悲。

  夜空渺渺,一声轻微嗤响,忽地当空绽出一朵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将天幕织成五光十色的锦。上至王公勋贵,下至浪人乞儿,城墙脚下,练江桥边……奉京的每个角落,无不因这幅靡丽图景而欢呼雀跃。就连素来寡言罕语的君王,也被这流动的光影渲染出了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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