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道:“无所谓啊,钱多钱少又如何,又不影响逍遥快活。” 金无用哼了一声,道:“那是你没有万贯家财,你无所谓,我可不认命!”说着时,金剑挺剑刺出。 风流此刻只有逍遥扇在身,便抽了出来与金无用对敌。二人都是出招极快,瞬间过了十多招,风流渐渐感到了压力。一来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和外伤,刚才力战赤木童子,气力消耗甚巨,此刻被这克金堂主金无用使用车轮战的战术,实在感到吃力;二来这金无用出身名门世家,剑术不凡,剑招纯熟无比,一招一式迅捷绵密,一时竟然毫无破绽,看实力确实比那赤木童子又高上一筹。 金无用一柄金剑挥洒开来,剑招如云流水一般,绵绵不断,将自身罩在了剑影之内,毫无破绽。金剑山庄北剑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剑法精妙如斯。风流咬着牙使出了几招精妙的杀招,金无用也只是略显慌乱,但随即稳住,尽数化解。 这金无用此刻七分防守,三分进攻,金剑舞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风流一时攻不过去,但只要稍微慢了点攻势,金无用进攻的招式便递了出来。风流临敌经验丰富,当然知道金无用是在以逸待劳,以守为攻,风流受了内外伤,气力不济,若是持久战,对自己颇为不利,需要速战速决,一鼓作气拿下这金无用。道理虽懂,可这金无用却不给风流机会,风流一些杀招没了那份灵动和气势,也尽数被破解开来。
第124章 溜之大吉 金无用这是要硬生生耗死风流,这种打法很不厚道。二人若是状态俱佳,真功夫的打一场,风流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取胜,虽然金无用久负盛名,一柄金剑确有过人之处,常人若要取胜,实属不易,但风流笃信他不是自己对手。 可是没人和你讲道理,更不会有人公平的和你决斗一场,天下公平的事情太少了。此刻黑夜僻静之地,谁还讲什么仁义道德,谁还会和你讲原则,风流总算能理解这金无用,为何会追随白衣教了,金剑山庄只是表面上的侠义之心,君子之风,背地里还不是一样的奸诈。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这没得办法,因为他自己刚才也说了,功夫是临阵对敌,克敌制胜的,又何必计较胜之不武。 又过了数十招,风流呼吸渐渐急促,胸口的血迹虽然缓了些,但每一次使出逍遥扇的招式,依旧还是让他疼上一分。所以风流也不打算讲道理了,也是转攻为守,边打边退,准备溜之大吉。 金无用不傻,看出来风流要撤,便加紧招式缠斗,迫得风流脱不开身,风流回身猛攻,他又加紧了防守。风流虽然气得咬牙,可也只有苦笑,自己此刻状态不佳,技不如人,没什么可抱怨的,反过来若是自己遇上了强劲的对手,也会用上一些利己的战术。 又斗了几十招,风流渐落下风,金无用进攻招数也多了起来,风流心中暗暗叹气:“这白衣教果然了得,这般高手不知还有多少,那教主只怕更是厉害角色。自己今天是要丢大人啦,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早知道平日里和老大多讨教讨教功夫了,总以为自己聪明得很,便浅尝辄止。总以为大家和和气气的,好好沟通挺好,何必打打杀杀,可是江湖凶险,便是如此。所以老大常说,他的刀就是道理,只有你足够强,才可以和人讲道理。” 确实,以阿云和断魂刀威力,最多十招,这金无用就会老老实实和他讲道理了。 可惜风流此刻身负内外伤,气力不济,状态极差,已经斗了几十招了,反而越来越拉胯,回头江雨欣和雪依他们问起来,连金剑山庄一个庄主都搞不定,真丢人丢大了。 风流正自怨自艾,远远的看见数里之外,有一道火光,蜿蜒而来,似乎是一队人马手执火把在行军,风流脑子一转,瞬间有了计较了。有时候脑子好使,也是一种本领。 风流一边稳住了招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一边道:“太好了,这兵马都钤辖赵将军总算带领大军来了,青云寨里的教徒一个也逃不掉。” 这金无用听了果然心中一惊,被风流逼退了几步,这时他也看到了蜿蜒而来的一路火光,倒有几分信了风流所说,但却不甘心,道:“那我先把你拿下再说。”说着时,又是挺剑向风流刺来。 风流一边接招,一边道:“这可不好说,你只怕一时片刻难以胜我吧,这大军很快就杀了过来,吊桥已毁,非把你们上千教徒困死寨子里不可。你们教主知道你见死不救,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金无用果然剑法又慢了一些,似乎在思考,风流又道:“还不赶快指挥人修好吊桥撤退……”那金无用咬着牙不说话,手上刷刷刷加快了招式,看样子想速战速决了,可惜风流也学了巧了,见到他攻得紧了,便严密防守,他倒没了办法。 风流心念一转,又有了计较,忽然又道:“那断魂刀和断魂宝藏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听?” 金无用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什么?” 这断魂刀和断魂宝藏的事情,是教主特意交代过,非常重要的事情,若有线索,务必不要放过,因为金无用也深知若得断魂宝藏,则所谋之事,更有了保障。 金无用此刻陡然听闻断魂刀和断魂宝藏的消息,忍不住分了心,招式更乱了几分,风流猛攻了几招,却忽然迅速后撤几步,瞬间拉开了距离,头也不回的道:“啥也不是,快去修桥吧……”接着快速退去。 金无用一时倒没有追上去,因为赤木童子败退,自身难保,赤木堂不少弟兄还在寨子里,他虽然是克金堂的,可同为白衣教,也不能见死不救。 金无用走到吊桥边,见吊桥的外面,铁链连接固定的地方,已被人用利器砍断,因此吊桥便顺着沟堑垂落了下去。金无用估量着壕沟的宽度,自己未必能一跃而过,便在吊桥边找到一块木板,用力向对岸甩出,自己同时凌空而起,待到中途时,脚下在木板上一踩,便又冲天而起,落在了对面——金剑山庄的轻身功夫,也还是有点水平的。金无用到得对岸之后,一刻不停留,直奔山寨而去。 却说风流奔出数里路,不见金无用追来,知他多半是去寨子里指挥白衣教徒撤离了,便停了下来,将胸口伤口包扎一下。此时天色全黑,风流也看不清伤势,只是凭感觉撕了布条,裹了伤口。下山的路也是漆黑一片,但好在并无过多岔路,风流又走过了几遍,因此便借着极其微弱的星月之光,勉强能看得出泛白的路面,向山下而去。 风流又走数里路,迎面遇上了适才那队亮着火光的人马,上百人都打着火把,一字长蛇蜿蜒而行。前面数十骑,后面则是手执长矛的步兵,队伍为首的那人,风流却是认得,正是兵马都钤辖赵将军麾下的那个军师,白日里随赵将军狩猎的那个。风流便迎了上去,向那军师拱手一揖,道:“见过军师大人。” 那军师打量着风流,见他身上沾了不少血迹,衣服破烂,似乎是受伤不轻,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寨子里情况如何了?” 风流心下也是明白,想来青云寨着火之事,有巡逻的士兵察觉后便报于了赵将军,赵将军便派遣了军师带了一队人马前来巡视。而此刻这军师问自己寨子里的情况,想必是有所顾忌,因为他多少知道风流的本事,能伤了风流的人,肯定是危险的敌人。
第125章 将军之功 风流心中虽然不满那赵将军不肯发兵剿匪,但也不愿官军无谓的损伤,何况这一队人马打着火把赶来,也歪打正着的救了自己,不然那金无用还真难以对付,便将寨子里的情形与那军师说了一通。 那军师听过之后,皱着眉头,道:“寨子里情况我知道了,不过你说的不对,是赵将军听闻清泉村后山有匪教徒聚众造反,行大逆不道之事,赵将军未敢擅离职守,但又心系百姓,便巧施火攻之计,以少胜多,重创了匪教徒。” 风流哑然,这军师果然颇有智谋,竟然片刻之间,将这天大的功劳算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不禁心中苦笑。风流是江湖中人,这些官场上的名利本就没兴趣,听他这般说,也不去争辩,跟着道:“是,是军师所言甚是,是赵将军巧使火攻之计,重创盗匪,军师果然英明。” 那军师哼了一声,道:“不是我英明,是赵将军英明,我只是奉命行事,话可不敢乱说。”身边几人也都抢着附和道:“是赵将军英明。”唯恐说得慢了,便落后于人。 风流闭上嘴,不说话了。 那军师又对身边的一个传令兵道:“你火速赶回禀报赵将军,将寨子里的情形告知赵将军,并说军师有言,建议赵将军尽快与知州刘大人商定,重赏那些前往放火的衙役,每人赏银一百两,也让他们不要乱说此事。这份军功,刘大人一个文官用不上的。” 原来官场竟还有这般复杂的门道,尽有些弄虚作假,欺世盗名之辈,平日里不作为,追名逐利却是好生了得。 风流于此甚是厌恶,便要辞别时,那军官望了望风流,又回头看了看队伍,从怀中取过一大锭银子,又问了身边的人要了一锭银子,掷在风流脚下,道:“今晚之事与你无关,全是赵将军英明,回去切不可胡言乱语,念你报信有功,这银子便赏赐于你。” 风流知道他是掂量着,自己带这队人马不过百人,尽数而上,也没把握能将自己杀人灭口,以免走漏风声,便索性便给点钱财封口,免得自己出去乱说,坏了赵将军这份功劳。 风流也不在意此事,懒得和他们理论,有银子不要白不要,正好自己这几日花费不少,尤其是置办火攻之物,更是价值不菲,便捡起来脚下的银子,道:“多谢赵将军,多谢军师,今晚发生了什么事,草民一概不知。” 那军师点点头,道:“不错,算你是个明白人,走吧!”说着又示意身边一人,将随行火把送给风流照明,风流谢过后,接过火把,告别了军师,继续赶路了。 江雨欣若在此,必然气得不轻,风流将十万火急的军情告知了赵将军,甚至跪下来求他发兵剿匪,他却无动于衷,风流历经千辛万苦,重创异教徒,此刻有机可乘,有利可图,有功可争了,这赵将军和军师倒是会巧立名目,追名逐利。 但风流素来好脾气,轻易不生气,便也不过分计较此事,心中还乐得这队人马碰巧帮了自己脱困,又得了银子,还赠了自己火把,当真妙得很。 风流一路慢行,路过清泉村之时,心念一动,想着自己还是一身的白衣教服,而且适才打斗之时多有损毁,此刻贸然回客栈,恐引人注目,而自己原本的衣服还在清泉村农家一个柜子里,便顺道拐进了清泉村。 此刻村内已是一片死地,被白衣教洗劫一空,鸡犬不留,不及逃难的村民被屠戮殆尽,村民的尸体还停留在义庄未曾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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