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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月

时间:2023-08-15 22:40:10  状态:完结  作者:谷清寒

  云绫霜脚步一顿,急中生智,捂着伤口摔在了地上:“啊呀——”

  “阿霜!”明月寒果然心软,哪里还顾得上与她生气,快步过来将她扶起,“伤到哪里了?”

  云绫霜抬起头,见明月寒长发披散,想必是听到消息便赶来了。她不说话,明月寒扶着她上了榻,拧眉看她手臂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陈医正,快过来给郡主包扎伤口。”

  她本就是故意受的伤,自然有分寸,并未伤的太深。南枝将她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方便医正给她上药。云绫霜脑袋一歪靠在明月寒身上,药粉撒上伤口,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瞬。

  明月寒轻轻拍着她哄道:“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陈医正给她上完了药,要帮她包扎伤口。明月寒止了他的动作:“放这儿吧,郡主还要更衣,等下本公主帮她包扎。”

  “是。”陈医正拎着药箱福身退下了。

  明月寒将宫女们也都遣了出去,云绫霜微微起身:“哎,你让南枝出去了,我怎么换衣裳?”

  “那就只能我帮你换啦,我的郡主大人。”明月寒扶着她坐好,从衣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寝衣,“许久没见你穿新衣裳了,明日我叫制衣局给你做几套裙衫。”

  云绫霜靠在床头:“不用了,我有衣裳穿。倒是你,外面更深露重,怎的来我这里了?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若是染了风寒,陛下定要赏我几十杖。”

  明月寒捧着寝衣坐回床边:“有我在,谁敢罚你?来,我给你换衣裳。”

  云绫霜幼时跟随云锦澈住在北藩阳,养得一身将门之女习性,甚少让旁人伺候她什么,便是南枝也只偶尔帮她穿衣梳洗,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来。

  明月寒低头去解她衣带,云绫霜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她似乎觉得这样的行为逾了矩,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躲开。明明是初冬十月的寒夜,殿中并无炭火,云绫霜仍觉浑身发烫,脸颊灼烧一般的热。

  解开衣衫的瞬间,云绫霜仓皇地闭上了眼,耳边顿时传来明月寒的轻笑:“阿霜怎的倒先不好意思了?”

  “我…”云绫霜脖颈耳根一片通红,“寒姐姐,你莫要取笑我。”

  她闭着眼,不知最后帮她穿衣时的明月寒也已是面红耳赤。明月寒帮她系好衣带,趁她尚未睁眼便去吹熄了蜡烛,像是要掩藏什么似的。

  云绫霜察觉到明月寒解开披风钻上了榻,问道:“你今夜不回凉晖宫了吗?”

  明月寒在她身侧躺下:“现在已快四更天了,你赶我回去,是否太狠心了些。”

  “我不是赶你,”云绫霜连忙搂住她的胳膊,“只是你夜半而来,又在我宫里歇下,这不合规矩。”

  明月寒怕碰着她的伤口,不敢乱动,手臂轻轻搭在了她腰间:“你今夜遇袭,我回去也睡不踏实,倒不如在你这里安心些。”

  云绫霜笑了笑:“姐姐明知是何人所为,有何好担心的?”

  “正是因为知道,才不得不过来陪你。”明月寒垂眸,“阿霜,我当初派人去查云府之事,是不是错了?”

  云绫霜挪了挪身子,与她凑的更近了些:“姐姐多思了,若不是你帮我查清当年真相,我舅舅和义父也不会那么快就消除了心中芥蒂,我也不会找到真正的杀母仇人。”

  明月寒仍是忧思难解:“可太后势大,我们……”

  “寒姐姐,莫要想了。”云绫霜依在她肩上蹭了蹭,“快睡吧。”

  深夜折腾了这一遭,又受伤失血,云绫霜确已困倦,闭上眼就沉沉睡着了。明月寒抬手撩开她额前垂落的发丝,心中隐隐作痛。

  其实当年,除了云府灭门的真相之外,她还查到了另一件事,只是难以对云绫霜说出口。她唯愿此生此世,都不要有人把那桩旧事翻到云绫霜面前。

  翌日一早,云绫霜遇袭的事便已在宫中传开。明月寒顺水推舟,趁机去凤鸾宫找宋皇后声泪俱下了一番,终是请来了一道懿旨,将云绫霜接去了凉晖宫同住。

  “今日母后还跟我说,公主府已经建好了,等年后便叫我带你一同搬出宫去。”明月寒拉着云绫霜进了自己的寝殿,“东西偏殿常年不住人,收拾起来甚是麻烦,委屈你与我挤一挤了。”

  云绫霜的衣裳首饰不多,带来的物件多是匕首袖箭之类的。她随身携带的那把软剑明月寒早已见过,倒是箱子里的一条银鞭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

  “这是及笄那年生辰时舅舅送我的。”云绫霜从她手里拿过来,“血腥之物,寒姐姐还是别碰了。”

  世人皆知平西将军云锦澈擅长用鞭,曾经玄衣长鞭平定北夷之地。云绫霜得了云将军亲传,巾帼不让须眉,前几年还曾随叶序年他们一同出征过。

  宫中人人都说云绫霜这郡主当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摄政王收养的义女罢了,她生母也只是先太后的外孙女,能进宫来给荣嘉公主作伴是她三生有幸,却从无人知晓明月寒有多艳羡她。

  云绫霜仿若生于天地间的一只雏鹰,虽不及凤凰尊贵耀眼,却可自在翱翔,不必为这俗礼所拘。


第11章 除夕夜饮

  除夕之夜,江州大营内难得一派热闹景象。叶序年特意去买了几只羊,还让唐千去城中买了江南一带最有名的风露酒回来。

  江州军的将士年岁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而立之年,正是神机营统帅周良。叶序年把烤的火候刚好的羊腿割下递给他,周良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叶将军,咱们江州军都不知有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斥候营统帅沈逢抱着一坛酒在叶序年身边坐下,“还是叶将军有办法,这么快就重振了军心,军中士气大涨,属下瞧着,倒是不比北藩军差。”

  叶序年笑了笑:“镇北将军战功卓绝,我怎敢与之相比,沈将军谬赞了。不过江州军的将士们,自是不比旁人差。”

  “沈逢,你别听他跟你客套。”季延飞怼了下叶序年的肩,“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

  叶序年立刻抬手打了回去:“季延飞!”

  季延飞起来就跑,正好看到火器营统帅聂衡殊和辎重营统帅温怀往这边走过来,连忙躲到了聂衡殊身后:“聂大哥救我!”

  聂衡殊与温怀对视一眼,两人俱是无奈又欢喜地笑了。叶序年伸手将季延飞抓了回来:“温将军还在这里呢,你莫要霸着人家夫君。”

  温怀是江州军中唯一的女将,与聂衡殊乃是少年夫妻,夫妇二人十几岁时一同入了江州军。叶序年出身将门,爹娘皆是武将,自是明白个中感受,便也少不了对他们夫妇格外关心:“你们都留在军中过年,家中孩儿可有人看顾?”

  聂衡殊接过周良递来的酒坛,低头倒酒:“家父家母代为照看,老大已有六岁了,属下想着,再过两年带他到军营来。”

  叶序年点点头,道:“旁人照看无论如何也不比父母,孩儿年纪尚幼,少不得父母陪伴。往后军中若是无事,你们夫妇二人便每两月回家探望一次,不必向我告假。”

  温怀闻言就要拉着聂衡殊起身行礼道谢,叶序年忙抬手止了:“既是在军营,拘这些礼倒不自在。”

  季延飞又搭上叶序年的肩:“是啊是啊,聂大哥和嫂夫人莫要见外,他叶序年可不是什么懂规矩的人。”

  叶序年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季延飞你找揍是不是!”

  聂衡殊笑着看他们打闹:“自从叶将军和季将军来了咱们军营,总感觉比从前热闹了许多。”

  其余三人都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那边叶序年和季延飞已经速战速决了一场,季延飞被叶序年摁着动不了,叶序年趁机道:“季延飞一张嘴顶旁人十张嘴,能不热闹吗?”

  季延飞手脚并用地挣扎着:“阿年!你又欺负我!”

  将士们三五成群围在军帐外把酒言欢,或是划拳或是行酒令,共同守岁,难得如此安逸。叶序年看着季延飞划拳第五十三次输给周良,实在是看不下去,端着酒碗走了。

  聂衡殊见他似有心事,对温怀道:“我去看看叶将军。”

  温怀隐有醉意,闻言颔首一笑:“好。”

  叶序年正倚着校场旁的门柱抬首望月,大有一副借酒浇愁的架势。聂衡殊在他身边站定,也跟着看起月亮:“说来也怪,除夕阖家团圆,月却难圆。”

  叶序年一双长眸浸满酒意,脑子却愈发清醒:“若是人能团圆,谁又会在乎月亮圆不圆。”

  聂衡殊觉得他小小年纪说话老气横秋的,忍俊不禁:“原来叶将军是在思念心上人,倒是属下不解风情,坏了将军的兴致。”

  叶序年摇了摇头:“我只是见聂将军与温将军伉俪情深,心中艳羡罢了。”

  聂衡殊自是听说过他与淮王定亲之事,试探道:“叶将军,可是另有心悦之人?”

  他已尽力说的隐晦,但叶序年还是听明白了,扯出一抹苦笑:“我自年少时见过淮王殿下,一眼情钟,难以忘怀。只是在他眼中,我不过一介粗莽武夫,根本不配他付出半分情意。”

  叶序年忽然抬起手,在虚空中胡乱抓了一把,动作缓慢而轻柔:“他就如同此间月光,孤高清冷,可望而不可即,任我如何靠近,也无法抓住一丝一毫。”

  聂衡殊拍了拍他的肩:“世间唯情最是难解,但感情绝无甚配与不配。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属下倒觉得,叶将军乃性情中人,定能打动淮王殿下。”

  叶序年笑着与他碰了碰酒碗:“那便借聂将军吉言了。”

  酒过三巡,众人醉的醉,倦的倦,各自回了营房。子时过了半刻,军营中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季延飞在篝火旁打滚。

  叶序年在他旁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火堆里烤了。”

  “周将军!我们再来!”季延飞忽然挥拳,差点一拳打到叶序年脸上,“这次我一定赢你!”

  叶序年满脸嫌弃,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扛到了肩上。季延飞顿时上半身血液倒流,脑袋发涨:“啊啊啊啊啊——谁啊!放本将军下来!”

  叶序年忍无可忍,大步往营房走去,准备跟他在这儿凑合一晚上。不料才走出几步,就见唐千匆匆跑来:“将军,出事了。”

  季延飞还在他肩上乱扑腾,叶序年把人松开丢在了地上,看向唐千:“怎么?”

  唐千神色凝重道:“南岷暴乱,大量流民涌入江南边界,廪州城内已血流成河了。”

  “什么?!”季延飞瞬间清醒,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会这样?”

  唐千摇了摇头:“廪州总兵派人来求江州军出兵支援。”

  “自是要去的,只是大家都才歇下…”叶序年也喝了不少酒,头疼欲裂,“唐千,你和我先赶过去。延飞,你留在这里,明日一早命沈逢和周良前往廪州来寻我们,聂衡殊留守军营,温怀入城安顿流民,你带骁骑营去严守洛都城门,无论如何不能惊动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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