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现实,什么情真意切啊,白头偕老啊,都是说说而已。一牵扯到生死,看谁跑的快……。 萧越小瞧了金彩玉。 她打死都不肯相信曾经将自己从半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英雄,现在生龙活虎的萧哥哥,会只剩下半年的活头。 知道表哥与他交好,出了门就直奔金陵城方向,打算找到沈凌问个究竟。 巧的是,沈凌恰巧过来同福镇查案,表兄妹二人竟在路上撞上了。 沈凌听完她的哭诉,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这小子就是个短命鬼,五个月已经是他的大限了。” 金彩玉听到表哥也这么说,原本半年又成了六个月,天塌下来般,号啕大哭,比萧越不愿意娶她还要难过数百倍。 她扔下一脸懵的沈凌,不管不顾的又折返回萧家。 孟煦听到“五个月大限”的时候,脸色微微一怔,神情复杂的看向萧越。 萧越此刻从竹椅里站起身,旁若无人的伸了个大懒腰,朝孟煦所在的窗户瞥了眼。 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人都是要一死的,早死早投胎。我下辈子才能选一户富贵人家,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多好。” 孟煦冷笑:“想的倒挺美。” 金彩玉在阿菁的安抚下,总算止住了哭声,她坐在木凳上,抽抽搭搭的说: “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没想到……呜呜……,表哥竟也说……你熬不过五个月……。” 萧越闻言,忍不住从心里给沈凌举了个大拇指:这小子,关键时刻总能指望得上。 这边一个金彩玉还没劝完,那边大牛就红肿着眼睛吭哧吭哧的走了进来。 两个时辰前,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此刻一人坐一张小木凳子,亮亮相眼泪,没有了火气。 大牛嘴笨,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萧郎,你安心上路,阿菁他们我一定会照看好的。” 金彩玉难得没怼她,附和道:“对,还有我。到了那边,没钱了,就托个梦,我逢年过年都给你多烧点。” 萧越正喝茶呢,听到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发自肺腑的话,一口热茶呛在嗓子里,呛得直翻白眼: “咳咳!不是,我这不还有五个月呢。姐姐们,不要搞得现在我就要死了似的。”
第18章 真真假假 大牛和金彩玉待了一会儿,萧越便以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为由,将她们哄走了。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天色黯淡下来。 萧越先是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呆,黄昏里的背影,莫名的孤独落寞。 他叹了口气,交代阿菁看好家,自己一个人晃悠悠的出了门。 孟煦从窗户里一直看着,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良久,才郁郁不安的转回身。 他真的,会死吗? 孟煦从早上就没吃饭,此时的他又饿又困,合衣躺回床上,打算眯一会,养养神。 但脑子里很混乱,总是会控制不住浮现出萧越半真半假的说着“时日不多矣”,折磨的他根本睡不着。 正烦躁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萧越呼唤阿菁帮他接东西的声音: “快,还热着呢,赶紧带弟弟妹妹去吃。” 萧越手里还拎着两个大大的油布纸包,来到房间门口,抬腿正要踢门时,又停了下来。 他勾起脚尖,轻轻的叩了三声,并朝着门里朗声喊道: “我进来了啊。” 孟煦“嗯”了一声,刚才烦躁的心绪忽而烟消云散,麻溜的从床上走下来。 “猜猜,咱们今天吃……什么……。” 萧越满脸笑意的进门,看到身穿青衣,翩翩站在床边的孟煦,突然像是被噎住了,双眼发直,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 “有什么问题吗?” 孟煦不解,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圈,不明白一向随性洒脱的他,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哦,没,没。” 萧越似是惧怕看向孟煦,又抑制不住的朝他打量,眼神里涌出一股伤悲,转瞬即逝。 他摇摇头,有些狼狈。不敢再看,别开脸,径直走向桌子,把那两个油布包放下。 然后呆滞的从怀里往外掏东西,掏了好一阵子,才将一壶酒和两个酒盅扣在桌子上。 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的笑: “没想到孟大公子换身衣服,更加英俊潇洒了,都让我误以为家里来了位仙人呢。” 孟煦看出他的不自然,边往桌边走,边垂首看向身上的衣袍,依稀猜到点什么。 萧越手忙脚乱的打开两个油布包,一条黄灿灿的烤鱼,还有一摞香气四溢的肉饼映入眼帘。 他去给水盆舀上水,边洗手,边邀功的说: “就知道你得饿了。这可是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还专门打了一壶酒,嘘,不能让阿菁知道。” 孟煦换完衣服就净了手和面,此刻不需要再洗一次。便拉开椅子,无惊无喜的坐了下去。 他嘴里口水直冒,仍顾及形象的端着君子架势,但肚子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被萧越听得真切。 萧越洗完手,见他痴痴看着,硬和肚子里的饥饿较劲。笑嘻嘻的找出布包下的竹筷递给他,还不忘调侃道: “怎么?民间乡野的粗鄙饭,不对大公子的胃口?” 孟煦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接过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张饼,优雅的放进嘴边咬了一小口。 萧越见他吃东西太费劲,一手抓起一张饼,放在嘴里咬掉大半个,鼓着腮帮问: “怎么样?好吃不?” 孟煦没眼看他,不满的嘟囔道:“饿死鬼投胎吗?嘴都塞满了,都碍不住你说话。” 萧越不以为意,将饼几口咽掉,夹了筷子鱼肉,也不管有没有刺,扔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 “你说的就不对了。人生苦短,到头来一场空,唯有美食最能抚我心啊。” 孟煦听到后,咀嚼的动作停了停,随后扒拉着鱼肉,低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该不会真的只剩下半年了吧?” 萧越没有动静。 孟煦等了一会,见他迟迟不答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萧越此刻抠着嗓子,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被鱼刺卡住了。 孟煦又气又笑:“都让你慢点吃,看看,报应来了吧。” 他放下筷子,正要使用御水术帮他把鱼刺取出来,只听的萧越猛然咳嗽几声,从嘴里吐出一根银针大的刺。 他气呼呼的将鱼推到孟煦跟前,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 “咳咳。老子再也不吃鱼了!” 孟煦轻笑:“是你太心急了。” 说罢,他将挑好刺的一块鱼肉夹起来,骄傲的放在嘴里,嚼了会后咽下,然后伸出舌头,朝萧越炫耀: “我怎么就没卡到呢?” 萧越气不过,只埋头吃饼子,看也不看他,即便心里馋的痒痒,也不吃鱼肉了。 孟煦总算在他跟前赢了一回,得意忘形,脑子一热,不知怎么就将细心挑好一块鱼肉,夹在筷子上,毫无预料的递到萧越的嘴边: “喏,这块没刺。” 萧越讶异的看着他,眼瞅着筷子上的鱼肉开始发颤。 双目对视的瞬间,孟煦很快反应过来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想要抽回手,为时已晚。 萧越捏住他的手腕,将筷子稳住,张嘴轻轻的把鱼肉含到嘴里。 鱼肉入口细腻爽滑,果然一根小刺都没有。 孟煦脸色微红,愠怒的挣开手,被他含过的筷子拿在手里,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萧越看着他,很是无辜:“不赖我啊,是你想要喂我的。” 孟煦无言以对,逮住饼子狠狠咬了一大口。还真别说,如此吃法,竟然比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来得美味的多了。 萧越卖乖的给他也满酒:“来,尝尝同福镇的菊花酿。” 孟煦与他轻轻碰了碰,一饮而尽。 酒入长喉,辛辣甘烈。 萧越初尝到被投喂的美妙,岂能浅尝辄。他转了转眼睛,死乞白赖的说: “今晚寻找解药,异常艰险。劳烦此刻孟大公子多动动贵手,到时候我才有气力多跑跑腿。” 孟煦知道他是有意指使自己,虽然绷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心里竟不似先前那么气了,拿起筷子,一块一块的为他挑着刺。 “哎,问你的还没回答呢?真的活不了半年吗?” 萧越闭着眼睛,似是很享受此刻被人关照的时刻。 直至孟煦的筷子敲到他的脑袋,才睁开眼睛,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反问道: “你信吗?” 孟煦意味不明暼了他一眼,将鱼肉喂进他嘴里,淡淡的说: “我当然不信。就你这样说话底气十足,跟泥鳅一样活蹦乱跳,我老死了,你都指不定还上梁揭瓦呢。”
第19章 奇怪的野猫 萧越嚼着鱼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粲然一笑: “借你吉言!” 说罢,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晚上还有事,再加上怕小管家婆阿菁发现,又少不了撅嘴怄气,对着萧越一顿唠叨。 便不敢多饮,吃饱后就早早收场了。 孟煦见他收拾完残羹,就伸着懒腰朝床上躺去。不禁疑惑的问: “不是说好要出门寻解药么?” 萧越不置可否,招招手邀请他也过来睡下: “还早着呢。现在去,那东西根本寻不见。不如先好好歇歇,过了酒劲再说。” 这话在孟煦听来,怎么想都不靠谱。 但,事已至此,除了他,自己别无所靠。为了解毒治腿,只得听之任之,唯他马首是瞻。 孟煦刚要挪步过去,猛然瞅见仅有的一张床,四平八稳的躺着萧越,又难为情的愣在原地。 想想不久前,两人唇齿相依,那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还在心底游荡,不由得耳根发烫。 此刻又要挤挨在一起,情何以堪啊! 萧越等了半天,见迟迟没有动静。眼睛眯起,看到一脸抗拒,踟蹰不前的他,很快明白缘由,故意嘲弄道: “怎么?你害怕啊?怕我趁你睡着,对你图谋不轨?” 孟煦被说中心思,尴尬的将目光错开,看向窗外淡淡的月色。 萧越话锋一转,两手捂紧衣领,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切。我还怕呢,你万一垂涎我的美色,对我霸王硬上弓怎么办呢。” 孟煦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从窗外收回目光,恼羞成怒: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都是男的,男的!能做什么!” 萧越心道: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但,不想吓住他。便收敛了一些,拍拍里侧床铺位置,坦坦荡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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