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嗯?是没有心上人,还是没有直说?” 诸野:“我……” 谢慎:“没有直说可不行,这种事就得直说,拖拖拉拉的,只怕不会有好结果。” 诸野:“……” 谢慎又看向谢深玄,更忍不住种种叹气,道:“深玄,你也多和诸野学一学。” 谢深玄:“?” “人家都知道自己有心上人了。”谢慎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呢,你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谢深玄:“……” 谢慎:“我想不明白啊,你入京这么多年,到底都在干什么。” 谢深玄:“……写折子,骂皇上。” 谢慎:“……” 谢慎终于露出了无言神色,恨不得拍桌而起,指着谢深玄的脑袋让他快些开窍,眼见谢慎就要在此事上开始长篇大论,诸野全然不知自己应当如何阻止,谢深玄也一声不吭,两人在这坐着看谢慎恨铁不成钢般长篇大论,终于等到贺长松急急自太医院内赶来,止住了谢慎后续的话语。 谢慎这才停下对自己这不成器弟弟的谴责,几人在一道吃了一顿饭,谢深玄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方才谢慎与诸野所说的话在回荡。 他想起谢慎说,诸野与他父母均有书信来往,此事便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他一直以为诸野去长宁军后,便逐渐与谢家断了联系,毕竟他从未听母亲说收过诸野自长宁军寄回的书信,而等他到了京中,他父亲还在朝时,诸野入了玄影卫,他也从未见过诸野同他父亲联系,总不会他们其实一直有来往,只有谢深玄自己一人断了和诸野的联系吧? 这顿饭,谢深玄显然吃得并不怎么开心。 他心事重重,待吃完饭返回谢府时,他特意与谢慎同乘,想在路上问清此事,偏又害怕让诸野听见他与谢慎的交谈,还特意等马车行进时方压低声音询问谢慎,道:“大哥,这些年来,你们一直都与诸野有联系?” 谢慎回答得很是理所应当:“当然有啊。” 谢深玄:“……” “你与诸野这么多年没联系,反倒是令我觉得有些奇怪。”谢慎微微皱眉,“当初你二人到底因何事吵了架,过了这么多年才能和好?” 谢深玄:“……” 谢慎若不提此事还好,他一提此事,谢深玄便有些压不住心中的愠怒,他总觉得是自己当年做了令诸野厌恶之事,所以诸野才一声不吭跑去了长宁军,去时未曾告诉他此事,到长宁军后也鲜少给他写信,以至于这么多年拖延,直至今年年初他还以为诸野憎恶他。 可后来他同诸野相处,倒显得当年之事多是意外,诸野似乎并不厌恶他,可若是如此,那当初之事未免太难解释,以至于他无论怎么想都是一肚子憋闷。 他也想直接去问问诸野,可若是要问,便还得提及此事前因,他趁着诸野昏睡,偷偷靠近诸野……之事。 他难以启齿,估计也不可能启齿,那自然不能直接同谢慎解释,他只能垂下眼睫,小声耍赖嘟囔,道:“又不是我的错……当初他离开江州去长宁军,从头就没同我说过——” 谢慎:“啊?不是你躲起来不见人,诸野怎么也寻不到你的下落吗?” 谢深玄:“……” 谢慎:“他实在找不到你,托我转告你,我也已同你说了——” 谢深玄:“……这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谢慎:“嗯?不然呢?” 谢深玄:“……” 谢深玄说不出话。 仔细想来,那几日他的确在小心避着诸野,他总觉得那件事实在太过丢脸,总觉得诸野已经发现此事异样,他不愿面对诸野,自然只能躲避,可就算如此……就算此事本该算是他的错…… 谢深玄皱起眉,道:“可他到了长宁军,那么多年,就不能多给我写几封信吗?” 谢慎:“……” “写封信而已,这是什么难事吗?”谢深玄越说便越发忍不住心中怒意,“那么长时间,他只写了三封信,我难道还不能生气吗?” 谢慎叹了口气,像是不知应当如何言语。 谢深玄这才哼了一声:“怎么?此事难道也还能有其他解释?” “我不知道。”谢慎无奈说,“可你倒是很在意。” 谢深玄脱口说道:“我当然在意——” 谢慎:“那你直接去问他啊。” 谢深玄:“……”
第147章 夜不归宿 谢深玄觉得谢慎说得轻巧, 可这种事情,若落到实处,根本就不是那么轻易一张嘴的事情, 让他直接去问?他怎么问?他难道要说当初这么点小事,他一直记挂到了现在, 直至今日想起时还觉得郁卒? 不行不行, 这种话, 他怎么也不可能开口的。 谢慎不由又看了谢深玄一眼,只觉得谢深玄这般拖延不定的模样才是古怪,他实在不明白谢深玄的纠结, 只能恨铁不成钢般叹一口气,道:“直接问, 说直白些,否则他可能听不懂。” 谢深玄:“可是……” “这有什么好可是的?”谢慎有些哭笑不得, “你让诸野搬到你临屋, 一墙之隔而已, 有什么事,你过去堵着他就好。” 谢深玄:“……” 谢慎:“总不会堵不住吧?” 谢深玄方有些勉强皱皱眉,道:“可他若是不愿——”烟删汀 谢慎是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打断谢深玄的话,直言道:“你连皇上都能强迫,怕什么玄影卫啊!” 谢深玄:“……” 谢慎这话听起来好怪,但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的确不止一回强迫过皇上, 好令皇上能够改错,而今他不过是想找诸野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罢了, 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纠结之事,他不该这般再三犹豫不决, 否则事情拖到最后,还不知会有何等结果。 谢慎又看他一眼,再深深叹一口气,说:“深玄,诸大人不会吃了你,你不必怕他。” 谢深玄小声说:“我没有怕他。” “我早听说过,诸大人在京中很有名气,又是皇上近臣,实在很受欢迎。”谢慎忽地便转开了方才的话题,道,“不仅在京中,在江州家中时,总有人听闻我们家同诸野相识,便特意要来寻母亲见面。” 谢深玄心中警惕:“寻母亲做什么?” 谢慎:“说亲啊。” 谢深玄:“……” 谢慎:“这种事又不好拒绝,也不能答应,来了也只能写信给诸野告知。” 谢深玄:“……” 谢慎:“来一个说一次,再随信带上那需要说媒女子的丹青——” 谢深玄:“……行了,我知道了。” 谢慎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结此事,他今日心情是好得很,又有些年份不曾入京了,还特意挑了车帘去看外头的夜景,反倒是谢深玄沉默不言,越仔细琢磨谢慎的话语,便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他记得当初柳辞宇也是说过的,京中似乎有不少人仰慕诸野,以至于诸野都出现了什么梦中情郎的奇怪外号,虽说柳辞宇说话一贯喜欢夸大,可这夸大不至于太过离谱,那也就是说,无论江州还是京中,都有不少人想要同诸野结这一门亲。 可他想想倒也是如此,诸野身居高位,是皇上心腹,年岁又轻,还生得好看,反正谢深玄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诸野,他自己尚且如此,那将此事代换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当然也会与他有一般想法。 他不由又想起方才众人在临江楼内时,谢慎故意提及那几件事,诸野比他年长,而他不知诸野心中想法,就算诸野说他如今还不想成婚,可若皇上想不开为诸野赐婚,他也不知诸野究竟会不会拒绝,此事多拖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至少如今能问清的事,他还是得尽早同诸野问清楚。 想到此处,谢深玄终于有了几分勇气,他先看向谢慎,清一清嗓子,讨好般凑上前道:“大哥,还有几件事,我有些疑惑。” 谢慎皱眉:“还有什么事啊?” “诸野这些年,一直都给父亲母亲写信?”谢深玄想了想,又问,“他给您写过信吗?”盐扇挺 谢慎答:“给母亲的多,倒是不怎么给我写信。” 谢深玄:“信中都写了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谢慎想了片刻,他是见母亲拿过几封诸野写的信的,可信中内容似乎也很平常,他一时有些记不清,便只能摇头,道,“你若是想知道,问诸野便是了。” 谢深玄皱了皱眉,觉着他想问诸野一件事,便已需想法子鼓足勇气,一气去问这么多事,他生怕自己回去后心中便要打退堂鼓,只怕到最后连半句话也不敢说。 “他不也给你写过信吗?”谢慎说道,“应当与写给你的信差不多吧。” 谢深玄:“……他就写过几封。” 谢慎不明所以,道:“军中也送不出那么多信来吧?” 谢深玄已皱起了眉,有些微愠:“他只写信给我报过平安。” 谢慎:“那不就够——” 谢深玄:“只报平安!” 谢慎有些不解,依他所想,诸野一人随军千里,此事极为危险,他自然要多同家中报平安,此事本是寻常,而诸野性子又闷,他会特意专门写给谢深玄,便已说明谢深玄在他心中极为重要,毕竟关系稍疏远一些的谢慎,就从未收过诸野写来的平安信。 可谢深玄还是恼怒,提及此事,他倒连说话声音都大了一些,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愠意,道:“他写信给我,信中除了长宁军行至何处,平安,勿念之外,便几乎没有其余字眼了。” 谢慎:“……” 谢深玄:“我是要他写信,不是要他给我写战报。” 谢慎:“……” 谢深玄:“回回如此,谁能不生气啊?” 谢慎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竟不知自己该恨谁是个傻子,他深吸了口气,看谢深玄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才忍不住问:“方才这些话,你同他说过了吗?” 谢深玄怒道:“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谢慎平静说道:“现在看来,大概是不清楚的。” 谢深玄:“……” 谢慎:“你既心有不满,为何不写信同他直说?” 谢深玄:“……他都写信让我勿念了,我为何还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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