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坡县…是离江津很近的区域,然而平江王府这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这样的事在李曦和看来,江津一代的王侯将相,极有可能也是叛官里的其中之一。 难怪之前会提防着他。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这些了。”雁昀问。 李曦和垂下眼睫,屋外阳光正盛,透过窗子映射到台面上,也晃白了人,太子殿下手执笔杆,用指腹轻轻摩挲。 他说:“因为需要你去打仗啊。” 因为一纸婚书,命运羁绊,可自知情深,已无所谓信与不信,只剩捆绑在一起的输赢。 雁昀得到意料中的答案,也没有太多的失落,他军姿握拳,认真道:“臣定不负殿下所望。” 又是三日,李曦和的风寒基本痊愈,但面色还有些透白,颜氏每天都炖些红枣枸杞桂圆莲子羹给他食补,还是见效太慢。 偏偏这几日他还总喜欢往王爷书房跑,不知道有什么可和雁光武说的。 雁光武每日见太子殿下都一副脆生生的虚弱样,都会骂一句自己儿子畜生。 然后等太子殿下离开后,召来雁昀训斥一通,说他一点不懂得照顾人,粗人一个,不心疼人。说得雁昀哭笑不得。 他挺冤枉的,会不会照顾人,细不细致,心不心疼,别人不清楚,李曦和应该是最有体会的。 “这里还疼吗,疼我就再轻些。” “不疼了,嘶,啊!” “弄疼了?我再轻点。” 屋里炭炉烧的火热,李曦和披着薄衫坐在床沿,雁昀跑腿坐在他身后,力度极轻的帮他揉着肩颈。 李曦和因为疼,渗出细密的汗,恍惚的油灯下,看着水光艳艳的。 “行了…别揉了,我困了。” 李曦和拢了拢长衫,侧躺到榻上。 雁昀也随后躺下,他头侧过去看,李曦和背对着他,那段透润的脖颈,就枕在他旁边。 谁能忍住这样的秀色可餐呢,世子也是男人啊。 他还是这人的夫君。 李曦和感觉脖颈微凉,然后是轻微的啃咬,他才反应过来是雁昀在吻他。 好不容易缓下去的燥热,又升腾起来了。 是的,雁昀光是帮他揉搓一下肩颈,他就受不了了。 “我刚刚,是有意弄疼你的。” 雁昀吐字不清的说:“就想听你叫出声。” “你闭嘴…” 李曦和不得不承认,舒服,好舒服,雁昀这时候动作和刚刚帮他揉肩时完全不一样,轻轻柔柔,像怕碰坏了他一样。 “殿下……好香。” 他知道李曦和算是任由他揉捏了,手上也加了动作,去环人家的腰,去褪人家的薄衫。 “你整日都在父亲那告我的状。”他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喷洒过来。 李曦和稍一回过头,“我才懒得告你的…”话被堵了回去,咽回口齿纠缠中。 “他说我不够疼你,我明明最疼你,要不你说,我会不会疼人。” 雁昀在他喉结处清清啃咬,磨的李曦和哼唧两声。 “你明明是畜生。” 雁昀不气反笑,“行,我还怕你抬举我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我他一把撕开下面的布料。 “嘶啦”一声。 “做什么!” 雁昀扔掉那些没什么用的布料,低头说:“做畜生还有的样子。” “我还是病人呢。” “我知道,就想和你亲近亲近,哪舍得让你遭罪。” 李曦和:“……” 世子从不食言,摸摸搜搜了好一会,真就开始给人穿上衣裳了。 “你还是……” 李曦和就知道他是存心的! “你这样, 我们两个都睡不着了。” 雁昀还无辜的问:“怎么了?” “你!” 雁昀已经摆好了睡觉的姿势,眼睛都装模作样的合上了。 李曦和自己被勾起火,怎么能放过他。 手伸进被子里,照着人就一把握住。 “嘶!殿下,谋杀亲夫?” 李曦和咬牙说:“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雁昀无赖道:“那怎么办,我真的困了。要不殿下自己坐上来?” 李曦和被言语激的羞愤,松开手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人了。 雁昀就是想试试看他脸皮有多薄,这么不禁逗。 这下还得反过来哄人。 “殿下想要臣侍寝还不明说,只要殿下开口,臣就是睡着了也得梦游起来…” 李曦和一边被人从后压住,一边亲耳垂,他被夹在墙面和胸膛之间动惮不得。 “你怎么变得这么贫。” 雁昀长手长脚的将人困住,“殿下,瘦了好多。” “在江津多住段日子吧,给你养些肉。” 第三十章 叛逆 宫里是瞒不住的,太子出逃,几天就被皇上发现了,但毕竟不是第一次了,皇上淡定的很。 也以为这孩子在外面闲逛完了就回来了,况且还是和雁昀一起,他不担心。 直到一个月之后,收到一封家书… ——父皇安康,儿臣已随雁昀归返江津,路途遥远,风雪阻路,又遇新年将至,大婚红年,礼应祭拜江津祖上,遂请父皇承命,允儿臣住江津三月,待春暖花开,再回。 皇上几乎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挑不出错处。 只是,宫中本就清寒,唯一的儿子还不回来。 曾经李曦和在香山闭关的三年,也有挂念,可也不及如今半分,看样是真的老了,惦记起膝下有子孙,儿孙共满堂的的热闹日子了。 可惜了,太子的样子,不像是能再娶亲了,这辈子还能不能见着孙子都不好说了。 直到年关将至,李曦和才收到宫中的回信,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几大车的年货,算是皇上的恩赏了。 今年平江王府异常热闹,李曦和出宫随世子回江津的消息到底传开了,每日都有门客登门拜访问候。 这还要归功于雁世子的得意忘形,太子殿下的身子骨恢复了以后,他每日都要带人出门到处转转,也不避讳人,人多时牵着怕走散,傍晚时,殿下玩累了,又与他同乘一匹马回府。 江津很大,他们走的也很远,甚至日行百里在外野宿了三天才回家,把平江王夫妇急得团团转,他们不担心雁昀,只怕这太子殿下有个闪失。 顾时三人回府那日就刚巧赶上两人不在,颜氏愁眉紧缩,在见到顾时和梁靖康时,终于又喜笑颜开。 “回来了!饿不饿,先吃饭吧,今个炖了鸡汤,香味都闻到了吧。” 顾时风尘仆仆,将马递给仆人,还多叫了两个人也把梁靖康和公孙的马也牵走照顾。 “太子殿下和雁昀人呢?”他问。 颜氏听闻又苦下脸,“走了两日了,不知去了哪,我让人出去先了,也没个信。” 公孙立即道:“殿下的行踪…都知道了?” 颜氏无奈的点点头。 公孙拉住牵他马的家仆,翻身上了马背:“殿下这样抛头露面在外,很容易有危险,我去找他们!” 顾时拦住他,让他先下来。 “在江津不会的,应该只是出去玩了,雁昀会保护好殿下的。” 公孙还是担心:“可是……” 梁靖康推着他往前走,“别可是了,走吧,都去吃点东西。” 他们胃里不算空虚,一路回来也没急着赶时间,走走停停,经过不少富饶的城池农庄,吃的自然也不差。 雁昀带着太子殿下回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顾时他们三个正在府中帮忙割宰年货。 闻声冲洗一下就跑到前院。 李曦和见到三人当即震惊,含笑的嘴角都定格住了。 还是公孙松了一口气,他说:“殿下的面色看起来健康多了,江津的水土果然养人。” 雁昀过去和梁靖康打了个对拳招呼,拥抱了一下。 “受苦了兄弟。” 顾时插话道:“没受什么苦,许都都是些胆小的,闻着梁郡王的名号,愣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禁足他而已。” 梁靖康:“……” 李曦和心中有数,得知梁靖康在许都时,他其实已经放心了。 “可还是瘦了些,你也先别急着回岐山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就留江津,大家一起多热闹。” 梁靖康:“我本来也没打算走,岐山我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年后,我要带人回许都。” 李曦和懂他的意思,他说:“之后的事再议,先过年。” 雁昀夹在他们俩中间,无声的退后了些,嘴角还噙着笑,可眼里已经放空了。 他总觉得,李曦和的笑,有时就很孩子气,很纯真,比如,和梁靖康在一起时。 感受到他的视线,李曦和转过头,微扬的嘴角还挂在脸上。 他看到雁昀在出神,问他:“怎么了?想什么呢?” “你不许想什么擅自出兵的计划,我说了,年后再商议。” 雁昀笑说:“我没有,你不发话,我怎敢动。” 当着别人的面,李曦和羞得听他这样讲话,赶紧转移话题,说天气冷,推搡着大家进屋说话。 雁昀则以为他是因为梁靖康在,避讳和他打情骂俏,一颗顽骨心滋生,李曦和越是介意,他越是要与他亲近。 顾时走在最前,已经进了屋,公孙和梁靖康算是老熟人,落后一步讲着话。 说到今日上午平江王狩猎一只小鹿,今个有烤鹿肉吃,公孙回头朝李曦和说。 然后他一口气堵在喉咙,话都卡了回去。 梁靖康见他突然噤了声,也跟着回头看,然后捂住公孙的眼睛说:“少儿不宜,以后少看他俩。” 李曦和背对着他们,听见梁靖康的调侃,莫名其妙的回头瞪他。 雁昀就是给他披件外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系好扣子,雁昀也没有放开他,双手还锢着他的肩。 李曦和:“?” 雁昀说:“一会进屋也不要立马脱下来,他们几个火力壮喜欢敞着门窗,快过年了,可别又病了。” “我哪有那么不禁冻,常安比这里要冷上很多的。” 雁昀板过他身体,半拥着往前走,“这里可比不上长和殿,没有趁手的暖炉,也没有质地上好的裘皮,不过…” 雁昀弯了弯腰揽得更紧些,“不过,我可以给殿下取暖,随时恭候。” 李曦和双耳发烫,他现在那还冷啊,整个人热的不行。 “江津是有什么神秘开关吗,为什么你的嘴突然变得这么会说?” 雁昀无辜道:“臣在宫里,自然要谨言慎行,不敢行为放肆,但若是殿下喜欢听些荤话,臣也可以…” 李曦和红着脸打断道:“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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