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大抵从没说过这么直白的情话,说着说着倒是让自己脸红了。 严惜蕊露出了个由衷的笑容。 不过是嘴角浅浅漾开一点弧度,便比画匠费尽心机绘出的美人图还要动人。 寒风吱呀一声将门吹开。 门外竹海深浅,如春枝摇曳。 令他意外的倒是午后楚霄也来了。 春风和暖,严惜蕊正想着这没人打扰的惬意,就听到门外一声通传。 “永宁王到——” 楚霄慌忙把那通传的太监赶走,自己孑然一身地踏进漱林馆。 “惜蕊,你别误会,我本来不想弄什么阵仗出来的。” 严惜蕊闻言还要给他行礼,楚霄直接就伸手将他扶起来。 “你我二人独处,不必拘泥这些礼节。” “我今日来,是来给你带新年礼的。” 楚霄环顾室内,虽是初次踏进此处,却自然地把自己当作了主人。 他走到桌前,将食盒打开,一股清甜的香气便钻入鼻腔。 “我给你带了南梁特色的糕团,那日我走得太急,忘记买给你了。” 严惜蕊望着那精巧的点心,模样与当初宫里做出来的倒是殊无二致,只是—— 他眉目里还是隐约带上了点忧愁的神色。 ——南梁都没了,寻到这些糕点有什么用? 楚霄见他却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便叹了口气。 “我来之前与梦浮打赌,他赌你看到这些不会开心。” “没想到又是他赢了。” 严惜蕊斟酌了一下,觉得不该在这些小事上得罪永宁王。 “没有,多谢王爷,我很喜欢。” 楚霄倒是不在这些事上计较,他自个宽慰自己:“惜蕊,你的假笑真的很拙劣,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梦浮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过来,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楚霄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萧梦浮的神情。 “惜蕊,一月之后,我定会带你回宁州。” 南梁灭国后,江淮一带便并入北周十州之一,以建邺为州府,改称宁州。 故国虽去,故土仍在。 严惜蕊抬头望着他,却觉得不敢相信:“当真?” “当真。”楚霄给了他一个郑重的承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也许是这气氛太过认真,楚霄便想要打趣几句。 他看着严惜蕊腰带上佩着的香囊,便揽起来仔细瞧了一番。 “这香囊看着倒是精致,不知能不能赠与我?” 严惜蕊只觉不能辜负他人心意,便慌忙拒绝了。 “王爷若是要其他东西,惜蕊都会尽力满足的。” “但这个香囊,是我的珍爱之物。” 楚霄挑眉看着他的神情。 “这么珍惜?看来这香囊出自非常人之手。” “罢了,赠礼嘛,我也已想好了。” 楚霄潇洒地摆摆手离开了,走之前嘱咐他尽快食完糕团。 不过半日,严惜蕊的桌前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 若是不细究原委,倒也算是拥有了点难得的温暖。 从前在家中过年节的时候长辈也是如此赠他锦盒珍宝。 那些堆积如山的物件,似乎要囊括这世间可寻的宝物。 严惜蕊低头望着那枚香囊,无端想起来他从宫外小院带来的那枚,不知何时丢了。 但自从将这安神的香囊佩在身上以后,他夜间多梦的症状倒是缓解了许多。 只是近来时常触景生情,倒是给自己平添烦恼。 往事不可追,或许他真的该放下执念了。
第二十四章 浅眠 = 楚雍自猎场回来之后便继续忙着朝中政事,文臣对土地改制的推行颇有微词,只是不好太触怒天子,便在折子里旁敲侧击地暗示,可惜殿上人不爱听迂腐文人说教,只觉新政推行总有阵痛,不大在意。 他反倒是将礼部定的春猎名册细细看了,而后又朱笔批注打了回去。 两更天,年轻的小太监弯腰伏低地为他打着灯笼,照亮了回华盖殿的道路。 抬轿辇的轿夫打起万分的精神,每次迈步都小心谨慎连肌肉都绷紧,生怕惊了辇上天子。 楚霄捏着眉心,试图纾解一天的疲惫,但那眉头却仍然紧锁着,似有解不开的结。 一轮玉盘漾出浅淡的颜色,打在明黄的天子龙袍上更显得尊荣。 晦暗的光线下,却让人望见一件陌生之物。 严惜蕊进宫时戴着的那枚香囊,此刻正系在楚雍腰侧,同那些价值连城的玉佩挂在一起。 轿辇上些许颠簸,楚雍望着身侧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宫人们,只觉无趣。 他借着月光将那香囊打开,袋内桂子已尽数枯干,香气也似有似无的。 他伸手想要将那玩意解开丢了去,却又犹豫地地收回了手。 那些辨不清的神色,猜不透的情绪。 ——唯有明月知。 他拇指摩挲着那枚香囊,仿佛将不可名状的情感摩挲折弄几番。 楚雍抬指,轿辇便立刻停下,等着他施令。 “往漱林馆去。” 轿夫们便调转了方向,往皇宫更偏僻的那处走去。 疏桐被门口的整齐的脚步声吵醒,起身一看是天子轿辇,怪不得阵仗这么大。 她只得躲在门后不敢出声,刚想走进屋里把严惜蕊叫起来,楚雍却已穿过那片竹林走进来了。 那些门口的太监与轿夫们不多时便散去了,馆外重又归于寂静。 楚雍夤夜提灯,照得他轮廓更显凌厉,眸光如鹰隼般锐利,也带着睥睨无双的寒冷。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严惜蕊早已睡下多时了。 床上人鼻息舒缓,看来早已睡熟。 那锐利的眸光霎时间柔下去。 楚雍仿佛根本不怕他醒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他床前。 严惜蕊仍旧穿着那身素白里衣,脸上没什么血色,瞧着有几分病弱的美。 楚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想要寻个画师将他的模样画下来。 楚雍将他捞起来抱在怀中,那捂在被子里的身体还暖暖的。 仿佛他穿风而来,为的就是这么一个怀抱。 严惜蕊此刻还睡着,被抱起来,双手就只能在楚雍的背后无力地垂着。 倒是乖顺得让他意外。 连日批奏折已是烦闷无比,仔细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 楚雍点了床边的一支红烛,柔柔的光,照亮了严惜蕊的睡颜。 红烛光,良辰短。 楚雍心里忽然荡起一丝波纹,那些欲望,仿佛在鞭笞着他的灵魂。 有时候疯狂的占有欲会让他失去判断事物的理智,就像现在这样。 严惜蕊的亵裤被他轻松褪去,露出里面粉嫩的穴口。许久没被他开拓过,甬道都紧致了。 仿佛是感到冷风似的,严惜蕊想要将腿根并起。 楚雍整个人轻覆在他身上,便消了那点寒意,而后借着口津将那甬道捅湿。 许久没有被包裹住的快感。 那指节被泌出来的水液浸湿了,只往穴心里戳弄,将湿润窄小的内壁搅得咕叽作响。 楚雍扶着已经硬得发痛的阳根捅进去,穴里嫩肉的褶皱都被他撑平了,将性器含了大半进去。 严惜蕊将眉毛轻轻皱了一下,约莫是有些痛。 楚雍重重地闷哼了一声,觉得阳物被甬道绞着仿佛要绞出精水似的,柔嫩的内壁小嘴似的勾着他不放,将泌出的水液一股一股覆在龟头上,整个茎身都水光淋淋的,一片淫靡的光泽。 楚雍在里面深深浅浅的抽送,那双纤长的腿被他搭在自己肩上。 让那春缝大敞,被他撞出一浪浪的臀波。 身下的人在睡梦中发出几声难耐的哼唧和被撞出来的细碎呻吟,好似经历一场逼真的春梦。 楚雍很快就忍不了这种缓慢的抽送,如同钝刀子割肉般折磨人。 他的顶弄逐渐带了狠劲,又回到他平时操严惜蕊的那点力道。性器硬挺灼热,肏进去仿佛烫到柔软的穴口,教那里面门户大开,顺从地吞吃巨物。 青筋粗粝的触感几乎将穴道磨得红肿不堪,楚雍望了一眼,外头也肿起来了,被他磨出深红的颜色。 严惜蕊衣服穿得薄,衣服被他扒得乱七八糟,胸前红樱被快感激得挺起来,顶出两个暧昧的轮廓。 楚雍俯身含住他两颗乳尖,用舌尖不断挑逗着,口津将那两片布料弄得濡湿。 他抽插的速度加快,撞出清晰可闻地啪啪声,带得身侧烛火也摇曳欲灭。 他松开严惜蕊的双乳,手指滑下去在腰际一握,望着他喃喃道。 “惜蕊。” 严惜蕊仍旧没醒来,那双浓密睫羽仍旧阖着,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烛火快要燃尽了。 楚雍抹了抹额头的汗,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抬头望着严惜蕊。 他脖颈与额间皆是细细密密的汗,好像也被浸透了。 楚雍摘下冰凉的扳指,而后用手轻轻描摹他的脸颊,将汗液擦掉。 烛火熄灭的时候仿佛一场情事又尽,屋内又重归寂灭的夜色。 楚雍那粗张的性器整根没入后穴最深处,抵着敏感处不断磨蹭,不舍得松开。 他心底的声音好似一架古钟,不断重复着发出同一种声音。 ——他想要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一个人的。 恶劣的欲念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连带着那些不可言的情愫,剪不断理还乱。 楚雍在湿热的穴里再抽弄几番,而后便抽出来,抵着股缝射了出来。 他将那些白浊擦干后,甚至难得的将严惜蕊的衣服也重新穿好。 楚雍回头时严惜蕊还是没醒,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也许是不愿醒。 他忽然想起来一些幼时的回忆,那时乳母哄着年幼的他入睡,会在他额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楚雍坐在床沿边,用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目轮廓。 而后他俯首,唇角擦过严惜蕊眉心处,却在吻下去之前停了下来。 呼吸声缠乱,这一刻他心里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楚雍没有再多停留。 等那脚步声远了,严惜蕊在夜色里睁开双眼,神情复杂。 ---- 【睡奸】
第二十五章 春猎 =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晨早时屋外薄雾缭绕,朦胧间竹叶摇曳,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楚雍意外造访后,严惜蕊后半夜就没睡着,鸡鸣时便起了。 疏桐跪在院门口,紧张地问道:“公子,昨夜陛下他、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奴婢无能,我、我不敢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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