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浮将一纸房契递给他:“这是筝园的房契,你仔细收好。往后不论你去哪里,总有一方天地是留给自己的。” 严惜蕊没有接,他便直接塞在了他手中,扣紧了。 严惜蕊抬眸望着他:“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萧梦浮低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而后不舍地分开:“那你就替我在筝园的池子里种满荷花吧。” “等来年夏天,我会来看的。” *** 严惜蕊离京这日已经是隆冬了,这些日子风雪缠绵总没止歇,大有愈演愈烈的劲头。 他拒绝了萧梦浮给他准备马车的建议,决意要自己骑马回去。 过去他曾经在囚车里来到长安,那些冷眼与尖锐的品评都化作扑面而来的风雪,融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大雾弥漫,霜雪满街,严惜蕊收拾好了行囊,由疏桐再去检点一遍。 趁着四下无人,严惜蕊轻轻拽过萧梦浮的衣襟,将唇瓣贴了上去。 寒风扑面,这吻却是烫的,将萧梦浮所有的君子心都收了回去,只余下一点占有欲在作祟。 唇瓣分开时,严惜蕊说:“多谢你。” 萧梦浮替他整好衣襟:“到了地方就给我写信。” 严惜蕊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翻身上马。 萧梦浮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雾太大,很快便看不清了。 赵无端原是今日要在太医院当值的,严惜蕊出城门时却见他守在这里。 他见到严惜蕊便慌忙赶过来:“惜蕊,这是我新制的香囊,里头能帮你安稳心神。” “还有这些滋补的药草,你大病初愈又要远行,可得仔细些照顾好自己。” 赵无端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药材都递给了初静,和行囊放在了一起。 “惜蕊——我——” “我们来日还会再见的。” 城门口人潮汹涌,严惜蕊只能克制地抱了一下他,而后很快便松开了。 “来日再相逢吧,赵无端。” 他很少直呼人名姓,从前是身份有别,今日只有赵无端与严惜蕊。 今日倒是不知楚霄在何处,毕竟要寻到他着实是个难事。 出城后严惜蕊便夹了夹马腹,让马奔跑起来,不至于误了时辰。 没想到身后突然一阵风,再看清时,楚霄已经到了他身边。 “我陪你再走一段,到京郊我便折返回去。” 那两匹马好像通人性似的,就这么并行着走了好几里路。 楚霄说道:“没想到惜蕊学的这么快,果然是可造之材。” “让我想想,下回教你什么?就教你舞剑吧。” 严惜蕊看着前路,分出神与楚霄说话:“那我可恭候王爷大驾了。” 前头不远就是长安界碑了,严惜蕊勒马与楚霄说道:“就送到这里吧。” “余下的路,我该自己走了。” 楚霄也不再多言,只是说了声:“好。” 他目送着,目送着严惜蕊往更远的远方走去。 身后是长安城几百年未变的轮廓,身前是大雾未散的江南官道。 那些登楼望月的惆怅,黄昏时角楼传来的钟声,以及梦里若有似无的药草香,仿佛隔世经年的旧梦一场,却在年年月月的刻痕里逐渐清晰。 楚雍站在城墙上,望着风雪漫卷的长安城,喃喃地问道:“这便是出城的方向嘛?” 李桂福仍旧低着头,楚雍的话音空余疑问,散在寒风中几不可闻,连那点情绪都是可怜的。 京郊的枯草覆了霜,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串清晰的痕迹。 人间风雪急,白马别长安。 ---- 后记: 番外有很多~是各个线的HE。 终于又写完了一个我惦念很久的故事!这个故事的最初,只是我在高中的某节课上神游,想到我要写一个人,在诸多纷争和纠葛之后,潇洒地骑着白马远离这一切。那时候我在日记本上写好了结尾,在两三年之后终于将情节补充完整,也算是给自己有始有终了。 感谢所有追更的读者朋友们,能看完这一部并不完美的小说,遥祝大家中秋快乐。 下一本写什么还没想好!写到这里还有些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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