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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这袖,断的彻底

时间:2023-11-23 00: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八字过硬

  及至坐到了入宫的暖轿上,嘴角也还是抿着笑。

  相爷的官轿从神武门进宫上朝,我的暖轿则从西直门进,一路向着御书房去。

  离着陛下退朝还得个把时辰,我被黄禄喜请进了御书房偏厅的暖阁里。

  御前的香茶奉来一盏在手边的案几上,我端着茶盏,左撇一遍沫子,右撇一遍沫子。

  玉点儿是要跟着陛下上朝随侍的,此刻也没个和我说话的人。

  我盯着黄禄喜看了一会儿,晓得他是除了玉点儿之外,少有的几个能在御前说上话的人。

  既然能说得上话,想必也能晓得侍书茉莉的境况,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便问。

  “黄公公”

  黄禄喜一躬身,从门边走到了我下首:“王爷,您有何吩咐?”

  我将想问的话在嘴里倒了两回,外戚过问宫嫔内事,其实是不大合规矩的。

  可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心里也实在是牵挂侍书茉莉,不问又哪能心安。

  “咳......是这样,选秀事宜过去也算有些日子了,陛下于子嗣之事上,可有进益?”

  黄禄喜一愣,面白无须的脸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困惑。

  “回王爷,这......选秀过去还不及半年......龙嗣之事,尚还不见进益”

  “噢......”

  我又搓了搓手里温热的茶盏,接着问道:“那依公公之见,陛下一众嫔妃之中,哪位会先得龙嗣呢?”

  黄禄喜一直躬着腰低着头,听了这话,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思。

  立时抱着拂尘一笑:“回王爷,咱们陛下勤政那是天下皆知的,也因着勤政,后宫便去的少些,可即便去的少,却还是时不时召恬贵人来御书房伺候笔墨......”

  “是以,依老奴所见......这龙嗣一事,大抵还是指望着恬贵人了”

  我琢磨一阵儿:“恬贵人,可是本王妻妹华恬?”

  “回王爷,正是”


第101章 ●

  能在御书房伴驾,便算是有脸面的嫔妃了。

  我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那华妍呢?华妍如何?”

  茉莉性子烂漫贪玩,宫里规矩极大,最见不得这样的女眷。

  她会不会在玩笑间得罪了什么人?侍书可还护得住她?

  黄禄喜见我问话时直呼嫔妃名讳,倒也并不挑理,只是笑着回话。

  “妍贵人自然也是安好的,尤其在女红上拔了头筹,陛下今年新制的貂裘,就是妍贵人的手艺,真是一点儿也不比针工局的差”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进肚,茉莉女红好,我是知道的,从前我的穿衣戴冠都是由她打理。

  如今......她在宫中做着同从前一样的事,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黄禄喜见我沉默不语,也不多话,只是从外间接来一盏滚茶,将我手中这盏已经凉了的换下。

  我就这么坐等了一个时辰,及至外头又开始落雪了,陛下也还没下朝。

  倒是玉公公一路冒着雪风儿跑了进来,见我先是行礼,而后便喘着气道。

  “王爷,陛下知道您来了,原是下了朝就要宣见的,可前几日下雪,恬贵人在梅园赏雪时受了些冷风,这几日连发高热,陛下挂心的很,下了朝就直奔凝香殿去了”

  我听到侍书卧病,顿时急了,也没细琢磨玉点儿话中深意。

  只想着宫中要人命的法子花样百出,见点冷风便高热不退,必然不是寻常的风寒。

  太医院说什么话,看什么病,下什么药,救人还是杀人,从来都是各怀鬼胎。

  我尚且领教过这里头的门道,遑论那两个小丫头?

  思及此,我将茶盏砸在案头,好好青花瓷盏,当即碎了个四分五裂。

  “连发高热?太医院是死绝了?见点冷风就连发高热?你去拿药案来给本王过目!”

  玉点儿见我动了怒,赶紧托住我的手,生怕那碎瓷片割伤了我。

  “王爷切莫动怒,太医院四位医正皆请过脉了,恬贵人的症候已然缓和,陛下派老奴前来,是为叫老奴将此物给王爷”

  玉点儿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里头存着一丸儿秘药。

  我将盒子打开,搁在鼻下轻嗅,这药......的确是我要的那颗。

  陛下见都没见我,却知我是来求这药的,看着手中巴掌大的檀木盒儿,我苦笑了一声。

  只怕我同叶崇然的事,或叶崇然靠香压病的事。

  早就被游鱼处的人查了个清清楚楚,呈送于御案之上了。

  我将药收下,对着御书房内间的龙椅行了跪拜礼,膝骨叩地时,隐有金石之声。

  宫中的地砖,是工部早年间从苏州砖窑里烧出来的,工艺繁复难成,造价昂贵已极。

  这御砖质地坚密,润如墨玉,逢敲击时便有金石之声。

  百姓们皆传言,一块御砖一块金,天子足下生万财。

  “臣弟谢陛下赐药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点儿候在一旁预备扶我起身,我却只看着龙椅问道:“恬贵人是住在凝香殿?”

  玉点儿躬身应是,又说道:“后宫之中以凝香殿地气最暖,年年入冬烧过地龙,更是和春日里没两样了,恬贵人妍贵人入宫之时,陛下还赐了椒房礼,如今再没比凝香殿更养人的地儿了,王爷切莫忧心贵人了......”

  我木着身子,方才那一怒渐渐冷了。

  “宫嫔有疾,本王原不该过问,只是她俩乃王妃幼妹,难免关心则乱......不知公公能否呈报陛下一声,择日让王妃入宫探望一回?”

  玉点儿为难的笑了笑:“这......王爷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依旧例......嫔妃要宣家眷探望,皆是怀有龙嗣后才有的礼遇......”

  我叹了口气,终是起了身。

  “本王明白,公公不必为难”

  玉点儿点头应是,一路将我送到了宫门外的暖轿上,雪越下越大,鹅毛似的落在轿顶。

  玉点儿撑开轿帘:“王爷慢走,路上雪大,王爷身体抱恙,还是不要四处流连,尽早回府吧”

  我微微一怔,这话不是玉点儿会说的。

  他不知我背上有伤抱恙,也不敢叫我不要四处流连。

  坐入轿中一刻,我问道:“这是陛下的话?”

  玉点儿笑而不答,轻轻将手上轿帘放下。

  “起轿————”

  我坐在轿中,无奈的笑了两声,轿外风雪漫过十里红墙,不知去处。

  哥哥啊哥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既然都知道,又为何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叫你这愚笨的胞弟。

  猜了又猜呢?

  ......

  凝香殿。

  暖阁的罗汉榻上搁着一张红木小几,红木小几之上,又搁着一张楠木棋盘。

  恬贵人坐在棋盘一侧,青葱似的指尖托着两颗黑子翻转,末了终是叹气。

  “臣妾不下了,连输三局,再下,臣妾没病也要气出病来了”

  恬贵人输的郁结,棋盘对面坐着的那位,却端起茶盏轻笑起来。

  “你可不敢病,若病了,璞王定要血洗太医院,届时朕若有个头疼脑热,却不知该去哪里求医问药了”

  玉点儿端着拂尘站在陛下身旁,仍是笑而不语。

  恬贵人亦笑:“陛下何苦戏弄王爷,明知王爷......”

  陛下抬眼看着华恬,眸中晦暗不明:“王爷什么?”

  恬贵人一愣,只轻声道:“明知王爷心软重情,知臣妾卧病必要焦心......”


第102章 ●

  棋盘上落着残局,陛下伸手将其间的黑子一粒粒收拢在掌心,又一股脑的灌进棋笥。

  棋子相击,脆响声声。

  “朕焦心在前,他焦心在后,诓他一回,也不过是提点他,不要总叫朕为他操心罢了......”

  恬贵人愣了愣,她自问是聪明的,可每每面圣,她都觉得自己的聪明不够。

  比如此刻,她就有些听不懂陛下的话了,她不知璞王重伤,便不知陛下为何焦心。

  好在陛下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她这一点不懂,恰好够她得到天子的垂怜。

  陛下从罗汉榻上起身,牵着恬贵人的手,一道往凝香殿进膳的小厅走去。

  其间又问了玉点儿一句:“今儿午膳备的什么?”

  玉点儿一笑:“回陛下,冬来鹅肥,御膳房送的主菜......乃是糟鹅”

  陛下似笑非笑,回眸看了玉点儿一眼。

  “你是要成精了”

  玉点儿殓眉低笑:“老奴不敢......”

  雪飞漫天,糟鹅好味。

  凝香殿中暖如初春。

  ......

  暖轿停在王府门口,我从袖间掏了些散碎银子赏轿夫。

  雪这样大,宫里到璞王府的路途,又着实不算近,是该赏的。

  方才出宫之前,我本想停轿在神武门前等一等相爷下朝。

  可风雪实大,不好叫这些出苦力轿夫陪我候着,便只能先回府中了。

  及至走进王府,我心神也还是散的,每逢这样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总想见见叶崇然。

  他有颗生八窍的心。

  可偏又是个男子,不好说他是朵解语花,横竖此刻不想回房闷着,索性就靠在回廊柱子上。

  一边看着鹅毛般的雪花落下,一边思索着......

  究竟该用怎样风雅的词汇来形容叶崇然,才不算辜负了他这个人。

  心事繁杂的时候,想些简单的事,反而有助平心静气。

  也不知在回廊下站了多久,直至手脚冻的没了知觉,我才回了神。

  梁管家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轻声道:“王爷”

  我回头看向他,发觉这位老管家也早已是两鬓斑白,如今发顶上落了一层薄雪,瞧着又更年迈些。

  我伸手替他抚去发顶的雪花:“怎么了?”

  梁管家垂头:“珠州的盐场已经关停,场中盐工管事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一片轻雪飞进廊檐之下,我忽然想到,是不是这深藏暗躲的盐场,其实也早已被陛下知晓?

  “盐工管事......原是不能留的,不过事到如今,拿银子封过口,就放了吧”

  梁管家叹气,颇有些忧虑,只道:“王爷从前,不会这样心软”

  我摇了摇头:“并非心软,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百条人命断送,能得个神鬼不觉的结果自然是好,可若这些事本就瞒不住,再怎么血流成河,也是掩耳盗铃罢了”

  梁管家闻言应是,随即退下了。

  叶崇然进府时,我依旧倚在廊下走神,本来眼前全然白茫茫一片,可他走进来时。

  绯红朝服便成了漫天雪光中的一点春色。

  我笑不自知,不觉叹道:“原以为君是画中仙,不想......却是红尘客”

  叶崇然抱着那兔毛护手,站到了我身旁。

  “穿红便是红尘客,那先帝独赐古相的青云朝服,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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