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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压盲眼将军后和他破镜重圆了

时间:2023-11-20 20: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恃枯

  江不闻只愣了一瞬,便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当做人质来挟持,心底的讽意再也抑制不住,唇角勾起,只想放肆地笑出声。

  雪崩前一瞬的记忆涌入脑海,掺扎着昏迷后模糊的对话。祭神前唇舌的厮磨仿佛就在眼前,带着拓跋野强硬式的告白。

  【江应……我喜欢男人,你很凑巧,符合我的胃口。】

  冰冷的刀锋贴在脖颈,好像穿破了记忆,对着那些话毫不留情地扎下。

  江不闻恍惚意识到,拓跋野口中的“喜欢”,换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过去,也是一样的。

  他倒没有下贱到如此地步,把拓跋野所说的感情看得有多珍重,倘若可以,将他千刀万剐,也未尝不合自己的心意。

  只是雪崩的前一瞬间,拓跋野舍命挡在了自己身前,让他又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一次,他是坦诚相待,要真心悔恨一般。

  江不闻承认,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忽然看见有点甜头,又会忍不住想要上前——

  非要撞的头破血流,才能看懂前方,原来根本无路可走。

  他又心软了。

  他以为,拓跋野救他,是真的饱含真情。

  只是没想到,平梁军围困来袭的一瞬间,自己便被当做了弃子。

  随时可以舍弃的人质。

  ……

  平梁过来的士兵,从前大多跟在江不闻的身后,自他被送入阿索那,本以为将兵这一世都不得相见,没想到在这时打了照面。

  拓跋野刀架江不闻脖颈的一瞬,他们手上的点燃烟竹的动作便顿住。

  “松开将军!”

  为首者的怒吼并没有换取敌手的妥协,阿索那那位幸存的小可汗压着他们的将军,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出声命令。

  “把烟竹放下。”

  烟竹是联系主军最快的渠道,平梁的士兵们皱上眉,点烟竹的动作凝在半空,在进和退间左右踌躇。

  一面是亲将,一面是君主。

  “我再说一遍,把烟竹放下!”

  拓跋野的声音猛地拔高,话语融进漫天飞雪,凉的彻骨,贴近江不闻脖颈的刀锋,隐隐磨出血迹。

  犹豫不定的士兵在这份威逼下,隐隐有退缩之意,点烟竹的手落下,掐灭了火苗,另一只手也即将松开——

  “谁敢放!”

  一道声音却在这时倏而落下,沙哑又透着浓重的威严。

  松到一半的手立时握紧,这道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平梁军抬头,便对上江不闻掺着血迹的眼睛。

  原本安在那双眼前的白布,早在雪崩的蹉跎下消失无踪,一层层血痂覆盖之上,被勐佳毒毒伤的双眼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江不闻的脸色苍白,身体消瘦,比当初率兵统将时憔悴太多,然而放出的声音,却同沙场点兵时一样,高而威厉,不容置喙。

  那是他们的将军,一人担起平梁的将军。

  “战场忌私情,我的下场就在眼前,你们还不吸取教训么?!”

  江不闻高着声音,继续吼道:“昔时战败,如在昨日,我不知我国君主在此后是如何规划,但我记得,铁骑踏上我们每一个同胞的尸体,我记得血红军旗下,许下的铮铮盟誓……”

  平梁军受其训教六年有余,听从他的指令,几乎成了肌肉里的记忆,留在军营下的,哪个不是血性男儿,江不闻提着一口气,将话抛出,平梁军骨里的热血便上来,手上的烟竹握紧,咬牙便要点燃。

  一枚银针却刺破火折,将其打落。

  江不闻喘着气,耳边一热,口舌便被两根手指堵住,严实地封住了喉。

  拓跋野叹息似的声音落下,低沉又沙哑,强忍着什么一般,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江应……”

  我真的……不想伤你。

  下一刻,臂弯一痛,脖颈的短刀毫不留情地划上了右臂。

  江不闻顿时颤抖,闷哼堵在喉间,又被咽了下去。被玄铁刀划伤的地方冒出殷红的血迹,很快晕染到衣物外。

  “平梁君主昏聩,你们愚孝多年,当真不知身后无援,孤守一方吗?!”

  拓跋野趁着众人愣神,拔高声音,看着对面一排排面露愠色,敌意满身的平梁军,忽而冷笑。

  “江不闻说的对,他的教训,是该被人记住……一代孤军,舍命护国,到头来的下场又是什么呢?”

  “黄金万两?声名远播?封妻荫子?”他的声音淡下,脸上清明的讽色,手指慢慢划上怀中人的面梢:“好可惜,都不是……只有一桩叫罪臣的圣旨,一折子,把他扔进了牢车。”

  “你们效忠的君主,真的值得你们效忠吗?这风雨六年里,护你们是那所谓的朝堂,还是你们即将舍弃的江不闻?!”

  拓跋野的话直捣黄龙,一剑便将蒙在众将心底,不愿揭开的那层纸捅破。

  朝廷不作为,是江不闻一遍遍地将他们拉上明岸,这是藏在平梁军最深处的伤疤,他说的分毫不差,直抵人心。

  “不……”

  江不闻奋力摇着头,喉结翻滚,用力地咬上拓跋野的手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异物却并没有撤出。

  不要听他的……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只换来模糊的呜咽。

  平梁军眼底失神,在拓跋野的策反下彻底妥协,手上的烟竹落地,连带着兵器——

  缴械投降。

  江不闻在那瞬时卸了力气,一股一股的疲惫涌上,将他吞没殆尽。

  好累。

  身体失重,拓跋野抱紧他,麦拉斯和那日苏紧跟其后,索了两头健壮的马匹,马鞭一拍,便扬长而去。

  落败的平梁军痴痴地在他们身后,并不追寻。

  第二次战败。

  他们脑中空空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江不闻羸弱身形如在眼前,在短短的这些时日里变了太多,然而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下一次,再遇上这等情况时,他们会如何做?

  谁也不清楚。

  平梁东拼西凑出来的将士们,只记得曾经无数个风雨夜里,江不闻给他们分发的薄利,省下的口粮,还有挡下的刀伤……


第二十五章 心灰意冷

  茫茫大雪,风刀霜刃。

  一行人顶着烈雪,架马南下,麦拉斯显然没有料到,拓跋野一定要带上的废将,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逃离阿索那的路上顺风无阻,约莫平梁军已在暗中联系好,将大朝的眼线全部遮挡住了。

  阿索那养的马均为上品,一气呵成,疾奔到云束昂,这个小地是去往嬴丰的并经之路,到时,最后一辆船方待收工,迎面便撞上了赶来的四人。

  拓跋野将两匹马卖出,用换来的银两制备了些物件,随后带着江不闻,一同搭上了船只。

  夜色不觉漫尽天边,这两日间时局天翻地覆,四人奔波劳累,拓跋野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怎么休息过的人。

  他在雪崩交手死士的时候受了很多伤,又替江不闻挡了一记,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肋骨断裂,动辄疼痛难忍,也不知是怎么一声不吭,背着江不闻一直到了行舟之上。

  麦拉斯从武,先前在军营里学过些粗略的医术,看见他不稳的步子,一上船,便拿来制备的药物,凭着那点手法来替拓跋野正骨。

  夜近归舟急,只剩下的一艘船里,拥挤地聚着四人,江不闻自脱险之后,便一直表情木然,仿佛神游在外处,路上半些没有挣扎,任由拓跋野将他带到一处又一处。

  麦拉斯毕竟是个半吊子,下手也没有多少准度,接骨接了三次,硬生生把拓跋野逼的浑身出汗,原本欠佳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才磨蹭好。

  他自知理亏,拓跋野不责怪,自己更加坐不住,拉着那日苏便凑到了船头围栏边上。

  “小可汗竟然没吭声……”麦拉斯低着声音,眼底的震惊毫无保留。

  他幼时顽劣摔断过腿,正骨的有多疼比谁都要清楚,一直到动手之前,还在想小可汗平日冷着脸,痛极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属实没料到拓跋野除了不稳的气息外,竟然一点别的声音。

  麦拉斯看不懂的东西,那日苏却心知肚明,只默默侧首,看见江不闻靠在船边的虚影,拓跋野的影子就在旁边,隐隐有些重合。

  那日苏的目光悠悠,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冷嘲一句。

  “死要面子活受罪。”

  “……要面子?”麦拉斯不知他回的什么话,闷闷皱了皱眉,“特勤大人,这可是正骨,又不是被针扎,这喊个疼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日苏抚了抚额,也不知这么个蠢钝的傻子,自己究竟是怎么看上他了,不想再解释,却又被磨的不行,无可奈何,视线落上江不闻的影子,示意麦拉斯看过去。

  “他要是吭声了,不就会被人家知道自己疼了么?”

  那日苏说罢,又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那两道影子喃喃自语。

  “明明早就鱼死网破了,还非要装成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给谁看?”

  到头来,不过就是折磨自己罢了。

  他后一句话说的小声,麦拉斯没有听清,又在那死缠烂打地叫唤,那日苏便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船舱里处,拓跋野靠在边沿上,理了片刻气息,待其平稳,起身从行装中拿来药物。

  江不闻臂上的伤口,先前已粗略包扎过,只是匆忙,并未好好整理,他凑过去,将衣物半解,重新替他撒匀新药。

  江不闻在这全程中都罕见挣扎,除却上药时的疼痛激起额角滚落的几滴冷汗,一点其余的动作都没有。

  月色朦胧,照起波波澜澜的水光,船桨划开一处,那边的月光便晃动出虚影。

  拓跋野敛着神色,眉眼躲藏在阴影当中,将绷带一道一道地缠上他,须臾后低沉开口。

  “疼便发声……忍着,只会更疼。”

  江不闻淡漠地靠在那里,对他的话仿若未闻,他的面容平静,灵魂好像已被抽走,只留下一副躯干,还在船舱里顽强地停滞着。

  拓跋野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上心,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自己看见伤痛一面,便自顾清好他的外伤,拿来在王帐中火急顺走的常青膏,净手后,细细替他抹上。

  那双眼睛原本已有些好转,却在短短两日里功亏一篑,结痂的双眸渗出血,被冷风不断地冻凝,又添上新血。

  月色寂寥,船舱里的火光稀微,拓跋野凑得很近,与江不闻冷凉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他慢慢擦净血迹,抹上常青膏。

  江不闻依旧平淡无色,直待这时,拓跋野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从前只要替江不闻清理眼睛,即便是他作为“勒木”时出现,后者也会下意识地表现出抗拒,这是潜藏在他心中呼之欲出的伤疤,倘若他能强悍一点,便也可以叫做逆鳞。

  可在如今,风雪夜舟之上,当他最痛恨的人触及这片逆鳞时,他却毫无动作,宛若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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