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不明所以,刚起身就被萧厉抱进怀中,他将下巴搭在沈怀玉的发上。 有力的双臂将沈怀玉紧紧搂住,炙热的双手扣住他的手,不忘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热意浸入他的肌理。 “殿下对我太好了些。”沈怀玉出神地望着洞外的大雨,倾泻而下的声音掩住了他们的衣料摩擦声,仿佛将一些细腻的遐思也掩藏。 萧厉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好?”他心里琢磨着,回去定要给沈怀玉熬碗姜汤喝下...... “殿下对心上人都是这般吗?”沈怀玉垂眸,目光落在萧厉的腰带旁,那里曾被萧厉系过一枚玉佩。 听清沈怀玉所言之句的萧厉闷笑一声,沈怀玉不明所以,“殿下笑什么?” “哥哥,”萧厉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你以为我有几个心上人?” 叹息般的话语顺着沈怀玉的颈窝飘进他的心口,像是被烫到般轻颤了一瞬。 “那些事我怎么会知道。” 扶在手背上的手挪开,停在半空,准确无误地在沈怀玉的心口一点,萧厉小声嘀咕,“沈怀玉明明只有一个。” 心上人自然,也只一个。
第66章 “你心跳快了” 沈怀玉明明只有一个。 听见这话,沈怀玉还没回应,突然传来一阵心悸之感,就像是心脏在胸腔内猛烈的跳动着。 他心想,他的心跳声有这么快吗? 但抚上心口时,虽是比以往跳得稍快,但也没快到令自己眩晕的程度,那种这种感觉是...... 沈怀玉此时正靠在萧厉的怀中,背部感受到了对方心口处的那极快的震动。 原本有些暧昧凝肃的气氛也被这看似淡定实则心跳快得都快破出胸口的萧厉给扰散。 沈怀玉捂住心口,奇怪地喃喃,“萧厉,为何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 “嗯?”萧厉坐直了些,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复情绪,果然,沈怀玉的心悸感也逐渐消散。 沈怀玉严肃起来,“怎么会这样?”他将手贴在萧厉的胸口,一只手贴住自己的,不一会儿,心跳又剧烈起来。 “冷静。”沈怀玉抬眼,萧厉抿唇,竭力遏制自己那过于活泼的心跳。 就这么反复试了三次,沈怀玉肯定地放下手,他能感觉到萧厉的情绪,不是错觉。 萧厉此时也有了些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困惑着什么,这不是自己的情绪。 他们对视一眼,萧厉笑出声,“哥哥,你不会真的会什么妖术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沈怀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怀疑是你做了什么。” “那可真是冤枉。”萧厉就差举手发誓了,他要是有这法子,那何至于猜沈怀玉的心思猜得这么辛苦。 实乃天助。 总归这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只是过于匪夷所思。沈怀玉暂且停止审问某人,雨停了。 二人总算坐上回程的马车,萧厉时不时地就要问沈怀玉一句,感觉到了什么没有,沈怀玉斜他一眼,“没有,不过你应当感觉到我的烦了。” 萧厉向来是个讨人嫌,他只作没听见,他见沈怀玉望着车帘外的漫山桃花,忽然出声,“哥哥。” 沈怀玉侧头看来,萧厉伸手,折下了悄声探入窗口的一朵桃花,别在了他的鬓角。 那动作实在轻的过分,沈怀玉只觉耳尖传来一丝痒,侧头时正好撞上萧厉倾身而来的目光,他在萧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鬓旁的桃花。 “哥哥,”萧厉歪头打量,收手时指尖有意无意地在他的颊边勾了下,“你心跳快了。” 沈怀玉垂下眼眸,“那分明是你的。” “怀玉。”萧厉突然靠近,在他耳边道。 在沈怀玉想要后退时扣住他的腰身,萧厉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更快了,哥哥听见了吗?” “萧厉!”沈怀玉用手扶住他的胸口,眼见着面前人要恼了,萧厉适时地坐正。 “好好,是我的,哥哥别生气。” 那模样要多得瑟有多得瑟,像是发现了什么罕见秘密,看得沈怀玉想揍他几下。 下马车时沈怀玉带好帷帽,和萧厉回到寝殿,刚回去,皇帝那就派了人传唤萧厉过去。 萧厉安顿好沈怀玉,看着他喝下姜汤后才离开。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萧厉一走,这寝殿就变得格外空旷起来,让沈怀玉觉得有些不适。 他闲来无事,踱步到书架旁打算找本杂记打发时间,左右都挑不到感兴趣的,他往下看去,发现书架角落处有一个木匣子。 漆黑的木匣藏在角落阴影下,轻易不能发现。 沈怀玉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木匣看得出好久没有动过,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犹豫间,沈怀玉定了定心神,他伸向暗扣,打来了木匣。 里面是层层叠叠早已泛黄的信纸。 萧厉坐在皇帝对面,二人正在品茶。 袅袅细烟从红泥小炉上飘来,皇帝手执茶盏,看着萧厉,“仲伯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萧厉面不改色地为自己倒了杯茶,他学不会皇帝那慢条斯理品茗的模样,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是,父皇是在问罪吗?” 皇帝淡笑着摇头,“自然不是,仲伯最近是浮躁了些,在深宫呆久了,去外面磨练磨练对他也好。” 萧厉闻言,在心里暗嘲,这老东西惯会装模作样,这几个皇子,他哪个都不在乎,偏偏又要装作是为他们好的模样,惺惺作态。 “那父皇此次唤儿臣前来是为了何事?” 萧厉在皇帝面前向来不卑不亢,他对于皇帝而言,比起名义上的六子,更是皇帝趁手的一把利刃。 皇帝借着他的手,除去了不少隐患,但也因此,萧厉在朝堂中树敌无数,无数人想要将他撕咬下去,但无一人做到。 皇帝满意地打量着萧厉,这孩子原本因为血统问题,自己从未加以关注,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血统,萧厉后来反而成为了他最亲近的孩子。 他这几个皇子,大都平庸无奇,这最不像自己的萧厉,在某些方面反而最像自己。 只是,可惜了。 “陈家家主近日似有不妥。”皇帝淡声道,慢悠悠地轻呷一口茶。 萧厉点头,“儿臣知晓了。”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烦闷忧思,萧厉疑心是沈怀玉在寝殿出了什么事。 萧厉耐着性子陪着皇帝又演了几番“父慈子孝”,皇帝总算放他离开。 出了宫殿大门,萧厉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推门进入寝殿,视线所致处没有看到沈怀玉的身影,萧厉的心里紧了一瞬,直到又走了几步,才瞧见跪坐在书案旁的沈怀玉。 他的周身散落着泛黄纸页,现在正低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纸张。 在萧厉进屋前沈怀玉就感觉到了,但他没有抬头,他拧着眉,看着这信上的内容, 手指骤然用力,差点将本就脆弱的信纸揉烂。 这信,是萧厉与旁人三年间的互诉衷肠,情丝遥寄。 哈,沈怀玉笑出声,萧厉这个骗子,明明说过,他从前,从未有过心上人的。 感受到怀玉的情绪不对,萧厉莫名地捡起地上的信纸,看清内容后脸色骤然僵住。这是什么? 事实上他也问出了声。 沈怀玉放下手中的信纸,这些信在萧厉回来前他已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现在信封的主人,反倒问他这是什么。 这简直,岂有此理。 “这些是殿下与旁人三年间往来的信件。”沈怀玉看着目露茫然的萧厉,心道皇室中人,果然皆不可信。 “......我不记得了。”萧厉拿着信纸,看着上面的字句,“哥哥,我不记得了。” 萧厉反复端详着纸上的字迹,似乎是有意处理过,像是自己用左手写的。 奇怪,他虽会用左手写字,但也只是会,在他记忆中从未在正式的书信上写过,难道当时的自己,是在刻意模糊什么吗?还是在保护着什么人? “怀玉,我的记忆关于往事,始终有很多地方都是模糊的,我没有故意欺瞒,我是真的不记得这些信。” 萧厉走上前,和沈怀玉并膝而坐。 他们如今有奇怪的心灵共感,沈怀玉自然知道,萧厉说得都是真话,只是...... “殿下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沈怀玉将信纸交叠放入木匣中,“这些事本就与我无关,殿下无需再言。” 靠近木匣的腕骨被人紧紧扣住,萧厉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无关吗?那为什么哥哥的心口,在发疼呢?” 沈怀玉的瞳孔骤然紧缩,手指一松,信纸翩然散落开来,萧厉将他往身前带了带,二人衣袖交叠,沈怀玉避无可避。 萧厉的声音忽然放缓,“哥哥,看着我,”沈怀玉抬眼,撞入墨绿色的眸中。 “哥哥是不是在难过?” 他是在难过吗?沈怀玉恍惚地想,这种酸涩泛着苦味的感觉,原来就是难过吗? “我......”话语在已至喉间,却怎么也吐露不出。 萧厉轻抚过他的脸颊,“我会去调查清楚的,但哥哥也要相信我,我只心悦哥哥,这是我唯一能确定的事。” 沈怀玉哑然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事查起来也不难,联系三年前负责送信的驿站,萧厉知道了自己那时候正在战场上,确实与人有着三年的信件往来。 但是找到京城的发信地点,却每次都不同。 看来对方也在刻意模糊自己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也总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萧厉找到每一个送信的商铺地点。 虽时间已经过了三年,但这三年间店主大都还在老地方做着生意,一个一个地去问,总会有人对这件事有些印象的。 不过在调查的时候,萧厉还有一个惊奇的发现,这些店主人分明看到信件的时侯眼神闪动。 明明记得,问道时却皆是摆手摇头,“这时间过得太久了些,实在抱歉,真记不清了。”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萧厉发现,这些商铺,大都曾经是沈家的。 沈家。 萧厉拿着信纸沉思,脑中掠过一丝快得近乎不可捉摸的念头,如果说,他与沈怀玉本就应该认识呢? 沈怀玉身为沈家长公子,后任官职,本就应当时常出入宫中,自己却对他全然没有半分印象。 这自然是万分不合理的。 最新的密报被暗卫送到萧厉的手中,萧厉展开,有户店家没有经住金银的诱惑,说了曾经那经他手的两封信的出处。 只见那细窄的字条上,末尾落笔写道: 沈家长子 公子怀玉。
第67章 往事一角 即便心中已模模糊糊地早有预料,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萧厉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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