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宴请的客人,阿卡纱。 虽想起了一些关于阿卡纱的记忆,但之后的事情却是模糊的,不过从这零星的记忆也可窥见出,他与这位部族首领的私交不错。 而在锦衣阁中记载着,沈家长公子早在几年前便葬身火海,墓碑至今都立在山坡上。 那么,他与怀玉之间奇怪的心灵感应,是否又与这两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思来想去也猜不出答案,倒不如自己前往寻找答案。 萧厉回到寝殿,沈怀玉还在熟睡着。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二人的行礼。 这一去不知几个月,路途遥远的,得把东西都备足才好,萧厉估摸着,连沈怀玉平素惯用的茶具也带上了三套。 这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桌上,就差堆成座小山了。 那放在最上方的精巧的茶叶盒从桌上滑落下来,这不小的动静总算吵醒了沈怀玉,他揉着迷蒙的眼,慢吞吞地坐起身。 “你在做什么?” 远远瞧见那桌上堆砌成小山的杂物,沈怀玉失语半晌,“你是想搬家么?” “自然不是搬家,”萧厉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是陛下让我不日前往边塞做客,我自然不能留哥哥一人在宫中。” “只是这收拾着,东西就多了些......” 萧厉虽然以往常做家务,但有些方面着实有些笨手笨脚,尤其是整理沈怀玉的物件,总想把能用的都给带着,哪怕是路途上,也得让怀玉过得舒心些才好。 沈怀玉伸手捞起床头的衣衫,随意地披在身上,赤足踩在地面上,打着哈欠走来,“我来瞧瞧你都带了些什么?” 他扶着下巴,打量着桌上的杂物,“茶具我能理解,但你带三套做什么?还有这些个杂记,带这个做什么,难道坐在昏暗的马车中谁还有心思看什么劳什子的书吗?” “嗯?这盒子里装的又是什么?”沈怀玉伸手拾起,打开前,手背被萧厉按住,“只是些小玩意,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的萧厉什么小心思也瞒不过沈怀玉,察觉到类似于心虚的情绪,沈怀玉眯了眯眼,“那好吧。” 作势放回时萧厉松开手,就在这瞬间,沈怀玉反应极快地迅速打开那长条状的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也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沈怀玉将东西连带着盒子都扔在了萧厉的身上,“你你......” 你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的沈怀玉只得用食指在空中,虚虚地点了他几下,总算想到一句适合的词,“不知羞耻!” 萧厉连忙接住他扔来的盒子,“哥哥小心着些,这是难得的暖玉,是我特意为哥哥寻来的。” 沈怀玉对这色胚无话可说,脸颊绯红,愤愤地甩袖离去。 萧厉放下盒子跟上前,讨好道,“哥哥怎么又不穿鞋就踩地了,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说着打横抱起沈怀玉,将他抱坐在床榻上,将对方今日要穿的衣衫从衣柜里一件件地拿出,这是昨晚萧厉早已搭配好的。 沈怀玉看着他拿着衣服走来,懒得同他争辩,乖乖地抬起胳膊。 萧厉心情愉悦地为他穿衣,哥哥近日被他养的越发犯懒,但他很喜欢这样依赖着他的沈怀玉,会让他感到以往从未有过的安心。 就像是,他们自小青梅竹马,少年相识,从未分开过一般。 萧厉替沈怀玉穿好一件衣衫,就忍不住弯腰凑上前骚扰一下对方,啄吻着他的唇。 某人的骚扰导致一件衣服半晌都穿不好。 沈怀玉在萧厉再一次凑上前时,连忙伸手挡住,“好了,先穿衣服,不然我就自己穿了。” 萧厉闻言,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活像只耷拉着尾巴的大狗,没精打采的,怀玉这是嫌弃他了。 这哀怨的情绪浓烈地令沈怀玉无法忽视,他无奈地伸手揪住萧厉的衣袖,将人拉过来,吻在他的颊边,“这样可以了吗?” 萧厉不言不语地瞧着他,眼里委委屈屈地闪着光。 沈怀玉实在拿他没办法,又将人拉过来,认认真真地用双手捧着对方的脸,亲吻过萧厉的眉心,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在了唇边。 “乖,别闹,明明昨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都纵着你做了,现在又撒什么娇呢。”
第70章 我的殿下 萧厉的小心思被戳穿了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他就是喜欢对着沈怀玉撒娇,看着对方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沈怀玉一向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哪怕是萧厉有时候也琢磨不透。 这使得萧厉总忍不住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让素来有原则的沈怀玉无可奈何地为他让步。 萧厉喜欢怀玉纵着他。 “哥哥再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萧厉这恃宠而骄拿捏地极有分寸,沈怀玉原本双手捧着对方脸颊的手挪开,轻轻拍了一下。 “想得美,再不让开今天的份都没了。”沈怀玉拍完,就无情地将萧厉的脸推向一边。 再磨蹭下去,一整个上午都出不了门。 沈怀玉可太了解萧厉的性子了,惯会蹬鼻子上脸,尤其擅长得寸进尺。 因为萧厉要求一切从简的缘故,皇帝也就并未给他安排太多的随行侍卫。 而这次出行的侍卫也都被萧厉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这样沈怀玉也就可以更自在些。 宽敞的马车被萧厉铺上一层厚软的毛毯,哪怕是沈怀玉在马车里光脚打滚都可以。 虽然这场景也不可能发生就是了。 马车是萧厉特意让工匠打造的隔音材质,将车帘放下后,外面的人再不能瞧见马车内的分毫。 是以,进了马车后沈怀玉便摘下帷帽,紧随其后的萧厉接过挂在一旁。 “此行数日,路上会有些赶,哥哥若是途中哪里不适一定要同我说。” 萧厉担忧地看着他,沈怀玉动作随意地拈起桌案上的点心,“知道了,别担心。”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与萧厉有了那奇怪的感应之后,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好了不少,不再似往常那样虚弱。 这路上干坐着实在太无聊,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躺在马车内,聊天说着话。 “如若我们的记忆里皆缺失了彼此,那哥哥觉得我们应是何时相识的?” 萧厉用手臂枕着头,吊儿郎当地翘起腿,突发奇想地问道。 沈怀玉看着车顶的纹路,沉吟片刻道,“兴许年少便相识了。你是皇子,我是朝臣的长子,哪怕是宴席上,也该是瞧见过的。” “那我看见哥哥的第一眼就肯定挪不开眼,回去后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萧厉的话还没说完,沈怀玉就轻笑道,“你那时候才多大,懂什么寤寐辗转。” 萧厉听了老大不乐意,“谁说年纪小就不懂了,就算不懂,那我肯定也是因为哥哥才开的窍。” 说着,他伸手拨弄了下腰间的玉佩,自从确认了这枚玉佩应当就是失忆前沈怀玉送给他的之后,萧厉便得意的要命,走哪都要带上这枚玉佩。 “更何况,哥哥连定情玉佩都赠与我了,难道还想撇开我,做那话本里抛妻弃子的薄情郎吗?” 沈怀玉无奈地偏头白了他一眼,“别胡说,抛妻弃子都来了,这妻也就罢了,子又是哪来的?” 萧厉嘿嘿两声,侧过身,将手心隔着衣衫覆在沈怀玉的腹部,“这里。” 沈怀玉额角一抽,一脚就踹过去,“怎么不是你怀?再胡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厉倒是不怕他的“不客气”,他只怕怀玉再不搭理他。 怏怏地收回手后,萧厉路上总算消停了点。 “殿下,风沙关到了!” 马车外,骑马的侍卫大声吆喝道。 沈怀玉闻言坐起身,掀开车窗的布帘,抬眼望去,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旷野,黄沙蔓延,远处可见星星点点的绿植。 一支骆驼商队行至他们的不远处,领队的骆驼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铃,走路来叮当作响,那悠扬的声音在这片旷野荡开。 是自小在京城长大的沈怀玉从未见过的地域风情。 正瞧得仔细的沈怀玉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萧厉非要跟他挤在一个窗户口,沈怀玉的脸部都快被挤出窗户外了。 在身子前倾的那一瞬,沈怀玉又被萧厉搂住了腰身,拉了回来。 “哥哥是不是第一次来到边塞?” “嗯。”沈怀玉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支商队,他们的服饰也很有意思,不似他与萧厉身上所着的宽袖长服,皆是简练花哨的短衣。 兴许是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这边,又或是萧厉的这支队伍阵仗不小,那队行商中有人看了过来。 但只瞧见了那马车外晃动的车帘,萧厉早已在旁人看来的一瞬间将布帘掀下。 “你这是做什么?”沈怀玉看着眼前遮蔽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不满地回头瞪了萧厉一眼。 萧厉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虽然此处远离故土,但难保不会有京城的行商,那些人我一个也信不过,哥哥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了。” 沈怀玉幽幽地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如今无名无姓的是个身死之人,只能暂且遮掩着。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匹奔腾之声,声势浩大,像是来了不少人。 萧厉在心里估摸到了来者是谁,让马车停下,又将沈怀玉的帷帽给他戴上,牵着人走出。 二人并肩站在马车旁,前方骑着烈马的领头者也逐渐逼近。 红衣女子背对着骄阳看不清面容,身下马蹄溅起的尘土漫天,横冲直撞地闯近后也并未有减速的趋势。 吓得侍卫们连忙围在萧厉与沈怀玉身前戒备,萧厉淡定地站在原地。 果然,在距离只有几丈时,阿卡纱兀然勒紧缰绳,烈马嘶鸣,扬起的马蹄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弧度。 阿卡纱利落地翻身下马,笑着大踏步向萧厉走来,“我就知道来人一定是你,萧厉,好久不见。” 这副熟捻的语气让沈怀玉微微一愣,萧厉也笑道,“阿卡纱,好久不见,这欢迎的队伍似乎......过于隆重了些。” 他看着姗姗来迟的队伍,中间还有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 阿卡纱笑着摆摆手,将马鞭插在腰间,“贵客远来,这是我族应有的礼数。” 因着她这动作,沈怀玉注意到了这位族长的腰带上,竟是挂满了玉佩,腰身一动,玉佩便相互碰撞,清脆作响。 注意到沈怀玉打量的目光,阿卡纱有些得意的用手捋了捋那玉佩上的流苏,“好看吗?” 这番不伦不类的造型沈怀玉实在不敢恭维,正斟酌着开口回答时,萧厉嫌弃地道,“谁戴这么多玉佩在身上,也不嫌重。” 沈怀玉闻言轻咳一声,用手肘悄悄碰了碰萧厉的腰身,示意他说话注意着点,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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