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是这个人将夷狄赶出中原,入主京城。 项文辞十二岁时成为了禄门最早筑基的弟子,他跟着父亲留在前线,攻打京城时大军在襄州熬了半年,项文辞为报恩,潜进京城,从敌营盗出玺印,交到靖安帝手中。 他将玉玺搁在桌上,看着地上的项文辞,满眼疼惜,“孩子,你怎么拿到的?” 项文辞以为他怀疑玺印的真假,急着辩解,“敌营的周夫人刚刚丧子,我装作孤儿跟着她进城,在皇城里找了三个月,玺印就放在池塘边的太湖石下,绝对是真的。” 那时靖安帝却说:“你很厉害,但年纪还小,多练练功读读书,这身本领莫被人晓得了,恐遭人利用。待你长大就能自己决定为谁效命了。”他将亲随给他备的餐食放在项文辞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项文辞。” 当时军帐内有别人吗?他不记得了。 但如今看来,秦宗是在的。 祁玉成白日里不睡懒觉了,他买下那家炉焙鸡铺子,缠着厨子教他手艺,同时翘首以盼金钗来买鸡,晚上照例出去干活。 这晚他又坐在赌坊的雅间里,随意压些大小,庄家摇的每枚骰子,他都能听出点数来。他有时故意输一输有时赢一赢,一面听京城里的各种小道消息一面等徐术来。 “祁公子,你跟殿下说了什么?”徐术闯进雅间开门见山问他。 祁玉成眨巴着眼睛,“说什么?徐大人是不是误会了,我和殿下是暂时和解了,但还不到无话不谈互通有无的程度。” “殿下怀疑我收了别人的钱。” “你不是经常收别人的钱吗?有什么奇怪的。”祁玉成偏要装模作样一番。 “不一样!不知是不是我账上的大笔流水引起了他的注意,最近项文辞一直跟着我。” 祁玉成马上东张西望起来,“哪儿呢?” 徐术焦虑地挥挥手,“甩掉了。现在怎么办,你能不能保我?” 祁玉成老神在在地坐着,侧头从二楼俯瞰大堂里各式各样的赌徒,“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吴家几十口人尸骨未寒,知道跟我做朋友是个什么下场,让我别拖你下水。” “你先前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连太子殿下都跟你做朋友。”徐术道。 祁玉成俊朗的眉眼一弯,将一叠银票拍在桌面上,意味深长道:“那你回去就跟他如实坦白吧,说我到京城来了,想拉你入伙,你誓死不从,还在赌坊里把我的老婆本都赢走了。” “这……”徐术倒真不是个拿了钱就过河拆桥的人,似有点为难。 “为朋友两肋插刀。”祁玉成摸了摸鼻子,“不过要收拾项文辞……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京城二月芳菲渐浓,梅述春坐在廊下,披着厚实的貂裘,面前搁着红泥小炉,腾腾热着酒,项文辞凑过去深深一嗅,“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①。这是我家乡的酒。” 梅述春笑道:“项公子好鼻子。” 她自斟一杯又递给项文辞一杯,项文辞未推辞。 梅述春抿了一小口,却咳了好一阵。 “你还是别喝了。”项文辞说。 梅述春却摇摇头,示意无妨。 “师兄带来的?” “是。”梅述春在炉火上烘着手,“这几日也不知忙什么,整天在外面。” 一阵脚步声响起,程讴沿着游廊走来,梅述春起身见礼,项文辞也跟着站了起来。 程讴看了眼项文辞手上的酒盏,面色冷了几分,“待会儿要跟我去议事。” 项文辞正待答应,程讴忽然一脚踢翻了梅述春面前的火炉,酒水和炭星溅在她的裙裾上,她马上跪了下来,俯身一动不动。 程讴似乎仍觉不够,走近了几步,项文辞伸手攥住程讴的胳膊,“行了,我往后不喝了。” 程讴一张脸紧紧绷着,曾经烧伤的痕迹衬得他格外凶狠,见项文辞服软他才作罢,压抑的声线毫无起伏,“去乾元宫,太傅要议经筵大讲的事。” 说罢他转身便走,项文辞匆匆把梅述春扶起来,跟上他的脚步。 三月将行经筵大讲,和历代谏官制度、宰相制度、封驳制度一样,是对皇权的制约,强调道统高于政统,天道制约皇权。 在程讴的朝堂上,基本等于扯淡,但形式还是要走的。 秦宗和姚卫良已经等在了乾元宫里,另外还有几名文官,众人提了些任讲官的人选,便开始讨论讲题。 项文辞抱剑靠在柱上,倏忽听见一声轻响,他立时站直了。 程讴不明所以地看过来,项文辞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继续,他则轻手轻脚往外间去。 似乎是木门开合的响动,项文辞环顾周遭,盯住了那座木柜,徐步接近,逐渐握紧了剑柄,接着猛地拉开柜门。 “……” 只见祁玉成缩在柜子里,项文辞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一把拽了进去,铺天盖地的吻往他脸上烙。 项文辞用力推开他,极力压低声音,烦道:“你干什么!” 祁玉成以拇指揉了揉他的唇,擦去令人遐想的晶莹水迹,情意缠绵,“我想你了。” 项文辞恼火地拨开他的手,“开什么玩笑,这么危险,你怎么能到这儿来?” “总归是个危险事儿,也总得有人做,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怎就不能是我来?”祁玉成皱着眉据理力争。 “那也没让你闯到乾元宫里!”项文辞那模样简直要拔剑砍人。 祁玉成急忙好言哄他,“好好,宝贝不气了,我在徐大人府上等你。” 程讴的声音突然传来,“文辞,怎么了?” 项文辞二话不说,咣一声闔上柜子,“没什么,有老鼠。” 程讴似有疑虑却没多问,其他人接着论说要务,他便也没再提。 这一晚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好在没出什么岔子。等众人告退,项文辞浑身都麻了,他支开守卫看了眼,柜子里已没人了,他跟程讴打了声招呼出宫,去了徐府。 一路上骂了无数次那不知轻重的,就这么晃进了徐府后巷,趴在墙头上看见祁玉成开了窗,又转出小院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项文辞气哼哼地从窗口跳了进去,甫一落地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蒙汗药顷刻冲入鼻腔。 大意了。 或许是见到祁玉成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一半,或许是没料到有人会在祁玉成的眼皮子底下对他行凶,项文辞想此番着实是一世英明尽毁。他拼命挣扎拳打脚踢,把伏兵揍得不轻,但药效一起脑袋一沉,还是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被黑绸蒙着,眼前一片漆黑,四肢被五花大绑,不知固定在何处,他听见一帮粗野的汉子在抱怨项文辞这走狗下手真狠毒,祁公子可得好好收拾他云云。 祁玉成客气地感谢他们来保护自己,说让徐大人放心,绝不会被项文辞得逞。 杂乱的脚步声走远,门轻轻一响,房内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搞什么名堂,放开我。”项文辞说。 没人应声,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却响在耳边。 “祁玉成!”项文辞喊。 有脚步声接近,那人上了床,木床咯吱轻晃,一双大手开始摸索着解项文辞的衣物,分开他的双腿,灼热呼吸盘绕在耳际,一个湿热的吻落在耳垂上,温沉的嗓音轻轻撩拨,“祁玉成是谁?你认错人了。” 项文辞挣动了两下,抬起上身,却被一把掐住脖子按回去。 项文辞低低地骂了句,说道:“我早该知道你好这口。” 祁玉成活像只出笼的疯狗,赤裸的身躯贴着项文辞越见滚烫,他发力抓揉着项文辞细窄的腰,膝盖轻蹭柔软的大腿内侧,“不是我让他们绑的,徐大人关心我,以为你来刺杀。” 项文辞轻轻嘶气,呼吸急促起来,“他不知道你才比较危险。” 祁玉成的鼻尖沿着项文辞的脸颊环巡,舌头从唇角的小痣扫舔而过,欲望显然已经压不住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项文辞别开头,躲避他凑过来堵嘴的唇,“遗诏被秦太傅拿去了,不知道藏在哪儿,程讴不知道这事。” “好,我会去查。”祁玉成游移的手指缓缓往下探,沿着股沟轻柔地刮碾,又按在紧实狭窄的入口戳弄了两下。 项文辞由于双眼难以视物其他感官格外敏锐,当即头皮发麻下意识躲了躲,穴口甚至也缩了缩,他有点尴尬地转移祁玉成的注意力,“你怎么进宫的?雁阁的机关阵法我都没把握避过。” 祁玉成强势地钳着他的腰胯把他拉回来,指尖沿着糜艳的红痕在他小腹上画着圈,“钱财开路。” 项文辞齿间溢出一声低吟,祁玉成便收紧双臂,把他抱在怀里,粗硕狠硬的器物顶弄他的大腿肉,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时不时突兀地撞向私密处,“文辞,你怎么哼得这么好听。” 项文辞被他咬成血色的唇,瓷白的两颊,与黑色的绸带相衬相映,强烈地冲击着祁玉成,他深吸一口气,再难自持,吻着项文辞的鬓角,提醒道:“我要进去了。” 项文辞被压住胳膊,岔着双腿,随着巨硕的性器不断挺进,感受被填满,被占有,他浑身虚软地任由他探索、冲撞,仰着头张开嘴大口喘气。 祁玉成徐缓进到最深处,屏着的一口气终于舒畅地呼出来,然后急吼吼地开始抽送,发疯一样地顶他,把项文辞从床尾搡到床头。绳索勒到了项文辞,他便解开床架上的结,把两只手捆缠在一起,压过头顶。 项文辞挣扎着从他的钳制下逃出来,又被他追上,腰胯不停撞捣在一起,听见他话语间流溢的贪婪,“我居然已经四个多月没碰过你了。” 项文辞的呻吟越来越难抑,祁玉成熟悉他的身体,每一下摩擦都带给他最酸涩的满足,同样不会冷落他任何一处敏感点,温软的舌头勾缠搅弄,掌心抚弄项文辞昂扬的男根,绕着伞冠不停地搓揉。 “不行,玉成,放开我。”项文辞腰身绷得劲韧,哑着嗓子说。 项文辞越是如此祁玉成越是亢奋,阳具埋在紧致温暖的肠道里突突直跳,又膨胀了一圈。 “再叫几声,你这么稀罕祁玉成吗?”他恶趣味地咬项文辞的咽喉,从猎物身上汲取征服的快感。 “你这个混蛋,觉得这样很新鲜是吗?”项文辞咬着牙骂他,他却兴奋得发抖,脑中煞白一片,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以往祁玉成喜欢在项文辞皮肤上留下痕迹,大大小小的吻痕和指印都是他占有欲的具象,但现在项文辞身在敌阵,留痕可能会惹上麻烦,他只能选择留些别的在项文辞的身体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只有他到过的地方。 “每一次我都觉得很新鲜,你没感受到吗?”祁玉成酣畅地喘着粗气。 硬热的龟头顿然抵在项文辞体内的软肉上,滚烫的浊液一股股倾泄,项文辞猝不及防精关失守,也一声闷哼释放出来,两条腿绷紧又蜷曲,小幅度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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