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盈感激涌不断,他感受着项文辞试探的舌尖,粗粝的舌苔,时不时磨蹭到伞冠的臼齿,还有炙热紧致的咽喉。他前后动了动胯,顶戳项文辞腮边的软肉,探手去摸脸颊侧面的隆起,喷张的凶器逐渐不安分地往深处冲捣,项文辞闷闷地咳了几声,他又像从痴醉中抽身,温柔了几分,等项文辞又一个不经意的深喉,他便欲壑难填,抵进窄嫩喉管的最深处,缓重地研碾。 迢迢天汉,澹澹星河,长簟迎风,秋露初生。端坐在佛龛中的菩萨低眉浅笑,似有无形的缘结将二人的命途越缠越紧。祁玉成梗着声倒在佛前,项文辞起起伏伏的身影被灯烛投在他身上,姿态如同参拜般虔诚。 祁玉成在快要释放前放开了他,项文辞却主动迎了上去,一股灼热腥苦的暖流泄进口中,他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心甘情愿承受着祁玉成毕生的予求。 作者有话要说: 文辞是为爱做零
第45章 南诏 从北方来的信笺掂在手中似乎沉甸甸的,祁玉成咬着下唇缓缓展开信筒。 “伯父说什么?”项文辞蹲在他面前。 祁玉成一目十行地看完第一页,揉成一团扔进火里,“骂我不孝、冲动、蠢笨如猪,二嫂听说我跑去找你气得差点动了胎气。” 项文辞笑得东倒西歪,干脆盘起腿坐在地上,“然后呢?” “说大家马上要到张掖境内,已经与镇泽军碰上了头。”祁玉成又往后翻了一页,捏着纸张的手缓缓握紧,“你师叔护着三殿下出逃,被一个蒙面杀手追至岭南,三殿下失踪,你师叔重伤。” 项文辞静了,祁玉成急忙又念最后一张,“没事,师叔没事,已经由暗线护送,在去北方的路上了,爹交代让我们去趟岭南把三殿下找回来。” 项文辞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出发吧。” 祁玉成跟着他回破庙收拾东西,其实并无多少行李,只是把二人留下的痕迹粗略隐藏一番。 “从庙后面走,抄近路。”项文辞说着,双手合十朝菩萨拜了一拜。 祁玉成也与他并肩站着,躬了躬身,默默请求菩萨保佑此行顺遂。 “你跟菩萨说了什么悄悄话?”项文辞挑事。 祁玉成揽着他肩膀出了破庙,神秘兮兮道:“我说在菩萨面前行了秽乱之事,请他多多包涵。” 话音随之飘远,是他运功腾跳,先发制人躲开几丈远的距离,项文辞果然追上来作势揍他,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去。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官道,我们在这里候着,有显贵经过就去抢两匹马。”项文辞理直气壮。 “这个抢字我姑且不追究,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项文辞蹲下,“我曾经在这间庙里待过不短的时间。” “是陛下入主京城的时候吗?” 项文辞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你的确有几分聪明。” 祁玉成推了下他的脑袋,“夸我的时候可以坦率点!没到竹缘山之前,你一直跟在前线,据说攻到京郊后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进城,我猜你那时候执行任务就住在这里。” “是,不过以前没有现在这么破败。”项文辞不好意思地说,“那天你昏倒了,我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去处,只能带你来这里,又脏又乱……” “没关系,我没那么金贵,五岁和娘亲流落在外,什么破地方没住过?娘亲又缠绵病榻,我一面要防着暴民叛军,一面还得照料她,小时候觉得苦,现在却觉得不算什么了。”祁玉成坦然道,“我后来也常想,看看人家文辞,能练出这样的身手,养成这样一副沉静的性子,一定过得更不容易。” 项文辞呆呆地,为祁玉成诉诸平常的过往微感苦涩,“所以你才这么会照顾人。” 祁玉成笑了,“这你可不能弄混了,我是会照顾你,别人我才不管。” 项文辞撇撇嘴,锁定了转过半山腰的一顶马车,“就他们了,顺道借几两银钱,去恭州买身衣服。”言毕带着祁玉成蹿了出去。 不出任何意外地拿下,但仍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祁玉成自那日杀进东宫,用出了一式凌云寸心,竟似悟通了其中关窍,整套竹缘剑法已能使得随心所欲,二人一路南行,他便一路说他的所思所得,誓要教会项文辞。 若说这世上最好学最勤奋天资最高的徒弟,项文辞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喂招拆招,游山玩水,程谚或许正在水深火热中盼着“王师”来迎,他们却似乎提早过上了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 入了岭南境内,项文辞已将剑式练了个七七八八,两人相携出剑时,两段白练归一,境界登临顶峰,颇有祁琛与藏珠公主当年的风范,一双侠侣同死同生,偌大的江湖不遇敌手。 祁玉成与项文辞化名霜雪青锋,蒙着面四处挑战江湖豪杰,月余时日竟未尝一败。声名打响的同时也放出话来,在鄯阐郊外的竹楼中候约,若对手赢了,二人任其差遣,若对手输了,只需如实回答一个问题。 “三殿下会知道是我们吗?”项文辞宝贝地擦着他的剑。 “他能藏这么深,也算挺精,稍微动动脑筋,中原人,两把剑,又是隐姓埋名又是招摇过市,应当猜得出是我们在找他。”祁玉成靠在窗边,剥着手中的沃柑,“只盼他快一点,虽说小爷当了浑身玉器换了点钱,但这竹楼成日成日包下来也够贵的,再过几日不来,我只有出去讨生活了。若不是还被通缉着,我们也不至于找这么个荒僻地儿住,姓程的兄弟们可真害人不浅。” “岭南天高皇帝远,似乎百姓们对通缉犯不如何上心,我看咱俩的画像虽然贴在城门口,但这么些天,老板娘根本没注意到是我们。”项文辞道。 “还是不可大意,出门裹严实些,虽说江湖人士被海捕通缉不算罕事,但有心人想谋财谋利说不得真会来抓我们。” 像是印验般,一道不算明显的光斑从祁玉成侧脸上划过,项文辞霎时间猛地冲过去,拽着祁玉成的腰带往身后用力一甩,祁玉成一个趔趄扑到身后的软榻上,项文辞刚擦得锃亮的长剑立刃一格,迎上来人的胡刀。 “什么人?”项文辞沉声问。 悍烈的胡刀发力一震,项文辞不退不让,持剑的手一松,握雪剑柄于他掌心拧转数圈,卸去蛮力,他复又握紧佩剑,左手并指一抹,无计西风乍起,掀得五大三粗的不速之客连连后退。 项文辞乘胜追击,步步紧迫,及至跟前凌云一剑,断了来人退路。 “大侠饶命!”项文辞剑架在他脖子上,络腮胡子的壮汉作揖讨饶,“我没恶意,我就是很好奇二位少侠长什么样子。” 祁玉成还歪在榻上,“一见之下,如何?” 项文辞严阵以待,若被认出是通缉犯恐怕不得不杀他了。 “极是清俊,完全符合我对霜雪青锋四字的设想。”壮汉开怀道,“我冒昧了,现在可以问我问题了,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答应二位一件事,以表歉意。” 项文辞缓缓收剑,依然挡在壮汉与祁玉成之间,“你可见过一名眉骨处有疤痕的高手?” 壮汉摸着下巴思忖,项文辞本以为和之前的挑战者一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不料他竟提供了点线索,“见过,我武功一般,空有一身气力,不知他是不是高手,但眉弓上一道很深的痕迹我有印象,十分可惜,原本很英俊的面目,因为那倒疤,倒显得气质阴沉,差了点意思。” 祁玉成腹诽,人不可貌相,从装束形貌还真看不出这位大哥是个爱好美男的。 “在哪里见到的?”项文辞问。 “三天前在南诏王府的酒宴上,我去喝酒,王爷说那人是他府上的贵客,要小住一段时日。” “这位仁兄,既然你开口说愿意为我们做件事,我也不推辞,劳烦你带我去见他。”项文辞话一出口,祁玉成立刻站起身。 项文辞抬手示意稍后再论,先送走了壮汉,约定明日再见。 “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祁玉成丝毫不因项文辞死不掉放松警惕,似乎只要是让他身临险境的事,祁玉成都不允许。 “没事的,他到底是我师兄,不会下杀手。” 祁玉成把项文辞拉进怀里,紧紧搂着,“他要把你抓回去怎么办?” “如今正面相敌,我已经不会再输给他了。” “那你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项文辞一字一顿,慨然道,“我想知道他心里的那把尺为什么折了。” 祁玉成最懂他的坚决,知道劝不动,只好答应,抱歉道:“可我不能陪你,南诏王与我爹情谊深厚,是我义父,不知他立场如何,见到我恐难自处。” 项文辞抱着他的腰,眉眼温柔地摇摇头。 次日,项文辞跟着那名壮汉进了南诏王府,谒见了主人。坐在正堂上那精干的男人是大靖朝唯一的异姓王,正忙得不可开交,府上来来往往都是宾客,似乎还有些异域人士,他仅仅打量了一番戴着斗笠的项文辞,也未深究便请他自便。 项文辞绕过繁复的回廊,远远望见一个男人靠在树下喝酒,腰间挂着块抢眼的衔尾蛇环佩。项文辞停在十步开外,那人看清了他也站起身,两人矫矫相持,渊渟岳峙。 “师兄。” 项轶轻嗤了一声,“你还认我?” 他眉弓处的那倒疤遒结狰狞,更是让项文辞心惊,“在荆南要杀祁玉成的人果然是你。” “下一句是不是杀陛下的也果然是你?”他大笑着靠回树上,疯癫的模样与项文辞记忆中的他十分割裂。 项文辞没说话,他转瞬又恢复正常,“殿下想让你站在东宫这边。” “不可能。”项文辞斩钉截铁。 “你已经为祁家死过一次了,殿下把你的身体带回去,以为能留住你。” 项文辞冷哼道,“是你以为能留住我吧?竟连门内机密都告诉他了。” 项轶灌了口酒,形容苦涩。 “他对你好吗?”项文辞忽然问。 项轶却避而不答,“他待你与别人不同,你若来,他会对你好的。” “他用什么要挟你的?你成亲了?” 项文辞想到了祁玉成提过的那个女人。 “没有。”项轶直言,“是太子妃。” 项文辞表情几变,从项轶口中听到这个事实让他更难置信了。 “述春不愿奉父母之命嫁往东宫,送亲的路上逃了出来,被一路追捕,是我救了她。”项轶的眼睛渐渐柔和,镀上一层泛着清波的光泽,“我们相爱了。” 项文辞沉默着,心里有些难受。 “但她身患重疾,发作时痛不欲生,起初三天一次,后来日日发作,到最后她无时无刻不在痛苦,才告诉我,她体内被埋了蛊毒,解药在程讴手中。此蛊无法根除,只能每天服药维系。”项轶应当是从未对人说过这些话,他双手紧握浑身剧烈颤抖,“程讴让我杀了祁玉成,就允许我留在述春身边,让我为他做事,便不干涉我们二人。我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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