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成终于享受起将项文辞细嚼慢咽的乐趣,他一层层剥开项文辞的衣物,像拆吃一份只有他尝过的可口点心,双手游移,沿着精巧的蝴蝶骨,到劲韧的腰,再到莹润的臀,最后到纤长的双腿,寸寸点火,将项文辞一身刚刚经历过焕新的薄嫩皮肤摸得嫣红,欣赏这一段重瓣晚樱云蒸霞蔚的风情。 继而又面对面抱着项文辞,严丝合缝贴着他、安抚他,寻找他存在于身边的实感。一改往日的粗暴,不急不躁缓缓地接吻,轻轻地厮磨,用双臂把他托起,轻咬他的侧腰,留下暧昧的吻痕和齿印,在逐渐急促的喘息和躁郁的眼神中,把他按倒。 项文辞被细细密密的吻攻城掠地,没有一丝还手之力,感受到怒发的冠头在后穴滑腻腻地徘徊,上下撩拨,偏如同隔靴搔痒,并不解馋。 项文辞不想催促,但肯乞的眼神却藏不住,当他抬头索爱般轻哼了一声,祁玉成终于掰着他的大腿,看着他澄净的双眼,轻柔地进入他。 “什么感觉?”祁玉成问。 “没有力气。”项文辞四肢绵软,往日冷硬的面目快要化成一摊春水。 “还有呢?” 项文辞仍旧如同处子的肠道谄媚地绞上来,“浑身发麻。” “还有?” “很舒服。” 他听着项文辞在肉欲中吐露纯情,想着只有他能让项文辞说出这种话,露出这样的面目,便觉得连骨髓也跟着躁动,下手又有点失了轻重。 项文辞吃痛却不怪他,攀上他的肩背,双腿环住他的腰胯,将他吃得更深,随着一轮轮碾撞,在缠绵的水声里往复沉沦。 他忽然想起方才在拜月祭奠上,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盏花灯,当时只留意到祁玉成掌心与自己相贴的勃勃热度,此时才忆起其上所提的词: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②。 作者有话要说: ①《春江花月夜》张若虚 ②《望月怀远》张九龄
第47章 图之 “怎么说,准备北上吗殿下?”祁玉成问。 闻着袅袅行灶朝香,三人围坐在桌前,等老板娘上早膳。 “先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吧?”程谚陡然认真起来,让人极不适应。 祁玉成答:“我们势必要回京城。” “我原本是没这个想法的,但也许算机缘,从丞相请我接项公子回京那天起,我便知道,我也有一争之力,现在是破釜沉舟也是绝处逢生。”程谚连连朝祁玉成和项文辞作揖,“感谢哥嫂不远万里来找我。” 祁玉成勾起嘴角,“我倒认为,你从看见漱玉的那天起,就动了心思。” 程谚嘿嘿一笑,“不然,御史台查案时曾经来看过我的和田玺印,也查过我有无春情楼的行迹,所以我大概能猜到皇长兄和歌姬的死有关,看到漱玉时,我便知道你们查到他头上了,后来帮你们,不是为了夺嫡,只是想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不过现在,是想为父皇和二皇兄报仇。” 祁玉成:“但我不想靠武力夺政权,天下初定,祸乱交兴苦的终归是百姓。”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程谚眼睛睁得溜圆,似乎对祁玉成理想化的宏愿很是吃惊。 “陛下留了一道遗诏,如果能拿到手,至少可以得到纯臣的支持。”项文辞说。 程谚闻言眼眶有点泛红,“这么说……父皇是属意我的……”祁玉成拍拍他的肩,他揉了揉眼睛,平复了心绪,“回京之前,我还想再等等,南诏王有大动作。” “大动作?人家好歹是个郡王,我们三个人能成什么事?”祁玉成难以置信。 “你要多少人?”程谚胜券在握的模样看得祁玉成邪火直冒,方才的兄友弟恭恍然若梦。 “你有多少人?” 程谚:“我有个亲卫叫张弛,逃命的时候他带着府里的人把追兵引开,项蓟叔带我逃到岭南来,他们应当有几十人流落在外。我们只要振臂一呼……” 祁玉成抬手止住他的驰想,“行了,我再写信,从居延要点人来。” “表哥!不,亲哥!你比我亲哥对我还好!”程谚激动地亲手替祁玉成和项文辞布好一桌蒸菜饼食。 “马屁拍得比戏演得好。”祁玉成嘲道。 程谚装模作样地假咳了几下。 “你怎么进南诏王府的?我原先想着那里该是你最不可能藏身的地方。”项文辞问。 “我在王府浆洗房干活。” 祁玉成大为震撼,“你还有这卧薪尝胆的心气?” “我可是装了十多年病秧子!就这还得被赶尽杀绝,程讴可真够狠的!”他恶声恶气地骂,“表哥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杀回去?” “小小年纪杀心怎么这么重。”祁玉成说,想到靖安帝与父亲这些年的处境他深感痛惜,面前的餐食也索然无味起来,“杀回去又能怎么样?你坐在那个位置上无名无份,面对的又是一把烂摊子,到最后不过数年,又重蹈覆辙。” 程谚忧闷地低头,默默吃着菜,想了想又正色道:“岭南或许有机会,南诏王似乎和东宫谈崩了。” 桌边二人立刻停了筷子,看向程谚。 “我也是听下人们传的,说东宫的人想让南诏王加派人手,全境搜捕逃犯,但南诏王不仅迟迟未动,连表面功夫都没做,只说他派不出人来,需要等等。” “于是项轶就好吃好喝地在王府住下了。”祁玉成道。 程谚:“他应该也有所察觉,南诏王府近段时间经常设宴,人员流动复杂,频繁有东吁人进出。” 项文辞小口细咽又吃起饭来,“是在掩藏什么。” “正是。”程谚接着他的话说,“只是这其中究竟,还需要查查。” “我有一策。” 祁玉成给项文辞剥了个鸡蛋,程谚敲敲自己的碗,示意也想要,但只要到一个白眼,祁玉成接着说:“先下手为强,把三殿下想借兵的消息放出去,等着看各路人马如何动作。” “那京城会不会直接出兵把我抓起来?”程谚忧心。 “我保护你。”项文辞拍拍胸脯。 祁玉成温柔笑道,“那就这么办。” 程谚在一旁黑着脸,“要我当诱饵,是不是该征求下我的意见?” “是他出力,他说了算。”祁玉成朝项文辞努努嘴。 程谚低声恨道:“粑耳朵。” 实则刚刚监国的程讴诸事繁杂,在他增派人手抵达岭南之前,来自居延的帮手就到了。 那天天刚亮,项文辞迷迷糊糊间被闹醒,祁玉成作乱的手从下摸到上,从前揉到后,抱着他没命地亲,还咬了下他鼻尖。 两个人都缠起了火,老板娘却不合时宜敲门道有人找。 祁玉成穿上裤子光着上身,颈间的余红未散,凶神恶煞般拉开门,竟是萧问和漱玉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 他原以为父亲会让刘恕或是镇泽军中其他将军来,没想到来的却是萧问。 “有什么不满找你爹去。”萧问面无表情越过他走进了祁玉成的房间,自顾自沏了杯茶,“带了五百人,驻扎在鄯阐十里开外,可随时调派。” “你先出去。”祁玉成把他搁下的茶杯塞回他手中,将他推出门,又给漱玉倒了茶。 漱玉意味深长地笑着,萧问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瞟到榻上,有人埋着头蜷在衾被下,露出一只烙着指痕的胳膊。 “快走!”祁玉成扯过件衣服盖在项文辞身上,语气虽凶狠,旁人却看得出,他正洋洋得意恨不得人人都来围观他金屋藏娇。 收拾一番出来厅堂,项文辞仍觉得没脸见人,避开几人往后院练剑去了。 祁玉成把程谚从床上拎起来,蓬头垢面地跟着自己落座桌边。 “殿下,公子,别来无恙。”漱玉行礼,“我从京城特意来投,太子殿下整顿朝堂,京中人心惶惶,我从几位客人处听闻岭南霜雪青锋侠客的传言,预感是二位公子,便想前来投奔,虽然无甚所长,打打杂洗洗衣物也是好的,路上又碰着了萧将军,便一起来了。” “京中情况很复杂?”祁玉成问。 “整日严防死守,皇宫里也不太平,西宁侯不久前来过楼里一次,据他所说,雁阁的机关把皇宫围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所有人都在宫里找一样东西。”漱玉一语出,大家都能猜到恐怕是遗诏。 萧问:“下一步作何打算?” “去南诏王府。” 祁玉成与众人商定诸事,拎着酒壶出门来,拨开重重腊梅花枝,见项文辞飘然旋身,手持自己的玉扇拟剑而舞,划过一道风流逸致的圆弧,扇尖一扫落英缤纷。 祁玉成心中一动,搁下酒壶,拔剑相迎,项文辞回手将折扇别在腰后,长剑出鞘。 两人在繁花间过招,数个来回翩若飞鸟,一时项文辞与祁玉成背对背紧紧相贴,一时趁他仰身避让的间隙,从他面前拧身翻跃,呼吸交错时花香依依。拂霜握雪剑意相合,灵流相契,二人落地时撤步、回腕、出剑,恍如穿白衣的剑客与他随行而动的影子。 最后一朵行将落地的梅花缓缓飘旋,项文辞与祁玉成错身回转,斜斜一剑递出,落花便停在他剑尖上。祁玉成眼前人影一晃,柔软的发尾从他下巴拂撩而过,他心猿意马来不及收手,两柄剑尖轻轻一磕,叮一声轻响,腊梅坠落。 祁玉成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缠人的目光好容易才从项文辞潇洒的收势上撕下来,挠着额角说:“我走神了。” 项文辞不由分说,归剑入鞘,迈步上前,在他颊边蜻蜓点水地一啄,笑着夺过石桌上的酒壶,“罚你今日只许喝白水。” 他转身要走,那个被勾了魂的人顷刻回神,心潮翻涌难平,冲上来把项文辞原地抱起,转了一圈,掠起满院幽幽梅香,“回了居延我就要和你成亲,你若答应我,我这辈子都只喝白水。” 消息送达当日,南诏王亲自到竹楼来迎程谚回府,自此南诏王虽未直接下令赶人,但冷落项轶的态度也甚是明显,岭南意图站在哪边一目了然。 “义父。”祁玉成拜道。 “玉成快快请起,你父兄都还好吧?” 南诏王眼中浊色同祁玉成时不时的怔然出神一样,都是一个峥嵘时代落幕留下的残痕。 “都好。”两人双手重重一握,不必言尽数载的涩楚与恩仇。 “老夫厉兵秣马只待杀回京城去。”不单单是南诏王,他身边的几个亲信也跟着一同怒目圆睁,他们是异族人,名姓又长又难念,于是南诏王以虎将军、鹰将军、豹将军代称。 “王爷,程讴也与往日不同了,他现在有襄州军可调兵北拒镇泽,京中又有御林军和十六卫,我们还需准备得更充分些。”程谚解释。 南诏王似乎正欲说什么,鹰将军抢先行礼道:“殿下言之有理,百濮军与镇泽军不同,需要王爷的虎符和皇家的玺印才足以调派,只听我们空口白话恐怕军中有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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