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拦着,海景琛却说“若不看一眼,主子不安定。” 毛翎他们随行,向执安策马狂奔。向执安没怎么骑过马,还是赵啟骛牵着能勉强坐一坐,但是这回,他只想猛烈的抽打马匹,他想知道最新的消息,顺着军需马道一路截报。 第一封:赵思济危,上梁危。 第二封:赵啟明未归 第三封:赵啟骛督军守城 第四封:上梁大捷! 向执安在上梁的边境,接到了赵啟骛大捷的消息,悬在心头的巨石落下。 在这驿站,向执安轻松了许多。 “向公子吧?有你的信件。”驿站小厮呈上。 向执安抚着书面。是赵啟骛写的向执安启。 “执安吾妻,见信展颜。 丹夷边压上梁,兄长不知所踪,骛郎首回作战,心里恐慌万千,生怕大败无颜。 无甚胜算,最差不过战死边沙。自知非将相之才,也愿拼死一搏。日后若君想起,也不算不值一文之辈。 唯有一人不舍,便是吾妻执安。” 向执安看完了信,嘴角勾笑,刚将信塞进封里,便撞上了来追信的赵啟骛。 向执安笑“刚收着信,你便来了。” 赵啟骛沙哑着嗓子慌乱说“你看了吗?” 向执安说“刚打算看。” 赵啟骛说“军情误寄。”然后夺回塞进自己怀里。 “吓死老子了。”赵啟骛心道。 *** 赵啟骛见了向执安甚是高兴,就要迎他们去上梁。两人同乘一匹马,向执安的头正好抵着赵啟骛的颌。 马走的不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向执安说“第一次打仗,感觉如何。” 赵啟骛说“一般,不刺激。” 向执安说“那怎么算刺激。” “怎么算刺激啊,”赵啟骛用下颌摩挲着向执安的脑袋,“与执安鏖战,才算刺激。” 向执安撇开他的脑袋“都是统帅了,正经些。” 赵啟骛说“如何不正经了,我是说与你过两招,赠你的软剑,我还未见识过,你想到哪里去了。” 向执安不搭话。 赵啟骛追着说“说啊,你想哪里去了。” 向执安说“不想与你说话。” 赵啟骛说“哦?不想与我说话,那想与谁说话,怎的,我多日不在,执安这么快有了别的情郎?” 向执安说“胡言。” 赵啟骛说“那就我一个情郎,怎还不与我说话,莫非……” 向执安说“莫非什么?” 赵啟骛说“莫非这次前来,是要休了我?” 向执安说“是。休了你。” 赵啟骛说“那没办法了,世子不愿意,世子要将你掳回去,关起来。关在世子的寝屋,日日相看。” 向执安说“原来世子还有金屋藏娇的癖好。” 赵啟骛说“本是没有的,见了你便有了。” 向执安说“好啊。掳回去,关起来。” 说到这赵啟骛打了个寒颤。 向执安连问怎么了。 赵啟骛说“我大哥会不会被关起来了?” 不怪赵啟骛这么想。沙场没有人会拉一个死尸回去,不是被关起来,就是能逃出去。起码,大哥肯定活着。 向执安说“等你父亲醒了,好生商量,切勿轻举妄动,中丹夷诡计。” 赵啟骛颔首。 两人走到了日头落下了山,赵啟骛朝后对着毛翎一行喊“有没有眼色啊?” 毛翎才反应过来,叫上兄弟们打着马就往上梁去。 马队飞驰惊起平沙莽莽,烟波浩渺。 落日在这广袤无边的沙洲里快要掉下去,天边掩上了含羞的幕布。 再晚一些就要入了夜。 向执安第一次来到上梁。 向执安下马捧起了一堆沙,跟赵啟骛一样,热烈烫手,又心细如沙。 向执安扬起了沙子,在这沙砾与暖风之间跳起拥住了赵啟骛。 向执安吻他。 他口中还有昨日未净的鲜血。 向执安轻声道“好怕你死了。” 赵啟骛抵着向执安的额,沉声说“不怕。” 向执安要的更甚,整个人都要抵进赵啟骛的怀里。 “若我死了,就烧了扬在这沙里。”赵啟骛回应着他。 赵啟骛将向执安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在这沙里,不腐不烂,随着你的马蹄去任何地方,保你平安。” 向执安恼了“休要胡说。” 赵啟骛拥着向执安的腰,轻轻撞他的头。 “我的执安啊,我第一次明白那老皇帝,为何想长生了。” 向执安低声问他“为何?” 赵啟骛看着向执安的眼睛说“想长生,想与你十万年。” 二人相拥在日头落下的瞬间。 扬风波沙之间,赵啟骛对向执安许下苦夏情深的誓言。
第37章 聘礼 赵思济醒了。 赵思济身边围着多人,公主,军师,还有一众军官。赵思济的头还是疼,问到“啟明回来了吗?” 没有人答话。 “找到啟明的尸体了吗?” “没有。” 赵思济拢了拢手指,说“那就无事。” 赵思济说“我睡了几日。” 军医送上药,答“五日了。” 赵思济端碗的手都抖起“那丹夷?” 军师说“世子回来了。血战守城,锐不可当。丹夷落败,舍力也伤了。” 赵思济说“这小王八犊子还有点东西。” 接着说“赵啟骛人呢?” 毛翎他们已经来了上梁军营,说“世子与我家主子在一处。” 赵思济的手抖的更厉害了。“那个,那个向执安来了?” 军师扶着药碗,问“若郡守不喜,我现在就将他赶回去。” 刘怀瑜说“他是怕自己这个样没威严,没面子。” 赵思济说“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不威严了。” 刘怀瑜让众人出帐。 赵思济靠着刘怀瑜说“夫人,怎么办啊,我跟他说什么?” 刘怀瑜说“啟骛都说了是做戏,但是毕竟也给了上梁好处,怎么都该客气些。我听闻厉大人深夜拜访卫州,不知是不是与此子有关,厉大人没捉他,就说明他手上有足以让厉大人都下不去手的东西,户部侍郎嘛,就是管钱的。你还是好相与些,别太凶了。” 赵思济说“我不是想他的钱!就是啟骛带回来的,我就害怕,啟明那个姜清今我都喝不过,再来一个,我太怕了。” 说话间赵啟骛就带着向执安到了。 军士们都喜欢向执安。 管他什么罪臣子不子的,谁对军士好,军士对谁好。 向执安被赵啟骛搂着,一路有军士向他问好。 向执安说“上梁的兵好,我喜欢。” 赵啟骛说“我也是上梁的兵。” 向执安说“要见你爹了,我什么都没带,怪不好意思的。” 赵啟骛说“你人来就行了。” 说话间赵啟骛掀了大帐的帘,赵啟骛刚回来就听说老爹醒了,别提多高兴了。 赵思济这会儿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堂上,很是威严。赵啟骛捶了赵思济胸口一拳。赵思济有点闷痛,碍于向执安还在身后,强装面不改色。 “执安贤侄,来了。我刚病起,上梁吃战,招待不周了。”赵思济说。 向执安行礼“哪有的事。冒昧前来军营,才是叨扰。” 赵啟骛说“怎么样老爹,是不是比画上还好看?” 赵思济眯着眼说“确实一表人才。” 赵啟骛说“爹,你怎么这么正经,我不习惯。” 赵思济要烦死了。 说“执安啊,来了就多玩两天,叫啟骛陪着你。” 向执安谢礼。 赵啟骛说“爹,你不是喜欢么。我给你拐来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赵思济真的脊背都麻了。 赵思济一时间没找到重点。 第一,拐来了是什么意思。 第二,明摆着说自己喜欢还怎么装威严。 “哈哈,好啊。”尴尬的笑声让向执安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公主就在这会儿入了帐。 刘怀瑜撇了一眼赵啟骛说“出来。” 赵啟骛就跟着刘怀瑜出去了,路过向执安之时还抛了个媚眼。 刘怀瑜问赵啟骛“小王八蛋,你真招惹了他啊?” 赵啟骛说“什么招惹,是正儿八经的。” 刘怀瑜说“这孩子遭了大难,短短半年就脱了罪,不是个简单的。” 赵啟骛说“我知道。” 刘怀瑜说“我在宫中未见刘懿司,是不是在他边上。若是这样,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想法的。” 赵啟骛说“郃都待他不善,他还不能奋起反击?非要束手束脚的挨打才行?母亲,刘懿司也是正统,你也并非不知太子二皇子的行径,现下刘懿司有海景琛教导,不比他们差。” 刘怀瑜说“怕要给上梁惹祸。” 赵啟骛说“难不成母亲真要每年三月去郃都?” 刘怀瑜说“我可没这打算,你父亲这次病倒,我胸口生生疼了五日,我守着你父亲都还没守够,郃都早已不是我的家。” 赵啟骛说“都是姑姑,当一视同仁的。” 刘怀瑜说“别扯别的了,我看你与他一处,不像做戏。” 赵啟骛说“母亲,我喜欢他。” 刘怀瑜似是吃醋道“出去混了大半年,连娘都忘了吧。” 赵啟骛说“瞎说什么,祭祖节那会儿我还从你边上过了,只不过公主目不旁视,没看见宝贝儿子罢了。我还醋呢。” 刘怀瑜说“那日随我出城的,便是他吧?那会儿就惦记上了?” 赵啟骛说“谁让他长那么好看。” 刘怀瑜带笑说“母亲与你父亲心心相印,自是知道有情人的心思,他遭了罪,走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路,你既认了,就好生待着。他不似你有爹有娘,更要照看多些。” 赵啟骛说“唉,要是母亲是男身,皇帝都该你来坐。” 刘怀瑜说“少拍马屁,还不是看你守城有功给你好脸子。” 帐内的赵思济跟向执安很尴尬。 向执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光顾着吃菜了。 赵思济觉得自己总该说点什么。 脑子都没过就说“家中父母可好?” 一说完向执安连筷子都吓掉了。 赵思济吓了一跳,自知说错了话,就这么坐着,只盼着公主跟赵啟骛赶紧回来。 过了一会儿刘怀瑜跟赵啟骛终于进来了,刘怀瑜被赵思济的眼神盯着发毛,眼里就两个字“救我。” 刘怀瑜坐定,赵啟骛也不坐自己的桌,贴着向执安坐。“给我剥核桃吃。”赵啟骛说。 赵思济心想不是做戏吗?在家还需要做戏?难不成? 赵思济疯狂的给刘怀瑜使眼色,刘怀瑜轻轻的点了点头。
143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