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执安说“叫毛翎进来。” 毛翎进屋。向执安说“我知你还是喜欢军伍,与我在一处浪费了,今日棉州常备军,尽为你管了。” 毛翎瞪大了眼。 “谢主子。” *** 彭元这会儿焦头烂额。 本求着神机营来解这场祸事,神机营却迟迟没有回音,彭元也给郭礼去了信,但是郭礼在这就是个卖情报的,在哪不能卖,十二监又不可能派太监来跟向执安打仗。 神机营的干的腌臜事早就在向执准备剿匪的时候将屁股擦了个干净。你向执安要棉州,给你就是了,到时候再找一个棉州就妥。 督察院在这是为了在这放一双眼睛,向执安既要将棉州剿了,拿着账本给提督就是。 棉州以前的三不管,是上梁下奚管不着。卫州管不了。 现在说三不管是十二监督察院神机营都不管。 海景琛说“得早日把睢州吃了。” 向执安说“不妨我们去黑市,走上一遭。” 翌日晚间,吃了便饭,就按茹姬指点的打扮来了赌坊。这边还有黑话。 向执安坐定,海景琛恭敬的站在身后。 有小二跑来问“公子,买什么?” 向执安说“买个乐子。” 小二问“乐子多了,公子要哪一种?” 向执安说“想与啸虎营裴大当家玩会儿骰子。” 小二说“咱这没有裴大当家。” 海景琛说“告诉裴大当家,我们主子有件买卖,想与他谈谈。” 小二上楼报“有一璎珞锁喉男子,在楼下找大当家。” 屋里闷声发出“不见。” *** 赵啟骛寻兄长急切,但是还是未有行踪,姜清今听闻赵啟明失踪,也急得不行,日日发信过来,赵啟骛已经都不想看了。 “世子,有信。”军官呈到赵啟骛的桌上。 “扔着吧。”赵啟骛正打算去校场操练。 “可是,”“废什么话。赶紧操练!”赵啟骛拎着小军官去校场。 赵啟骛拉着大弓射靶,军小子们都要上来比一比。 赵啟骛的军官挤不进来,大喊”不是姜统领的信!卫州来的!” 赵啟骛给了他一拳“你不早说!” 军官说“你不让我说。” 赵啟骛边跑边说“等会儿教训你。” 赵啟骛一溜烟跑到自己的帐里,脱了鞋子就盘腿看,草草扫了一眼就把帐门落紧。 赵啟骛躺在榻上举着信看。 “近日事忙,忘诉相思。 上梁瓜甜,不及骛郎。 兄长归家,便来寻我。 思君切切伴我眠,梦中见君十三遍。” 外面赵思济桑子喊哑了也听不见,赵思济一脚踹开,“你小子干嘛呢,聋了啊。” 赵啟骛说“嗯。” 赵思济说“看什么呢?你小子,鬼迷日眼的。” 赵啟骛答“家书!家书懂吗?” 赵思济说“我以前的家书都被你小子偷出来在帐子外大声念,我说什么了!稀罕不死你。” 赵啟骛说“快走!我还没看完。” 赵思济说“藏好了,不然我也偷。” 赵啟骛说“你能不能有个当爹的样。” 赵思济说“合该你当我爹。” 赵啟骛说“也不是不行。”
第40章 首鼠 向执安在赌场瞎玩了几把,就漏了不少银子。 向执安输了银子,往后一靠,对海景琛说“海先生,玩两把。” 海景琛也不会玩这玩意儿,又替向执安输了不少钱。 二人玩完之后又找了个楼子听曲。 堂上咿呀唱着,向执安偏头问“与郃都比起来差点意思不是?” 海景琛歪着身子答“我戏看得少,但是听着不是啥好本子,都这局面了还唱《喜春来》,看来这睢州,过得好。” 向执安架着腿,说“好曲当赏。” 说着便来了小厮端着托盘挨个受赏。“是好日子。”小厮笑意盈盈,连连拜谢。 向执安说“若得空了,我也想学两首调子,啟骛说上梁没有楼子听曲,去了郃都也就听过一回。” 海景琛说“那找几个名伶来唱便是了。” 向执安说“景琛话本子写的这样好,怎还解风情起来了。” 海景琛说“再晚些,巡防就要换人了。” 向执安说”风月地不聊正事。” 海景琛说“主子真是跟世子待久了。” 又上了一曲,底下人都拍手称赞。 向执安跟海景琛走出楼子,暗中有人低着头往前低声道“我家主子有请公子。” 两人又被请进了楼子。 穿过大堂,到楼子后面院子的一处小阁,灯火灰暗,桌边坐了个书生气的少年正在喝酒。 这人很是醒目,早前在神机营送来的画像里头就见过,是啸虎营里的应天梁的当家,传闻应天梁的主子多为需为寨子拓土之辈,应是穷凶极恶之徒,与面前这个少年多有格格不入。 向执安与海景琛揩了揩落灰的木凳,便坐下了。 “向公子,好啊。”少年先开了口,向执安还没开口他接着说“向公子这一把,把我的家都打没了,你好,我可就不怎么好了。” “我也不想的,啸虎营有些过了。”向执安无奈道“我就一个罪臣之子,不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怕没有我容身之处了。” “你没容身之处,就要屠我的容身之处,向公子,己所不欲啊。”少年剥着花生“且棉州也真不是个好地方,现下也没人来了,你要这破地做什么。” “那你道如何?”向执安直逼着他的眼。 “我不如何,”那人看着向执安,眼神出了一丝狡黠“向公子不是要诏安么,诏我吧。” “我看着公子没什么诚意,怕是入了向某帐下,就来取向某狗头。”向执安给海景琛倒了杯水说“进寨子,还得先纳投名状,公子就是寨子里出来的,怎会这点儿规矩也不懂。” “投名状好啊,投名状我可想投个大的呢。”那公子的花生好像吃不饱似的,一个个往肚子里送。 “譬如?”向执安喝了口水。 “譬如那裴大当家的命,纳我的投名状,向公子看着可好?” 向执安说“这状子确实大,但是我耳闻裴大当家御下有方,将这寨子守得固若金汤,今日你张了一嘴,我便信了,岂知是裴大当家与你演的一出戏?” “也得看看向公子的好处,我才想得好陪谁演戏,那日撤出棉州,我已与他分道扬镳,我早想去了这匪徒身份,换个清白体面的差事做做,你看,我还这样年轻。”少年一口气说了甚多。 “那向某,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了。”向执安与海景琛要往外走,突然一队人马冲进来团团将他俩围住。“刚不是说要纳投名状吗?这会儿怎么刀刃相向,我着实很怀疑公子的诚意。” “向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去坐坐,我也怕你出了门,与裴大当家里应外合,那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公子说笑了,我怎会如此,我最想看你们龙虎斗,谁胜了,我就与谁交友,如此简单,哪来公子说的那么多算计。” “请。” 向执安跟海景琛被囚在这屋里。 向执安说“还好带了景琛,不然得闷死。” 海景琛说“我晚了不回,杨立信会到处寻找,” 向执安说“杨叔是可心的。” 海景琛说“……” 向执安说“听闻郭礼提拔了翰林院的一位先生。” 海景琛说“我知道,是唐堂镜。” 向执安说“这名字有趣,听着就甜。” 海景琛说“过得可就不甜了。” 向执安说“怎么说?” 两人喝了点茶,海景琛开口了“唐堂镜最早是唐家的庶子,五家之中,唐家最末,五家分别是上梁赵家,下奚姜家,还有前户部侍郎的孙家,皇后母族林家,三朝元老唐家。这五家除了上梁下奚,都在陨落,但是皇后这次没有提拔林家的人,转而提拔了唐家,意图不清。” 向执安转了转盏子,从兜里掏出一把核桃瓜子,赵啟骛就爱吃些这玩意,向执安剥起了核桃。 向执安说“林家势微呈现颓态,此时若不作拉拢,怕太子顺位走的不易,可怜他母亲谋划了。” 海景琛接着道“本这孙家管的户部,太后想插自点眼,钱可是大事,都盯着看,户部十个官吏,都怕有十二重主子了。但是崔治重来了,直接让原户部尚书下了台,没根基的厉海宁这才上来。” 向执安道“厉海宁我倒是见过的,是个好的。” 海景琛说“我先生曾说厉侍郎,若不站队,必为众矢之的。其言不假,厉海宁以为他往中间一站,就万世太平了吗?若天家有眼,自会褒奖,拿着天家坐盾,还能保得平安。但现下形势,二皇子与太子,他必选一个。” 向执安说“他谁也不选。” 海景琛说“他坏就坏在谁也不选。棉州这匪一剿,这几家的帐都要被抖搂出来,谁都知道厉海宁也没点脸面,干脆换个人做。” 向执安的心漏跳了一拍。 海景琛说“我私心希望厉大人选三皇子。” 海景琛接着说“我觉得棉州的账抖不抖出来倒是看崔治重的意思,现下扶唐堂镜上来就是个试探,若没什么龃龉,看着就是要把这管钱的也换成自己人。我想着吧,孙家早就等着了,就等那厉海宁跌下来。” 向执安问“唐堂镜为人如何?” 海景琛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们同学之时。他想拜入聂老门下。” 海景琛说“可惜就可惜在这里,聂老向来纳寒门子弟,轻世家嫡庶。但是偏偏,这唐堂镜就是个庶子,本可拜入,怎知太子有心送了把白玉扇,唐堂镜不好驳斥天家脸面,聂老就没收他了。” 向执安说“像聂老的脾气。” 海景琛接着道“太子若用了他也便罢了,这郭礼又将唐堂镜跪在聂老门外一日,还打碎了白玉扇以正己心之事告诉了太子。” “这下,成了两边的弃子。” 向执安说“选择不明,蛇鼠两端,看似只是收了一把白玉扇,实则是两头都想要。” 海景琛接着说“那扇子不是个真的。” 向执安笑起来说“那确实像太子所为。” 海景琛说“是听闻二皇子想择那唐堂镜,太子想恶心他一把才如此行事。” 向执安被逗得发乐说“那二皇子定是极力隐藏唐堂镜,却被太子“不小心”给找到了。” 海景琛说“他是认主的。他只忠聂老。聂老不收他,聂老与我说,唐堂镜最得他心,自是有大用的。但我不知聂老若是知道唐堂镜现在拜入太子麾下,聂老作何感想。” 说话间,外面的打斗愈烈,海景琛不禁摘了唯帽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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