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松了口,“你也留下。” 陵亦笑言,“小人陵亦谢大公子、二公子赏识。” 眼前的二人,一人稳重,一人活泼。 第22章 妄为 之后,便让南屿带着他们熟悉连府的规矩,大公子的所交代的事务。 “平日里,你们只需要跟随二公子左右,担当护卫一职,日常生活起居之事,你们无需动手,只要做好大公子的眼睛,一旦二公子任性起来,无法无天,你们要第一时间,汇报给大公子。若是二公子被欺负,你们要护二公子周全,身先士卒。近日,山河殿的秋殿主带着小殿主来了连府,你们要紧跟着他,莫要让他在小殿主手里吃了亏,让大公子心疼。都听明白了吗?”南屿敲打了一番,又带着他们从连府管事那处领了护卫的服饰。 待他们换了护卫服,便让他们走马上任。 领着他们找到缠着连潇的连湘。 连湘见自己的护卫来了,便不缠着连潇,领着自己的护卫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眉眼一抬,目露凶光,“你们就待在院子里,要是敢跟进屋,我杀了你们。” 不复之前,在连潇跟前的一派天真烂漫。 陵亦和谢翡对视,原来,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反正,他们只是找个机会,混入十里崖,想要打探无崖狱之事,又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做连湘的护卫。 陵亦想着南屿所言,秋殿主和小殿主,一想便知是秋谷吉和他的堂兄弟秋亦帆。 他的叔父秋谷吉要杀他,难保秋亦帆对他没有杀心。 虽说之前,秋亦帆与他之间相处如亲兄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陵亦觉得,之后还是小心行事,不能被秋亦帆、又或是秋谷吉发现行踪。 谢翡站在院门左侧,百无聊赖,见陵亦神色数度变幻,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不知他在想什么。 连湘一连几日,闭门不出。 陵亦松了一口气。 连潇以为他是因着自己给他找了两名护卫生气,故而闭门不出。 待秋殿主与秋亦帆离开十里崖,便派南屿过来打探一下。 谁知,连湘神清气爽的出门,告诉南屿,他很好,只是给小殿主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向南屿眨眨眼睛,“南屿,千万要跟小潇保密哦。” 南屿迷惑,“小殿主不是已离开了十里崖,二公子,你怎么送礼?” 连湘狡黠一笑,“秘密。” 南屿背后发凉,连忙回去告诉大公子。 连潇叹气,“恐怕已经晚了。” 又一个时辰,连姜收到秋殿主的符文传讯,话里话外,说连府公子,有娘生,没爹养,有教无类,气的连姜心火上涌,口吐鲜血。 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对秋谷吉低声下气,就是为了替连府挣个出路。 这个不孝子,净给她拖后腿。 侍奉她的婉姑吓得失色,“小姐!” 连姜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婉姑,将连湘这个小混账,给我叫过来!” 婉姑不知发生了何事,刚出门,便见到连潇拎着连湘,过来负荆请罪。 婉姑知道,二公子又犯错了。 婉姑心疼自家小姐,“二公子,你当真要将小姐气死不成。” 连湘梗着脖子,被连潇带进了屋。 连姜见他,毫无认错的模样,一见他这般,更是气急,怒火攻心。 连潇押着连湘给连姜跪下,“母亲,您别动气,小湘,快点给母亲认错。” 连湘毫无反省之心,只不过看在连潇的份上,俯身跪拜,“母亲在上,连湘知错了。” 里面的动静,谢翡听得一清二楚。 连姜怒斥连湘,“昔日,白帝城众生相祸事频发,你父亲身为白帝城城主,踪迹全无,莫说是云家,就连我们连家都受到了牵连。我将你们改姓,带来十里崖,自请镇守无崖狱,若非山河殿求情,恐怕东陬早就没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你非要将母亲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得罪个干净,是不是!” “救命稻草?”连湘冷哼一声,“那秋谷吉人面兽心,打得什么主意,难道母亲不知道吗?竟然愿意,与那种人虚与委蛇。” 来之前,陵亦对连家之事,也对谢翡说过。 陵亦推断,连姜与秋谷吉沆瀣一气,是一丘之貉。 听这般话,倒像是秋谷吉逼迫连姜,难道连家有把柄在秋谷吉手里? 连姜有苦难言似的。 连姜最终,被连湘气得当场昏厥。 连潇急忙上前,抱住母亲,查探她的气息。 连湘亦是慌张不已。 连潇恶狠狠的道,“小湘,平日里,是我对你太过于骄纵,才让你敢这般顶撞长辈,滚回自己院子里,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你出来!” 连湘乖乖听话,带着陵亦和谢翡,回了自己院子。 连湘心情不好,郁闷的坐在亭子里,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谢翡和陵亦听,“又是我的错……你们说,秋谷吉伤害我至亲之人,我伤害秋谷吉至亲之人,何错之有?” 也无需谢翡和陵亦回答。 “还有秋亦帆,明明知道小潇不理会他,还每年都往十里崖跑,舔着脸叫小潇哥哥,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小潇哥哥。” 陵亦想起,有一段时日,秋亦帆曾与他书信往来,说他家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哥哥,只是他有一个讨人厌的弟弟,难道,竟是连潇与连湘? 连湘知道,自父亲失踪,背上懦弱叛逃的罪名之后,云家一落千丈,连家沦为秋家附属势力。 小潇就再也不喜欢秋亦帆,排斥他,讨厌他。 他也一样。 只是小潇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而他不会,他会以牙还牙。 连湘气得午饭都不吃。 直到下午连姜醒来,一切无大碍。 连潇这才进了连湘院子,只见连湘气鼓鼓的背对着他,躺在贵妃榻上。 让谢翡和陵亦出去。 连潇对自己这个弟弟,真是又爱又恨。 桌子上的午膳还摆着。 “是直到我会过来,故意绝食给我看?让我心疼?” 连湘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连潇道,“小湘,你在十里崖不开心,我让谢翡和陵亦,护送你去白帝城,你去云府,陪爷爷吧。” 连湘霍然起身,“连潇,你什么意思?” 连潇道,“爷爷年纪大了,身边也需要亲人陪伴。” “所以,这一次,你站在母亲那边,要惩罚我?连潇,你看着我,告诉我。” 连潇转开视线,“我已让南屿替你收拾行李,你马上就出发。” 连潇怕自己心软,不舍放他走,转身离开。 连湘叫住他,“不要走,小潇,你不能这样做,我不想跟你分开。” “小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小潇,我真的知道错了。” 连潇停住脚步,“你为何要给秋亦帆下毒?” “那一夜,我见到秋谷吉的人,将一个盖着黑布刻着金色铭文的笼子送上无崖狱,我好奇之下,掀开黑布,发现里面是一个少年,那个少年,跟我们一般年纪,他向我求救。无崖狱不是惩戒大奸大恶之人吗?什么时候变成了秋谷吉的私人监狱,这些年,他往无崖狱送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连潇道,“小湘,母亲说得没错,你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你还是去白帝城吧。” 连湘拉住连潇,语气怅然,像一只要被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小潇,你、你真的要将我送走?” 连潇拂袖,松开连湘,吩咐谢翡和陵亦,“你二人都听到了我的话了吧,之后,你们便随着二公子,去白帝城。” 二人应了。 刚听到关于无崖狱被关少年之事,就要被打发离开。 看来,还需要另想计谋。 连湘见连潇心意已决,恐怕再无商量余地,便住了口。 不一会儿,南屿送来了包袱与盘缠,又关照两名护卫,给他们各自一些银两,务必要照顾好二公子。 连湘似乎接受了要离开的事实,不吵不闹,“南屿,小潇呢?” “小殿主去而复返,大公子正在作陪。” 连湘冷笑一声。 母亲与秋殿主虚与委蛇。 小潇与小殿主又是这样。 连湘不顾南屿阻拦,想要再见连潇一面。 隔着院门,想起自己苦着脸,拿着剑划水,连潇又气又恼,又拿他没办法。 一墙之隔,里面的连潇坐在亭子里。 秋亦帆道,“哥哥,对不起,待父亲气消了,我便求情,让连湘回来,可好?” “小殿主,你我身份有别,还是莫要叫我哥哥,乱了尊卑。”语气里带着疏离。 秋亦帆少年模样,一双眸子,水水润润的,用深情似水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他望向连潇,言语之中透露出着局促,“哥哥,我——” “小殿主,小湘少不更事,得罪了你,还请恕罪。只是,下次,如若再设计他,休怪我翻脸无情。” 秋亦帆面带受伤的神色,低下头,轻轻的道,“他先是拿着剑,对着我,被台阶绊住,跌落磕了,后又对我下毒,我未毒发身亡,是不是这也怪我?” 南屿走进来,指了指墙外。 连潇平添了三分火气,一个茶杯扔出墙,砸在连湘头上,只听一声“唉哟”。 让他离开,他还来这里偷听。 连潇话锋一转,“不怪你,都是连湘那个小混账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卑。” 随后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精致木盒放在六角石桌台上,“这是石涅海里千年妖兽内丹,能够提升修为,赠予小殿主。” “不必了,哥哥只要允许我一直唤你哥哥,我便心满意足。至于妖丹,哥哥快要历劫,更需要它。” 这千年妖兽的内丹,对于凝丹境大圆满的连潇来说,更需要它。 秋亦帆去而复返,并非要多留,只是为了让连潇心安,他不会怪罪连湘,“能够见哥哥一面,我心满意足,我这就先走了。” 连潇看着内丹似乎很困扰。 一直随侍大公子左右,安静斟茶的南屿开口道,“大公子,这内丹弥足珍贵,你怎么要送小殿主?” 院子外的连湘同样想问。 “南屿,你可知石涅海在何处?” “属下愚钝,不知。” “石涅海在南陬境内,万里之遥的最南端,石涅海里的百年的妖兽,相当于修仙者的淬体境,千年妖兽相当于凝丹境,它的内丹,岂是如探囊取物那般简单?这不是家主给公子的吗?” 连潇苦笑,“连府怎么会有这种贵重之物。” 南屿这才恍然明白,“这是家主与秋殿主此次交易,得来的?” 连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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