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士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整个头膨胀成猪头。 饶是如此,宣瑛还不放过他,一拳砸断武士的鼻梁道:“老子最讨厌戴佛牌的人,下次再让老子看到你戴佛牌,老子弄死你……” 他对着左夏道:“将他送去礼部,此等事件绝不止一例,让礼部侍郎好好查查那些北夷人如何在大琅放肆,让他不能轻绕。” 左夏恭敬道:“是。“” 又对着黄橙子道:“将那姑娘送去医治,再给一笔钱作为安抚,这些钱你去找礼部拿,不要替他们省钱,药捡最贵的用。” 黄橙子连连点头:“殿下您放心,奴才一定办好您的事。” 解决了这件事,宣瑛立即重新回到摊位前,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道:“道长,刚刚说到哪儿了?能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上我的符箓,我要喝多少符?要不先来一万张吧,不,十万张,我要他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喜欢我……” 道人已经吓呆了。 他第一次见一个人一脚踹倒大他三倍的大块头。 这位公子打人的样子极其凶残,且他打的好像是北夷外使,那人被他打得半死不活。 他打完外使好像没事人一样,可见背景极硬,家里想必是做大官的。 再听到宣瑛说要买十万张符箓。 他整个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符箓一张化成灰吃下去没事,十万张就是四十多斤纸灰,吃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看背景是他惹不起的。 看打人凶残的样子,是他畏惧的。 再看宣瑛这般较真的态度,可见因情所困,彻底失心疯走火入魔了。 这种偏执的人最可怕。 若他的符箓不能让这位公子满意,若他不能让那位佳人喜欢上他,若这公子知道被他骗了…… 以这种偏执状态,他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他,把他大卸八块。 这种偏执的人,不能在他在意的事情上欺骗他。 更何况,万一这公子病急乱投医,吃符箓吃出毛病,那自己岂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他一开始只想着对方是个好骗的富家公子,骗点钱,去外地潇洒三年。 现在看这人的背景、打人凶残样子、偏执的精神状态。 都是他惹不起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疯的,疯的怕疯出病来的…… 眼前这人又是硬的,又挺愣的,最重要的是,他疯得病入膏肓。 脑子都不正常了。 难怪他长得好看又这般富有,那位佳人还是弃他而去,这精神状态太不正常了。 道人连忙道:“公子,贫道我学艺尚浅,可能没办法帮到公子……” 宣瑛殷切道:“道长不要谦虚,我知道道长你道法高深,否则也不会一眼就看出我因情所困,还能猜到为什么……道长,我知道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你一定能帮我的,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他喜欢我,多少钱我都行,让我爹封你当国师都行……” 道长一听,这人果然脑子有毛病。 国师是皇帝才能封的。 他这么说,岂不是说他爹是皇帝? 他得赶紧跟这人划清界限,不然他待会儿大街上说要谋反,自己不得成为他的同党了? 他苦逼着脸:“你行,我不行啊,公子,您放过我吧……” 宣瑛满脸鼓励:“道长,你行的,你要坚信你自己,来,把你用圣水写的符箓给我,如果没有十万张,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张也行,是用开水喝,还是温水喝,还是凉水喝?” 两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了两炷香。 那道长被逼疯了,噗通一声跪下,道:“公子,我其实是个骗子,刚刚那位妇人是我们一伙的,我看您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只想骗点钱……” 宣瑛扶起那道长道:“道长,您看您骨骼惊奇、天圆地方、额前饱满,一看就是位得道高人,你怎么可能会骗我呢?您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诚心?” 道长欲哭无泪:究竟你是骗子,还是我是骗子?我是不是骗子,我还不知道吗? 他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找骗的。 这人不是一般的疯,他哭着道:“公子,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是骗子……” 宣瑛一本正经:“道长,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你想隐瞒我?没关系,你就告诉我怎么让他喜欢我就行,我不听其他的天机,我知道你们这些得道高人有忌讳……” 道长受不了了,又见宣瑛身后竖着几个侍卫与沈雁行,一看就不好惹。 他走不掉,又快要被宣瑛逼疯了。 此事,两个衙门官差在游街。 看到走过来的衙门官差,道人猛然摆脱宣瑛,朝着官差而去,“我是骗子,我自首,大人,把我抓回去,关起来,流放远一点……” 他再也不要回到京都了。 他所犯的罪并不大,坐牢还有命,若是这疯子纠缠他不放,他会被他逼死的。 官差见道人像是疯了,但道人一口气招供自己骗了多少钱,分别是哪些人家,名字几何,让他们赶紧带他走。 官差正愁这个月没抓到作奸犯科的,没有政绩,没想到一人送上门了。 他们将道人双手一锁带回去。 他们见道人被锁住之后,露出满脸轻松幸福的笑容…… 第一次见被抓的骗子这么幸福的。 监狱牢房里。 那道人正一脸庆幸自己自首了。 现在世界清静了,那疯子肯定进不来监狱大牢。 就在这时,衙门老爷亲自恭敬的打开牢门,满脸惶恐道:“殿下,您的客人在这里,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若是知道这位道长是您的贵客,下官怎么也不敢抓……” 这时,那道人看到宣瑛走了进来。 他在他面前蹲下,道:“道长,您说的,你说您有两种方式让他爱我至死不渝,你说了第一种,第二种是什么?” 道人:“……” 道人:“啊啊啊啊——” 这疯子又来了。 砰—— 他一头撞在监牢的墙上,把自己撞晕过去。 好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沈雁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造孽啊……”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 宣瑛这段时日折腾够了身边人,连陌路人都不放过。 昨日去寺庙求姻缘,为了有个吉利签,他把签筒里的签子都换成上上签。 然后一摇,他摇出个下下签,唯一一个漏网之鱼被他碰到了。 为此他给那些和尚求签的人灌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神佛,神佛都是骗人的。 他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是由物质决定的,物质决定意识,神佛只是意识,还同几个和尚来一场辩论,把一整个寺庙看破红尘的和尚整得都忧郁了。 他本以为宣瑛失恋折腾几天就够了。 他发现他越来越疯魔了。 见宣瑛蹲在昏过去的道士身边,他一把拉过宣瑛道:“走,带你去个地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宣瑛不解:“去哪儿?” 沈雁行:“你碰男的会起红疹,我带你去睡女人,去笑春风。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就是个男人吗?没了他,你还有全天下的女人,没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别这么没出息!” 宣瑛蹙眉看着沈雁行。 仿佛在谴责他要带坏他。 沈雁行骂道:“他都不在乎你,你何必为他守身如玉?听我的,我们去快活快活,很快你就能将他忘了。” 宣瑛蹙眉:“真的吗?我能忘掉他?” 沈雁行点头:“对。” 笑春风。 笑春风与悲画扇是京都两大名院,且笑春风的规模极大,在江南等各地,开了十个分院。 能把妓院做成产业规模的,笑春风是头一份。 京都的笑春风是大琅朝最大的妓院,里面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女都能在里面找到。 因为要帮好兄弟解决难题,沈雁行毫不吝啬,直接动用长远侯府的威名,让老鸨子将十大美人、二十四大金钗叫来…… 此刻在两人面前的,就是大琅朝经过训练后的顶级美女。 或清冷、或美艳、或清纯、或英气…… 应有尽有,赏心悦目。 沈雁行大手一挥,对宣瑛道:“你选一个吧,选一个今晚陪你。” 宣瑛震惊看向沈雁行。 沈雁行语气中不容拒绝:“必须选,你难道要一辈子处在这种痛苦中吗?凭什么只有你痛苦,祁丹椹却像没事人一样?听我的,你必须忘掉他,开始新的生活,眼前……” 他指了指那些顶级美女:“就是新的开始。只要你能重新喜欢女人,那么你就还有救……” 其中一个美艳女子极其有眼力见,一早就听妈妈说这两人是顶级权贵,务必要伺候好了。 她看宣瑛的气度容貌,就算不给她钱,她也愿意睡这样的客人。 她上前一步,步履摇曳,风情万种道:“公子,奴叫丹阳,奴见公子气度高绝……” 她边说,边伸手摸宣瑛,手指轻轻如轻纱,极有情趣。 宣瑛像是被触动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她触碰过来的手,让她停止动作。 道:“哪个丹?” 丹阳顺势伸手,准备抚摸宣瑛的手,眼波流转,调情笑道:“讨厌,还能是哪个丹啊,当然是牡丹的丹啊……” 他问她名字,可不是看上她了吗? 妈妈还说这两人很难搞定,这不就上套了吗? 宣瑛在她摸过来之前,立马抽回手,道:“叫她出去。” 丹阳错愕,难以置信。 这辈子就没见过让她出去的男人。 沈雁行郁闷,道:“怎么了?” 宣瑛:“她名字里有丹字,是祁丹椹的那个丹,不行,看到她,我又想到祁丹椹了……赶紧走,我已经半刻钟没想他了……” 沈雁行无奈,用笔写下祁丹椹三个字,道:“名字里有这三个字的,走吧。” 走了两个女子。 帘幔后的琵琶女一曲琵琶终了,她款款上前,步履如仙,一袭白色留仙裙,让她更如神仙落凡尘。 她盈盈行礼:“小女子春笙,拜年公子。” 宣瑛:“让她也走。” 沈雁行被折腾得有气无力:“又怎么了?” 宣瑛:“那个笙与椹读音一样,不行,我不能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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