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玉出了皇宫,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任由凉风掠过耳际,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他似乎急于求证什么,一回到家,就打开了床榻之下的暗格。 那里面有一个精致雕琢的白玉锦盒,以玉养玉,放着霍寒送他的东西。
第016章 叫错了他的名字 那只白玉耳坠,他一直好好的存着,只是七年不见,上面的裂痕,是不是又大了? 谢玉叹下一口气,不自觉想起了以前的盛林书院—— 追到他后,霍寒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打饭的时候都要加一句“给玉儿带的!” 所以,真的喜欢,怎么会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怎么会为了自己的颜面,放心爱之人去受天下人唾骂? 耳坠的旁边,放着一张图。 谢玉打开,入眼是一只小白狗可怜兮兮的趴在榻边,不理解的盯着暧昧飘摇的床帷。 他记得这只狗。 是他生辰时,同父亲讨的礼物,刚到手的第一个月,溺爱的不行,狗勾想做什么他都纵着。 然后,狗就在大街上走丢了。 再找回来的时候,霍寒告诉他,狗犯错的话,要先把它揍几顿,揍服帖了再给些好处,忽远忽近,糖棍交杂,反复几十次,它就会变得很听话。 讲这些时,霍寒就把他困在这张榻上,从身后抱着他,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起头。 谢玉的脊背被迫打开,完全承受的同时,耳朵上的耳坠便会连同通红的耳垂一起,被霍疯狗咬住,肆意抚弄。 他的耳朵有点烫,指尖落在画卷上,似乎想挑开那片床帘,把当时的霍寒拉出来揍一顿。 可是画作难以剥离,当时的霍寒,再也揍不到了。 那不如……揍现在这个! 终于,谢玉搁下了耳坠,合上画卷,目光落在屋里新养的小狗身上,逐渐变得幽深。 狗:!!! (总觉得他要打我,汪呜d(ŐдŐ๑)!) . 收回玉匣,谢玉将小狗抱在身上,顺着毛撸了两把,轻盈的手法,差点把狗吓晕。 外面,谢执来报:“主子,顾大人又送信来了。” 谢玉打开,顾海平写道:迟景瑞在狱中大喊你与刘慧全勾结,以协查之名贪污赈灾款,银钱全部藏在他的宅邸,时机一到,你就会派人搬走。 事情很严重,但我今日腰疼,便不去见你了,珍重。 腰……疼? 谢玉理解不了:上位者会腰疼吗? 焚去信件,谢玉放下了狗,沉眸盯着面前的火星。 一侧,谢执还在担忧:“主子,现在怎么办?” 信件焚完,谢玉才问:“望月楼是不是有温泉池来着?” “额……是……” “就说我这些天身子不适,得了陛下的赏,出去休养了,阖府放假半月,任何人不得再呆在京城。” 谢执拧眉,顿了一会儿才明白——主子这是想大张旗鼓的避嫌,让迟景瑞连诬陷都找不着人。 “还有……”谢执压低声音:“狗皇帝既然已经把东厂的火铳恢复到从前了,那我们诈迟景瑞的那些火药……” “自己留着。”谢玉背过手,志在必得的盯着皇宫的方向,毫无掩饰的野心:“跟以前一样,用在那处。” “是。” . 谢玉搬去了望月楼,夜里梳洗完,便随意披着一件衣裳,提着一坛酒,打开了霍寒的房门。 将那精致雕花的楠木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毫无顾忌的躺了上去。 放不下啊…… 霍寒就像从前那只走丢的小白狗,既然放不下,就要多揍几顿,再忽远忽近,糖棍交杂的训上几十次才好。 房间里不知焚了什么香,各处弥漫着一股药味,连他的情绪都能很好安抚。 谢玉缩在被子里,乖乖靠在床脚,直到脑袋变得澄明,才出门,随手叫了个小厮。 他醉醺醺的站在门口,同小厮说要个腰软身娇,狐狸精化身的美人。 小厮看了几眼,明知他走错了房间,也没敢说什么。 九千岁是皇上都要让三分的人,寄宿在这里是他们的福气,自是什么要求都得答应。 所以,霍寒回屋的时候,就恰好看见谢玉单手撑头,靠在他的软榻上,屋子正中,站着一个戴着狐耳和狐尾的白衣小倌,男生女相,怎么看都不会惹人生厌。 谢玉手里捏着一尊酒盏,微微仰眸,任酒液撩过领口,存在分明的锁骨里,桃花眼一笑,说不出的魅惑。 小倌儿的耳朵红了,不一会儿,就听“当啷”一声。 谢玉将一锭金子丢在了地上,喃喃道:“脱。” 小倌儿紧张的抖了一下,听他说:“一锭金元宝,脱一件。” 小倌的耳朵更红了,两只手绞的死紧,额角却是浸出了一层薄汗。 好看,九千岁真的好好看! 若是他不那么爱取人首级,便是倒贴自己也愿意,只是……“嗯……” 小倌儿咬牙,闷哼了一声。 同时夹在身上的狐狸尾巴不小心动了一下,像是戳到了什么地方,让他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会……动的? 谢玉不大明白,这给钱丢衣服的招数还是方才听隔壁玩,现学现卖的。 尾巴为什么会…… “子卿。”忽然,身后大门敞开。 霍寒的声音透进来,激的小倌整个人一激灵,尾巴“啪嗒”一声落了地,谢玉看见了尾端那一点……类似于玉势的凸起…… 眼眸微闪,听霍寒道:“九千岁也是谁都能伺候的?抱着你的东西滚!” 虽然被骂了,但小倌依然如释重负的跑远。 然后,谢玉就听“砰”的一声,霍寒狠狠踢上了门。 他像是生了气,靠近的速度快到离谱。 被扑倒时,谢玉不自觉慌了一瞬,随即便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他醉醺醺的抬起眼睛,像是认不清人,连呼吸都融了酒气,合上眼,一副任君伺候的姿态。 轻笑道:“伯离,你,好,凶。”
第017章 训狗 他叫伯离,季伯离。 现任户部尚书,以前在盛林书院,谢玉众多追求者中,比较出挑的之一。 玉儿在叫他? 他不在的时候,季伯离抱过谢玉吗?牵手吗?谈心吗?接吻吗? 霍寒整个人一怔,心都凉了半截。 怒气在胸膛不停翻腾,攥着谢玉的手也在不断收紧,他暗咬着牙,正想说些什么,就见玉儿主动偏过了头,眼角泛红,颇有些为难:“不……不行……” 他拒绝道:“只给子瑜亲。” 霍寒眼神再变,听他道:“子瑜说过,不让我们靠的这么近。” 炽烈的呼吸轻扫过耳畔,谢玉迷迷糊糊,半合着眼,活像一只坏心思的小狐狸。 偏偏他又是那么无辜,叫人连发火都不忍。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手腕松了一些,谢玉缓缓抬手,愈发肆无忌惮。 他抱住霍寒的脖颈,靠在他颈侧,撒娇似的哼了两声,呢喃着:“可是伯离,怎么办?” 沾泪的长睫轻擦过男子的喉结,谢玉难过道:“他不要我,他不回来找我了。” “我等了他好久啊,他怎么能不要我了呢?” 霍寒的心情比跳崖还刺激,疼惜逐渐在眼底滋生,还没想好怎么哄人,就见面前,谢玉又变了副摸样:“伯离,不如我们在一起吧,我们……唔……” 话音未落,唇就被狠狠封住。 谢玉想挣扎,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腰骨两侧沉着霍寒的膝盖,他完全被牵制着,动也不能动,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听见霍寒靠在他耳边,不停地问:“我是谁?” 谢玉目光涣散,纤长的白发倾了一枕,不紧不慢的眨了眨眼。 “谢玉,我是谁?” 隐忍的情绪蓄势待发,像是谢玉回答错一句话,就能被他当场生吞。 “霍……唔……” 他这回答,对也不是,错也不是,很快就又被吻的浑身发软,可怜兮兮的挂着泪。 霍寒依然不依不饶:“我是谁?” 腰间的系带散了,谢玉终于勉强开口:“疯狗!” 霍寒爽朗的笑出声,眼尾多了一抹艳色,伸手捏住谢玉双颊,强迫这人人觊觎的“天下第一美人”正视自己,问道:“督主,宿在望月楼做什么?找小倌儿吗?” 谢玉拍开他的手,任由衣衫散开,魅态浮现:“不。” 他笑说:“训,狗。” 砰砰砰—— 那一刻,霍寒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僵持半晌,他缓缓低下头,听到自己在问:“督主,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好像是。”谢玉看着他笑,瞧着依然迷迷糊糊的。 起身的时候,却是弯腰,葱白的指尖轻划过他的脖颈,像是在描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尾音酥撩,挑的意味深长:“下次来,应该带条铁链子。” 说罢,便合起衣衫,满不在乎的出了门。 路过门口的时候,还顺带拿走了他新挂出来的大氅。 . 望月楼的汤池不同于别处,为了情趣,在涓涓流水的正对面,装了一面偌大的铜镜。 谢玉立在镜前,很容易就能看清自己入水的模样。 衣衫滑落,层层堆叠至脚踝,雾气升腾,也难以掩盖他左侧肋下,一道三寸长的疤。 痕迹不明显,却是前后都有,当时,他被一柄长剑直接穿过,彻底桶了个通透,都快死了。 霍寒多次与他坦诚相见都没问起,是……不想问吗? 哗啦—— 整个人沉入水底,白发渐湿,谢玉仰头,慵懒的靠在注水的石狮子上,眼眸轻合。 罢了,不想了。 自己想也没有用,他有嘴,下次直接问吧。 . 谢玉好好睡了一觉,翌日一早,就被外面抬箱搬物的声音吵醒。 锐利的桃花眼恢复警觉,他靠起来,将窗子稍稍推开一点,望向地上忙碌的人群。 面孔陌生,却在从迟景瑞的府邸搬箱子,一趟一趟的往他家送。 即便他家锁着门,也能用一根铁丝撬开。 还特意赶在佛晓之时,官兵巡逻的点。 ——真是生怕这场栽赃没人发现啊。 谢玉冷哼一声,彻底支开了窗子,随意靠着。 此前,他为了观察迟景瑞的动向,特意在望月楼选了个两边都能看见的好位置,此时谢府之内,早已布满了东厂的人。 不动声色,便可将迟景瑞的人全部活捉。 重刑之下必出软骨头,他相信,东厂的刑具一定足以还原事情真相。 有风扫过,期盼已久的打斗声隐匿响起,谢玉的银丝被撩起一瞬,略过轻弯的眼尾,更将人衬出了几分不近人情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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