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不爽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做点心了。 他做的,不必那傻子强一百倍? 还有每想到以前李乐童跟傻子在一起的点滴,他的脸色就黑上一分,此前没多想,但只要开了那个闸门,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褚寒一边用力揉面,一边臭脸。 他比傻子聪明,武功高,身材好,做饭也好,凭什么李乐童以前跟那傻子那么好? 褚寒将手里的面捏成花形状,心里狠狠:那傻子能做出这个吗? 再捏一个兔子,心里继续:他会? 又揉了一只狼,神色轻蔑,“他比得上我?” 他比不上。 可李乐童喜欢他。 褚寒忽然就嫉妒起来了,而且是要嫉妒疯了。 想到早上的美味,也不美了。 那个傻子可是吃了全套的! 他就吃了花! 他凭什么? 李乐童为什么不等等他?哪怕再等他半个月呢?那就是他吃了。 结果便宜了傻子! 褚寒气疯了。在厨房里把声响弄得惊天。 一个时辰后,端着盘做的最好的糕点走出来,放在小花几上,等着李乐童下朝了夸他。 但今日李乐童下了朝后还接见了陈老,两人在御书房呆的时间有些久。 陈老对李乐童前几日处置静妃母家的做法有点不好的预感,皇上皇后出巡一回来,没几天,后宫里仅有的一个妃子也没了,且没听说皇上要再封一个妃子的意思,陈老不由多想。 “皇上,选秀一般都是在年头,如今八月中,虽说有些早了,但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老臣认为,早些准备也无妨,敢问皇上意思?” 李乐童昨晚才因后宫一事跟褚寒争执了几句,淡淡道:“陈老忧心了,朕没打算选秀,不必准备了。” 陈老当即面色变了,拱手,“皇上,恕老臣多嘴,自古以来,皇室子嗣尤为重要,您已二十二,不能再拖了啊。” 先皇二十二的时候,那都四个皇子三个公主了。 李乐童一个都没有! 也不怪大臣们着急。 李乐童腰有点酸,坐不太稳了,腿|间来不及清洗的脏污,让他眼神不太自然,冷声道:“朕心里有数。” 陈老深吸了口气,很想把话挑明了说,皇后是妖后,褚氏不可信啊!皇上糊涂! 分明早时他们是死死提防着褚寒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陈老更明白,他只是臣子,若当真挑拨皇上皇后关系,哪怕皇后是褚氏,传出去,他都不占理。 民间也会有对他的议论之声。 陈老深深地看了眼李乐童,躬身行礼,“老臣告退。” 或许真的只能等了,如今皇上皇后正是感情深厚的时候,他们劝谏,确实是没用的,不如等过段时间,皇上腻了皇后,他们再选人进宫,到时,就容易很多了。 但,陈老还是叹了口气。 子嗣子嗣,为什么大臣们那么喜欢逼着皇上选秀纳妃,还不是因为要早早培养储君啊。 龙生九子,各个都不一样,可不得赶紧生,生多点,然后从其中挑选出最合适的储君,未来的帝王吗。 当今皇上都二十二了!陈老想起李乐童的年纪就头疼,心情沉重地出宫了。 头很疼的陈老并不知道,他刚走,常公公就端着热乎的安胎药进来了,叮嘱皇上,“趁热喝,皇上。” 李乐童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拧着眉喝了。 喝完后还用清茶漱了几次口才站起身。 常公公很是疑惑,“皇上,您为什么非要躲着娘娘喝药啊,左右娘娘也不知这药是什么。” 李乐童:“保险些。” 再有,他每天一碗药,让褚寒看到了,褚寒定要问为什么喝药,是不是生病了,徒惹他担心。 这样就很好。 “走吧,回卧龙殿。”陪褚寒用早膳。 他今日奏折多,用完早膳,就要快点回来批阅奏折了。 常公公忙上前小心地扶住他,“皇上,您可悠着点啊,您现在这身子,可不得了啊……” 一路絮絮叨叨地回到卧龙殿,褚寒听着声就跑了出来,李乐童笑着停下步子,正要像往常一样张开手接住褚寒,突然间褚寒今日不太一样,他手里端着盘糕点。 褚寒停止了释放内力,把热乎乎的糕点捧到李乐童面前,“夫君,快尝尝,我做的哦。” 李乐童眼含笑意,张嘴吃了,赞美道:“很好吃,梓童有心了。” 褚寒高兴了,捏起一块酥软的糕点递到李乐童嘴边,“再吃一口再吃一口。” 李乐童其实不太有胃口,但神奇的是,这几块糕点他全吃了,到了早膳,还吃了点粥。 然而褚寒没高兴多久,因为他想起,傻子是没做过糕点的,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赢傻子。 褚寒冷冷地眯了下灰眸,中午就又进厨房做饭了。 他要让李乐童知道,究竟是他好,还是傻子好。 但当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时,问李乐童,“夫君,你觉得是今天的菜做得好,还是以前我做得好啊?” 李乐童当然是说都好,在他眼里,问这话的褚寒就是在撒娇,“都很好吃,不过梓童,宫里有御膳房,你不用这么劳累自己。” 褚寒气得咬紧了牙,挤出个笑,“一顿饭而已,一点也不累,夫君,你别小瞧我啊。” 李乐童摸了摸褚寒的头,还仔细检查了褚寒的手,没见到水泡,才笑起来,“嗯,小雪很乖,不会伤到自己了。” 本打算下次做饭就也弄个烧伤,看看李乐童是疼他还是疼傻子的褚寒,轻咳了声,不打算烧了。 也是,自己烧自己,都是傻子。 他是聪明的。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因为是褚寒做的饭,李乐童多吃了半碗才放下筷子。 殊不知他的一切举动,都映在了褚寒的眼里,斤斤计较,眼神尖如针的褚寒立刻又夹了块肉过去,“夫君,再吃一块!” 再吃一块,就比李乐童以前吃傻子做的饭多了! 李乐童不疑有他,吃了。 褚寒浑身舒服,吃了三大碗。 但事情没有结束,褚寒越发在意那个傻子的存在了,很多事情都控制不住地跟傻子比较,嫉妒傻子,吃醋。 中秋圆月之日,他们吃完月饼,褚寒看着月亮发了会儿呆,李乐童以为他想家,握住他的手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褚寒想的是:那个傻子呢?李乐童也这么对过他吗? 就连他们接吻时,褚寒也会想到,第一次亲李乐童的,是傻子。褚寒当时就呼吸都重了,按着李乐童足足亲了两刻钟才松开。 李乐童差点被亲的缓不过来,但也没怪褚寒,反而揉着他的脖颈,柔声问他,“怎么了?” 褚寒总不好说自己是在跟傻子较劲。 但李乐童这么纵容他,让他勉强好受了些。 他也越来越喜欢使劲折腾李乐童,就为了证明李乐童对他更好,更爱他。 褚寒本该满意的,但就像得不到答案的人,采不够蜂蜜的蜂,永不知足。 更别说,李乐童始终不许他侍寝,无论他再怎么缠,都不许。 褚寒有几次险些失控,他不明白为什么傻子可以,他不可以。 李乐童满身汗珠,看到褚寒狠戾的眼神,攥紧了床单,“你怎么了,梓童?” 褚寒使劲折腾他的同时,李乐童也越来越感觉到,褚寒不太对劲。 跟从前的褚寒,简直像两个人。 李乐童很不安,混乱中,想起君后那天的话,“报应,都是李家的报应。” 君后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什么? 跟眼前的褚寒有什么关系吗? 褚寒看到李乐童无意识流露出的防备的眼神,缓缓起身,掩藏了自己眼中的凶狠。 他只是嫉妒那个傻子,不是要伤害李乐童。 “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有意的,我去洗澡。” 进入九月了,天冷了,夜里沐浴的水,都要烧了才能用,褚寒却没有叫下人送热水进来,他用冷水一下下冲洗着。阴沉的灰眸散发着冷光,够了,他想。 他不想再演什么傻子了。 他想让李乐童看到,真实的他。 因为他意识到,一直以来,李乐童看到的,都是傻子,不是他。 他很想知道,脱了傻子的皮,李乐童看到他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讨厌李乐童刚才戒备他的眼神。 李乐童喜欢他,还是喜欢那个傻子。 褚寒一桶冷水直接兜头浇下。整个人气势如出鞘的利剑,再不掩锋芒,又冷又危险。 次日,褚寒在逛御花园时跟枫叶擦肩而过,手里多出了一张纸条: 老皇帝要不行了,太子有动静,老四老五也不太安分,何时归? 速归。
第八十九章 “你给我塞纸条做什么?” 长乐宫里, 褚寒坐在上位,紧紧皱着眉,不高兴地问枫叶。 枫叶眼神迷茫, “可是属下没别的办法联络您啊,君行说十万火急, 我就只能想出那个法子了。” 褚寒用内力一点点揉碎了纸条,手一张开, 纸条就像细沙一样散落在地上, 冷声道:“就这也算十万火急?君行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枫叶很委屈, 老实地低下头,“是,殿下。” 褚寒还嫌枫叶不机灵, 特意叮嘱,“以后再有这种事,到长乐宫找我,不许再在外面跟我勾三搭四, 拉拉扯扯。” 枫叶:“??” 殿下是不满这个?可殿下自从上次他们在长乐宫会面过一次后, 就再也没来过长乐宫啊! 他就是因为长乐宫找不到殿下,才只能铤而走险, 在外面跟殿下传纸条。 枫叶心里苦。 “是……殿下……” 褚寒起身, 最后道:“我如今是一国皇后, 虽你也是男子,但还是要避嫌的。” 枫叶张了张嘴, 很想问殿下:您是不是又傻了, 以为自己是话本里的人物? 但殿下说过, 他没傻,他一直都有记忆。 等枫叶回过神, 褚寒都快走到房门口了,枫叶连忙,“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老皇帝要不行了,现在是回去抢皇位是最佳时机,再不回去,太子就上位了。 褚寒:“先不回,你让君行吊一下老皇帝的命。” 枫叶的小圆脸浮现出凝重的表情,他就是再尊崇殿下,也觉得殿下行事越发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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