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只有你,是真将我放在心上”呼延云烈握着卫凌的手紧了紧,“旁人当只当是我王子、是主子,唯有你在乎我想什么,卫凌…”呼延云烈忽的掰过卫凌的肩,盯着他道:“你敢说,从前至今,你从未对我动过其他的心思?” 卫凌透过呼延云烈的瞳仁,瞧见了面露惊惶的自己,他想撇过头去却被呼延云烈擒住了下巴,“卫凌,不要再逃避了,我们还要错过下一个十年吗?” 万家灯火,人声鼎沸,喧闹的街道上,卫凌与呼延云烈对视着,周边种种皆变得虚幻起来。 自他知晓那些欲望背后的缘由后,总是尽量避着主子,因为…因为他尚未弄清,那样的亲近到底是否全然出自于本能,亦或是,他原本…早已…就想要同主子亲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着主子歉疚、看着主子颓然、看着主子因为他日渐消沉下去,他知道其中的缘由,却放任自流,从前他做不出这样的事,但他如今却这么做了。 “逃避…”卫凌喃喃道,他真的在逃避吗。 亦或是,他也想,让主子尝尝,他曾给予的苦痛… “我不想…” 呼延云烈握着卫凌肩头的手一松。 果然…还是不行吗?卫凌果然还是无法接受他…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我…”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卫凌头一回打断呼延云烈的话,“怕再有一次,就要真的离开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经不起一丝颠簸,从前的毫无保留终是因肆意践踏而迟疑了,但…真的要放下吗?真的要全然斩断吗? 那又为何犹豫不决? 卫凌捏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牙根紧咬着,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主子,还会吗?往后若有不顺,你可否还会将我丢弃?” 呼延云烈看着卫凌眼角流出一滴泪,浑身一震。 卫凌落泪了,被他丢下的时候没有,被他疑心的时候没有,被处以极刑的时候也没有…但如今,他却在他面前落泪了。 “别哭…”呼延云烈抬手,迟疑片刻,替卫凌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将人拢入怀中,紧紧地抱着,许久,在人额间落下一吻。 “卫凌,再信我一次,从今往后都不会了,无论将来我做了什么,你都要记着我此刻的话,我呼延云烈此生,绝不再负卫凌。” - 二人回到席间的时候,众人都有些疲了。呼延锡和看着两人姗姗来迟,卫凌眼唇处还有些泛红,鬓发也不如方才整齐,这倒也罢,呼延云烈大摇大摆地握着人的手进来,引得席间众人频频回眸,是丝毫不兴得遮掩了,酌了口酒对身后的段刻道:“你说这二人方才干什么去了?” “不知。” “你说他们是不是按捺不住,找了个地方行那事?” “.......” “你怎的不说话。” “我…我不知晓。” 呼延锡和坐着,段刻就站在他身侧一掌的位置,回眸一瞥便见那处异样,已是撑了起来。 眉峰一挑,顿时起了逗弄之意。见众人目光都被座上的呼延云烈和场中的歌姬吸引了去,细腕不懂声色地摸进段刻的下摆,隔着衣物顺着习武之人结实的小腿往上摸去,直摸到腿根才被一双炙热的大掌拿住。 段刻只感觉那只冰凉的手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腿,一点一点击溃他的克制。 捏着呼延锡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他唇线抿紧,极力压制那股欲望。 呼延锡和一手撑着脸,微微侧眸盯着段刻那处,另一只手被段刻捏着,隐隐有些痛楚,却也没有斥责,只懒懒道:“怎么?这就不行了?昨晚上没喂饱你。” 段刻盯着脚下,不敢去看呼延锡和,眼前却不断浮现着昨夜的场面,柔韧的窄腰、细腻的触感、浑圆的… 不能再想了,段刻闭了闭眼,猛地咬了下舌尖,尝到丝丝腥味。 他想抱呼延锡和。 现在就想。 “段刻…” 呼延锡和话没说完,腾地被段刻拉起,差点摔了个趔趄,若不是那大掌握在他腰间,怕是整个人都要栽进面前的酒菜里。 “将军有些醉了。”段刻极快地对舜宇交代了一声,半搂着呼延锡和退了下去。 翠园碧波楼一间没点烛火的空屋里,不久便传来阵阵低吟。 “你…你好大的胆子” 点点月光自窗户缝泄入,撒在屋内的案几上 。桌腿微微地晃动着,惊得桌上的花盏不住地颤抖。 …
第117章 是弟弟 昨个宫宴三更才散,卫凌送呼延云烈回了寝宫之后便要走,自他做副营首以来,呼延云烈寝宫的暗防皆由他亲自布置,都是信得过的人手,已然无需他自己日夜守着。 结果呼延云烈一会儿醉酒头晕、一会儿心痛难耐,要卫凌给他端茶倒水还要给他揉揉,卫凌说让太医来看又嫌吵闹,说让宫人伺候又搬出今日开斋节,宫里人杂怕混进来刺客。 说来说去就是要卫凌宿在寝宫陪着,卫凌推拒不过,只得在此歇下。 卫凌睡眠轻,多年暗卫生涯留下的警觉叫他一下便察觉了那个大半夜不睡、摸上他床榻的人。 前几回主子这般,他都是不动声色地起身,也不多言,只自个到寝宫外边守一夜,反正于他而言多睡会儿少睡会儿都没什么分别。 但这次,他没同往常那样离开。 主子的手绕过他腰间,整个胸膛牢牢地贴在他后背,将他整个人拢入怀中,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侧榻上容不下两个大男人,呼延云烈半身贴着卫凌、半身悬在榻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掉下去。 卫凌叹了口气,无奈地往里边挪了挪,给呼延云烈腾了点位置,还把被褥掀过去一点给人盖上。 好在没生出那股亲近的欲望,不然又是一晚上的闹腾。 大约是前两日纵欲,不仅弄得他腰背不适,还压下了行那事的本能。 呼延云烈知晓卫凌没睡沉,也知晓他睡过来人大概又要跑。 原本是不想叨扰人安眠的,但今夜卫凌在他面前落泪的模样一遍一遍地浮现,叫他无法释然。 方才往这边看了许久,卫凌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睡着,就如同从前的日日夜夜一样。 守在一个暗处的角落里,以命相护,饿了随便吃几口馕,伤了没人管,嘴巴笨也不懂得邀功,被他伤得身心俱疲,恢复记忆后却仍愿守着他… 一想到这些怕,他的心就一下下地抽痛,痛到难以呼吸。他遏制不住抱卫凌的欲望,他想若卫凌仍要推拒,那他便自个儿出去,让卫凌宿殿中。未曾想卫凌非但没拒绝,反而给他腾了些位置。 呼延云烈平生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受宠若惊。 而卫凌,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呼延云烈扣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脑袋搁在他颈间落下几个轻吻,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弄得他痒痒的。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他其实还没想好要不要再信主子一次,要不要接纳主子的情谊,以不同于君臣的关系重新相处一回。 诚然,刚恢复记忆的时他也想过,他与主子至多不过能守着君臣之谊再磋磨一些时候,等到主子填满心头那些愧疚,而他也能真的释怀放下的那刻,他便离开。 诚然,他之前并不相信主子能变,他始终觉着,主子骨子里仍是那个要什么便非要得到什么的少年,他对自己,只能是执念而非…所谓的爱恋。 二十年啊,便是一匹马死了也会落几滴眼泪,况且他还活着,主子不会荣他自行离开,要离开也需是主子赶他离开。 他以为要不了多久,主子对他的余情耗尽,他便能走了。 谁知主子随后竟堂而皇之地解散了后宫,任凭文武百官的折子成车的往上递也不管用,被劝得烦了干脆明着点了平襄王为储君,若不是顾忌呼延岷干政,恐怕诏书都下来了。 主子说不要王位,要同他云游四方的那一瞬,不可置否,他的心跳了一下。 主子不要江山,要他。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但却事实确是如此。 他该如何?如何抉择? 随着心意答应主子重头再来?规劝主子做好君主不要辜负这十年的血汗? 这或许就是他从来恪守本分,即便生出了不该有的意愿也在萌芽时就将其斩断了的缘由。 主子从前是王子,后来是君王,他从来不是寻常人,寻常到可以与他厮守的人。 所以他们之间即便没有那些恩恩怨怨,也只能点到为止。他注定只能做主子王座下千万砖石中的一块。 但如今,他用命捧上王位之人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他说他不想做王了,历尽千帆,他如今只想和自己在一起。 惊异之余他也觉得有一丝荒谬,若不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王座,他那十年、他们错过的那十年,他的一条命,他所做、所经历的种种又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很难理解主子的所作所为,就像他至今也无法全然理解自己的心意,但他离不开主子,他无法想象自己孤身一人要如何度过往后的漫长岁月,毕竟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终局就是为主子而死。 可如今,主子不让他死,还说若自己死了他也跟着一起死,从前这种话他是万万不会信的,但如今见主子种种所为…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了。 越想越乱,卫凌觉得这些事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清楚,但心底的那个念头却已浮出水面,他不想这样这样不明不白地纠缠于从前。 到底是斩断过往,还是重新开始,是时候做个抉择了。 “主子”卫凌忽然道。 “嗯?”身后是呼延云烈迷蒙又困顿的鼻音。 罢了,这几日操劳,主子又受了伤,一直睡不安稳,好容易有了困意,再大的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无事,睡吧。” 卫凌转过身,手搂上呼延云烈的腰身,与他相拥而眠。 第二日五更,卫凌早早地就起了,去后院打了套拳回来,呼延云烈却还没醒。 近来主子有些嗜睡,换作从前这个点应当都洗漱完准备用早膳了。 卫凌叹了口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就爱睡懒觉,宫学的夫子都到书堂了,人才揉着眼从床上爬起来,就这还得是千哄万哄出来的。 走到榻边,见呼延云烈睡面朝里睡在外侧,卫凌轻声叫了句“主子”,半晌无人反应,只得蹲下身来,手拍着人的背哄道:“主子,再不起来错过了早朝,谏官又有得吵了。” 仍是没反应,手下的温度还有些异常。 卫凌眉头一皱,伸手将呼延云烈翻过来,一眼看见人紧锁的眉头、红得异样的脸庞,连忙伸手探了探额间的温度,心道坏了。 “来人!”卫凌言语焦急地朝外边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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