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被褥上,被他从后面干进来,莽撞而执着,被操得稀里糊涂的,只记得要压着声音小声地哼叫,怕被人听见。 但是时旭东非要反复确认,反复询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是谁在这里,在此时此地操他。 沈青折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喘着,扭头要看清他的模样。 时旭东低头亲他削薄的蝴蝶骨。 这是不知道第几个吻。 唐代都是圆领袍,夏天的料子又轻薄,什么都遮不住。沈青折顶着脖子上的牙印,帐门都不敢出。 时旭东给他剥猕猴桃,沈青折说我不要维c我要肉蛋奶。时旭东便笑。 沈青折怀疑他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逼问。时旭东说:“在想,你要的肉蛋奶是不是……肌肉男,那个蛋和大奶。” 沈青折:“……” 沈青折骂他思想龌龊,又说: “那你把哥舒曜给我找来,我觉得他能满足这三样。” 时旭东脸色变幻,最终茶茶弱弱地说:“青折哥哥,我不可以吗?” 他也同时满足这三样啊。 “不可以,”沈青折很冷酷,“我找他有事。” 时小茶含恨去寻哥舒曜,帐子里安静下来,沈青折看着帐顶,忽然想到什么,脸一红,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越想越羞耻。 正想着,被子被人扯了下来。 “大夏天的还盖被子……”余闲扫了他一眼,又赶紧给他蒙上,“哦哦,您盖您盖。” 沈青折重新扯下被子:“找我有事?” “跟您说件事。” 沈青折示意他有屁快放,余闲小声说:“你们家小时是不是有点……那什么?” “什么?” 余闲说:“变态。” 沈青折多看了他几眼——鱼总也不像是会挑拨离间的人。 而且从来不背后说别人坏话,他懒得费那个功夫,一般是当场当面说。 不过时旭东变态这件事嘛…… 沈青折很想问“你怎么知道的”,话到嘴边变成: “……怎么讲?” “你总是不醒,我说睡美人亲一下就醒了。然后第二天他跟我说,”余闲停顿了一下,说,“他说鱼总,为什么没用?我说你亲少了肯定是。他说都一千多下了,不少啊。” 沈青折:“……” 一千多下。 行。 “其实上辈子我就这么觉得了,”余闲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算了还是别说了,搞得跟我挑拨你们俩关系一样。小时其实还是挺好的。” 沈青折对时旭东的德性一清二楚,感觉自己有心理准备:“没事,你说吧。” “你的小休息室其实被他安过监控。”余闲说,“后来我搬到你那个办公室去了,他专门来拆的。” “……这个我知道。” 虽然是后来才知道的。 余闲看他的眼神跟看革命烈士差不多了——这是什么献身精神? 沈青折表情平静:“没事,只要别拿我的照片当屏保就行。” 余闲:“你怎么知道?” 沈青折:“……?” “不过你在意的点好奇怪啊,”余闲回忆了一下,“如果是这方面的话,还有……” “还有?” “还有很多。”余闲说,“比如朋友圈封面啊、个性签名啊,再比如……你走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舆论不太好,时旭东还顶着‘沈青折是我老婆’的ID名到处留言给你澄清。” 沈青折喃喃:“不是说他妹妹帮我说话被炸了三个号……吗?怎么他也?” “哦,他被炸了六个。”余闲说,“IP名都被禁了,只能让妹妹上。” 沈青折两眼一黑。
第193章 察言观色 时旭东把哥舒曜找过来,回来的时候发觉沈青折没有什么表情,也没看他,在旁边一指:“坐。” 就一把胡床,谁坐? 时旭东是聪明人,而且善于察言观色。过去在国家机关工作,身边每个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心都快成蜂窝煤了,取出来能给国家煤电供电八小时不带停的。 不会察言观色,就会被不动声色地调离,就算时旭东的关系硬调不了,被边缘化也是无法避免的。 当一个被供起来的太子爷,不是时旭东想要的结果。 点了察言观色满级技能的时旭东大概观察了一番,确认老婆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昨天做得太过分了。 他没动,束手立好。哥舒曜倒是一点没多想,大大咧咧地坐下:“找我干嘛?” 沈青折把一张略显粗糙的纸递来:“你看看这张图。” 哥舒曜满脸困惑地接过,凝神细看。 沈青折继续道:“不找朱滔了,往西走崤函,入长安,把他哥给打了……” “你这张图是从哪里来的?”哥舒曜忽然打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沈青折难得见到他这副样子,多欣赏了一下,居然笑了笑:“和你见过的差别大吗?” 差别自然是有的——沈青折这张更加精细,标注也更加清楚,像是把整个长安城压扁压实,压到了纸上。 哥舒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张舆图。长安城的舆图。 自古都城的舆图都被好好藏在舆图房内,就连哥舒曜这样的近臣要臣,都是只在陛下那里匆匆瞥过一眼。 若是谁家里藏有长安城的舆图,是能治一个“意图谋反”的。 哥舒曜再缺心眼,在这方面的嗅觉也异常灵敏,他张嘴刚要以天子近臣的口吻问罪一番,好好提点一下他,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给他看? 沈青折这个人,偶尔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和举动,但确实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私藏舆图是大罪。 官场上能帮一把的人少之又少,能坑害一把的人多了去了,授人以柄,沈青折是真的不怕吗? 他也太相信自己了吧! 不过……沈青折爱慕自己,这也算是正常。 这也幸亏是他,若是卢杞那类人,沈青折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哥舒曜叹了一口气,既觉得沈青折眼光不错,又觉得他太过于轻信他人,于是来了一句:“你日后还是当心一些吧。” 没头没尾,沈青折满面困惑:“什么?” 他用那种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让沈青折愈发摸不着头脑。 不管了,反正臭脸猫这种脑回路,沈青折觉得自己是无法理解的。他干脆继续说下去:“这张图是我自己勘测出来的,应该是没有问题。” 哥舒曜问:“你是说,我们现在开始计划怎么攻下长安?” “不然到时候随机应变?” “当然不是。” 按照哥舒曜的想法,完全可以在路上慢慢琢磨。 洛阳到长安大约六七百里的路程,单人轻骑快马加鞭、不计损耗的话,也要一天一夜。但带着大军和各类辎重,这条路就要走十余天左右。这还算是比较快的。 这就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时间谋划。 “哥舒将军啊,”沈青折笑了笑,“……你觉得朱泚会留意不到我们的动向吗?就算他留意不到,他手下还有姚令言。” 虎牢关战败、朱滔逃走的消息传得再慢,也会快过他们的行军速度,到时候以无准备打有准备……就祈祷他们输得不要太难看好了。 “而且我不熟悉巷战,更不熟悉长安城,”沈青折很坦诚地说,“哥舒将军,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 之前保卫成都府一战中,沈青折就在竭力避免拖到巷战,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不擅长。 当了三年节度使,加之上辈子的当官经历,沈青折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管理大型城市要求的能力和指挥大兵团的能力是相通的,所以他能打大战略大兵团,但是让他微操,在巷与坊之间周旋搏斗——可以打,但总归是不适应的。 哥舒曜懂了,原来是求教来了。 他矜持点头,端起架子来:“这方面某倒是可以教一教你,不过么……” “倒是不用教。” 哥舒曜哽住。 沈青折脸上的疲惫明显,寻到凭几,支着脑袋看他。军中什么都简陋,凭几都是竹蔑临时扎的,但他靠上去,却让那凭几都显得贵气了些。 守在一旁的时旭东适时给他递了水,沈青折一愣,声音很轻地说:“谢谢。” 时旭东面色不改,只是伸手把他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因为斜坐,露出了一点皙白肌肤,原本挡得严实的痕迹露出了一点点。 沈青折还不明白怎么了,不确定道:“谢谢?” 时旭东抿了个笑,说:“不客气。” 虽然哥舒曜那个大傻子肯定注意不到,但是嘛……我的老婆我来守护。 沈青折啜了口温水,清清嗓子,对同样懵的哥舒曜继续说: “哥舒将军当是知道左右十军布置的,我猜朱泚也不会妄动这些部队,所以,何处薄弱,何处驻兵较多,哪位将领可以利用的,还请哥舒将军在这张图上一一标注。” 左右十军,也就是羽林、龙武、神武、神策、神威各分左右,长安城的主要戍卫部队,也就是这十支了。 小德逃得匆忙,据陆贽消息,只带走了最亲近也最强势的神策军,其余的无暇顾及,就丢在了长安城,已然被朱泚把控。 哥舒曜略略思考了一下,刷刷在地图上圈着,一边说:“最好是由北向南攻破。” 沈青折问:“为什么?” 他指着图上的绵贯南北的朱雀大道,也就是长安城的中轴线,用语直白:“南边一道道门,开门都能累死,北边门少点儿,而且离宫城近。太宗皇帝就是这么打的。” 太宗,李世民。 沈青折记得打虎牢之前,他也提过李世民,未免有些好奇:“莫非哥舒将军敬仰之人正是太宗皇帝?” 他忽然有些激动,脸上是诡异的飞红,宛如每个男生在寝室提到自己喜欢的运动员:“太宗皇帝武功盖世,战功赫赫……” 沈青折支着脑袋地听着他吹了一通,嗯嗯应着,赶在他历数李世民战绩之前赶紧道: “若是哥舒将军此战成功,迎陛下还朝,定然是不输太宗皇帝之功。” 哥舒曜看着他,严肃道: “论功绩,谁都无法与太宗皇帝媲美!” “……行。” 沈青折说完,眯起眼,懒洋洋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哥舒曜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停了标注的笔: “我来打?” “嗯。” 若是以往,哥舒曜肯定一口应承,但是跟着沈青折混久了,其实他心里是有杆秤的,知道自己和沈青折的差距。 大概就是将才和帅才的差距。 沈青折继续道:“我说了,我并不擅长巷战,对长安城也不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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