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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皇后本朝君

时间:2023-08-26 14:00:17  状态:完结  作者:顾秧

  裴婴歪着头朝他眯着眼笑,“哎,晏云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既亲自上门赔礼,还送上了好酒,为何不陪我喝上两杯?”

  他左右看了看,在地上寻了一处石墩,也不怕脏了衣裳,随便拍了拍就坐了上去。裴婴朝仍然站在那里的晏云霆招手,“一人独酌有何意趣,好酒当与人共饮才好,快来快来。”

  此时桃树花期已到了末尾,桃花扑簌簌落了一地,像是织了一张粉嫩的绒毯,裴婴一身白衣,冠未戴,发未束,坐在花丛中时就像一幅画。午后阳光温柔,透过树叶缝隙斑驳地在地上投下光影,裴婴唇红齿白,双眼清冽得像一泓溪水,无端的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晏云霆望着那纤细的少年怔了怔,继而沉默着在他身边坐下。

  裴婴唤来宫人拿来两个玉碗,低头倒酒时长发从他背后滑落到肩头,还轻轻蹭过了晏云霆的手背,晏云霆忽地打了个冷战,那一瞬他闻到了来自裴婴身上浅淡的依兰花香。

  裴婴将斟满了酒水的玉碗递给他,他生来爱笑,虽然骄纵了些,却也是不会记仇的性子,昨日恩怨在他心中早已化解,更何况这人还带了好酒来给自己赔不是。

  “喝酒嘛,自然是用碗豪饮才过瘾,那酒杯还没指肚粗,一盅一盅要喝到什么时候去?”

  裴婴吹去了碗中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落花,“父皇总说我糟蹋他的好酒,只会喝,却不会饮。左右都是喝,有什么不一样?”

  晏云霆看他发间夹杂一朵落花,粉白的瓣,嫣红的蕊,陷在那乌黑柔软的发间被春风吹得微颤。

  他低头饮酒,忽然沉沉开口,“北疆也有酒,不过烈,喝下去像吞刀子一样割喉咙,咽入腹后又像燃了一把烈火。你若是酒量好,下次我从北疆回来,便给你带上几坛。”

  说话的功夫那荷花蕊已让裴婴饮了半坛下去,他虽然嗜酒,可这酒量着实一般。裴婴已然有些微醺,单手撑腮只望着他笑,双颊像抹开两点胭脂,红艳艳的好看。

  他双眼蒙上一层雾气,像是落雨时的茶山,雾霭朦胧却又犹带水汽。裴婴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有些发懒,于是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哈欠,带着酒意用力点了点头,“好呀。”

  裴婴喝多了便不像平时那样话多,晏云霆也是个寡言的性子,两人就这样花下对坐,一时相对无言。

  此时风起花落,一片桃花瓣徐徐落下,正好落在晏云霆发心。

  裴婴望着他吃吃笑出来,“你别动呀,我帮你拿下来。”

  晏云霆眼看着那一张绝艳的脸向自己缓缓靠近,袖间满是依兰花香,裴婴手指微颤,将晏云霆发间那朵落花摘了下来,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酒意彻底吞噬了他的所有意识。

  他醉倒在了晏云霆怀里。

  在裴婴阖眼软软倚进自己胸膛之前,晏云霆分明察觉到他湿润温软的唇瓣,曾轻轻蹭过自己侧脸。


第二十五章 马场意外

  晏云霆想着,那北疆的酒太烈,裴婴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他十五岁起就被燕泓风派去北疆带兵,在沙场上厮杀了这么几年,什么样的兵器没有拿过。只是这少年身子软得像一滩水,香喷喷又软绵绵地伏在自己怀里,让他一时间都僵住了身体,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得好。

  晏云霆垂眼看着怀中的少年,裴婴睡颜酣甜,嘴角甚至都是上扬的,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后和脖颈。他皮肉这么薄又这么嫩,柔软得像是自己用指腹揉一揉就要破了皮。

  这时他看见了裴婴脖颈上那淤青未褪的伤痕,像一条缎带一样缠绕在那纤弱白皙的颈子上,晏云霆不仅有一分悔意,又震惊于自己昨天竟真的下了这样的狠手。

  裴婴貌美,此事天下皆知,年少时便已是这般勾心摄魂,尚不知等他长成,又该是何等惊人模样。

  平地忽起大风,将两人四周落花纷纷卷起,有残花落入裴婴眉心,正正好覆盖上那枚艳如鸽血的红痣。晏云霆呼吸一窒,伸出手去小心替他拂落下去。

  许是他动作太轻太缓,弄痒了他,裴婴绞紧了眉尖往他臂弯深处挤了进去,吓得晏云霆瞬间挺直了腰杆,活像是做了错事被人当堂逮住。

  直到微风渐息,他才发觉自己竟连耳朵尖都是滚烫的。

  裴婴醉酒醒来时已是傍晚,暮色降至,天边堆砌着层叠晚霞,杏黄银红之上又晕开一抹蒲桃青,倦鸟归林,栖在桃枝上梳理翠羽。

  他带着初醒后的懵懂在床上坐了半晌才回了神,挠挠一头乱发,似乎还不知身处何地,这时有宫女上前,屈膝福了福,“殿下醒了?醒酒汤一会儿便好。”

  她将床两边的帷幔收起束在床头,又将清茶端了上来。

  裴婴浅浅抿了口茶,张口时才发觉自己声音都有些喑哑,“我......如何回来的?”

  那宫女抿唇一笑,“您自个儿的酒量还不清楚呀,两碗酒下去就醉倒在外边儿院子里了,还是晏公子将您抱回来的。”

  裴婴一惊,坐在床上抱紧了双腿,将下颌搁在膝盖上,他歪着脑袋看窗外桃树,兴致缺缺道,“他看我酒量这样差,就不给我带北疆的酒了。”

  他一向爱玩爱闹,极少露出这样颓然的神色,那宫女见了也是忍不住心软,“这世上哪有殿下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呢?”

  裴婴从帐顶上扯下来一颗东珠把玩,垂下眼睫闷声道,“这多没意思。”

  许是他醒来的不是时候,正是黄昏日暮,一天中最好的时光让他都睡了过去,睁眼看见的便是日光渐暗的天边,又是身处异国,好容易来了一个能与自己喝酒聊天的人,自己还偏偏不争气醉了过去。

  裴婴将手中东珠顺着窗户掷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那蹲在树枝上,准备偷袭翠鸟做晚膳的野猫身上。

  那狸奴喵呜一声弓起了背,噌噌两下便消失在墙边。

  裴婴望着窗外那棵桃树,又低下头去叹了口气,“没意思。”

  之后几日他再也没有遇见过晏云霆,反倒是太子燕晁,得了空总往他这边来。裴婴虽不是记仇的性子,可多少也有些脾气,至今还记得这人在初见之日便动手动脚。只是念着他是陈国太子,一开始并未将不快表现在脸上,反而那燕晁还得寸进尺起来,只差要将那些心思写在脸上了。

  “我今日淘了本颇有些野趣的闲书,拿来送你可好?”

  燕晁转动着手中茶盏,将目光落在裴婴的手上,这人像是玉做的,十指嫩白,指尖又积着丁点的潮红,像是在手里开了几朵温柔的海棠。

  裴婴已是忍耐到了极点,他见燕晁眼神凝滞在自己身上,强忍着嫌恶将手抽回掩在广袖之下。

  他草草一抱拳,懒散着驱客,“太子这番好意婴心领了。不过我自幼顽劣,于这诗书一行上确实不大精通。这话本闲书,您还是拿回东宫自己翻阅去吧。”

  燕晁八岁被陈帝封为太子,自小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这般被人下过面子。他脸色不虞,所有怒火却又在看见裴婴那张脸时压了下去,燕晁神色微一凝滞便缓和下来,“你若不爱这舞文弄墨,那我便带你去马场看看?才进贡进京的好马,野性未脱,元徽正在哪儿驯着呢。”

  裴婴闻言来了点精神,“元徽?”

  燕晁头次见他眼里流露神采,不禁有几分自得,“云霆的字。他是在北疆待惯了的粗人,平日里不是习武就是驯马,一听来了好马,比见了美人都高兴。咱们现在过去,他一准在那儿。”

  裴婴本不想跟燕晁同行,可他又实在想看那才来的好马,他是俞皇幼子,又是坤泽之身,俞皇许他自幼习武,可偏不许他骑马射猎。

  舞刀弄枪时对手尚能顾念他是皇子留有三分余地,一旦上了马,那些牲畜发起疯来又该如何?

  俞皇生怕这粉雕玉琢的小儿子身上留下丁点疤痕,硬是不许他靠近马圈一步。

  但比起那些好马,裴婴更好奇那驯马之人。

  晏云霆年少成名,一柄明心,一骑赤马,随着陈国数十万将士镇坐北疆数年太平。裴婴在母国时便听过他的威名,一直盼着和他论上几招剑法,却不想这人当真是块木头,许是在北境吃沙子吃久了,脑袋里也都是沙子。

  离那马场还有些距离,裴婴便听见了马儿嘶鸣,他来了几分精神,用了内力便快步奔了过去,抛下了燕晁自己在身后。

  燕晁说的果然没错,晏云霆正在马场驯马,他骑在一匹通身雪白的宝驹上,那马毛发顺滑几乎找不出一丝杂色,只是性子烈了些,根本不听晏云霆命令,不时短促嘶鸣一声,四只蹄子重重在草地踩踏,溅起一团尘土。

  裴婴老远便看见了晏云霆,可晏云霆眼里只有身下那匹骏马,他想让他看见自己,又觉得自己出声唤他过于突兀,干脆将两指抵在唇边,悠悠吹了声口哨。

  谁知这下不仅晏云霆听见了,他身下那匹烈马也听了个清楚,那马性子本来就烈,让骑在身上的晏云霆兜转了半天更是烦躁。如今那声刺耳长鸣响在耳畔,它烧红了一双眼,撒开蹄子便朝裴婴冲来!


第二十六章 坠马

  “让开——”

  晏云霆那声怒吼从马背上传来,他竭力拉住缰绳,试图让这匹烈马停下,谁知这马倔得很,它的口鼻已经被缰绳扯出血水,却仍不见停下脚步,直直朝着裴婴踏去。

  裴婴从未见过这般情景,竟立在当场动也不能动,那烈马肌肉紧实,一只马蹄足有海碗大小,只用一脚便能踏碎他的头骨。

  转眼间他们之间只差毫厘,裴婴似乎都能感觉到马匹身上的腥臊味,马鼻喷出来滚烫的气息洒在他颈边。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日必将命丧马场之时,忽然感觉腰间紧紧缠住一只臂膀,他一惊,猛地睁开眼来,就见晏云霆一手紧拉缰绳,小臂肌肉绷紧,生生将马头向旁边拽开转了方向。

  他半个身子都倾斜出来,单臂一用力便将裴婴拉上马背,马匹受惊猛地扬起前提,裴婴惊呼一声便向下栽去。

  晏云霆反手一扣,小臂牢牢箍在他腰间,将裴婴整个人扣在怀里。

  裴婴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缩在晏云霆怀抱中抖如筛糠,双手紧紧攥着马背上的鬃毛,一张俏脸吓得煞白。

  烈马长鸣着在马场中疾驰,试图甩下马背上的两个人,晏云霆咬紧了牙关,一手攥紧了缰绳,另一手抱紧裴婴。他的双腿夹紧马腹,试图控制这头癫狂的疯马,马场众人谁也不敢靠近,就连担心裴婴安危的燕晁也退到了侍卫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晏云霆双手都已没了知觉,一人一马都已是筋疲力尽,那马累得气喘吁吁,没了再和晏云霆都下去的力气。它放缓了步伐,慢悠悠地驮着两人在马场中小跑。

  裴婴这时才看见晏云霆掌心已被缰绳磨破,鲜血淋漓。他刚要惊呼出声就被晏云霆一把握住了手腕,晏云霆双眼赤红,额角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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