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寺子桑好像不大高兴,命令道,“低头,不准闭眼。” “呜……”市期咬着手垂下头,眼泪包不住了,落到了寺子桑脸上。 寺子桑眨眨眼,只觉有水,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 真没用,怎么老哭。 寺子桑更卖力地含,市期快到顶点了,简直要把手指撕下一块皮来。 不能弄脏公子,不能弄脏公子……市期想着往后撤,身子的反应却比大脑更快,白浊的精已经抢先一步射进了公子嘴里。 “啊……公子、公子!” 寺子桑松了手,市期往后倒在床上,连忙要爬起来,可胯下不安分的东西又紧跟着射了两股。 “呜呜……”市期夹紧腿,“公子……对不起……” 寺子桑笑着动了下喉结。 “公子不可以!快吐出来!”市期完全慌了,公子吞下去了! 寺子桑舔了舔嘴角:“为何?” “就很苦……很脏……”市期终于安抚住自己不听话的东西了,往前爬着靠近寺子桑,犹豫着该不该撬开公子的嘴。 “有关系吗?我又尝不出味道。”寺子桑的衣裳挂在腰间,露着干瘦的上身,上面有几道零星的刀疤,“你都没吐我的。” 这哪能一样呢!市期闷声说:“公子的不苦,也不脏……” 寺子桑笑了两声,拿了床头的帕子递给他,拍了拍他的头:“擦了,衣裳穿好。” “哦……诺!”市期先帮寺子桑把衣裳合拢,再红着脸用帕子擦了自己的下身,系好自己的袍子,然后轻轻抱着寺子桑,往俩人肚子上搭了层薄衾,并排躺下。 自从那次后,寺子桑夜夜都要市期陪着睡,市期却不敢放肆,安顿好公子后,总是拘束地躺在外侧,主动隔出一条沟。 “男子汉,不要老哭。”寺子桑说。 市期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对不起……” “也别老道歉。” “……哦、哦,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转头就忘。寺子桑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以前跟公子讲外头的事,公子都不感兴趣,现在却会主动问了。市期想都不用想:“公子,还真的出了大事!” 寺子桑觉得市期的反应太夸张,问得更夸张:“淇国打下来了?” “不是不是!是国内出了大事!” “哦?说来听听。” “影响最大的世族势力,被剿灭了!” “什么?” “据说世族长老都良侯拥兵谋反,还刺杀王上,被王上抓住了证据,斩了一千多人呢!” 寺子桑沉默着看顶端的帐幔,似乎是在脑子里理什么东西,半晌才说:“世族刺杀王上?” “是的!先前那个刺客就是——”市期突然闭嘴了,不能提那个刺客的! 寺子桑倒不在意了:“话说完。” 市期捏着衾角,小心地选择措辞:“听说,世族长老先后两次委托寒蝉院行刺,第二个刺客被砍了头,第一个……就是还活着的那个,严刑招供了……” 严刑招供?呵呵,寺子桑想笑,那种模样,像是严刑招供吗? “只凭刺客的供词,算不上证据吧,也不会有人愚昧到把寒蝉院的往来书信留下来当物证,所以,还有什么?”寺子桑说。 “寒蝉院的书信确实没有,可有另外的物证。”市期想小声说,又担心公子听不见,纠结了一会儿转过头,闭着眼睛凑到公子耳边,“市期听丞相那儿的侍卫哥哥说的,都良侯的人与外族勾结密会,被当场抓了,丞相手里还截获了都良侯的大夫亲笔书写的密谋信!” 该有的都有,算是百口莫辩了。然而,这也太过应有尽有了。 “我还在外头的时候,都良侯地位尊贵,私兵过万,召——”寺子桑顿了一下,把“鹭”字硬生生吞了下去,“——王早就想收拾世族了。” 如今,他终究是做到了。 “那公子以为……”市期说着准备缩回自己的“领域”。 “别动,不都凑过来了?”寺子桑阻止道,还主动靠过去一点,“抱着我。” 市期试探着伸出手臂,把公子的腰圈起来。 太瘦了,瘦得他都不敢用力。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有意地给公子多盛一些,可公子总是只吃那么几口。他也不敢请求公子多吃点儿,连味道都尝不出来的公子,吃东西肯定都是折磨,还难为公子来体谅他。 “市期,我考考你。” 公子又要发难了。市期一苦恼,肌肉反而放松了下来。 寺子桑用两只手抱住小内侍横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臂:“若答对了,还给你奖赏。” 奖、奖赏?市期被吓着了,语无伦次道:“公子、不行、不要……不要奖赏……”他本能地想抽身回到“安全”的地界,手臂却被公子圈得紧。 公子大概是用全身的力气在阻止他逃脱。 “你不喜欢?”寺子桑看着他。 市期耷着脑袋不敢看。就是因为喜欢,才没法挨这么近。 “……不喜欢,就不勉强你了。”寺子桑松了手。自从知觉变得混乱迟钝后,他偶尔也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公子!”市期发现公子误会了,连忙把身子贴过去解释,“喜欢!市期喜欢公子!公子方才要考市期什么?” 寺子桑再次看了看小内侍,眼神灿若星辰的少年,像一只急着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落寞很可笑。一个死人,竟然会在意属于活人的东西了。 他又恢复成了淡然的引路者,说:“我忘了。” 他本想让市期分析一下当前召国的情势,但这种事,没必要在床上说。 “那……待公子想起来,再考市期……呃!公子?”市期浑身一颤。 公子的手摸到了不能摸的地方。 “真是年轻。”床上就该做床上的事儿,寺子桑摸着市期再次胀大的东西,问,“还想做吗?” 市期不敢拨开公子的手,只能由着公子软绵绵地揉,舒服得哼哼:“公子……不能再继续了……” “为何?”寺子桑的腰胯贴紧市期,“不想……进来?” “再继续……再继续……市期停不下来……”像上次那样,把公子弄得动都动不了,连着几天下床都得抱,走路都得背,也太放肆了。 “小傻瓜,我又不会怪你。”寺子桑抱住市期的胳膊,挪到自己腰上。 “公子……”市期其实一直在忍,公子还主动撩他的火,他忍不了了,“真的、真的可以吗?市期会做很过分的事……” 寺子桑宠溺地笑笑:“随你喜欢。” 市期理智的线终于断了,搁在公子腰上的手经过公子的臀,滑到公子大腿根,撩起深衣下摆,托着那细滑的长腿,横跨过自己的腰。 “公子,对不起。”市期的气吐进了寺子桑的锁骨窝,又快哭了。
第35章 (同盟) 中军大帐的偏厅内,两名士卒推动着活动沙盘,对照着羊皮地图调整地形。 南麋静静地站在一旁,暗暗惊叹。 寻常沙盘体积庞大,携带不易,现场堆砌又耗时耗力。召国的沙盘,被分割成了数个长宽均等的拼接板块,底座拼合之后,首先在表面铺上一层紧实的泥土。有多种造型走向的山川丘陵,均以兽骨和杉木雕刻而成,刷上不同颜色的漆以区分;内部中空,长途行军携带轻便,若要稳固,可以就地填充石子。河流以许多长短不一和带不同形状转角的薄木片拼接而成,可以直接按压嵌入底层的泥土。这样的沙盘能够自由组合成多种地形,若有特别古怪的地势,再用泥土和石块进行辅助造型。 这都是谁发明的啊?南麋看了眼正厅的方向。 召夏和季修在正厅议事。 “将军,再下两城,就到淇王都泊易了,然而正如将军所预料,月庐已从东北绕道与淇军汇合,我军强攻不下,眼下该如何呢?” 拖久了,又会变成对峙的局面,还会给淇国游说其他国家的喘息之机,南方诸国坐得住一时,可坐不住一年,若他们联合帮助淇国,召军就得提前想好退路了。 “就这么撤退,还打什么仗?”召夏的性子就是,明知胜算不大,却怎么也得试一试。若一味追求稳妥,便会像东南的鄢国,一个堂堂大国,逐渐被周遭蚕食殆尽。 季修说:“那我们,得好好谋划谋划了。泊易城里,本已人心惶惶,月庐大军来了,却又给了颗定心丸。月庐一向残暴,架空淇国王室的时候却又特别聪明,只用残酷手段震慑贵族,没有对平民大开杀戒,让平民以为月庐是他们的依靠。” “你的意思,是我们……嫁祸给月庐?”又有很多人得无辜丧命了。 季修点头。 召夏皱眉:“然而现在城已封,不说潜入了,连递消息给城内的探子都难,怕是鸟都飞不过城墙。” 季修笑了笑:“将军,让我去。” 拼接沙盘的两名士卒出来禀报,季修进偏厅检查了,确认无误后,召夏挥退两名士卒,也进了偏厅。 季修指了指一条河道:“将军曾派我带着几个东海来的门客勘察天下的水路,绘制水网图,战前我也差人再次勘察过,我知道哪儿可以潜入。” 季修水性极好,召夏毫不怀疑,但他也不是很放心:“明面儿上,我得打个幌子,再给你一道保障。” 季修看了看召夏,俩人一对视,心中便了然了。季修笑着谢过召夏,然后告退了。 南麋看着俩人打哑迷,心想这该多心有灵犀。 南麋也觉得季修的身份特别奇妙。季修平日里只是召夏的近侍,将军府里的家宰,在朝中并未挂个有名头的一官半职,战时也只能算作召夏的副手,然而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对他很尊敬。这种尊敬,不是因为召夏是召王的宠臣,季修是召夏的红人,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信任。 季修走后,召夏盯着沙盘看了一阵,发现南麋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召夏说。 南麋回过神:“没……我只是气我自己。” “暂时没时间让你气了,打起精神,接下来才是硬仗!”召夏的表情竟是兴奋。 攻城掠地是如此快乐的事吗?到底是武将。南麋又指着沙盘问:“将军,请问这种沙盘,最初是哪位高人做的?” “啊,你问这个?”召夏的手指点了下最近的山头,垂着眼勾唇,声音却沉下去,“寺子桑,你认识。” 南麋惊讶道:“他……他是月庐公子,为何……” “哪国人不重要,当今各国的大夫,又有几个是本国人呢?公子公孙去他国为相为将的也不少,我召国丞相还是褚国大将军的后人呢。”召夏扫视了一遍沙盘,又说,“这些山河的基础形状,都是子桑设计的,我军使用的部分奇异阵法,还是他画出来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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