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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可虞淮安为何要这么做?

  许即墨百思不得其解。此前他佯装顽劣,对太学的功课也装作一窍不通,为的就是叫北梁人放松警惕,对自己也能少刁难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他十四岁便已深谙之。

  早些年他初到北梁时,梁帝可是明明白白下了令,不许世子接触任何与经国安民有关的书籍,小说话本倒是随他看,为的就是给南魏养出个不学无术、不知民间疾苦的继承人。实际上梁帝巴不得他日夜笙歌,后来还是虞淮安据理力争,才替许即墨争取到了入太学的机会。当时许即墨就站在朝堂上,眼见着虞淮安瘦削挺拔的脊梁与梁帝气得发黑的脸色,心底暗笑这小侯爷还真是个痴的。

  纵使得到入太学的机会又如何,他还不是要浑水摸鱼,装作一副草包样。这些年许即墨的面皮已锻炼得足够厚,完全能坦然面对太学先生们或指责或鄙夷的目光。尽管如此,他却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忆起虞淮安那道傲然不屈的背影,而后“他对我失望吗”一类莫名其妙的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

  如今虞淮安既已识破他的伎俩,不与北梁那群人同仇敌忾倒也罢了,怎的反而回过头来正儿八经教他什么“治国之道”?就不怕自己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么?

  许即墨心里清楚,虞淮安这样做纵有千百种理由,其中也绝不包括借此向南魏示好。

  就他所见,虞淮安对北梁那叫一个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估计就是皇太子叛变了他也不会叛变,也不知那北梁皇室是救过他的命还是怎么的。许即墨自己是桀骜不受束缚的性子,故而实在理解不了虞淮安这种一根筋的忠臣作派。

  理解不了他干脆不理解了,伸手拿过那部厚厚的《春秋》,就地翻看起来。这书外皮看着新,里边竟密密麻麻到处是虞淮安的批注。这一下倒真勾起了许即墨的兴致,他倒要看看,同样一本书虞淮安能看出什么跟他不同的门道来。

  本想随便看看而后趁机嘲笑一番,没想到他这一看,便是大半日。直到西沉的斜晖透过窗棂晃了他的眼,他才倏然回神,感觉到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这些年在北梁,许即墨早已听腻了他人夸虞淮安厉害。然而虞淮安谦逊亲和,人前从不过分露才,他便也只当那些夸奖是官场中的客套。今日一读此书,许即墨才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有多厉害,无怪乎他是北梁最年轻的上卿,无怪乎梁帝对他如此看重,明摆着将他作为下一任帝王的丞相来栽培。

  这本《春秋》于许即墨来说不过一堆记载不详的史料,可今日借着虞淮安的眼看来,却见里头是非曲直、君臣大义,无不条分缕析,斩截不可移易。所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些史实不只是死去的人事物,亦可作为处理当今时事的参考。在书中那些记载军事、法令等的条例下,亦多可见虞淮安自己的评判与思考,拿出去无不是对治国极有参考意义的高见。

  即使傲气如许即墨,也不得不承认,虞淮安之真知灼见断然非他所及。有些深义若非经虞淮安指点,许即墨压根见不出来,也无怪乎他此前一直未能正视此书之价值了。

  他这一读,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索性偷摸着将书拿了回去,一直到熄灯睡觉才恋恋不舍地合书放下。

  不得不说,文字是个神奇的东西。许即墨与虞淮安相识七年,向来与他离心离德、处处提防,只觉对方待自己不合常理,居心难测得很。而今自这些批注中,许即墨却仿佛见出一位端肃忠良、高风亮节的青年臣子,他胸怀壮志、学富五车,批评起时政之弊可谓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可对着百姓又是满心悲悯。在许即墨接触过的这许多人中,只有他是真正毫无私心地替百姓着想,真切地倾听、体贴百姓之疾苦,再细细分析与考量解决之方法。

  许即墨自问不是个心肠柔软之人,却莫名为虞淮安这些心绪动容,只觉自己的心竟也透过文字与那人紧密结合在一起。这感觉于他是绝对的陌生,却又是那样心潮澎湃。

  “虞淮安…”

  许即墨在黑暗中喃喃,右手不自觉地覆上左心房——

  奇怪,自己莫不是病了。不然这颗心,怎的从刚才起就跳得这样快?

  【作者有话说:小许:我老婆真腻害(*/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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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单方冷战

  自那以后的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许即墨日日踏着朝露造访虞淮安的书房,落日西沉时才出来,日日不间断。如今正值春盛,沿途百花争艳,从听雨楼去书房的路上许即墨总忍不住折一枝开得最好的,插在书房最显眼的花瓶里,等待屋主人发现。可日复一日,瓶中花枝都集成了花束,许即墨仍未同虞淮安见上一面。不止如此,就连自己出行时尾随着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也一并消失了,不知是因虞淮安派人跟踪之事已被自己撞破,还是这人彻底对自己放任不管了。

  甩掉讨人嫌的“小尾巴”无疑是好事,但想到虞淮安可能自此再也不想理会自己,许即墨并没有想象中开心。

  这天夜里,待侯府中人纷纷睡下,许即墨换上一身夜行衣,独自前往东边一处竹林中。

  林深路黑,他踏着月色前行,四周只有微风拂叶发出的簌簌声。忽然,他顿住脚步凝神,像是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直刺向许即墨眉心。他堪堪侧身避过,迅速抽出腰间软剑与来人缠斗在一起。金属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林地内显得格外清脆。

  其实这软剑许即墨用着并不趁手,对方又身法诡谲,十分难对付。好在他剑法明显略胜一筹,十数个回合下来。终于叫他逮着机会击向对方软肋。来人狼狈闪避,却因重心不稳,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勉强停住。

  “他奶奶的——”来人骂了一声,干脆一屁股瘫回原地不起来了:“不来了不来了,妈的痛死老子了。”

  “怎么打不过就耍赖?”许即墨将剑别好,看着他笑:“韩原,你有多久没赢过孤了?一年?两年?”

  “一年又八个月。”韩原“当啷”一声把剑一扔,熟稔地抱怨:“殿下咱能不提这事儿了么?前几年您被我打得哇哇哭的时候我也没嘲笑您不是?还是说,您从那时候就开始记仇,所以现在才趁我年老力衰动不动抓我来当陪练?”

  许即墨伸出手指头同他比划:“第一,孤可没有‘哇哇哭’;第二,孤还没听说过二十八岁就‘年老力衰’的道理;第三,你身法快又抗揍,放眼北梁没有哪个比你更适合陪孤练剑了。”

  曾经风光一时的暗卫营首领韩原第一次接到“身法快又抗揍”这种评价: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吗。”他想起正事,语气一转:“不过殿下这次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全公公不是说监视您的人已查清了,如今不再跟着您了?”

  “是。”

  “那对方掌握了多少?碍事的话需不需要我去处理掉?”韩原的处理方式总是这般简单粗暴。

  许即墨想了想虞淮安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心道暗杀这种事对他来说恐怕是惊涛骇浪闻所未闻吧。他摇了摇头:“不妨事。孤今天来,其实是想找你练练听声辨位的。”

  “啊?”

  许即墨一拍韩原的肩膀:“等你歇够了,咱们就开始?”

  “不是,您突然练那听声辨位做什么啊?”白天干活已经够累了,晚上居然还要陪无良主子练武,韩原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刚才我偷袭时您不是及时躲过了嘛,这样就够了。”

  许即墨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不,远远不够。方才你若不出剑,孤根本无法准确判断你的位置。之前也是,虞淮安的人跟了孤将近半个月,孤却几乎毫无所觉。这样太冒险了。若再有下次,你我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原闻言也沉默了。其实许即墨的武功与敏锐程度远在常人之上,之所以未能即刻察知,只因韩原与此前跟踪他那人皆是受过屏息匿影等一系列专门训练,可谓是术业有专攻。与全公公、绛珠等人一样,韩原也是从南魏一路跟着许即墨来的。不同的是全公公作为仆从贴身服侍,而以韩原为首的一众暗卫则分散地潜伏于京城各处,以普通人的面貌活着,随时听候世子调遣。

  许即墨幼年时,也同所有皇家子弟一般,武功是在皇宫里跟着正经师傅一招一式练出来的。可自打来了北梁无人教授,他便只能夜夜避着他人耳目同这些个暗卫营精英们切磋讨教。

  皇家武功的特点,便是身形要正、路子要稳。可要说其作用,比起实战到底还是强身健体与美观多些。暗卫营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自古养刺客死士的地方,里边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练出来的。许即墨一个半大孩子跟他们打,自是不敌。偏生韩原性格虎得很,想着平时难得有机会揍主子,出手时那叫一个不留情面,就差把许即墨摁在地上搓圆揉扁了。

  哪知许即墨也是个狠的,不但不责怪,反而明令要求韩原以暗卫营的标准来训练自己。纵是练的满身伤痕,也只爬起来擦一下血迹,而后喘着气说“再来”。那眼神,跟个狼崽子似的。

  自那时起韩原就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将来必成大事。

  思及此,韩原摇摇头,笑了:“好吧。您既要练,那便来吧。先说好,累了可不许哭啊。”

  ......

  那之后一晃数日,许即墨白日读书,夜晚习武,却仍未和虞淮安打过照面。哪怕他专门为此破天荒地连去了好几次早朝,也只能隔着人群勉强分辨出哪个是虞大人的后脑勺。

  唉,今时到底不比往日了,许即墨酸酸地想,如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大臣,位列前朝,与自己这种站在角落凑数的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尽管如此,也不至于忙得连面都见不上吧?!!

  其实许即墨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日夜期盼着要见他一面。或许是因借书的事心存感激,又或许只是不习惯身边突然没了那个人——要知道,以往他们连上下学都是乘一辆马车呢。可是最近,虞淮安连太学也很久未露面了。

  若是让当事人虞淮安听见了许即墨这番小心思,定是要哑然失笑的。他倒真没想过刻意避着许即墨,而是近来确实公务繁忙——

  随着太子裴钰年长,梁帝开始正式向他移交一部分政权。往日大臣的奏折先经尚书府拣择,再直接上呈梁帝。而今为了历练太子,尚书府整理出的奏折一律先由太子过目,在一旁用朱批提出自己的处理办法,最后再由梁帝定夺。可以说这是直接让太子参政,梁帝只在旁做监督辅助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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