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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真的瘦了好多......”他用指尖抚过许即墨的脸,说着说着声线却禁不住轻颤起来:

  “即墨,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许即墨是在第三天夜里醒过来的。

  彼时室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红烛幽幽袅袅地燃着。他的双眼很快适应了这微弱的光线,将所处之地扫视一圈。这里有床有桌,不像大理寺的天牢,却也不是自己的听雨楼。

  ——我这是在哪?

  他又缓了两秒,待身体知觉全然恢复,这才感到自己右手被什么桎梏住。他偏头去看,见是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手的主人坐在地上,头枕着床沿,安静地睡着了。

  许即墨没想过一醒来就面对这样的温情场景,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手。不料对方握得死紧,即使在梦中也惦记着不放开。许即墨只得作罢。

  然而这微微一挣竟已将对方惊醒,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嗯......?即墨,你醒了?!”

  许即墨没说话,看着他“骨碌”一下起身,自顾自地惊喜雀跃:“太好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渴吗?身上哪里疼吗?来,先喝点水......”

  许即墨由着他将自己扶起来把水喝了,这才操着一把破锣嗓问:

  “这是哪里?”

  “是侯府。”虞淮安温声答道:“侯府宗祠后边的石室。”

  许即墨挑了挑眉:

  “为什么?我记得我还是大理寺的重犯。”

  “我向太子请了命,让你先在侯府养伤。”虞淮安回答得就事论事,丝毫不提自己这“请命”请得有多艰难。

  许即墨了然——这是怕把自己弄死了不好交待,先养养好再扔回大理寺可劲儿折腾。

  虞淮安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安慰道:“别怕,待你伤好了我会去同太子说,不会再让你去那里了。”

  许即墨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不去大理寺?那去哪儿?继续被你——”他随意用手比划一下,“——软禁在这里?”

  方才他一睁眼便看出来了,此处绝不是普通的厢房。整个室内以石墙砌成,只有一扇小窗,房门紧闭、密不透风,即便点了灯也透着股阴森昏暗,最适合做监禁之用。只是没想到,宁南侯府居然也有这等地方,自己此前竟从未见过。

  “我......”

  虞淮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辩解。

  “虞淮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为比起大理寺,我更愿意待在这里?”许即墨感到十分荒谬:“说实话,反正是被关着等死,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至少......至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虞淮安辩解道,将后面那句“而且我不会让你死的”默默藏在心里。

  许即墨靠在床头端详了片刻虞淮安说这话时的表情,这才幽幽开口:

  “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这样么?”

  “当初送我入狱的是你,我饱受折磨时不闻不问的是你,现在一边关着我不放一边装作心疼的也是你。虞淮安,话都他妈叫你说尽了,又当又立啊你?”

  这些时日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尤其是目睹过许即墨满身是血晕倒在自己怀里以后,虞淮安发现自己对这种程度的言语侮辱早已免疫了。

  “是是,你说的都对。”他坦然地一点头,无比自然地替许即墨拉了拉被子:“头晕吗?伤口疼吗?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叫太医过来?”

  趁着许即墨罕见地露出一脸被整不会了的懵懂,虞淮安自顾自替他作了决定,三两下将人塞进被窝裹起来,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道:

  “没有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明早起来我再给你换一次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旁边,啊。”

  “......?”

  许即墨哑口无言,对方的反应让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当晚,虞淮安真的遵守承诺,在许即墨床边不远的躺椅上坐下。就着这么个微微后仰、并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冲许即墨眨眨眼,道了句“晚安”,而后吹灭了蜡烛。

  许即墨被裹成个粽子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怕是睡傻了,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弯来。

  谁来给他解释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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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失而复得

  许即墨此刻躺着的这张床虽然不如听雨楼的大,却也是干燥柔软,比在大理寺睡茅草的那些日子好了不知多少倍。尽管如此,许即墨却少有地失眠了。他徒劳地睁眼向着黑暗,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从脑海中滑过——韩原,绛珠;昏暗的廊灯,污浊与鲜血;恐惧,死亡,憎恨,留恋,冬夜的第一场雪......

  最后的最后,他不合时宜地想——

  虞淮安怎么能就那样睡在椅子上?

  分明是电光火石般的念头,却如扎了根一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又想起刚刚睁眼的时候,虞淮安坐在地上握着他的手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干了什么才累成这样。

  然而许即墨已下定决心不再对虞淮安心软。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放空思绪,将一切托付于睡眠。

  ***

  随着梁帝病情日益加重,不得不取消了每日的早朝,朝中大小事务便一并交由太子裴钰处理。虞淮安有时会被召往东宫辅佐太子,更多时候则与许即墨一起待在侯府石室里。

  石室虽小,却也算设备齐全。许即墨住在此处一无栅栏,二无镣铐,每日吃好睡好,除了有虞淮安“看守”以外完全没有作为囚徒的感觉。某日趁虞淮安不在,许即墨做贼似的蹲在门边,对着门锁一顿打量。他本没抱期待,没想到那门竟真的一拉就开。他颇有些雀跃地探出头,正好和几步之外齐刷刷一排铁面无私的禁军侍卫打了个照面。

  许即墨:......我说我就想透口气你们信吗。

  被限制自由的感觉着实不爽,许即墨心中有气,同虞淮安说话时便故意句句带着刺。谁知道虞淮安如今就像从佛祖跟前走过一遭似的,任他说什么也不动气,只一边哄小孩似的敷衍他,一边手上该做的事不停。

  没有对手的战斗实在无聊,没过几天许即墨也挑衅累了,逐渐开始平心静气地同虞淮安交流。他年轻底子好,伤口恢复得很快,如今除了沐浴其他都用不着虞淮安帮忙。最开始换药擦身时他还颇有些不自在,没想到竟是一向羞赧守礼的虞淮安先说了句:“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那一刻许即墨感到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明明此前他才是调戏人的那个。

  ***

  这日许即墨正在为洗头的事犯难,虞淮安主动提出要来帮忙。他让许即墨躺在自己平日睡觉的那张藤椅上,自己打了一盆温水坐在小板凳上替他清洗。

  感受着虞淮安的手指轻柔地从自己发间穿过,许即墨没来由地想起,上一次虞淮安这样碰他的头发,还是在自己成人礼那天了。

  不论真情假意,彼时的他们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那时虞淮安看他的眼神总好似藏着星辰,许即墨虽不承认,却总是被那目光所打动,凑上去得寸进尺地讨要一个亲吻......

  许即墨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回忆这些有多么不合适。

  为了打破这样暧昧亲昵的氛围,许即墨总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那个......”他清了清嗓子,自己也没意识到为何要将声音放低,“这里,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

  虞淮安没察觉他的紧张,一门心思往他头发上打泡泡:

  “你说这个石室?啊,原本是禁闭室,让不听话的小孩和下人面壁思过用的,我也来过许多次呢。你看,这里如果不点灯就黑洞洞的,我小时候在这里,只顾得上害怕,根本没心思反省了。”

  “那时候我只要一被罚,谷雨就缠着芒种偷了吃的来见我。”

  他像是陷入某种有趣的回忆,笑着指了一下室内唯一一扇窗:

  “他那时还没有窗高,就踮着脚从那里扔进来。其实父亲哪有那样严苛,只是吓一吓我,哪里就会连饭也不让吃了呢。”

  “你?你也会被关禁闭?”

  许即墨诧异地仰头看他。在他心中虞淮安肯定从小就是模范小孩,实在想象不到他也会有调皮捣蛋的样子。

  “唔,当然会啊。”虞淮安微微思考一阵,“就,你也知道,我没能成为我父亲那样的将才,他多少也会失望的嘛。父亲从不对我动手,我有什么事做得不好的话,就自己来这里跪个一日半日的。”

  这话许即墨没法接——他是不知道虞淮安对自己的期望是怎样,但在他看来虞淮安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我这纯粹只是棋逢对手的欣赏,是帝王必须具备的“尊重敌人”的心量——许即墨飞快地在心底补充道。

  虞淮安全然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只注意到他右耳尖蹭上了一点白。他自然地伸手替他抹掉,却忘了自己本也是满手泡沫,这一抹反而弄得对方半个耳廓都是。

  许即墨睫毛微动,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啊,抱歉。”虞淮安赶紧洗了个手,瞥见对方耳朵不知为何红了。

  他用洗干净了的手从耳尖抚到耳垂,怕没擦干净正想再来一次,指尖却突然被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捉住。

  “行了,”许即墨说,声音绷得紧紧的,“别招我。”

  虞淮安面上还有些怔忪,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他”了?他疑惑地看向许即墨,却见对方生硬地避开自己的目光,耳尖泛了点可疑的红。他视线一转,看到两人仍交握着的手,一只纤白修长,是他自己的;另一只肤色稍深些,带着伤痕与薄茧。那双手虞淮安熟悉得很,炙热而有力,抱着人的时候给足了安全感,只是在“某些时候”,上面的薄茧磨得人受不住......

  思绪不可控制地朝着奇怪的方向偏移,虞淮安莫名其妙回想起某人惯爱压着他舔他的耳垂,哑着嗓子冲他说荤话;也会在虞淮安被欺负得泫然欲泣时莫名顿住,随即咬牙切齿地警告一句“别招他”。

  虞淮安“腾”地一下红了脸,烫到一般放开对方的手,突然就领会到了对方说的“招他”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时间于两人来说都是煎熬。虽然尴尬到不行,可洗到一半的头发总不能放着不管,许即墨和虞淮安各自红着脸沉默着继续,一时室内只余“滴答滴答”的水声。

  ***

  待得虞淮安帮他将头发擦干,又无比自然地想替他换不小心沾上水渍的衣裳,许即墨终于忍不下去了——

  “虞淮安,”他用没伤的那只手揪住对方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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