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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他什么呢?

  虞淮安也有点搞不明白自己了。

  他的祖辈世代英杰,他自己也曾在太庙中立誓,要一生忠于北梁。如今许即墨做了危害北梁之事,自然便是他与北梁共同的敌人。可他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失去许即墨的样子,却已是痛彻心扉。

  不,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想要面前这人安然无恙。

  他的心如在刀山火海中煎熬,惨白着脸翻来覆去只有那几个字: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

  许即墨讥讽地嗤笑一声,抬手制止:

  “别,你的道歉我可受不起。”

  虞淮安哑然一瞬,眸光复又暗了下去——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说对不起,许即墨如今的处境根本是由他一手造就的,不是么。

  “你走吧。”许即墨说,“也莫要再来见我,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突然感到无比的疲惫。

  许即墨原本想在虞淮安面前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告诉对方,自己才不会被他们这点阴险伎俩所打败。然而,怪只怪虞淮安的演技一贯动人,被他那双悲悯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竟不知不觉失态至此,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好似自己对虞淮安还真有几分上心似的。

  许即墨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么个伪善成性的人上了心,大手一挥,恶声恶气地赶他:

  “还不滚——?!”

  虞淮安红着眼眶定定看了他一阵,悄无声息地转身迈开了脚步。

  明明是许即墨自己赶人离开,见他真动了步伐,心下又忍不住计较——没了自己,裴钰和虞淮安两人在外边不知如何逍遥自在呢。他想起那二人种种亲密举动,想起裴钰看虞淮安的眼神,和虞淮安对裴钰誓死不改的忠诚......

  许即墨就是这样,自己难受也决不让别人好过。他好似觉得对虞淮安的回击还不够似的,在那股雪松香味彻底消失之前,他忽地抬头,扬声道:

  “对了,为免你误会,我还是先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时,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方便行事。”

  他刻意加重了“一切”二字: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他满意地看到虞淮安身形一窒,而后脚步不稳逃也似地消失在视线里。

  ***

  天牢外,虞淮安一个踉跄,终是扶着墙根止不住干呕起来。

  “......虞大人?!!您、您没事吧?”

  守门的狱卒见状吓了一跳,赶忙迎上去,以为是狱中血气冲撞了这位大人。虞淮安这几日本就没吃下什么东西,这一吐却是叫他方才好不容易喝进去的药都白费了。他眼前一片昏黑,眼泪直流,也不知是呛的还是别的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以手帕掩嘴,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又从怀中摸出一瓶金创药与几块银元:

  “麻烦你行个方便,将这药交给世子......记得,别说是我给的。”

  狱卒见那银元,正欲喜笑颜开,听得这话却又犯了难:

  “大人......不是小的不肯帮忙,只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过,要将里头那位看紧了,决不许他有机会同外界来往......您看这......”

  虞淮安这会儿连站着都费劲,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同他掰扯:

  “这里头不过是些金创药,能出什么事?旁的不说,你们将世子伤成那样,若真有个好歹,难道你们大理寺来同南魏交代?”

  狱卒被他这么一说,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我们也不过是遵上头的命令行事。太子殿下铁了心要那位吃些苦头,您这一插手,日后太子若怪罪起来......”

  “太子怪罪起来,自然有我顶着。”虞淮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边给出承诺一边从怀中掏出钱袋,掂量掂量干脆整袋塞进对方手里:

  “阁下就当是卖虞某一个人情。都说‘凡事留一线’,世子罪不至死,阁下此举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对了,还有里边那具尸首......替他寻个地方,早日入土为安吧。他虽与我北梁为敌,却实在算得上是忠勇之士。人都死了,还要这般折辱做什么呢?上头若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狱卒犹豫一番,到底是敌不过那一大袋银元的诱惑。再者,尊贵如宁南侯,他的命令可不是他们这等小角色违抗得起的。他唯唯接过,弓着身子一路小跑地替虞淮安办事去了。

  ***

  狱卒的身影甫一消失在转角,虞淮安便像是气力用尽了似的,贴着墙根缓缓地蹲坐下来。

  他颓然地把头在膝弯里埋了半晌,忽然就好似有些明白了,当年裴钰对他说的——他与许即墨“注定是死局”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

  虞淮安苦涩地笑了两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沿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可他心绪乱成一团,没能察觉到。

  假的——

  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海誓山盟,全都是假的。是许即墨为达目的,编织出的一场绝美的梦魇。虞淮安心甘情愿地一步步走入他的网,直到那迷人的幻象破碎之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耽溺其中的,竟只有他自己。

  “许即墨......你好狠的心。”

  可是怎么办——

  虞淮安的手不自觉地揪上胸口的布料,那一块不知为何痛得他不能自已——

  明知是死局,可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早已是深入其中,再走不了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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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命悬一线

  那日虞淮安走后不久,忽来了几名狱卒抬韩原的尸首,只说要将人安葬。许即墨略有些诧异,心说你们好几日将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今日怎的竟良心发现了。不知是不是他眼神中的疑惑太过明显,其中一人走时还特地落后几步,悄无声息地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许即墨犹豫地打开闻了一下,估摸着是金创药一类的东西。

  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前来示好——许即墨特地多看了那狱卒两眼,沉默半晌,还是低声道了句谢。他问清了韩原下葬之地,心说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奠上一碗清酒。

  后来大理寺又审了他几次。估计也是这段日子被他耗得烦了,再加上公务缠身,刑讯时便隐隐有些敷衍了事的苗头。无人问津的时候,许即墨便一边养着伤,一边开始琢磨脱身之法。

  然而他想的种种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竟先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人带出了天牢。

  ***

  某处空旷的林地里,一群人正对着地上一个黑色布袋拳打脚踢。那布袋里似是有人,却因手脚被缚只能被动地承受,偶尔忍不住溢出几句闷哼声。

  为首之人赫然是三皇子裴玘。他冷眼看了一会儿黑布袋底下蜷缩着的人形,待得差不多了才示意周围正施暴的人们停下:

  “行了,起开吧。”

  那些人遵命退开。为首的一人上前揭开布袋,露出许即墨沾着血迹与尘土的脸,面上很是不爽——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兜头一个布袋掳走,再单方面被暴揍一顿,心情都不会很爽的。

  “操,”他舔了舔开裂的嘴角,轻蔑地吐出一口血水:

  “裴玘,你他妈公报私仇啊。”

  裴玘骑在马上,对着昔日的酒肉朋友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鞭子。

  “啪!”

  许即墨偏头躲过,再回头时眼里已带了怒火——妈的,最近怎么回事,这些北梁人一个个上赶着找他的不痛快?!

  裴玘居高临下地用马鞭指着他,说着许即墨颇为熟悉的台词:

  “听我皇兄说,宫中有重要文书失窃?”

  许即墨烦躁不已:“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朝中现在都传开了!南魏人意图造反,派你前来里应外合。许即墨,你这些年藏得挺深啊?你说——你故意接近我和一众皇族兄弟,是不是为了窃取我们北梁的机密?!”

  裴玘越想越气,抬手“唰唰”又是两鞭子:

  “好哇,我当你还算安分守己,没想到暗地里竟敢将算盘打到我身上。枉我还曾将你当过朋友——”

  许即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堪堪躲过了第一下,却被第二鞭正抽中腰腹,登时五脏六腑痛得像是移了位,原先的伤口好似又裂开了。

  “从你这窃取机密?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许即墨痛得直冒冷汗,听到这话却还是不合时宜地想笑。裴玘这么个不学无术放浪成性的败家子,谁是蠢得没边了才会把机密交给他。

  “还有,我没听错吧......朋友?”许即墨恶心得眉毛一抽抽,“要打就打,别拿这种话膈应人。”

  也不知这傻帽皇子是从哪儿学的交友观,竟大言不惭地把他称为朋友。只要想想这些年裴玘使唤欺压他的种种,许即墨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他裴玘脚下的一只狗——还是任打任骂不怕被反咬的那种。

  “是啊,就是朋友——你鬼点子多,总能玩出旁人想不到的花样;喝酒爽快、蹴鞠踢得也好。若非是南魏血脉的贱种,我还真愿意称你一声知己。”

  裴玘看着他,年轻的脸上隐隐透出些残忍的神色:

  “不过是你先行背叛,可别怪我对‘朋友’无义——你做出此等谋逆大事,想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陪我这个‘朋友’再最后玩一场刺激的。”

  “大理寺中之人都说你是硬骨头,审了大半月都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倒是觉得是他们自己无用,找借口开脱罢了。今日咱们便来看看,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好——?”

  他拍了拍手,一旁的侍从得令退下,不久又领了男男女女十余人回来。

  许即墨无心去管浑身伤痛,趁此空档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环境——从刚才起他就觉得此地有些眼熟。一开始只以为是普普通通的某处山林,可转念一想,自从他被套上布袋绑在马上带来此地,路途中只耗费了不到一个时辰,想来离宫中不是太远。可皇宫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这四周又哪来这么大的荒山呢?

  许即墨推敲一番,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猎场。

  所谓“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皇家自古有着四季打猎的习俗,既是娱乐,也是视察群臣武艺的机会。四季狩猎的地点不一而足,有时梁帝一时兴起会领群臣去往远地,更多时候则是在京城内部这座猎场。

  想到方才裴玘话中暗示,许即墨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他看清那些被带来的人时达到了最盛——首先是几个平日跟在他身边护他安全的侍卫,其次是跑腿小厮,再然后是端茶婢女,最末那人两鬓斑白,那佝偻的身形许即墨熟悉得很——是自小伴他长大、如半个亲人一般的绛珠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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