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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无论如何,裴钰今天还是非常满意。不但满意成功将许即墨送进牢里,也满意地发现,不管这人平日与许即墨如何亲密,到最后一刻虞淮安果然还是向着自己。

  这么想着,他心里那股涌动的情绪几乎压不住,一把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嘴唇贴着他耳畔道:

  “谢谢你,淮安,谢谢你站在孤身边。”

  虞淮安为他这明显越过君臣界限的动作僵了僵,轻轻将人推开,不带什么感情地提醒道:

  “殿下,该去同朝中官员通报此事了。”

  “......好。”裴钰也意识到了他的回避,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那孤先去做准备。侯府上许即墨的余党便交给你了,千万看好莫叫人通风ོ韩@各@挣@离报信了去。”

  虞淮安颔首应下。

  他筋疲力尽地告别裴钰,才出听雨楼的门,便见全公公正站在门后不远处看着他,方才与裴钰的对话也不知被听进了多少。虞淮安的目光刚巧与他对上,第一次在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宫人眼睛里看见了类似恨意的情绪。

  直视主子的眼睛本就不合于宫中礼节,更何况还是以这样一副神情。虞淮安怔了一秒却没有责怪,想起自己同许即墨在一起时,也曾被这人用一副慈祥的面目注视,一时心脏如被针扎了一下,痛得他立马移开了眼睛。

  “大人!”虞淮安正要离开,却被全公公出声叫住:

  “我看得出来,殿下他......曾经真的想过用心对待过您。不过,现在看来......果然不值得。”

  虞淮安脚步一顿,全公公看出他似是想转头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归于沉默。

  ***

  在大理寺受审的那些日子,许即墨毕生难忘。

  不愧是口口相传的人间炼狱,许即墨一进去便被扒了身上华服金冠,大理寺的“十八般武艺”不由分说往他身上通通招呼一遍,问来问去不过就是与失窃的文书有关的那些问题。

  许即墨自然咬死牙关不承认这事同自己有关系。他痛得神思恍惚,心下却稍得安定——他们既然不择手段来逼问自己,便说明他们现下还全无头绪。许即墨一边确定了郭孚尚未被捕,另一方也隐隐有些疑惑——那天看虞淮安的样子明明是知道了些什么,却并没有向大理寺全盘托出。这实在不像虞淮安的风格,简直像是在偏袒许即墨似的。

  许即墨猛地甩甩头,打断了自己的异想天开。

  他想象了一下裴钰等人如今的心情——明知对方在搞小动作,却不知对方到底要干什么,这就同考试时小抄只带一半似的,搁谁谁不急?

  这么想着,他心中一乐,竟在狱丞惊疑又愤怒的眼神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不是唇齿间血迹让他有几分狼狈,这笑容落在他人眼里就是妥妥的嘲讽与轻蔑。

  “他娘的,骨头还挺硬——”

  狱丞显然是怒了,惊堂木一拍冲执鞭的手下喝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许即墨何等高傲倔强,怎可能如他们的意?是以那场审讯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凌晨,以许即墨浑身血污意识全无地被抬出来而告终。

  在这种地方自然没有受了伤要“就医”的道理。他昏睡了小半日,再醒来已是在天牢之中。那地方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牢房与牢房之间用精铁铸成的栅栏隔开,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有角落里堆的几捆陈年茅草,便勉强算作“床”了。

  许即墨借着昏暗的灯光四下看了看,发现这牢中关的除了自己还有不少人,只是几乎没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和少许痛苦的呻吟,混着周遭肮脏浑浊的血腥气,显得格外压抑可怖。

  唯一能让许即墨感到安慰的是,在这里边他终于见到了韩原——

  好巧不巧,韩原的牢房就在他旁边,两人隔着栅栏间的孔洞遥遥相望,勉强算是打过了招呼。

  许即墨再怎么说也是南魏皇族,有着南魏撑腰,若没有足以赐死的证据,将来还要全须全尾地给人放出去的。正因如此,大理寺刑讯之时下手虽然狠,却最多是用些阴招折磨人,好歹不会做些断手断脚的事。韩原就不一样了,他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南魏探子”,杀了也就杀了,惹不出什么乱子。他被捕比许即墨还早些,不过几日,再见他时,那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简直叫许即墨心惊。

  在外人面前两人自要装作一副素不相识的模样。许即墨心里焦急,却也只能用嘴型无声地问一句:

  “你怎么样?”

  韩原无心回答他,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狠狠将他瞪着。许即墨明白,若是情况允许,此时韩原定已扑上来揪着他骂——“老子都这么保着你了你他妈怎么还是进来了?!”

  不过一介下属,也敢如此逾矩——许即墨在心底责怪一句,却是犹豫一下,垂着眸用嘴型说了句:

  “对不起。”

  韩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自那日韩原被带走以后,许即墨想过很多次对方可能的心绪。韩原可能会恨他、怪他谋划不周;可能会后悔做了他的手下;也有可能在大理寺的极端手段下已经背叛了他。唯独没想到再会时韩原见他满身血迹,用一种似自责、似懊悔的眼神,忍着泪光看着他。

  后来许即墨才知道,就算没有外人在,韩原恐怕也没有办法扑上来揪着自己吼了——

  因韩原在审讯时态度强硬破口大骂,狱卒在他喉咙里塞了一块烧红的碳。自那以后,除了些许嘶哑的气音,他再也无法大声说话了。

  接下来的刑讯一次胜一次的残忍可怖。狱丞见多次问询无果,终于暂时放开文书一事不提,拿着从金鳞卫统领那儿借来的册子,一件件同许即墨翻陈年旧案。银针贴着指甲缝扎破指尖、烧红的烙铁抵上皮肉、被抓着头发摁进水里,却又在窒息前一秒被拉出来......许即墨在这似乎永无止境的折磨里一次次晕厥又被强行唤醒,真心实意地懊悔起暗卫营分发毒药的时候,自己怎么没记得要上一份。

  那狱丞似乎认定了韩原与许即墨关系匪浅,对许即墨既无办法,便先拿韩原开刀,生生剜了他的膝盖骨。大理寺惯会拿捏人心,竟是在行刑时逼许即墨在一旁看着,看这“杀鸡儆猴”的法子能不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些什么。那日即使是坚毅如韩原也没遭住,痛苦的叫喊穿透了刑讯室一直传到外间,吓得整个天牢里的犯人惨无人色。许即墨将垂着眼将下唇咬得鲜血直流,最后却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

  那日韩原早早晕了过去,醒来时见二人被丢进了同一间牢房里。许即墨身上又添了十数道血口,正颤抖着一双鲜血淋漓的手替他包扎。

  那时的韩原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喉间咕哝一声,颤颤巍巍地去抓许即墨的手。许即墨立马回握住,俯下身去听他说的话:

  “要活着......殿下,你要活着......”

  他显然是痛糊涂了,连尊称“您”都忘了用。许即墨不同他计较,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轻声安慰:“会活着。你和我,我们一起,都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许即墨望了眼高墙上巴掌大的通风口,那里是唯一能窥见外边光亮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又有谁能救他们出去呢?

  北梁大多人巴不得除掉他这个异类,金鳞卫显然与大理寺联手在查他布在京城的眼线,自己那一众手下一定也被严加看管,自顾不暇。至于虞淮安——

  许即墨摇摇头,将这可笑的念头赶出脑海。自己怕是魔怔了,才会在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身上寄予希望。

  说来也怪,分明是在性命可危自顾不暇的时候,虞淮安的身影却还总是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许即墨脑海里。那温柔的笑意,那多情的眉眼,他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其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许即墨自虐般地一遍遍回忆自己被带走前虞淮安的脸,企图窥探出那张面具之下究竟有没有一丝真实的痛苦。

  他犹豫过吗?后悔过吗?他......伤心吗?

  韩原破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这次他不用俯身也能听清。很简短,是一个人的名字。

  “子卿。”

  “子卿,龚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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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别永诀

  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倒是巴巴地上来讨嫌。

  在牢里熬了约莫十几日,裴钰意料之外地找上门来。他先是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儿许即墨的惨况,才幽幽开口:

  “孤听说......你抵死狡辩,拒不认罪?”

  许即墨一身中衣早已被血污得看不清颜色。他见太子也不行礼,懒懒靠坐在墙边,冲裴钰露出一个笑:

  “若让我来说,应该是伸张正义,誓死不屈。”

  裴钰似是很不满意他到现在还能油嘴滑舌,脸色阴了下来:

  “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了吗?孤告诉你,你既落到孤手上,便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孤奉劝你好好配合,孤一高兴,兴许还能判你个从轻发落。若再冥顽不化,便是南魏举兵威胁也救不了你!”

  “哦?那太子殿下紧张什么呢?”许即墨仍是笑意盈盈的,好似处于劣势也全然不惧:

  “殿下不惜屈尊来这污浊之地找我,不就是看这么多日毫无进展,心急了么?我猜猜......殿下抓我来此,我父皇和子民定然不满,于是殿下便捏造我‘刺杀太子’的罪名以服众。然而这种罪名实在飘渺无据,定不能以你们一面之词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你们倒也没真蠢到以为光靠几句诬陷便能扳倒我,只想困住我几日,借机从我嘴里套出真正有用的东西,是也不是?所以大理寺和金鳞卫急得不得了,巴不得赶紧屈打成招,却又不能真将我弄死......”

  许即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唔,从我进来到今天已有十余日,南魏那边铁定闹起来了。太子殿下不由分说给我扣了污名,却到现在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这该如何服众呢?我可真为殿下担心啊。若没有证据却平白折辱他国太子,最后又灰溜溜给人放出来,传出去不仅会惹南魏众怒,恐怕在本国百姓前也将颜面大失。”

  他分析半晌,最终颇为可惜地“啧”了两声,下了定论:

  “——太子,你糊涂啊。”

  “你......!!”裴钰不知他哪来嚣张的底气,想揍他又苦于隔着栅栏,只能恶狠狠地怒目而视:

  “许即墨,孤倒是要看看你能逍遥到几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那些事,你真以为孤不知道么?你莫要以为我北梁上下全是傻子,孤定会将你们这些老鼠揪出来,一个一个杀死在你面前!”

  他看了眼倒在许即墨身旁不知死活的韩原,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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