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许北说着看向许南:“可以吧?” 许南:“宴主说聂公子要什么都给他,既然聂公子想见宴主,那我们应该帮他。” 许北被说服了,用力点头。 聂槐安轻笑着站起身,“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许南许北一左一右扶着聂槐安走出院子,往司珩所在的药庐走去。 司珩的药庐离聂槐安住的院子还是有些距离的。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狐心和狐灵她们。 两个姑娘在亭子里纳凉,地上摆着个比聂槐安那儿要小上许多的盆,里面装了些冰块。 看见聂槐安两人眼中都露出喜色。 “聂公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许南许北两个记仇孩子还记着她们骗过自己,稚气未脱的小脸蛋气鼓鼓的,惹的狐心很想上去一手一个掐他们的脸。 “我去找司珩,听说他此时在药庐里。”聂槐安温声道。 狐心闻言一脸恍然,“原来是去找宴主。” 狐灵疑惑:“聂公子不是住在宴主的院子里吗?怎么还需要特意去药庐找他?” 聂槐安只说:“他太忙了。” “谁太忙了?”灿鹰自廊道转角大步走出,一看见聂槐安有些轻浮地哟了一声。 这是灿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聂槐安,一时竟有些喜不自胜,“聂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聂槐安疑惑:“你认识我?” “认识!烟雨剑聂槐安,魏崇英的宝贝师弟。”灿鹰语气兴奋:“听说长宁街上你一人之力挡下西风遥两支箭矢,了不起。” 说到西风遥,聂槐安想起了司珩说过他的手被打断了,眼下正好有机会可以仔细问问灿鹰。 “我听说他的手断了?” “西风遥吗?他的手确实是断了,那小子得罪过不少人,这次长宁受了这么重的伤,很多人趁机寻仇,追得他四处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灿鹰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聂槐安点了下头,又问:“是司珩打断的吗?” “是姬乾先生断的,他们有仇。”灿鹰道。 聂槐安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事,不由好奇地追问,“因何缘由结仇?” “有一年姬乾先生在雾山寻一株晶莲,那小子也在附近,在追一只白狐,白狐被他追得东躲西藏的,正好跑到那株晶莲附近,西风遥百米外一箭射穿白狐时,也把那株晶莲打坏了。”说到这灿鹰深感可惜,“那可是晶莲,整座雾山十年才有可能出一株。” 聂槐安点点头,“那确实十分可惜。” “姬乾先生可生气了。”许北忽然道。 许南也补充了一句:“那时候姬乾先生就想断了他的手,但是被他给跑了,然后姬乾先生就把白狐带走了,他本来想救那只白狐的,可是白狐伤得太重了,当场就死了。” 许北:“后来姬乾先生把白狐带了回来,就葬在后山上。” 聂槐安不明白:“为什么要特意带回来安葬?” “因为姬乾先生说,白狐藏在外边了难说不会被西风遥看见,等他走了再挖出来。” “姬乾先生还说,他得不到晶莲西风遥也别想得到白狐,葬在阴山上就是等到下辈子西风遥也不敢上来。”
第16章 到了药庐外,许南正想叫许北留下陪聂槐安,他先进去通报一声,就见司珩已经从药庐里走了出来。 “宴主。”两个孩子齐声。 司珩在药庐里就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本以为许南许北只是陪聂槐安走走,没想到居然直接奔这儿来了。 许南在司珩开口问之前先老实交代了,“宴主,聂公子说想见你,我和许北就带他过来找你了。” “想见我?”司珩看着聂槐安,见他因许南的话面露些许尴尬,唇角忽然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走下台阶,从许南许北手里接过聂槐安,带着人进药庐。 成功把聂槐安带到的两个孩子没敢跟着进去,就在外边找了个凉快地等着。 药庐里,姬乾也在。 见司珩牵着聂槐安进来,他眉毛一挑,“聂公子。” 聂槐安被牵着坐到一张椅子上,朝其颔首,“姬乾先生。” “可别,叫我姬乾就好。”姬乾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水,走到他跟前递到他手里。 聂槐安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水,抬头没跟他们绕弯子,“我听许南许北说你们要出门?” 姬乾点头:“对,去雾山。” “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聂槐安问。 姬乾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司珩。 司珩沉默了片刻,只对他道:“你好好休养。” “我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聂槐安道。 姬乾忍不住提醒他:“你身有余毒未解。” 聂槐安不以为意,“这余毒在我身上很多年了。” 姬乾:“这可不是好事,能解最好还是解了。” 聂槐安望向他,“能解?” “这就要看此行雾山能不能有收获。” 聂槐安顿了一下,“......你们是为了我去的雾山?” 姬乾下意识地看向司珩,见他似乎并不反对聂槐安知晓此事,便答道:“你的毒阿珩能解,但是还差了一味药,需往雾山去寻。” “是差了哪一味药?” “霜白梅鹿的角。” 聂槐安问:“白色的梅花鹿?” “是吧。”姬乾也不确定,毕竟他并未亲眼得见过霜白梅鹿,而在场唯一见过的人却不做声。 聂槐安摇头,他承不住这份情,“怎好让你们为我跑这一趟。” “我们该给你解的。” “该?”姬乾用的这个字让聂槐安感到十分疑惑,“就因为你们知道怎么解?” 姬乾张了张嘴,却没能把话说出来,他看向司珩,见人一脸淡漠只觉头疼。 他开始破罐破摔,“对,我们阴山鬼宴一向是古道热肠,瞧着能解的毒不解亏心亏得晚上睡不着。” 聂槐安:“......” 司珩冷冷瞥了他一眼,走到聂槐安身前,“我送你回去。” 许南许北守在院子里,他们本以为聂槐安进去了得好一会儿才会出来。 没想到他们口诀才背第三遍人就出来了,宴主还跟着一起。 两个少年急忙起身,正好这时姬乾也从药庐里出来。 他冲许南许北招了招手,转身朝自己的药庐走去。 许南许北是恨不得做他的尾巴的,见姬乾有事找他们开心得眉毛都飞起来了,连蹦带跳地去追。 司珩则是牵着聂槐安往后山的方向走。 路上,聂槐安忍不住道:“好不好也已经这么些年了,再者说,即使这余毒解了我的眼睛也不会好,何必去费这功夫。” “余毒若是入了肺腑会损寿命。” “真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司珩听见这话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我能帮你,你为何不愿?” “你已经帮我许多了。”聂槐安嗓音温软,“霜白梅鹿仅是听这名字便知该有多么稀有罕见,更不用说雾山距此山高路远,我实在不想看见你们为我如此奔波。” 司珩不能理解,“我能帮你,你为何不愿?” 聂槐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高兴,低下头不说话了。 司珩开口还想再说什么,耳朵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好牵着人继续走。 直到回到院子,司珩把聂槐安牵到椅子上坐好,才接着方才的话题。 “此去雾山已经决定好了,过几日我和阿乾就会启程,你留在这里等。” 聂槐安摇头,“我不能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地等你们帮我找解药。” 司珩微一拧眉,“那你待如何?跟着一起去?” “好啊。” 司珩不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 聂槐安抿了抿唇,偏开头,“你已经救了我一命,还留我在阴山休养,让我在这里安心等着你替我奔波找寻,绝无可能。” “你跟我们一起去,若是我们还没回来玄机宫的人已经上山寻你,你要怎么办?” “如果可以,我想许南许北帮我转达一些话,他们会理解的。”聂槐安道。 司珩看出了他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不带他一起去,回来了还能不能见着人都不好说。 聂槐安一脸淡然地任他看,倔得叫人不可思议。 司珩隐约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下山。 那日一叙后,聂槐安又是接连几日不见司珩,连他的声音都不曾听到过。 他问许南许北,两个孩子都说不知,只知道人也没去药庐。 偌大的阴山里哪都瞧不见人,他就像人已经先行去了雾山一般。 聂槐安很不高兴,但他也没立场说什么,只是胃口越来越差,吃的也越来越少。 许南许北很担心他,可不管他们怎么劝聂槐安都不肯多吃一口。 姬乾来看过他,见人之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又显苍白十分不解,“可是饭菜做的不合胃口?” 聂槐安轻轻摇头:“夏季炎热。” “那我让他们多给备两道开胃的凉菜?” 聂槐安没说好还是不好,他转头望向姬乾,“你知道司珩在哪吗?” “知道,在半山腰上。” 聂槐安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半山腰?” “嗯,半山腰也有一处院子。” “他去那里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姬乾说完见他面露一丝失落,鬼使神差的,“要不我帮你去看看?” 聂槐安默了片刻,“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第17章 阴山的半山腰确有一座院子。 不过这院子很多年前就有了,在鬼宴扎根阴山之前这院子就在了,据传是以前的守山人留下的。 姬乾小时候和司珩来过,他隐约还记得那院子附近还有一片竹林。 循着一条极窄的山林小路,姬乾走了快一盏茶才瞧见那处院子。 这些年风吹雨淋的,鬼宴也没有想过要修缮这无人落住的小院,因而从外面看这院子相当破旧,也就勉强能住人。 姬乾实在想不通司珩在这里干什么能待两天。 进了屋后发现里头还算干净,至少蛛网灰尘都被打扫干净了,只不过不见司珩。 姬乾左右转了一圈,见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工具,甚至地上还堆着一些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竹子。 而等他出门绕到院子后,就被整齐堆在地上的竹子吓了一跳。 姬乾捡起一根看了看,除了样式有点眼熟外,瞧不出其他特别之处。 他随手将竹子丢回去,转身朝竹林走去,打算进里头找人。 这片藏在山林里的竹林不算小,姬乾循着一看便是司珩留下的痕迹一路往深处走,好一会儿才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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