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礼哈哈大笑,说:“屁股受得了吗?昨天做成那样,怎也修养个两三日。” “受得了。”庄复说。 “没事,我过两三日再走。” “哦……”庄复又坐了回去。 拿起笔,什么都写不出来,又问:“您去做什么啊?” “办些事。” 庄复胡乱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你生辰之前,怎也回来了。” “好久啊……不带我一起去吗?” “你不用陪着庄寅那小子吗?” 一想也是,已经开始给他解毒,随意停下怕有反复。 庄礼又说:“我不在的时候,派里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你多走动走动,将派里的人都结识一下。派内的事有楚老堂主,他心细老道,有什么事可以和他商量。外面的事情交给韩堂主,她心思活络手段厉害,但容易意气用事,与她一同出去办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功法写好了可以交给左堂主,他负责门下弟子武功修习之事。” “哦……复儿知道了。” “老北与我多年知己,外冷内热,嘴硬心软,有什么事他若不应,你多求求就好。” “您不是要自己去犯险吧?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都要同去。” “放心,”庄礼笑道,“我要做之事没有半点危险。” 庄复凝望他的眼睛,试图解读他心中所想,却仍是半点也看不明白。 赶在庄礼离开之前,庄复将内功心法赶了出来,拿给庄礼看了。 共有两册,一册是庄礼立足于江湖的刀枪不入之法,只是将所行经脉简略,讲如何时刻行气运功,所受刀剑之伤可保脏腑及主要命脉不破。具体能修到何等程度仍是因人而异。父子两人合计半天,也想不出个好听的名字,就叫《铁甲功》。 另一册是内功入门的心法,抛去那些似是而非不明不白的说法,将真气的引和发讲得透彻,无根基亦无天赋之人若是肯下功夫也可修炼。 庄礼看了之后自豪极了,道:“如此通透,不愧是我的儿子,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宗师。” 庄复说:“这些都是您教的,并没有我自己所创,比您还差得远呢。” “所以说假以时日嘛。” 又说:“我明日启程。” 如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他们一同走向居室,接下来的时间都在枕席间那小小的一方土地上度过。 临近天明之时,庄复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也不过片刻工夫,再睁开眼,枕边就已经空了。 披上衣服到外面去看去寻,被告之门主已经离山。 再回到屋内,闭上门,躺到塌上呆望着顶棚,而后无声地大哭起来。
第41章 庄复躺了好一会儿,忽地想到什么,爬起来看,见昨日他们脱下来的衣服还扔在地上,捡起来挑出庄礼的,抚平之后叠起,塞到床里手。 两本内功皆已抄好三份,庄复拿了一份前去拜会左堂主。 左堂主看过之后赞不绝口,说:“门主也曾向我传授过他的运功法门,只是我总是难以领会。这书写得非常之妙,将我不解之处一一点透了。” “左堂主过赞了,听说您教徒有方,这两本秘籍在您手中才能发挥作用,增进门人实力,将我教发扬光大。”又说,“想我刚入门之时,对派中事务一窍不通,还多亏了小香姑娘在我身边相帮。” 左堂主道:“当年听闻公子回山,急需用人,我就派小香去了。山上女眷本就不多,灵巧聪慧的更是难寻。”又喊,“小香。” “诶……” “如今周公子身边无人,你也是时候回去服侍了。” “嗯……” “怎么,有何不情愿?” “唉,没有,好吧。”小香长叹一声,总算应了。 庄复看向左堂主,他方才喊他“周公子”,并不像一时口误。 于是向他作了一揖,道:“那我便再借令妹一用。” 左堂主满是疤痕的脸上挤出狰狞一笑。 “有什么事,周公子尽管吩咐。” 早前小香说她本名木香,庄复便有怀疑。当年木家家主在朝廷中任职,后被贬左迁,在西南定居,家大业大,也发展成当地一大家族。又与当地官员屡有冲突,终被满门抄斩。 那时的知县随后辞官,现是苍意派西南分舵的舵主,富甲一方横行无忌。 而当年挑拨离间、出谋划策、栽赃嫁祸之人,正是庄礼。 这是周问双所记庄礼诸多罪状中的一条。 而据说当时火烧木府,只逃脱出两个孩子,女孩后来被抓了回来,卖到春楼,几度转手,后已不可查。 男孩伤重,已是性命难保,找寻不到,便也不再追究。 如今所见,左堂主浑身烧伤面目全非,小香被卖春楼,后被左堂主带回,留在身边。这些都尽数对上。 他们与他,是站在同一边的。 从左堂主府上出来,小香就跟在了庄复身边。 庄复见她态度暧昧,便也不多说多问,带她同去拜会各个堂主和长老。 其中一位堂主善做机关,做了许多傀儡玩具,庄复看着有趣,替庄寅求了一只会爬会跳又会抓耳挠腮的小木猴。 拿去送给庄寅,庄寅喜欢极了,可玩了两下就不玩了。 见他眼睛肿着,庄复便问:“怎么哭过了?” 庄寅呜呜呀呀地讲,原是小十一指总是偷偷带他去玩,因而病倒了。 庄复又去探望小十一指,见他只是有轻微的中毒迹象,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是被禁足关了起来,便放下心来。 回来安慰庄寅,又拿了两册秘籍给他,叫他向北堂主请教学习认字,自己慢慢练着玩。 上上下下这么逛了一圈已是身心俱疲,站在山顶,庄复恍惚了一下,还是踏入庄礼府邸。 庄礼近日已扯掉他府上的大部分下人,只留了几个庄复面熟的。 小香问他说:“怎么,要住在这里了吗?” 庄复道:“嗯,等他回来的。” 两人去到书房,庄复拿出剩下的两套秘籍,问:“你也练练吧。” 小香说:“我不练。” “为何?” “我现在所做的事,以我现在的功夫已经足矣了。费时费力把功夫练厉害了,不是又要做更多更难的事了吗?” “那你不想变,只想像现在这样就好了吗?” “有什么不好呢?” 庄复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还是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 “你们想我怎样,我就怎样喽。”小香赌气一坐,说,“要怎样,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庄复似懂非懂,看小香来回翻着书,想起什么,忽然问:“那李乐桐如今在哪,下山了吗?” “他啊,去了韩堂主门下。” “那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小香终于“哈哈”笑了,说:“他自己乐意。” 庄复说:“那这两本秘籍,也送他一份吧。怎也是我带他回来的。” “好吧,过会儿我去送。” “还有我刚来之时,父亲身边服侍的那男子呢?” “不大清楚,应当下山了吧。”小香道,“问这个作甚?” “我想知道父亲是否是寡情薄意之人。” 小香道:“门主确是寡情薄意,但也不至于用过便杀,这你放心。” 又问:“还想问什么?” 庄复自然还有许多想问,只是不该问她。 当晚,虽已疲惫非常,浑身酸痛,却怎也无法入睡。 庄复将庄礼的衣服扯了出来,在身边摊开,闻到他的味道,又落了泪。 只是这样,过了三五日,他残留下来的味道也淡了,散了。 庄礼这一去杳无音信,若是他不再回来了,他该如何是好。或是他回来之时已参透他的秘密,他又该如何应对。 每日都在焦虑和空虚之中度过,夜深人静之时,他就在想他。一次,他将手伸到了身下,如何抚弄都觉不对,又将手伸到身后。 在酸涩的痛感中,手指一根根插入,反复抠挠,将自己撑开。而就算最终将四指完全探入,有血流出,亦觉不够,也无丁点快感。庄礼阳物粗长异于常人,他以男子之身承欢,却从未受过伤。现已能完全接纳他了,被猛烈冲撞的体内器官都觉欢愉。 他本以为无耻下贱的是这具身体,如此想来还是因为心。 最初,他只是用手摸他,他轻易就去了。 再后来,他插了两根手指进来,前面也被他用嘴含着,身体还未有所察觉,便射了精。 他还舔过他那里,用舌头进来,整个人进来,在雨后,在山间,天地之间。 庄复回忆着每一次,而最后固定在脑海中的,是他舒缓如潮的呼吸声,以及沉稳如鼓的心跳。 如此一来,才终于睡着过去。 庄复命韩堂主多加关注带婴孩赶路的女子,以及西行的镖队,如今回报,现已发现七队符合条件行踪诡异的人马。庄复问她可以跟踪几个,拦下几个,韩堂主道:“这几处的人,有两组我手下能跟住,还有一组走的镖,能一直跟着。剩下的恐怕再跟两天就会被发现,交手更是没有胜算。” “你我出手呢?” “现在动身,应能赶上两组人。” “那便即刻动身吧。” 韩堂主找了三匹快马,与庄复和小香一同轻装出行。 走前,庄复特意去请左堂主,叫他暂居山上,以庇护庄寅。 快马加鞭,当日他们便追上第一波人,接头过后,仅由他们三人跟着。 那是三人同行,虽有一人穿男装,但言行举止也看得出是女子所扮。其他两人皆蒙着面,其中一人背着箩筐,箩筐以黑布裹着,筐中一传出小孩的哭闹声,旁一人就掀开筐盖,拿一小瓶药灌了进去,便又重新安静下来。 如此举止行事,可以确定正是红鸩教所为。 庄复向韩堂主及小香两人使了个眼色,在他们走到开阔地之前,瞬间攻上。 他们之中庄复武功最好,便对上背着孩子的那女子,招招紧逼,以免伤了孩子。 韩堂主武功次之,对她们之中武功最好的男装女子,贴身之后在她身上点按几下,那女子就浑身发软,再难站立,瘫倒在地。 小香武功最差,不过反应迅速,出招果断,一剑毙命。 庄复所对之人见他似对她背上的孩子颇有顾忌,便招招以那孩子为质,暗器频出。庄复恰巧不怕暗器,但也没能留了活口,抢夺之时出掌杀了那女子。 控制住局面,庄复赶忙掀开箩筐,见果真有个女童坐在其中,酣睡着,还有气息。 韩堂主将所掳女子提起,压到树上,又自腰间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割开她的面纱、胸前的衣襟,以及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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