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复怕人多手杂,恐会难以护住庄寅,这两天便将他藏了起来,由派中好手看护。如今庄礼要带庄寅出来,庄复浑身一僵,似有不好预感。 不多时,庄寅被人带了上来,身着一身喜庆红衣。 庄礼弯腰捡起一枚飞刺,刚一抬手,庄复便纵身去挡,却被身边的北堂主猛地抓住,力道之大叫他一时无法挣脱。 眼看着那枚铜刺飞向庄寅,射向他的胸膛,却在接触到他身体之前止住了,掉落在地。 在座宾客纷纷啧啧称奇,庄复也是目瞪口呆,望向北堂主,北堂主笑着附在庄复耳边小声道:“我教的如何,是不是比你那蠢爹教得又快又好。” 庄复不及多想,又听庄礼说:“我复儿悯毒童子命途多舛,收留他入我苍意派,如今他已正式入我门下,我将将所有功法倾囊相授。再者……” 他走到毒童子面前,拿了一盏酒交给旁人,又弯身抓住庄寅的手,两指并齐在庄寅腕上一划。手腕破了个浅浅的口子,鲜血从中流出,滴落到酒中。 庄礼再拿过那碗被血殷红的酒,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将酒盏摔碎到地上,庄礼道:“毒童子的毒,已由我复儿尽数解掉,更已修得百毒不侵之体。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毒童子其人,只有苍意派庄寅。” “助兴戏码到此为止,各位请开怀畅饮,尽兴而归。改日再与我共商除妖大业。” 几句话间,庄复已觉眼前模糊,低头去看剑,剑身滴血未沾,只映衬出他自己。 庄礼走到他身边,递上剑鞘。 剑归了鞘。 庄礼笑问:“喝了不少,要不要下去歇歇。” 庄复点点头。 “走。” 庄礼走走前边,庄复便默默跟着。 一路往山顶走去,嘈杂人声渐渐远去,灯火也沉到身后,只有薄薄月光照亮前路。 庄复攥着剑柄,反复用拇指摩挲。 再看那剑鞘上的宝石,也有许多有些眼熟,是藏宝阁少的那些。 “吱呀”推开院门,庄礼府上无人,穿堂过院,他们双双回到庄礼的居室。 门刚一关上,庄礼便将庄复重重按在一旁的木柱上,剥掉他的袍子,扯下他的里裤。 庄复面贴着柱子,想身后庄礼的表情模样,浑身发抖。 庄礼一手抓住庄复的两只手腕合在一起,高高拉起,再按压在柱子上。另一手在庄复身后抠抹,再就以炽热而坚挺的阳具抵了上去。 许久未做,庄复浑身紧绷,庄礼一下下往上顶,就算屡屡不能破门而入,庄礼也不打算用手去掏。 不知这样僵持多久,庄礼终于冲撞进去。 庄复呜咽一声,又感到那猛烈又诡异的撕扯的痛。 庄礼在他身后紧压着他,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又撩开他的长发,拨到一边,低头啃上他的脖颈,将他的耳朵整个咬进口中。似几头饥饿猛虎同在他身上撕咬,粗长的尖牙刺入他的身体,将他扯烂。 没多久,庄复就再站不住,滑落在地。庄礼就将他压在地上干他,又身体相连着抱了他起来,去到塌上,翻来覆去地操他。 直至天明,两人才都平息下来,相拥在一起。 庄礼很快睡着过去,庄复抓了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手似粗糙了许多,掰开来看,手中新添了许多老茧。 这剑莫不是他亲手打造的? 庄复这么想了,又不敢信。 以前不敢想,但事到如今已没什么可怕的了,庄复一边抚摸着庄礼的每一颗指肚,一边想。 若他是周问双。 若他是周问双,他真的恨庄礼吗? 这么多年,就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如有机会再来到他的身边,又真的能杀他吗? 下得去手吗? 或许恨比爱深,但爱一直都在。 可他呢? 他自己呢? 他从未真的恨过,即使知他惨无人道,罪业深重,而他亲身所闻所见,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爱他又敬他,真心待他的人。 不再想得下去,庄复也重新搂紧了庄礼,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第45章 庄复醒来已过晌午,见庄礼竟仍在酣睡,便爬起来侧卧着,用手支着头看他。如今有他在身边,心中种种阴霾竟一扫而空,先前担忧的那些事也不再放在心上。 察觉庄礼的呼吸变了调,庄复便知他已经醒了,将手伸到被单之下,在他的胸口和腹部轻轻抚弄。 庄礼忍不住笑了出来,抓了他的手,又把他压在身下,足足吻了一通。 分开来,庄礼的手已探到庄复身下,庄复分开腿来,庄礼却不碰那些地方,伸手掐了掐他的腿根,道:“这两个来月,是不是没怎么练武。” “您怎知道?” “腰力又不太行了。” 庄复脸一红,笑道:“那您腰力不减反增,这两个来月到外边,岂非都在练腰力了。” 庄礼又捏捏他的臀,把玩一番后道:“的确有练,感觉如何,还吃得消吗?” 庄复道:“有多少都吃得消。” 庄礼笑了,庄复又问道:“藏宝阁里那些刀剑呢?” “拿去铸剑了啊。” “那剩下的呢?” “没有剩下了啊。” 庄复吸了口气,庄礼所藏皆是绝世神兵,如今只换来一把剑,实在是劳民伤财,挥霍无度,事倍功半,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庄礼见他表情有趣,又哈哈笑了出来,低头亲了一口。 “那些宝剑的铸者和主人要是知道自己被重铸成一把剑,大概要悲痛欲绝了。” “管他人作甚?我只要你高兴。” 庄复恨他铺张浪费,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问:“您怎会铸剑的?” “我所寻的铸剑师银桃如今已过古稀,不再挥得动锤,我也只是按他的吩咐挥锤,旁的不管。饶是如此,还是被我敲坏了不少。还好到了最后,亦有豁然开悟、得心应手之感,终能剑成。” 庄复见他虽原本说着稍有点谦逊的言辞,脸上却是一副洋洋得意,又是心不由主地一阵心动。 如此缠绵了好一阵,两人才起来用膳。 如今宾客皆已散去,山上仍旧杂乱,秋风凛冽,略显萧条。 庄礼说剩下的剑招都已想好,只待书画出来,便可叫庄复跟着修习。庄复陪着看了一会儿,又自己到房内,拿出剑来,反复擦拭,仔细端详。 剑鞘花哨但协调,剑身流畅如水,将短刺一剑切开,却不曾留下半点痕迹。庄复把剑拔出来插回去,反反复复,爱不释手。 又想若是改日庄礼一无所有,光这身铸剑的本事也够养家糊口。 将剑收好,庄复起身去看庄寅。 路上在想,每每他灰心丧意,庄礼总能马上哄得他开心。这一年间,从最开始只想杀之后快,到现在就算被吸血啖肉也无不可。恐怕只若他想,全天下的男女老少无一不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来到北堂主府上,见北堂主正在教庄寅练功。因他不让弟子习武,庄复便以为他是不会武的,如此看来,能如此不显山不露水,北堂主的功夫应远在他上。 看了一会儿庄复发觉庄寅似刚刚学会行功运气,完全不似昨日所展的厉害。便捡了块石子,问庄寅说:“你昨日施展的抵御暗器的功夫呢,再用给我看看。” “噢!”庄寅脆生生应了,眼一闭,嘴一抿,扎好马步。 庄复将石子弹出,击在他的肩膀上,只听庄寅“唉哟”一声,被石头打得向后跌坐在地。 庄复赶忙跑上前扶起他,给他揉揉肩膀,问北堂主说:“这不是还不会吗?” “我也没说过他都学会了啊。” “那你看我打他,还不拦我。” “你不也看出他还不会,才说想试,谁知你真的下得去手,好狠的心啊。” 庄复懒得理他,扒开庄寅的衣服来看,果真肩膀红肿一片,轻轻给他揉去,心疼极了。 又见胸口处一大片黑紫,问:“这是?” “这是我师父一独门绝技,叫引功胶,涂抹之处,可在发功之时将真气聚集与此而外放,危急之时足以保命。只是一段时间内只能用一次。” 原来并非庄礼蠢笨不会教人,也不是他自己蠢笨学得慢,只是这北堂主用了耍赖的药法蒙骗了他人。 “疼吗?”庄复又揉揉庄寅的胸口。 庄寅摇摇头说:“不疼。” “父子俩一个模样。”北堂主看不下去,背着手走了。 庄复给他整好衣服,一边教他练功,一边问他话:“你昨日来,是北堂主早就知会你的吗?” “你别生气,我好想去。” 庄复摸摸他的头,又说:“这样也好,今后,你于红鸩教就无太大作用了,只是现下也是身怀异能,难免被人盯上,一定要好好练功,方能自保。” “我每天寅时就起来练功啦!练完功才用早膳,然后去大师兄那里念早课,再去学药,然后一天都在练功!” “也要好好睡觉,不然不长个子了。” “我有好好睡觉,我睡得早,我还吃好多,我一定长得又高又胖,功夫棒棒的,以后好保护你!” 又听他这么说,庄复心中已不太抵触,把他搂到怀里抱了抱,说:“好啊。” 庄礼回山,山上山下大大小小事务庄复便不再上心,只整日跟在庄礼身边,看他陪他,夜里再缠上他。 如此过了一段恣肆无忌的松弛日子,韩堂主回了山,带来了红鸩教程绵所在的确切消息。 那日她追查到湖田,只见一片雾气弥漫的沼泽,探查无门,埋伏数日,才见到汇聚此地的红鸩教弟子。原此处只是一个接头地。 又带人追查许久,到了湖田南部一个山谷,所追踪的红鸩教弟子便凭空消失。几次皆是如此。 再细探那山谷,才发现端倪。这山谷成为千洞洼,原是裂成数块的一整块巨石,数百年前有河流过,将巨石冲出许多孔洞。红鸩教弟子所搜集的那些婴孩又都运送于此,推断这便是程绵的所在之地了。 千洞洼有孔洞成百上千,韩堂主手下好手有限,派出入洞的数人都是有去无回,特此回报。 听完,庄礼侧头看了看庄复,见他面容恍惚,眼神却坚定异常。 于是道:“全派上下,除楚老堂主、北堂主、徐长老以外所有堂主、长老,每人选手下精兵十人,随行五十人,整装待发,三日后启程,讨伐红鸩教,一举歼灭教主程绵。”
第46章 庄礼和庄复带几大堂主及手下精兵打头阵,日夜兼程,路上有人来报,说近几日红鸩教弟子仍旧行动如常,向千洞洼中输送婴孩。只是每次都走不同的洞口,看似毫无规律,就算尾随而入也很快跟丢,只剩眼前一条死路。抓人来审,都说她们只管随便找个洞口,在洞中走一炷香时间就会有人前来接走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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