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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

时间:2023-08-24 00:00:11  状态:完结  作者:练刀

  怕他看不到又怕他看到......

  傅锦想,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被逼疯。

  书房里,探子汇报到一半,侯府侍卫就出现在门口通报一声匆匆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垂首站定等着吩咐。

  傅锦沉眸指腹缓缓叩了叩案面,沉思片刻道,“去查查。”

  侍卫领命躬身退下。

  太子坐在旁边,含笑瞥了眼道,“江年?”

  傅锦不愿意从别人嘴里听到江年的名字,看向探子,神情冷淡道,“继续。”

  太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探子顶着一身冷汗偷偷看了看两位主子神色,连忙低下头去,继续将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儿说完。

  ......

  处理完正事,准备起身回府的时候,太子坐在书案后面道,“江侍郎心怀大义功在千秋,为何不尽早告诉他化解怨恨,也方便日后......”声音温和而又和善。

  傅锦侧身回头冷淡盯着他。

  楚霁月屈指轻敲了下茶盏,抬眸望着他笑,“表哥,你忘记老侯爷是怎么死的了吗?”

  ......

  ......

  ----

  哈哈不要期待楚析,没有所图怎么可能掺合进来帮我们阿年,相互利用罢了~

  不过也确实是个助力,我们年年不再是孤军奋战了,耶!✌️


第22章 22

  傅锦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父亲是怎么死的......

  贵门外戚,功高震主,披甲执剑帮君主驰骋沙场厮杀外敌的时候,被皇帝临战截粮还送了根侯府王妃的簪子给敌军首将。

  南衣侯府傅老侯爷,是孤军浴血奋战拼尽最后一丝兵力,饿着肚子去救那戴着熟悉发簪的假王妃时被人刺死的......

  他可能至死都不知道,他誓死效忠的皇帝高坐朝堂之上勾结敌将索要了他性命。也不会知道,他临死攥着染血簪子满心惦念的王妃,此刻正在侯府宅院里跟着...媾合......

  楚霁月提醒傅锦不可以有软肋,可已经生成的软肋要怎么办呢?

  或许可以连着血肉生生扯掉......

  但傅锦舍不得。

  所有人都觉得傅家六朝簪缨高门阔府,傅家女儿嫁后印,傅家儿郎娶公主,既是皇后外戚更是握兵权侯。

  富贵滔天,权尊势重。

  是朝堂群臣的中流砥柱,是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

  可那份权势虚名早已触动了皇帝心中的杀念......

  没人在意傅家女儿嫁给皇帝不到两年就魂断香殒,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小太子被舅舅隔着重重宫墙护着。也没人在意那小太子的舅舅,当朝权尊势重的南衣府傅侯爷、后来被自己人算计战死沙场的时候也才不过三十六岁......

  自此,傅锦与小太子,两个流淌着傅家与皇室血液的孩童,

  彻底成了大浪褪去后遗留在沙粒上的碎玉残珠......

  他们相互扶持步步为营,历经千难万险血雨腥风,才一点一点走到如今地步。

  自是不能为了一个江年放松警惕功亏一篑。可要就这么生生剜掉软肋,傅锦做不到。

  沉了沉眼眸,傅锦坐在马车里望向外面昏暗下来的寂静街巷,混乱的心绪一点点平静下来......

  幼时习武练剑,父亲曾抱着他坐在武场上道,“不要心急,世事多难圆满,随心而行即可。”

  那么这次,他就随心而行,纵然前方鬼魅横行万千邪崇,尽管来试试!

  ·

  离开的时候,楚霁月给了傅锦一纸药贴,“柳御在江南寻到了份解毒养气的方子,前朝宫中御医留下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傅锦也没有问。

  回府途中经过一方正在收拾字画的文人摊子,傅锦眸光掠过那幅半摊的江南春雨图。

  他想,待此间事了,可以带江年去姑苏秦淮那边住段时间。江南多文人雅士,他定会很喜欢。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江南,去看看那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傅锦侧眸望着马车窗外寂寥街景,缓缓阖眸浅憩。

  回到家的时候,江年已经困倦睡下了,裹着被子侧身蜷在床上,抿紧嘴唇长眉微微蹙着,似睡梦中里有些不太安稳。

  傅锦没有点灯,摸黑站在床边沉眸看了他许久,起身去了书房。

  坐书房里,处理完各方势力角逐引发的糟乱烂事,将跑偏的事情重新拉回来。小丫鬟推门进来,躬身垂首开始禀报江年今天的言行。

  听到丫鬟讲江年问过桂树,看过书画,要吃糕点,最后又拿了几本坊间杂谈的闲书去看......

  傅锦阖眸靠椅子里撑手揉着有些疲惫的额角,另条胳膊伸直搭在桌上屈指敲了敲桌面,缓声道,“买糕点时候,是他一个人待在书房?”

  丫鬟愣住,偏院侍卫连忙接道,“院内侍卫一共二十三,轮番值守,并无异常。”

  傅锦眼皮微微掀起,半敛着眼眸,单指撑额,指尖随手轻轻敲击桌面。

  这院里的侍卫都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即便放江湖上身手也能数一数二,他不担心有人能潜进来。可凭白无故的突然要丫鬟去买糕点,买回来后又一口没动......

  傅锦指尖一顿,问小丫鬟,“他买了什么糕点?”

  “糖蒸酥酪,如意糕,四喜蜜饯。”

  “......”

  傅锦觉得指尖蓦地一疼,那疼意顺着指尖钻进血肉里,然后就连心脏也一阵一阵钝钝发疼。

  糖蒸酥酪,如意糕,四喜蜜饯。

  江侍郎每月领俸禄后,必会欢喜捧着带回家送小女儿的东西......

  ......

  ......

  江年,想家了......

  ----

  傅锦:一个成熟的攻,要学会自我攻略

  江年: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高考的小朋友们明天加油喔!!跟阿年一起折桂花!🎏🎊🎊`


第23章 23

  拎着屠刀站在漫天血雨中,我看着滚了满地的染血头颅,手中屠刀哐铛落地,浑身失力一点一点缓缓蹲下来。

  淅沥血雨将整个天地笼罩,阴沉而又狰狞。

  我蹲在满地鲜红中,一颗被血雨浸湿满头黑发凌乱覆遮大半面容的头颅歪栽着停在脚边,透过层层叠叠凌乱湿发缝隙,我看到那青白皮肤上一双撑裂漆黑的惊恐瞳仁......

  鬼使神差地,我身子不受控制,伸手颤抖着去拨那凌乱糊了满脸的黑发。

  这人...这个人......

  我俯身撑着地面血污,颤颤伸手去碰那颗糟污头颅,这人...这个人......

  啊————!!

  湿粘发丝拨开,万千记忆回笼!我跪在血雨中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瞠目欲裂,瞬间天地失色,万鬼恸哭!无数冤魂恶鬼嘶吼着从腥风血雨里朝我扑来!!

  跪在地上,我几乎要被漫天血雨压碎脊梁。

  ......

  ......

  我被困在梦魇里,任凭万千恶鬼将我撕碎。

  心脏仿佛被利爪尖牙扯爆,喉咙也被扼断,我闭目躺在满地血污中耳边尽是恶鬼吞嚼血肉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身旁躺下捞过腰将我圈进了怀里。

  漫天血色厉鬼褪去,沉沉昏暗铺天盖地蔓延了上来,我满身疲倦缩在他怀里仿佛得到一丝缝隙得以喘息。

  “......”

  有人在黑暗中抚了抚我被冷汗浸透的额角,然后将蹙紧的眉头一点点捋平,勾着腰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我纳入他羽翼之下。

  可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保护者......

  睡意朦胧间我想起很久之前,有段时间我夜夜梦魇缠身,傅锦听信路边算命骗钱的道士随口胡诹,去九华山上求了枚桃木剑回来。小小一柄,指甲盖大,被道观师父雕刻成胖嘟嘟的模样,是专给刚满月的婴孩佩戴用来辟邪祈福的。

  傅锦将那桃木小剑求了来,让道观师父开过光,左右各缀上三枚祈福铜钱,用红绳穿着想要帮我系在手腕。

  后来,大概是怕我发疯寻死不小心吞掉,那桃木小剑被从我手腕摘下来换到了傅锦左腕。

  此后每每夜间梦魇,他便用那系着辟邪桃木小剑的手搭着我腰侧。仿佛从他腕间桃木剑处撑起一道结界屏障,隔绝掉了万千邪崇,那血腥残影竟也真的不再入梦来......

  意识沉浮在昏沉梦境里我有些想笑,满手鲜血的人竟然会信鬼神,真是可笑。

  可更可笑的是,我竟真的会从此汲取到慰藉,从傅锦随手施舍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里、获得慰藉......

  ·

  次日梦醒,屋子里空荡荡的,我不知道傅锦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身边被窝里的余温都已经散尽了。

  手上结痂的伤口被换过药,清清凉凉的,恢复后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这样的药膏,在江家灭门后我已经涂过许多次。

  起身更衣洗漱完,让小丫鬟准备了笔墨纸砚,我站在书桌前用缠满纱布的手一笔一画去描摹字迹,从《满江红》到《兰亭集序》,一笔一画细细临摹。

  右手受了伤,狰狞刀痕从掌心到四根手指深可入骨,静养半月虽已结痂,但提笔练字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写了两页伤口处便细细密密疼得厉害。

  看着宣纸上有形无骨的墨色字迹,我感受着止不住微微颤栗的手腕,阖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额头布满细碎汗渍,心尖也在微微发颤,可我能做的也只是一遍遍安慰自己,安慰自己不要着急。

  不要急,不要着急......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

  这章写的特别不顺,改来改去感觉还是这样,所以就先这样吧...


第24章 24

  我缓缓靠着椅子坐下,极力将心绪从废掉的手掌移开。

  掀起眸睫,忽略腕骨传来的微微颤栗,我扭头掠过窗扉望着外面葱葱郁郁的桂树枝叶,放松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伏在书案缓缓趴了下来......

  绵密刺痛顺着掌心血肉传进心底里,我将脸埋进臂弯贴着冰凉书案,阖眸自嘲轻笑:可能连神仙都在捉弄我吧。遇到楚析入府我以为终于等来了柳暗花明,可短短几天...就这么点筹码也要被夺走了......

  我不甘心,可也怨不得别人。

  伤痕是我自己亲手留下的,自作自受罢了。

  靠臂弯里休憩许久,我坐起身拂了拂袖重新拾起笔杆静气沉眸,如幼时初学握笔般 将那字骨细细描摹。

  不要急,不要着急。

  会好起来的,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被墨迹染湿的纸一遍遍告诉自己。

  ......

  日子一天天在纸墨里消磨过去,照看桂树的花匠里有位是楚析的人,我就这样在练字跟偶尔从花匠处得知点消息中一点一点数着岁月蹉跎。

  来偏院医治的郎中换来换去,最后换成了位穿着一身藏青官服中绣鹌鹑朝日,单肩背着药箱的青年。

  文质彬彬的样子,是太医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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