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绝对安全。” 没什么可问的了,严彭只好看着吉祥:“孩子,你愿意学戏么?” 没等他回答,刘轻水便在一旁呵呵笑:“玉声,你怎么还把人往火坑里推?” 吉祥摇摇头:“好先生,吉祥不想学戏,吉祥想跟着一位厉害的先生,把阿颜姐姐早些带出来!” 阿颜?朱颜?严彭心里一惊:“你晓得朱颜?” “爹说了,阿颜姐姐的爹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被人害死了,要我一定保护阿颜姐姐!” 原来如此。严彭一笑:“你爹名讳为何?” 吉祥没怎么读过书,没听懂什么叫名讳,但也是知道不能轻易提起爹的名字:“唔……爹是打胜仗的……” 朱逸飞,当年镇着甘西谷,那么艰难的环境愣是守住了,还能打胜仗。他手底下的兵在胡人眼里,各个都是活阎王,也因此成了胡人……也是皇帝的眼中钉。 所以当年北原的肃清中,他们自然也没被漏掉,和慕衡一样,都给白家军陪葬了。 当年涉及到的人之多,一个花名册都录不下,所以严彭只能确定,吉祥他爹以前是朱逸飞手下的人。 “我确实想到了个去处。”严彭道,“吉祥,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所以暂时只能给人当下人,你还愿意么?” 吉祥点点头:“只要能把阿颜姐姐早些带出来,吉祥什么都能做的!” 刘轻水似乎看出了严彭的心思:“玉声……对那位五殿下,还真是处处着想啊。” “谁让我热心肠呢,”严彭开玩笑,“走罢吉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唉!这还真是挺难为我的……” 刘轻水看着两个人离开北客来,从小路一道往王府去,眼眶突然一酸,连忙别过脸去,像是这点突如其来的悲恸也见不得人似的。 “下人?”方俞安吃了一惊,“严玉声,你,你突然说这个做甚?栖梧先生的事不是还没解决么,还有高瑞那边……” “殿下说这么多做甚!”严彭打断他,“现在晚上手头只有这件事最好办,当然是先来殿下这里。殿下就说答不答应罢。” 其实方俞安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收拾一下平日里根本没人管的内务,于是犹豫再三,想着严彭总不会坑自己,便答应下来。 此时刑部还再查恩科的案子,杨甫森还在家中惴惴不安,高瑞也在等着消息,赵天明仍在查证……京里的事情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还有一件,方俞安总算有了个能照顾他的小下人,也不知道是谁会照顾谁。 “记得我与你说的约法三章?” 吉祥点头:“记得!不能说我爹,不能说阿颜姐姐的身份,不能见姓高的人。” ---- 非常之热,非常之闷,我觉得我迟早死在这夏天里,,Ծ^Ծ,, 想当年上学那会,在这种天气状况下,我与我们班将近十名烈士到学校会议室做苦力,那个汗真的就是下雨一样往下滴拖布都不用洗了눈_눈 最近都没时间查错字了,就假装没看见吧(//∇//)
第12章 “这下死无对证,老爷总算是可以安心些了。”管家躬身道,“老爷,只是咱们家的下人,好像叫人牙子给掳走了……” 高瑞摆摆手:“无妨,没留下什么痕迹罢?” “老爷放心,绝对一干二净。” 高瑞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待屋里只剩他一个人后,他才关上窗户,从桌案上的一摞书中抽出一张薄纸,对着光仔细看了看。 “若涉大水,其无津涯……呵呵……不愧是刘凤枝。”高瑞点燃了蜡烛,将薄纸放到了火焰上,刷的一下就烧着了大半。 灰烬被高瑞扫到一边,一张考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来人,备车,去四殿下府上。” 不过高瑞来得不巧,方晏清正在宫里。 同他一起的还有方俞安和那位武宁郡主。 “俞安也不小了,这门亲事也该早做决定。”方晏清此时像是个优秀的艄公,方效承这位主子想往哪去,他一定往哪摇橹,“依儿臣看,俞安和武宁郡主,确实般配。” 钟雨眠勉强扯了下嘴角,想骂人又不敢。好在方俞安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四哥说得对,不过……恐怕郡主心中早有意中人了。” 方效承本来在一边看着,此时却一下来了兴趣,打量着钟雨眠:“武宁,有心上人了?” 钟雨眠反应极快,立刻羞涩似的一笑,微微点头。 结果方效承十分天真:“是朕的俞安?” 钟雨眠点了一半的头一下卡在那。 倒是方晏清有些疑惑,父皇和方俞安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方俞安想笑,却依然得装作一本正经:“陛下这就误会郡主了,虽说女儿家的心事不轻易对外人道,不过臣有自知之明。” 方效承有些惊讶:“武宁……心有所属?” 所属疆场,可不可以? 钟雨眠暗叹,自己终究是要埋在这京里了。 “确实……有心上之人,陛下恕罪。” “这有甚罪不罪的,这是好事!”方效承笑道,反正本来也没想过他们俩能进到一家,“既然如此,朕再逼迫,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好罢,看来还是俞安没福气。” 这算哪门子福气?方俞安莫名想起钟雨眠那个……活泼,顿时打了个寒颤……无福消受。 “诶呀,这可是可惜了……”方晏清心里高兴,可脸上还是惋惜的神情,“唉!俞安就是年纪太小了,不懂得儿女绕膝的好,等再过几年,自己就该着急了!” 方俞安勉强一笑,仗着自己有皇嗣,还真是架子大啊。 “陛下,赵天明求见。” 见方效承有事,三个人便离开了,走时方晏清还对着两个人叨叨了一堆家里孩子们的烦恼,说来说去无非是那点意思。 不过方俞安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赵天明怎么还回来了,他这时候来是要做甚? “微臣无能,没能找到考题到底在何处。” 方效承虚扶了他一把:“不怪你,朕本来也没想着能找到。有没有大致的方向……” “回陛下,微臣在刑部那里知晓,是贡院里一位洒扫的偷走了考题,又伙同他人伪造了一份放回了锁柜。”赵天明道,“可是如今吴保已经自戗,死无对证……” “这么说,没查出他背后的人?” “回陛下,吴保家里有也子弟参加了会试……” “这么说,他是为己?” “微臣与刑部官员皆以为如此。” “……看来此次与几位主考没有关系。” “微臣窃以为干系不大,况且就算是刘学士要保住刘鹤中进士,两人完全可以约定暗号藏在卷子中,何必冒着如此风险去泄露考题?恐怕是刘鹤家教次等,这才叫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方效承沉默片刻,随后笑道:“天明果然思路清晰!只是此次朕没让镇抚司插手,你亦是暗中办事,辛苦你了。” “陛下过奖。” “爱卿节俭,听人说朕赏赐下去的东西,你都送到报恩寺去了?” “微臣蒙陛下垂青,不敢妄为,故全做为陛下祈福。” 方效承笑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打发了赵天明,便移驾到了后宫。 “老远就闻着你这香气了,”方效承扶起齐贵妃,“这又是调什么香呢?” 齐贵妃确实很漂亮,但如果仔细看,就不难看出齐家人沙场上的刚硬。她五官棱角分明,越看越觉得英气。 然而此时在宫闱中,胭脂水粉一擦,浓郁的香气一掩,她倒和别的嫔妃别无二致了。 “去岁臣妾便同陛下讲过,要亲手造出一种香来……越藏越是浓郁,陛下忘了?” 方效承很喜欢这香气,所以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爱妃手艺精巧,朕自然是记得的。对了,此次恩科,是不是还有齐家的子弟入考啊?” “确是如此,只是臣妾久不与家中来信,究竟是哪一位,臣妾便不晓得了。” “你不知道?” “臣妾确实不知。” 不知道就怪了。齐贵妃有些紧张,正月初三的时候方俞安入宫,特意提起了恩科的事,她还稍信回家,让家中长辈好好约束一下。 按理说,方俞安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没必要如此上心,但她的孩子……没有这个福分了。 在延元年时,方效承还不是皇上,那时身陷党争的乱局中,也没多少时间关照家里。结果齐贵妃先后生下三个孩子,竟然全都早夭了,一个也没留下。所以现在看来方晏清虽然是年齿最长的,但并非长子。 因为皇后一直不怎么受待见,加上她的娘家人都被方效承收拾走了,孩子也被扔回封地了,所以方晏清才能大摇大摆地走到台上来,而没有一个嫡子与他作对。 不过由于孩子接连早夭,齐贵妃的身体损伤也太大,所以那之后,她便不能生育了。 方效承虽然过着三妻四妾的奢靡生活,但并非看见一个喜欢一个,他对齐贵妃的感情非常长久,加上商原一战,一同走过鬼门关的人,意义非同一般。 “这次恩科风波很大,好在齐家的孩子没有搅和进去。”方效承道,“齐家家风名不虚传。” “陛下过奖了。” “这并非过奖,”方效承让她坐到自己旁边,“齐家的家风在哪都不差,爱妃教出来的孩子也是好孩子。” 齐贵妃弯了弯眼角:“俞安性子闷,不爱言语交谈,平日里和我也没几句话,陛下能够体谅他……臣妾感激不尽。” 方效承轻叹一声:“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到哪都是好孩子,怎么……武宁不中意呢?” 原来是此事。齐贵妃心里有底了:“陛下说的可是商原侯家的武宁郡主?那位郡主臣妾有所耳闻,驰骋疆场,英姿飒爽……是位豪杰。” “是啊,可那样好的女孩儿,若是一直在黄土荒沙中,岂不是埋没了大好年华。”方效承道,“可,总不能嫁到老四那做妾啊!” 商原侯家的姑娘不好好对待,那西北还能平稳么! “郡主今年十六,年纪还小,陛下可别心急……这女儿家的事,可得慢慢磨。”齐贵妃笑着为他斟茶,“再者,郡主眼光高着呢,俞安资质平平,哪里能配得上那样的好姑娘!” 钟雨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来安排去的命运,她正坐在方俞安王府的房顶上望天。 然而一边的严彭就没那么轻松了。 “郡主啊,您要是实在没事做了,就帮在下到屋里看看,”严彭擦了一把汗,“还漏不漏雨了。” 钟雨眠不动。 严彭轻叹一声,认命地准备下去,然而却一脚踩空,险些摔下去——梯子没了。 那边传来钟雨眠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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