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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闲潭梦落花

时间:2023-08-23 05: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薄荷酒bhj

  云毓每天都来看我,询问我想吃什么,地龙够不够暖和,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他是堡主,应该很忙,但对我真的非常上心而且关照,不止一次地说,“白大哥,这里就如你自己的家一般。”

  如果说有什么事物能使我在惶然困惑中得到一些安慰,云毓的存在和陪伴无疑弥足珍贵。

  云毓只有十八岁,我二十三,确实可以做他的大哥了,我能感觉到,他很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我一页页地翻书,眼睛里就会有动人的光彩,像是很愉悦。他执意不肯让我称他堡主,我于是笑着问,“那么不知从前,你我相处之际如何称呼?”本是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他却忽然滞住了,欲言又止,脸上又现出那种复杂的神情。

  最后,我只好叫他“云公子”或是称一声贤弟,但是自己心里也莫名地有一丝违和,觉得好像哪里不得劲似的。

  不知是否我想多了,每当我询问起关于自身的情况,比如我的生意规模有多大,会将布匹茶叶运送到边境什么地方售卖,我们以往见面都在哪里,等等,云毓常常看起来很迟疑,给出的答案大多凌乱又模糊,有时还需要蹙着眉想上一会而。这种时候,他会下意识地侧过头,似乎不愿与我视线相对。

  云毓是救了我的堡主、朋友,总不能让他太过为难,我不好深究,唯有放弃追问。

  苍山附近就是函关城池,而去往毗邻北辽的边关韶安还要往北数百里,如果转向东行,则是与夷金交界的彰州……陌生的地名在脑海里回旋,我曾经去过这些地方么?那里有没有人认识我?

  堡内的陈老总管也来过两次,是一位两鬓斑白,精明又持重的老人家,从侍女从人的态度来看,微信很高,连云毓都尊重地教他陈勃。他对我客气有礼,但是总觉得,似乎也透着某种异样,如果要形容的话,其中有看待晚辈子侄的亲厚,有观察打量,似乎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尴尬无奈。奇怪,我过去应该是与陈老总管素未谋面啊。

  几天静养下来,我觉得自己的病情已经大致痊愈了,只是偶尔还会头痛。云堡的大夫告诫说,要尽量沉淀心绪,莫要勉强自己思虑过多,顺其自然才能有利于恢复。也许我是不该心急,总是闷在屋子里容易钻牛角尖,还是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刚才,大夫总算同意我明天可以外出走动,散一散心,云毓在旁边听了,立即说到时来为我做向导。他美丽的眼瞳波光潋滟,像是比我还要期待,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孩子气。

  想起听两名侍女碧烟和绯叶说起,前任堡主和夫人去世得早,云毓是在本家叔伯长辈的轮流看顾下长大,继任了堡主之位。苍山虽好,毕竟地处山中,想来他一定是缺少亲人朋友陪伴,,才会如此在意萍水相逢的我。

  没来由地,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点隐隐绰绰的念头,或许只是一种感觉:我似乎很少会置身现在这种远离尘嚣的清寂环境里,也少有如此悠闲的时光,身边总是簇拥着一堆同伴亲友,人来人往、笑语喧哗。但那是在哪里,又是与谁一起?

  多想无益,还是早些睡下。

  以及,昨天随口称赞卧房里的细绒帘幔和床帐颜色雅致,碧烟说,都是堡主特地吩咐为我预备的,仔细琢磨了半天,也没能分辨出它们用的是什么布料,这失忆得也太彻底了,我真的懂布匹生意?

  十一月初四 小雪

  昨天黄昏十分见到天空云层密布,果然夜半就下起了雪。今早推开窗棂,扑面寒气逼人,夹杂着细小的雪花,入目皆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房檐下垂挂的冰棱足有两尺长。

  这不是今冬的第一场雪,云宝的从人侍女们都浑然不当回事。他们说,每年入冬后,从九十月起,苍山就会迎来一场又一场的落雪,直到明年开春才会渐渐融化,所以要将内外场院和道路及时清扫干净,保证往来畅通。

  我却不由自主地被茫茫雪景吸引,更加想快些到外面欣赏。

  云毓着一袭雪白的狐裘披风,在满目冰雪的天地间愈发显得乌发如墨,气运绝俗。他的心情不错,领着我穿过层叠的屋宇建筑,信守指点着前厅、藏兵楼、演武场,沿途遇到的护卫从人纷纷施礼,又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我。

  看见他们脸上恭肃又带着掩不住讶异的神态,我忽而意识到,云毓在下属面前应是相当估清甚至冷漠的,至少,绝不会像和我相处时一般,流露出纯然的欣悦,他待我是特别的。

  就在此时,我觉察到有视线落在身上,似乎停住得比其他人更久,也分外专注而明锐。,

  我转头望去,在人从外缘,远远地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年纪应该与我相仿,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身材修长,非常地隽雅秀逸。不知为什么,明明旁边还有不少人,我却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以及他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注视。

  他发觉我也在朝他打量,礼貌地颔首,很快就转过身,从令一个方向离开了。我才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右腿居然是跛的。

  “云公子,那一位是……”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云毓循着我的视线,也看见了那道因为跛脚走的很慢的身影,令我意外的是,他原本轻松的神情忽然消失了,向前迈了一步,似是想要追过去叫住对方,但随即又停下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那是苏管事,小苏。”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小苏很有才干,帮了陈伯许多忙,他也是我的好友。”

  我再一次出乎意料,云堡下属众多,管事也有几位,但还是第一次听到云毓将其中之一称为好友;应该说,除了我,他身边原来还有其他朋友。只是为何不过来说话,反而转身避开?难道他们闹矛盾了?

  而后我们继续潜行,踏过冰封的溪流,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银白覆盖的松木和云杉林美不胜收,云毓的心情却受到影响,不像起初那样兴致盎然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后来,几乎都是他的侍女翠晴在热心解说:“白公子,您看这边大片的暖房,里面栽种的不是花草,是菜蔬,苏管事绘了图纸,指导着大家建成的,今年冬天,全保上下都不会缺少新鲜蔬菜吃了。。”

  “公子小心,那条岔路通往后山,再往前设有机关,贸然过去会很危险的。”

  “这处栈桥很壮观吧,上面的铁链早先磨坏了,还是苏管事来了后想出办法修复,我们才能到青逍崖对面维护林场,比从前还要平稳好走。否则,从山麓绕过去至少要多走两个时辰。”

  翠晴口中的清逍崖是一处陡峭断崖,对面林木茂密无边,往下看时,但见云雾缭绕,压根望不见有多深。丈许宽的栈桥全屏一根根碗口粗细的铁链支撑,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踏上去,即便两侧有护栏可扶,走在上面也必然晃晃悠悠,估计滋味和升仙差不多,所谓天险也不过如此了。

  我心底不由得对苏管事生出了几分钦佩,难怪能让堡主引以为友,虽然身有残疾,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翠晴说苏管事名叫苏聆雪,自他一年前来到苍山,给云堡带来好些喜人的变化,她很乐意描述这些,但云毓的情绪却明显越来越低落,眼瞳里潋滟的光彩也不见了,再走了一小段路就说要回去:“天气太冷,白大哥身体还虚,不宜在外面久耽。”

  我没有反对,赏雪虽是美事,但是真的很冷。出门前两个侍女给我穿戴上层层衣物皮球时,我还觉得她们小题大做,然而在滴水成冰的温度下走动了近一个时辰,已经能听见自己牙齿格格打战的声音。

  相比于我冻得够呛,不管是云毓还是其他同行的人都很从容,似乎这样严寒飘雪的天气于他们只是寻常。

  写到这里,我心里又升起淡淡的疑惑,按理说,我长年在北方边境行商,应是早已适应气候,不会畏寒才是。是哪里出了偏差,还是如云毓所说,我的身体仍然很虚弱?

  白清洲的云堡日记(三)

  十一月初五 晴

  云毓今天没有来同我说话,想起她见到苏管事后明显异于平常的神情,我愈发肯定二人之间起了争执,而且,那位苏管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记得云毓叫他小苏,与我一样,原先并不是云堡的人,不知是何方人氏、谁家子弟,又是出于什么缘故来到此间。

  我随口向碧烟和绯叶打听,扉页立即说,苏管事好像是冀州人氏,家中也是高门大户,特别特别有才学,虽然平日里稍微严肃了一点,但是大家都好生仰慕他,堡主也信任她。

  我又问,既然出身不凡,为何会在云堡做管事?

  扉页叹气,“篦子也不知道,但是苏管事受伤后落下了腿疾,听说这样是不能入仕的。而且云堡也很好啊,不说武林名门、雪岭如画,苏管事不管回家还是去其他地方,难道还能见到比我们堡主更漂亮的人?”

  我这才知道苏凌雪的跛腿是受伤所致,正想再问,碧烟拽了扉页一把,瞪她一眼,“你这丫头,看白公子脾气好就口无遮拦,堡主和苏管事也是你胡乱议论的?”

  扉页就赶紧低下头,闭口不言了。

  云毓的容貌确实无人能及,我回味侍女们的话,总觉得苏聆雪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神秘。还有云毓,我能感觉到他确实将我当做朋友、兄长般真诚相待,但这就是全部吗,会不会还有一些我所不清楚的内情?

  不管怎样,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与云毓相识才几天而已,身在陌生环境,弄不明白状况也属正常。至少周围的人都很友善,相信过一段时间,心头疑惑自会逐渐明了。

  在房内看书,安静地过了一天。

  十一月初六 多云

  晨起后,云毓遣人来请我。

  。前天虽然四下走了走,但所道的处所都是走马观花,不曾入内。他想让我更熟悉云堡,最先参观的就是自己的书房。

  云堡最重要的建筑名为通霄阁,面南背北,高四层,每一层都比寻常房屋轩敞得多,底层厅堂更是高宏,足能抵过寻常房屋两层有余。

  云毓的书房在第二层的东侧,怎么形容好呢,与我想象的样子相比,格局更疏阔,陈设更简单,除了紫檀长案和座椅之外,就是一架架书册卷帙,墙上挂着他的配件青霜,此外四壁萧然,别无装饰。

  按理说身为客人初次造访,理应对布置陈设表达几句称赞,我却一时想不出恰当的言辞。本以为堡主的书房即便不是清雅精致,至少也会比较富贵华丽才是,但是眼前所见,除了到处纤尘不染、异常洁净之外,怎么好像还不如我目前的住处舒服?再低头看一眼脚下光洁沁凉的大理石地面,虽然角落里放置了紫铜炭盆,但偌大房室内依旧弥漫着一种空旷清冷的气氛。

  或许云毓本人,才是室内唯一的华彩。他从书案后起身相迎,显然早已待得习惯,对我心中的诧异毫无所觉,吩咐翠晴去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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