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宁曜的性格,必会冲到乾清宫质问皇帝,确认后就会毫不犹豫的弑君,李及甚就能用护驾的名义,当场杀了谢宁曜。 怀王还考虑到了一种结果,那便是李及甚对谢宁曜爱恨交加,既舍不得让谢宁曜死,又想让谢宁曜痛不欲生,那现在亦是折磨谢宁曜最好的时机。 李及甚只需告诉谢宁曜,唯有他能救谢家,谢宁曜便什么都会听,李及甚就能对其万般.折.磨.羞.辱,等玩腻了,再说出谢家人都死了,谢宁曜一定会疯,这才叫生不如死。 怀王自然也想到了还有一种可能,李及甚对谢宁曜不爱不恨,单纯就是利用罢了,那么如今谢家落难,李及甚便再也没必要对谢宁曜好。 若真是这样,那么按照李及甚的性格,就连应付谢宁曜都觉浪费精力,只会任由谢宁曜自生自灭。 怀王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曾想过,李及甚对阿曜竟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谢家已然落难,李及甚却对谢宁曜比从前还好,为其端夜壶.伺.候,只因不想让谢宁曜从床上下来受凉而已。 怀王自然感到特别欣慰,他甚至觉得也许李及甚会为了阿曜,想尽办法的救谢家,他救不了谢家,但以李及甚的能力和身份,那便很可能成功。 他望着李及甚,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李及甚真不愧是沈宓和皇帝的儿子,沈宓倾国倾城,皇帝年轻时亦是诸位皇子中最好看的! 当今圣上真可谓“潘安再世”,又自带王者霸气,但凡是见过李邦的高门贵女,就没有几个不对其一见钟情,沈宓和谢玉都乃绝代佳人,亦不能免俗。 谢玉比皇帝小了十多岁,谢玉初次见皇帝便一眼沦陷,明知一入后宫深似海,仍旧义无反顾的成了那冰冷后宫中的妃嫔之一,无论两个兄长谢启、谢勋如何劝说都没用。 沈宓更痴情,在李邦毫无希望当皇帝时,在李邦还是亲王时,在沈家最盛的时候,不顾家里强烈反对,硬是嫁给了李邦。 李邦虽对沈宓极为宠爱,并且早就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不纳侧妃,但沈宓自幼身体不好,很难受孕,再加上先太后逼迫,李邦还是又娶了柳氏。 柳氏身体健壮,先天底子好,是个最能生的,嫁给李邦还不到一年便生下李从或。 第二年又生了个公主,只是她为人极端自私自利且心狠手辣,竟利用公主的命陷害沈宓,以至于沈宓差点被休,若不是那时沈家极盛,她便达成了目的,成了正妻。 柳氏无恩宠,便只会生孩子固宠,第三年就生了李从戎,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都先天孱弱,御医也说养不活,全被柳氏利用他们的小命来对付其他侧妃。 只因柳氏太能生,又待下人极为苛刻,为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心狠手辣,当初王府里的下人甚至暗地里骂她是“猪妃”,比母猪还能生,只会生生生。 沈宓虽多年无所出,却仍旧独得恩宠,且她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待谁都好,也不像别的主子不拿仆从当人看,沈宓对仆从都很好。 王府里的奴仆们自然特别喜爱王妃沈宓,对比起来,就更厌恶侧妃柳氏,私底下都将柳氏骂了千万遍。 后来李邦继承皇位,沈宓虽为正妻,却因多年无所出,差点连皇后之位都保不住,柳氏则因育有两位皇子直接封了皇贵妃。 怀王之所以对王府的往事知道的这样清楚,当然是因为他当初就看好二哥李邦,认定了二哥将来会登上皇位,他经常去二哥的府上玩,多少也就知道一些。 …… 柳氏的狠毒,就连怀王每每想到这些往事,都会恨的咬牙切齿,怀王从来只将沈宓当作嫂子,当年沈宓难产而死,怀王都哭的差点昏死过去。 怀王时常在想,为何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都这样短命,偏偏柳氏这种恶毒之人却能活的很好,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柳氏太能生,怀王甚至开始厌恶这种只会生的女人,暗地里将柳氏唤做“母猪”。 怀王又联想到,但凡史书上有记载的绝世美人好似都很难受孕,也不知是她们太美,上天也不忍心她们受生育之苦,还是如何。 他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望着李及甚,哪怕就是为了冤死的嫂子沈宓,为了李及甚对阿曜这样好,为了李及甚无人能敌的谋略,他都想将李及甚推上皇位。 怀王深知李限太善良,没什么心机城府,虽然被皇帝强行锻炼了这几年,实际上还是长进不大,只是圣上太爱幼弟,故而无法正确判断,李限根本不适合做皇帝! 他见李及甚已经拿了夜壶过来,赶忙转身走了,还帮两人将宫殿的门关严实了。 谢宁曜就站在床边等,只见李及甚从宫殿角落里拿了崭新的夜壶来,手臂上褡着崭新的绸帕,以及御用锦帛,准备的十分齐备。 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放地上罢,我自己下来就成。” 李及甚一边单手为他解,一边说:“如今你的哪里是我没见过的,你倒这样起来,快些,别冻着了。” 谢宁曜笑道:“你的许多,我都没见过呢,你就把我都看完了,可见你就是比我还过分,往常只会说我霸道,你岂不是比我更霸道。” 李及甚只是说:“以后自让你见,何必急这一时,自己提着些裤子,莫要掉下去,别再着凉了,其余不用你管。” 谢宁曜连忙握住了裤头,眼见着李及甚要动手,他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急道:“我还是自己来罢,我真不习惯这样!” 以往他俩再如何亲密,也始终不曾突破最后的防线,李及甚更是从未触碰过这里,他实在觉得有些难为情。 李及甚道:“快些过来,你实在觉得吃了亏,等冬日过后,天暖了起来,自也让你帮我。” 谢宁曜原就是个懒惰的,他不想洗手那样麻烦,又见李及甚这样说,他才走到床沿,笑道:“那你可得说话算数。” 李及甚一边帮他往外拿,一边说:“我何曾骗过你?” 瞬息之间,谢宁曜浑身都滚烫了起来,明明很想尿,却怎么都解放不出来。 李及甚疑惑道:“我怕冷着你,先就暖过手,难不成还是冰着你了?” 谢宁曜连忙解释:“没、没有,一点儿也不冷,很暖和,可我还是不习惯,你快闭上眼睛,再不能排解,可要憋死我了!” 李及甚立马闭上了眼,随即便听到水流声。 谢宁曜更加脸红到了耳朵后,他想控制着别弄出太大的声响,但这种哪能控制的,只能尽快完事儿。 李及甚听到滴答声,问:“可好了?” 谢宁曜连忙点头说:“嗯。” 李及甚这才睁开眼睛,先用绸帕给自己擦了手,再拿起锦帛为谢宁曜擦拭。 谢宁曜赶忙提了裤子起来,钻到了被窝里,看着李及甚将夜壶拿了出去,又在隔间洗手熏香,随后才回来躺下。 他搂住了李及甚的腰,笑着说: “你可知道,我也就在我哥跟前能这样,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我小时候每到冬日,我哥也不许我半夜起来的,就拿了夜壶帮我把,我都不用睁开眼睛。” 李及甚不由得心内一惊,不自觉的联想到若他救不了谢家人,阿曜根本无法独活,单凭阿曜和昀大哥的兄弟情这样深,若昀大哥死了,阿曜绝对活不下去! 他立马调整了情绪,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阿曜,昀大哥能为你做的,我都能。” 谢宁曜笑道:“谁要你像我哥一样,我哥太凶,总是管我太多,我只要你好的向我哥学,其余都不要学才好!” 李及甚连忙说:“我知道了,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这可还能让你满意?” 谢宁曜笑道:“满意,很满意!” 李及甚轻拍着他的后背说:“昀大哥就是这样哄你睡的,睡吧,阿曜。” 谢宁曜在李及甚的胸膛上蹭了蹭,不自不觉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好,直到次日晌午,谢宁曜才醒,问了宫人方才得知,李及甚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宫,还令他好好吃早饭。 谢宁曜吃了早饭,正待出去随便逛逛,再打听打听皇帝的病情到底如何,谢贵妃是否真寸步不离的照料着皇帝,谢贵妃何时能从乾清宫出来。 然而他根本无法踏出养心殿一步,宫人跪成一排不让他出去,殿外还有层层侍卫把守,即便他撒野胡闹都不成,他根本打不过这许多侍卫。 如此种种都让谢宁曜觉得,定然发生了大事,并且是关乎谢家、关乎贵妃娘娘的大事,是他听见就会发疯的事,所以怀王与阿甚千方百计的瞒着他。 李及甚深怕皇后会想尽办法找人告知谢宁曜,如今谢家的境况,故而只能加派了许多的侍卫把守,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有靠近养心殿的机会。 谢宁曜整日都被困在养心殿中,中午自有宫人为他送来丰盛的饭菜。 李及甚也抽空回来陪他吃饭,但始终不愿透露丝毫消息,无论他怎么发脾气,摔碗砸门都没用。 他还夺过侍卫的刀比在脖子上威胁李及甚,若不告诉他,就要自刎,李及甚身手太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他手里的刀。 更可恶的是,李及甚当即下令要将被他夺刀的侍卫斩首,只怪侍卫连自己的刀都看不住,即便他苦苦求情,还是令打那侍卫三十廷杖,就在他面前打的,那侍卫差点没挺过来。 李及甚随后便下令,若谁再被他夺了刀,不仅要被斩首,还要诛九族! 谢宁曜一点儿也不惊讶李及甚在宫里的权利竟这样大,他之前就见识过李及甚处罚侍卫宫人,也早见识过李及甚略施小计就让达官贵人全族获罪。 他最见不得谁因自己受到无妄之灾,自然不会再去夺侍卫的刀,他太清楚李及甚言出必行,就怕侍卫真被他牵连,因这点小事就害的人被株连九族,这种事,他做不来。 李及甚惩处侍卫后,就不断的向他保证,谢家一定没事,他在乎的任何人都不会出事,但他不信。 无论他怎么问,李及甚都只说是因为皇帝眼见着就要驾崩,朝堂宫里皆乱的很,新旧交替之时最危险,谢家人都担心他会再次遭遇刺杀,所以将他送到宫里来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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