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委屈的不行,哭着说: “你想的美,我就是送给大街上的叫花子,我也不送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就算是送你的,还是躲不过罚,何苦又来诓我?” 谢宁昀将弟弟揽入怀中,不住的摩挲着后背安抚:“都是哥的错,不该为这点小事就动怒,你却也不该那样顶嘴,我原只想打两下,唬唬你……” 他也知这打多半是自己讨来的,但凡一开始就卖乖讨巧、做个保证,大哥总是对他很心软,应该能一下都不挨,偏要赌气,跟自己皮肉过不去。 李及甚早拿来伤药,谢宁昀接过就要脱弟弟的裤子,谢宁曜忙道:“阿甚,你出去等我。” 谢宁昀笑道:“阿甚,他脸皮薄,你赶紧用饭上学去,阿曜今日就不去学里了。” 李及甚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告退出去,却还是不放心,故意在隔间慢慢收拾书本,听里面的动静。 谢宁曜趴在床上,往后看着自己的伤,见屁股连着大腿竟只有一些酡红而已,这么轻的伤,怎么挨打的时候就那么疼? 谢宁昀一壁为弟弟仔细上药,一壁笑着说:“谢小霸王也不过如此,这伤还没喝醉酒的人脸上红,就哭的不像样子,你也不嫌丢人。”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嘀咕着:“谁让你把我养的这样身娇肉贵,我就没别人那样耐疼!” 谢宁昀笑道:“这却是我的错了,往后我便日日打你,还叫你有做不完的苦力,想来也能让你尽快皮糙肉厚起来。” 他笑着说:“只要兄长舍得!” 谢宁昀为弟弟提了裤子起来,道:“今日你便尽情玩乐去,我自会派人去学里为你请假,当作打你的补偿,我这会儿也要去大理寺了,不能再陪你瞎胡闹。” 他连忙讨了个免罪金牌:“哥,这可是你说的,若我今日真再犯了什么错,你可不许生气,更不许罚我,就当今早打的抵过了。” 谢宁昀心知这就是弟弟已经想好今天要干一件会让他生气的事,他也想着弟弟不可能真犯什么大错,便说:“行,都依你。” 他看着兄长拿起了那瓶红梅,打趣道:“哥,都说了不是送你的,快放下,我还要送旁人呢!” 谢宁昀笑着说:“不是送我的,我也要了,众同僚书案上都有梅花,只我没有。” 他目送着兄长离去,心里早乐开花,这顿打换今日不用去上学,还能再犯错,他觉得太值! 大哥刚走,他赶忙便起床洗漱穿戴整齐,急匆匆的到外间用饭。 李及甚已用完饭等在一旁,说:“我已着人去学里告假,你又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谢宁曜自然高兴有李及甚陪着,若真闯了什么祸,也可以让李及甚帮他顶锅,父兄从不会责罚李及甚,他就更能逃脱责罚。 他笑着说:“去跃然酒楼啊,我日日都要上学,还没去过呢。” 跃然酒楼便是他赞助樊星与开的,刚开业不久,但因为距离国子监有点远,且要穿过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很容易被发现,中午偷跑出来那点时间根本没法去。 他们中午经常光顾的那家酒楼就在朱雀大街最头上,从国子监所在的集贤街出来走小路就到,但跃然酒楼在朱雀大街末尾,上学时就很不方便去。 李及甚早猜到谢宁曜的想干嘛,只说:“你也不要闹的太过。” 谢宁曜嘴里答应着好,心里想的却是,那就得看李从威到底识趣不识趣了。 用饭毕,两人便直奔跃然酒楼去了,谢宁曜故意换了极为朴素的衣裳,还戴了加面纱的斗笠,将他与李及甚都伪装的很好,让人认不出来。 跃然酒楼虽主打火锅与烧烤,但谢宁曜前不久又让谢府的厨子去教了酒楼的大厨汉堡等的做法,故而早餐也开始试营业。 古人从未吃过汉堡等食物,自然是新奇的紧,一大早生意便十分火爆,就连诸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忍不住来尝鲜。 谢宁曜早就听说,自从跃然酒楼开业以来,李从威就没有一天不来闹事。 他心知李从威就是冲着他来的,不过是为逼他出手罢了。 全京城都知道就他会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李从威自然也很清楚这些,定然猜到这酒楼的盈利会与他分成,故而来闹事。 谢宁曜与李及甚随意选了个角落坐下,只要了最简单的汉堡豆浆套餐,静坐着观察。 一楼大堂早坐满食客,还有许多打包外带的在排队,几条长龙都排到了大街上。 没一会儿,谢宁曜便看见李从威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后面还跟了许多打手仆从。 李从威坐了起来吆喝:“掌柜的,姓樊的,你给滚出来,吃了你家这什么汉堡,我肚子疼了一夜,拉的我快虚脱,你这玩意儿早晚得吃死人……” 原本这早餐就还没经营几日,众人只吃个新奇,更没什么口碑,大家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汉堡虽怪却不至于真吃出什么问题罢,我看这与那包子、馅儿饼并无太大的差别,只面不同,夹的肉做法不同罢了,吃来味道自然不同,各有千秋。” “要我说,还不如包子、肉饼好吃,不过吃个新奇罢了。” “这小郡王三天两头就来闹事,也不知樊掌柜怎么得罪了小郡王。” …… 这段时日以来,樊星与被这小郡王烦的不行,却还是不得不忙跑出来笑脸相迎: “小郡王,我家饮食从未吃坏过旁人的肚子,也许是您家里的饮食出了什么问题,您总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来闹,我让您去报官,您又不肯,您到底想干嘛……” 李从威一把打落樊星与手里的账本,怒道:“你还敢污蔑郡王府大厨不成?整天拿着账本算,赚这几个钱可真不容易啊……” 谢宁曜哪里还能再忍,快步走过去,只掀开面纱一角,用眼神警告李从威:“你想在大庭广众下挨打,还是跟我去雅间?” 李从威一见谢宁曜,魂都没了,立马从担架上跳下来,也不让小厮奴仆们跟来,就命守在楼下。 樊星与连忙追了上去,轻声道:“阿曜,你来干嘛,我早说过不让你管任何经营上的琐事。” 谢宁曜小声说:“星与哥,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我与李从威的恩怨,他是冲着我来的,只有我才能将他打服气,你就在一楼安抚食客,不用跟来。” 樊星与立即便心知肚明,不再多问,回到了大堂维持秩序。 谢宁曜带着李从威进了雅间,李及甚立即就从里面落了锁,不让任何人再进来。 李从威笑着说:“阿曜,你终于肯见我了。” 谢宁曜早就气的不行,暴跳如雷的说:“李从威,你就是贱,非得让我揍你是吧?” 李从威咚的一声跪在谢宁曜面前,诚恳道:“阿曜,我也不愿这样,我只是太想你。” 谢宁曜有些震惊,他虽知道李从威个变.态,但李从威也没有这样主动跪在他面前过。
第47章 谢宁曜一方面是为了彻底断绝李从威对他的念想, 一方面是为了好玩,他很好奇李从威这种变.态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从来就没搞懂,李从威到底为何就非他不可, 他与李从威几乎没什么交集, 除了在国子监里做过同窗,但做同窗期间, 他们也是水火不容、剑拔弩张的。 李从威笔直的跪着,眼里满是倾慕, 嘴里说着:“扶光,都是我的错, 你要怎样打骂, 我都认……” 谢宁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被李从威坑过无数次, 不自觉的就会防备李从威的任何一个行为。 他有时都忍不住的佩服李从威,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坑人的招数, 都能让人根本猜不透?!难道这是李家的祖传技艺?! 原本生在帝王家族,就算是没有心机的人,在这样一个成长环境中, 逐渐也会有一定的心机城府, 除非是李限这种被皇帝保护的太好的,否则没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即便李从威已经算是皇家边缘人物, 但从小耳濡目染, 其心机城府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根据一直以来与皇家各类人的接触, 谢宁曜都忍不住感慨, 身处权利巅峰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病, 古往今来各朝各代的天家好似都如此。 可像李家这样全员精神状态都不稳定的,就很少见了, 他觉得也许李家人是将天赋都点在了颜值上,主打的就是一个漂亮疯批的家族传统。 谢宁曜怒问:“李从威,你到底想干嘛,给句痛快话!” 李从威日日到酒楼闹事,就为了将他引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但引出他真就为了挨顿狠打?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诉求,只认为李从威肯定还有其他后招等着他呢。 李从威笑着说:“扶光、阿曜,我早说过,是我太想你,只为见你一面,你日日上学,我却已从国子监退学,不能再去学里见你,不上学时,我更不得见你……” 谢宁曜怒道:“谁允许你这样叫我?!没的让我恶心!叫我爷,再敢叫错,嘴也给你打烂!” 李从威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乐意的说:“我的爷,只要您高兴,让我叫您祖宗都成。” 谢宁曜怒极反笑:“听听你这话,羞死先人!你的祖宗是谁?成心要害我犯下大不敬的罪过?” 李从威顿时醒悟,连忙说:“是我口不择言,还请小公爷赏罚。” 谢宁曜也不知为何,如今李从威瘦了下来,实在好看的紧,原本对李从威厌恶竟减少了些许,他不得不承认,这颜值对人的影响力还是挺大。 这李家基因也是真好,一个个都生就一副好皮囊,且常年养尊处优,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是天潢贵胄的无上尊荣。 比如这会儿李从威虽跪着,却丝毫没有低.贱.谄.媚之态,仿佛跪在金銮殿上,正在受册封一般。 谢宁曜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李从威到底又设了什么圈套,今日就将李从威彻底打服气,让以后想起都怕那种! 他认为李从威还对他抱有幻想,只因每次他都顾念着李从威的皇室身份,下手没多狠,只要让人以后想起他都怕到发抖,有这效果就行。 谢宁曜悠哉悠哉的坐到暖塌上,笑道:“跪我脚边来。” 李从威正准备站起来,谢宁曜却说:“让你起来了?我听闻小郡王有些特.殊.癖.好,喜爱给人当狗,那就跪着爬过来罢,我倒要看看谣言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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