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擎瘦削疲惫,脸色极差,常异的心猛地一抽,瞬间沉到谷底。 双手抱紧了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倒下去了。 赫连擎将下巴搭在他肩上,轻唤了声“阿异”。 常异轻轻应了,低声道:“我再说一遍,你待我不好,余生要待我更好。” 赫连擎疲惫已极,许久才低低应道:“好。” ---- 本章完结啦 希望他们在书中世界都能得偿所愿 自由自在地与爱人相守白头੭ ᐕ)੭*⁾⁾ (还有两篇番外 完善一下配角的人生)
第104章 番外 贺新婚 “我走了,你记得来属地看我。” “好!小石榴,你可别把我忘了。” “我不叫小石榴,你记住,我叫赫连敬。”说罢,紧赶着抱了对方一下,匆忙上了马车。 少年在马车后跟着跑了几步,大声喊道:“阿敬,记得来喝我的喜酒……” 喜酒……喜酒……喜酒…… 赫连敬抽抽搭搭醒过来,满面的涕泪横行无忌。 “殿下又做噩梦了?”侍卫蹲在床前,及时捧上一块热气腾腾的帕子。 赫连敬蔫头耷脑,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恨恨扔还给侍卫,“游冬,还有几天能到?” “殿下归心似箭,进了靖都可别忘了礼数。”门外传来严厉而苍老的训*。 赫连敬精神一振,连滚带爬下床,穿戴整齐,深吸一口气,酝酿出一个朝气蓬勃的笑脸,这才敢打开门,恭敬道:“张先生早。” 张怀古拄着木杖,站得笔直,“殿下早些用膳,吃完还要赶路。”他本是吏部纯臣,奉命跟随十六皇子就藩,如今已有八载春秋。到了这个年纪,已没什么能够打垮他,唯有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重的痕迹。 吃过早饭,赫连敬搀扶老师,师徒二人缓缓走向马车。 先帝曾有令,十六皇子生母罪孽深重,只因稚子无辜,容他免死就藩,无诏终身不得擅离封地。 本以为此生都无法回到靖都,谁知今年刚入夏,新帝便下旨,召他觐见。 师徒两个还慌了片刻,当年离都时,新帝尚未掌权,虽然坊间都说他仁德,可帝王私下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谁又能说得准。 张怀古颤颤巍巍接过召令,手一抖,不知从哪拽出来一封红艳艳的请柬,定睛一看,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莫慌,是瑞王义子成婚,邀殿下回靖都一聚。” 赫连敬长出一口气,“喜事啊,那就好。游冬,速去置办贺礼,还有,给长辈和兄姊们备些特产。” 张怀礼赞赏道:“难得殿下有心,思虑也周全。” 得了先生夸赞,赫连敬面露喜色,须臾回过味儿来,捉住游冬手臂,“慢着,四哥何时收的义子?” “便是常先生的大徒弟,姓桑的那个孩子,殿下忘了,从前在靖都,你还同他一起玩儿过……” 一声炸雷响在耳侧,赫连敬话音都发颤了:“是……桑枝要成亲了?” …… “殿下,到了。”游冬出声提醒。 赫连敬点点头,神色恹恹的。 身旁的俊美少年撇了撇嘴,亲昵地挽住赫连敬,“还不快给殿下掀帘子,愣着作甚?” 游冬忙掀开车帘,引着他们俩下车。 进了驿馆,赫连敬先扶老师坐好。等饭的当口,张怀礼看出他心不在焉,便道:“殿下神思不属,可是有心事。”说话间扫了那美少年一眼。 少年缩了缩。 赫连敬正襟危坐,答道:“学生只是担忧,离开靖都太久,人和地界,都生分了。” “殿下大可不必担心,陛下仁德,待兄弟姊妹皆亲厚,即便是驸马也能破格任用。前些日子莲江水患,陛下亲自到大长公主府请驸马重回工部,执掌赈灾事宜。后来闹山匪,又召回了长公主家的罗驸马……陛下是明君,此乃我大魏国运昌盛,福祚绵长。” 这话若换了旁人来说,赫连敬定会觉得是在拍马屁。可这是他最敬重的老师,谁巧言媚上,他的老师都不会。不然何必抛家舍业,千里迢迢来照管一个半圈禁的皇子。 “先生说的是。” 赫连敬殷勤奉茶,心道若没有老师和兄姊呵护照看,他怕是坟头草都蹿得老高了。 这么一想,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能丧着个脸去赴喜宴,到了那日,就算强颜欢笑,也得多说几句吉祥话,就当看在四哥两口子的面子上了。 其实他也说不清对桑枝怀着何种情愫。小时候在宫里察言观色,不敢多说话,宫里人不是阿谀奉承,就是默不作声。他长到那么大,还没见过桑枝那样的人。 脾气软得不得了,说什么他都依你,永远一副真诚热烈的笑脸。 或许在冰天雪地里走得太久,便起了飞蛾扑火的心思。说到底,桑枝只把他当个玩伴,又不欠他什么。 要怪就怪自己一厢情愿吧。 赫连敬思绪纷纷,菜没吃两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一抬头,张怀古不知去了哪里,美少年放肆地贴着他。 “氏冬,老师去哪了?”酒有些烈,嗓子眼烧得厉害,赫连敬不大清醒,还是往旁边躲了一下。 氏冬有些失落,“张大人回去休息了,走前叮嘱殿下少饮酒,我扶殿下就寝吧。”说着握住赫连敬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赫连敬又把手抽了回来,迷迷糊糊起身往另一边走,“游冬,游冬?” “属下在。”游冬扶住他。 赫连敬安下心来,“你送我回去。” 氏冬气得眼都红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原地跺了几脚。 游冬扶着赫连敬没走多远,赫连敬腿一软,险些将他一同带倒。 “你抱我走不就行了吗?想摔死我啊。”赫连敬软声抱怨。 游冬赶忙将人拦腰抱起,赫连敬在他下巴上撩了一把,咧着嘴傻笑,“你脸红什么?是不是也想伺候本王……就寝啊?” “殿下别乱动。” “我乱动怎么了,我就乱动,就乱动。你是一天比一天不听话了你,偷藏我画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赫连敬像个小流氓,窝在他颈窝处乱蹭。 游冬不敢搭话,呼吸都紧凑起来。 平日里张先生管得严,不让殿下同人厮混。殿下到如今还没开过荤,每回醉酒,都要对他上下其手,游冬早已习惯。 可今日被戳破了心事,他的心也乱起来。 赫连敬仍在耍酒疯,“你说说你,木头似的,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你,也就是我……” 游冬心神激荡,脚下一滑,险些把他扔出去,“殿下说什么?” “也就是我不嫌弃你,到哪都带着你。”赫连敬忽然双目湿润,“不过你小子待我也是真好,掏心掏肺的,刚到封地那段时日,要不是你豁命护着,我都不知死谁手里了。” 游冬也红了眼眶,轻轻将他放到床上,“都是属下该做的。” “那你今夜留下来,陪我。”赫连敬眼泪来得快,去得更快,笑眯眯拍了拍床里侧,“你睡里边,我保护你。” “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过来吧你。”赫连敬手一捞,抽冷子拽倒游冬,被他砸得眼冒金星,委屈道:“你怎么这么沉啊?不行,你让我砸回来。” “好。” 游冬就势一滚,他立马欺身上来,支起身子,猛地往下一砸。游冬闷哼一声,眼角微微一抽。 “砸疼了?”赫连敬凑近了看他,狐疑道:“哪里敲鼓呢?你这里有鼓声。”指指游冬的心口,歪头想了想,上手就扒。 “脱了给我看看,怎么放进去的啊?” 游冬呼吸一滞,“殿下,别……” “哎?”赫连敬往下探手,“你这鼓锤怎么掉下边去了,硌死我了。” 游冬涨红了脸,一动不敢动。 赫连敬一通乱摸,末了骑着他的腰,贴近了端详,“好游冬,别说……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游冬眼里蹭地蹿起一簇火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可会疼人了。”赫连敬抿嘴一笑,低头就亲,游冬闭着眼回应他,身上越来越热。 赫连敬亲手将俩人剥干净,贴着他磨蹭半晌,突然打了个哈欠,“累了,游冬你太懒了,什么都要本王亲力亲为啊。” “殿下的意思……是要我来?” 赫连敬面露不解,嘟囔:“我是那个意思……吗!”一阵天旋地转,尾音吞了一半。 游冬压住他,如往常一般压低了嗓音应道:“属下遵命。” 次日启程时,赫连敬无精打采,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脚将游冬踹下车。 氏冬乐呵呵跟上,也被他轰下车,“本王要静静。” “啊?殿下说什么?”氏冬转头问游冬,“是说……他叫敬敬?殿下这是跟谁撒娇呢?” 游冬有些心虚,随口敷衍两句,上马先行。 出发前,赫连敬满脑子都是“桑枝要成亲”,这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早些见到靖都的亲人们,如今他也有一肚子的话,想细细询问常大哥。 回想昨夜,赫连敬心口又酸胀起来,游冬这人,平常莽撞,关键时候还挺温柔。 想着想着,不觉弯起嘴角,那些话也不必多问了,当务之急还是该让哥哥姐姐们都认识一下游冬才是。 “殿下。” 游冬一开口,赫连敬就如惊弓之鸟,立马应道:“怎么了?” 游冬小心翼翼答他:“靖都到了。”
第105章 番外 离别苦 “过了今日,你们几个就算正式出师了,当心。” 梁依低下头,躲过树枝上半化的积雪,后头的师弟跟得太紧,撞得满头霜雪,仍旧张着嘴傻乐。 “可惜今年师父就不再收徒了,我家里有个弟弟也想学医呢。师姐,要不让他拜你为师吧。” 梁依笑了,“那往后你们兄弟二人如何称呼对方?” “我喊他弟弟,他叫我师叔,不碍事。” 几人笑了一阵,有人给他出主意:“你也是个死脑筋,咱们几位师叔还在收徒呢,尤其是方师叔和常师叔,他二人医术与师父不相上下,你把弟弟送去靖都,哥俩不就同辈了嘛。” “也是啊!” “不过常师叔一心著书,年轻时游走列国,专攻疑难杂症,他的本事可不大好学。” “那就送到方师叔家去,方师叔结交的都是达官贵族,连俨王都得给他面子,夫人还是实打实的世家贵女,你弟弟去了方府,伙食肯定好。” “就知道吃!” “好了,待会儿给师父磕个头,就各忙各的吧。”梁依轻轻叩门,“师父,师弟们来给您磕头。” “都进来吧。” 梁清眠已至耄耋之年,鹤发童颜,活像个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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