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轻轻踹了小吉子一脚:“别废话,去弄点新鲜的紫苏叶。” 小吉子不懂圣上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去了。 南苑有个大菜园子,里面种了很多紫苏,就因为首辅爱喝紫苏饮,所以才种了那么多。 小吉子把刚摘来的紫苏叶放在水里浸泡了会,再一一洗干净,给圣上送过去。 每家每户的紫苏饮配方都不同,喝下去的功效也不同,有的放紫苏、紫菀、麦门冬、大枣……用于止咳,有的放当归、芍药、陈皮……来治腹疼。 小儿最容易得咳疾,由肺部引起,所以柳尘舒儿时喝的紫苏饮很有可能带有止咳润肺的功效,容昇命人去寻常药铺里抓些紫菀、麦门冬、贝母等药材。 容昇特意叮嘱:“一定要是寻常的药铺,药材无需顶好的。” 柳尘舒的父亲毕竟只是个小官,俸禄不多,应该不会去买特别好的药材,一定都是些寻常能买到的。 小吉子都迷糊了,为什么不买最好的,刚想开口问,就又被踹了一脚,他不知道圣上正在为了能亲首辅一口而绞尽脑汁地努力着。 容昇按照自己的推测,将药材逐一放进锅中煮,甚至连火候他都考虑到了。 小吉子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圣上,这是煮给首辅喝的吗?” “废话。”容昇对别人可不会这么上心。 他如此上心,却被小吉子给误会了,担心圣上会往锅里下毒,于是探头探脑地盯着,一旦圣上拿出毒药,他就赶紧上去制止。 紫苏饮煮好后,容昇又往里面加了一样东西。 小吉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圣上,你在下毒吗?” “滚一边去。”容昇端着刚煮好的紫苏饮,去找柳尘舒。 柳尘舒待在书房里,正烦闷着,容昇直接推门而入。 容昇把紫苏饮放在柳尘舒面前:“相父你喝喝看,这跟你儿时喝过的紫苏饮一个味。” 柳尘舒并不抱什么希望,加之正烦闷着,便挥了挥手:“端下去。” 容昇绕过书案,走到柳尘舒身边,拿起瓷勺舀了一点喂过去,哄道:“乖,喝点吧。” 柳尘舒瞬间愣住了,脑子里出现一张温婉漂亮的脸,也是这样耐心地哄着他。 柳尘舒张嘴抿了一口,入口时再次愣住,鼻头泛着酸,艰涩地开口问容昇:“你放了什么?” 容昇说:“我往里面加了蜜糖。” 小儿都嗜甜,且味觉很灵,一丁点苦味都能尝出来,紫苏饮里加了多种药材的话,必然会有苦味,小儿是不会喝的,所以得往里面加些糖,还必须要哄着才会喝。
第39章 书房激吻 容昇靠坐在书案边说:“我往里加了不少蜜糖,这味道是不是与你儿时喝的一样。” 柳尘舒眼中泛起了红,脑子里已经模糊了的记忆再度呈现,从一个个模糊的光影变成了具象的人或物,那是他两三岁时的记忆,他记得自己半夜咳嗽不止,请不到郎中,他娘便给他煮了一碗紫苏饮,他依稀记得那碗紫苏饮喝起来很甜,比一般的紫苏饮甜很多,现在才知道,是他娘往紫苏饮里多加了糖。 柳尘舒仰头看向容昇,眼底泛着一丝水光,波光流转煞是好看,他轻声说了句:“多谢。” 容昇的眼神也跟着柔软下来,又舀起一勺,喂过去:“再喝一口。” 柳尘舒无法拒绝,把唇瓣覆上去,加了蜜糖的紫苏饮非常甜,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喝过这么甜的饮子了,喝下去后喉间都是甜腻腻的。 容昇盯着柳尘舒那两片被打湿的唇,暗自咽了下口水,他做这个紫苏饮就是想得到一个亲嘴的机会,但看到柳尘舒如此感动,他不忍心去破坏现在的气氛,便先忍了下来,等过会再提亲嘴的事。 柳尘舒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的事情,既然容昇做到了,那他就必须要履行承诺。 柳尘舒伸手抓住容昇的前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来。 容昇晃了一下神的功夫,柳尘舒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两人的唇瓣相抵,本以为只是浅尝辄止,却没想到一上来就十分激烈,柳尘舒很主动地将唇舌探入容昇口中,领着那条僵硬的舌头与自己共舞。 容昇惊得瞳孔放大,两人都睁眼看着彼此,没有闭眼的习惯,视线短距离里交织在一起,碰撞出灼热的火花。 容昇震惊过后,扣住柳尘舒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占据主导权,同样激烈地回应过去,不甘示弱地吮着柳尘舒的唇舌,唇舌摩挲与唾液融合带来的感觉异常美妙。 容昇都忘了自己手中还端着一碗紫苏饮,一个没注意,紫苏饮打翻在地,瓷碗摔碎的声响引起了风兮和小吉子的注意。 小吉子担忧地咬着手指头:“屋里怎么回事,打起来了吗?” 风兮竖着耳朵偷听,“没动静了,应该不是。” 碎裂的声响完全没有影响到屋内的两人,柳尘舒和容昇都想要占据主导权,为此正在较着劲。 柳尘舒双手拽着容昇的前襟,把人往自己这边拽。 容昇则是干脆托起柳尘舒的臀,将人整个抱了起来,往书案上一放,再欺压上去。 柳尘舒不肯躺下,直起腰,反压过去。 容昇想说话但又舍不得退出来,便一边吮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相父,让我一次。” “哼~”柳尘舒发出哼笑,在任何事情里他都要拥有掌控权,他绝不会把自己交给别人来处置。 容昇同样不喜欢被人掌控,两人都不肯屈服,就只能“打”起来了。 容昇用力往前一压,将柳尘舒压在了书案上。 柳尘舒便带着容昇滚了几圈,从书案上滚到了地上,在要落地之前,容昇本来有机会反压回去的,但为了不让他的宝贝相父摔疼,只得在下面当肉垫。 两人从书案上滚落下来的动静很大,风兮和小吉子被吓了一跳,纷纷上前拍门询问:“圣上/首辅,你们没事吧?” 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一些细碎的声响,比如水声,并非是寻常的那种水声,有点像是吮吸多汁的蜜桃时发出来的声响,另外还有撞击的声响。 风兮和小吉子面面相觑,虽然很担心,但他们没有胆子直接推门而入,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风兮倒不是特别担心,小吉子则焦心不已,都快要哭出来了:“圣上会不会被打死?” “应该不会……吧。”风兮想到圣上那爱作死的劲,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小吉子知道圣上八成是被揍了,眼泪止不住地掉,这些年他早就忘了自己是首辅的人了,他觉得他就是圣上唯一的亲信。 风兮上前安慰:“节哀。” 小吉子哭得更大声了:“哇呜呜!” 容昇皱了一下眉头,并不是因为小吉子的哭声打扰到了他,而是因为柳尘舒坏心思地在他舌尖咬了一下。 容昇没有咬回去,他舍不得咬。 小吉子的哭声被隔绝在外,他们二人自成一方天地,外头就算是天崩地裂了也不能打断他们,越发急促的呼吸把小吉子的哭声彻底盖了过去。 唇舌已经摩挲得发麻,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从书案上滚下来后,又在地上滚了数圈,滚到床底又滚出来,柳尘舒和容昇谁都不输谁,就等着对方败下阵来。 最终是柳尘舒先脱了力,被容昇抱着抵在了柱子上。 容昇把他奉若神祇般高高举起,宁愿仰着头去吻。 柳尘舒喜欢这个上位者的姿势,便没有反抗,低头回应着容昇。 这一吻对他们来说很短暂,却不知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整整半个时辰,小吉子在这期间连悼词都想好了。 如果不是柳尘舒强行把容昇给推开的话,半个时辰都还结束不了。 柳尘舒喘着气:“放我下来。” 容昇餍足地把他放下,还想再上去亲两下。 柳尘舒却不客气地将他踹开了,说亲一口就只能亲一口:“下去。” 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亲了那么久,容昇非常满足,便没有继续纠缠,盯着柳尘舒红肿的唇瓣,欣然一笑:“相父,下次还能亲你吗?” 柳尘舒面无表情:“只此一次。” 柳尘舒的感动就只维持了半个时辰,他也只允许自己放纵半个时辰。 容昇像是没听到柳尘舒的话,自顾自地说:“下次可要再亲久一点。” 一年到头都亲不到一回,所以要一回就亲够本,不然就太亏了。 柳尘舒催促说:“出去。” 容昇刚一出去,小吉子立马迎上来,看到圣上衣裳凌乱嘴角边有一圈红印,不知道是被咬的还是打的,小吉子偏向后者,觉得是首辅打出来的。 小吉子脸上泪迹未干:“圣上,要不要奴才给您上药。” 容昇笑着在嘴上抹了一下:“不必。” 他只是嘴边有点红,而柳尘舒整张嘴都是又红又肿的,舌头也被他给亲肿了,一想到这,容昇便觉得很自豪。 一旁的风兮向圣上行了礼,然后走进屋内去禀报。 风兮不经意地瞟了眼,发现首辅的唇瓣异常红肿,他只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大人,方才前厅仆人来报,称苏大学士有要事求见,奴才已经命苏大学士在前厅等候了,大人要不要去见一见。” 柳尘舒向来都是利用完就直接丟了,对苏润之是如此,对容昇也是如此,但显然他对苏润之要更无情些,利用完后连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给,苏润之每次都只能在朝堂之上遥遥地望着他。 柳尘舒换了一身待客的常服,走去前厅,路过的下人都不敢抬头看他,全部把头压得很低。 容昇刚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正准备要做拨浪鼓,小吉子急匆匆给过来汇报:“圣上,奴才刚瞧见大人去前厅了。” 容昇拿着小刀在手柄上刻纹路:“来客人了吗?” 小吉子说:“听说是苏大学士来了。” 容昇瞬间站了起来,拿着那把小刻刀就往前厅冲去,经过芙蓉园的时候,顺便把芙芷给叫去。 容昇冲着芙芷招手,“来,朕给你介绍个如意好郎君。” 芙芷:“………” 苏润之在前厅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茶都换了好几盏了,但他没有让人帮自己催,就耐心地等着,哪怕是等上一整日也愿意。 看到柳尘舒过来了,苏润之忙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迎接:“子衿。” 柳尘舒一如既往的冷淡:“何事?” “说来话长,先坐下吧。”苏润之想再多看看柳尘舒。 柳尘舒撩起袍摆坐下:“说。” 苏润之娓娓道来:“我父亲有一位故交名叫薛封,原本是京官,因得罪了人,被设计陷害,故而被太宗皇帝贬到了杭州,这些年一直都与我父亲有书信往来,昨日薛公送来一封信,被我截胡,那信上提到了二十多年那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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