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絜世蛊

时间:2023-08-20 1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花生碎

  裴潇萧没有立即回答,若有所思地道:“娇兰蛊制作必须是特殊的雌虫,所以喜寒避暖,而 沙火蝎和西阑蛇毒混合的西域火毒……对娇兰的抑制效用竟然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萧潇也道:“这只母蛊……有些古怪,似乎并不强盛,但是火毒说不定是可以压制影蛊的。”

  裴萧问褚昭:“这蛊虫是从何而来?你是否有头绪?火毒是何时停歇的?你又是否还有印象?”

  褚昭托着手,摸索着手指,念及他高烧不断之前的北疆之行。

  三月前,雪天崖。

  谁也没有料到,雪天崖不知深浅的积雪下,竟然藏有一条皲裂的雪缝,宽及四人并列,长几十尺,深度虽不及毙命,却仍也有五六尺,足以摔伤。

  褚昭双臂牢牢把萧墨紧抱在怀里,翻转身体把自己垫在下面,两人齐齐砸在雪缝底的坚冰上,所幸没有碎冰造成更重的伤害。

  虽然萧墨也及时调转了方向,让两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卸了些冲击的力道,但褚昭仍是承受了落地那一下的大部分冲撞。

  脏腑受到冲击,喉咙里漫出来的血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但最让他觉得麻烦的,是他受的伤似乎让火毒开始有了发作的迹象。

  耳边嗡鸣声渐消,萧墨和褚昭侧躺在冰雪里,面对着面,木呆呆地凝视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

  半晌,褚昭缓了过来,“阿墨,你怎么样了?”他试着抬手,肩胛的痛楚让他有些使不上力气。

  萧墨像是还处于懵的状况,褚昭见此异状,心里涌现不安,强撑着抬起手来抚摸他的脸庞。

  冰雪天里,发作的火毒反而保持了他的体温,然而温热的手掌下,接触到的竟是绝对的温度差距。

  萧墨身上及其冰冷,褚昭心底咯噔一下。

  “阿墨?!”

  萧墨被他喊得这一声喊回了神,摸着他滚烫的手,担忧道:“你火毒发作了?”

  隔着玄甲,褚昭抱着萧墨,让他枕在自己怀中,也为了让他放心,戏言道:“这不是正好?给你暖暖身体。”

  “还有力气撩我,看来没什么大碍。”萧墨虽然在笑,说话间却是显得有气无力地,褚昭察觉到他的反常之处,眉宇间略显焦灼,低头看他时,呼吸都窒了一窒。

  太冷了,萧墨浑身都在发抖,他的手臂上竟然还有长长的一道狰狞伤口,冰雪天里,血液流出体外就冻成了冰,伤口因此没有继续流血。

  褚昭不敢碰他的手,萧墨却没感觉,歇了歇气便从他怀里起身,靠在他旁边,伸手捏了捏褚昭的肩膀,心里悬着的石头放松了下来,道:“还好,只是错位了,我帮你正回来。”

  萧墨起身帮他接好手臂,竟有些站不稳,手撑在冰壁上防止自己摔倒。褚昭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臂没什么大碍,就是肩胛还会有些酸胀的不适,不过那点小痛在这种危险情况下,也管不着了。

  不过片刻,萧墨忽然抱着自己的双肩,蜷缩倒地,浑身都在打着寒颤,不像是冻的,更像是疼的受不住。

  褚昭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起他顺着雪缝崖底移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狭窄避风处。

  万幸,褚昭很快寻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宽不过两个人并列,只要等萧墨恢复了些体力他们便能直接从此处往上攀出去,萧墨的情况却越发让褚昭心惊。

  他亲眼看着萧墨的一双瞳孔竟然成了晶黄色,目光涣散,意识不清,只隐约听见他说“冷”“疼”之类的喃语。

  褚昭顾不得其他,脱了两人的轻裘,把萧墨整个圈在怀里,虽然这几年里少年已经长开了不少,但比起褚昭仍是小了一圈。

  褚昭的胸膛贴着萧墨的后背,脸颊交颈相贴,双手拢合他握住的双拳,轻轻呵着热气,用自己炙热的体温暖和着他。

  用这样温柔缠绵的姿势,抱着他发疼颤抖,体冷如冰的爱人。

  “阿墨。”褚昭焦灼着喊他。

  “别睡。”

  萧墨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视线模糊不清,仍是看着他,嘴唇不必费力便能贴着他的耳朵,用浅浅的气音回答他:“不睡。”

  他知道,褚昭有些心慌了。怀中人如何也暖不起来的身体,让褚昭惶恐不安。

  萧墨说不准这是为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他不会死在这里的。

  起码……不应该死在他面前。

  他反手,手臂揽住褚昭的后脖颈,似乎连笑意都废了力气,仰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那是从前他们在巫山云雨时,萧墨最喜欢逗弄他的姿态。

  “不想……我睡,就……做点……暖和……睡不着……让我……高兴点……的事情……”

  荒诞的时间、荒诞的地点、荒诞的要求,而褚昭觉得最荒诞的是,他答应了他。

  坠入冰崖,风霜和伤势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可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亲吻着对方,在漫天风雪里,用最炙热的爱意抵死缠绵。

  ----


第8章 谜团引线

  

  褚昭记得,雪崖下他们疯狂一场之后,不仅萧墨恢复了神智,他的火毒也被抑制了,缓和的力气足以支撑他们从崖底攀上正路。

  所以那时他二人其实误打误撞缓解了对方的痛苦……

  然而,这东西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阿墨身体中,然后才转到他身体里?褚昭蓦然沉了脸色。

  裴潇萧握着镜子兀自思量。

  “褚帅的身体,并不像是长久浸淫了蛊虫的……”

  “不对劲,若是这样,母蛊怎可能会离开宿主的身体?”

  “这母蛊太过羸弱,与它虫身上的年纹相比,全然不符合。”

  “而且这只母蛊还将他身体里的火毒尽数吞食了……”

  裴萧和萧潇在一旁讨论,褚昭看着虚空,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出了年节,自他得知萧墨生死不明的消息已经过了大半月了,但他总有一种他的小骗子还活着的感觉。

  并非像是悲恸过度的幻想,而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他还活着,但是并不在这里。

  这样的感觉太过虚无缥缈,他一直也以为是自己接受不了萧墨的死讯的臆想,但就在刚才,裴潇萧将他体内的那只母蛊吸引出来的时候,那种念想越发的强烈,他甚至能感觉到具体的方向。

  电光火石之间,褚昭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他的小骗子在京都。

  京城宫内。

  甘老取无玄的血液,其实也有絜南音的授意在其中。

  絜元青的脸多年不见光,絜南音压根想不起来他的样貌,而这个突然出现的无玄与他的样貌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二人比起先帝都有几分相似。

  他便是要测一测这个来历不明的“无玄”究竟是不是他那个庸碌古怪的皇兄,若不是,此人从何而来?有何目的?若是,甘老所说的他的蛊虫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甘老已经认定无玄这絜元青的身份,向絜南音说过,他这一出滴血认亲无非是多此一举,白费功夫,但是絜南音总还是放心不下。

  如今内忧外患,朝廷危如累卵,国家岌岌可危,能多一个可用之人,絜南音都不可能放过,他必须验明他的身份,考虑无玄是否可信。

  絜南音擅自从甘老的针包里取出一根较小的银针,拿在手上比了半天,也没扎下去。

  甘老早就料到会这样,朝他翻了个白眼喃喃叨叨:“行了行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甘老把针拿回来沾了烈酒,又放到烛焰上烤了一阵,然后挤着他的手指就是一针。

  不过是食指上扎了一个小伤口,血液从指尖一涌而出,絜南音差点失态大叫。

  甘老:“小子血气方刚啊,像我之前取那黑小子,啧。”

  一个啧字,满满包含了甘老对无玄的体虚的许多藐视。

  絜南音的血液滴落进了那个盛有加了特殊药水的白玉碗中,和碗底那一滴血珠相遇,缓缓融合。

  絜南音:“……”

  甘老斜睨了他一眼,眼神蔫儿坏,道:“我就说你小子要白忙活一场。”

  虽然絜南音总觉得这个黑小子不是太子,但是这血脉的融合无疑是铁证。

  絜南音长长舒了口气,思虑却是活络更甚,摸着手里的玉骨扇,力度重得似乎有要把它摸得光可鉴人的架势。

  轻轻敲了敲手掌,絜南音暗道:“接下来,就是看他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了。”

  不仅是要他记起来,絜南音更是准备好好试探清楚,絜元青在国之存亡之际,是否还注重着对他这身龙袍的心思。

  “此等紧要关头……还要看我这位皇兄,拎不拎得清了。”

  逍遥了二十年,絜南音看得通透,也想的明了。

  若非被迫负上这身龙袍,他此时应该在自己江南的王府里,邀上他的墨客诗友在梅园里煮酒赏梅、吟赏风月。

  昨日闲散一去不复返,今日承担江山重任,他就必须做出一国之主的模样。

  他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非愚人,谁若敢在此时捣乱,他定要除之以绝后患。

  絜南音作何打算,无玄暂不知晓,经过甘老这几日为他拔除蛊毒,他口舌已经勉强可受控制,偶尔也可正常说话,但关乎他身份的记忆仍像是缺了些什么契机,对他而言,尚缺一双手去拨开重重迷云雾霭,无法想起。

  无玄攀上太子殿房顶上,拍落一片雪瓦造一席之地来坐,在屋顶上望着银装素裹的皇都房瓦,手里捻着瓦上一团冰雪,看着它在手中融化,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每次甘老来的时候,无玄就会被骂骂咧咧他吆喝下来,但无玄总还是喜欢上去待着。

  在寒风里,他能感受到身体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他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身体里那只蛊虫就好像与他一起长大,已经融为一体许多年了,久远到好似他们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开始作伴了。

  他忘了哪些事情?

  他忘了哪些人?

  无玄驳杂的梦境里,那个陪伴着他的人影,是谁?

  无论是谁,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因为哪怕他想不起来一丝一毫关于那人的细节,可只要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就足以让他满心都想着关于这个人的所有。

  这人是谁?在何处?他能不能见到他?

  那是欢欣又略含酸苦着,思念着一个影子。

  无玄仰头望去,京城的天上云层累厚,不见月色,日暮西斜,天穹之下是楼阁万家,灯火渐亮。

  又是这么一个大雪纷飞、不见星月的夜晚。

  冒着风雪,八十三又一次来到这座破败的府苑前,左右人迹罕至,仿佛这是什么晦气的地方需要避着走。唯有斜街口的一盏烛火昏黄的灯笼映照此地。

  他仰头看破败的匾额位置,那处空空荡荡,看不出是谁家府邸。

  他没有将手伸出去,只是抬手碰了碰斗笠,似乎想要把它摘下来,最后却又拉紧了斗笠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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