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嬴川如今心情还算不错,当即朝他扬了扬下巴,“说。” 李医师点了点,直言道,“陛下,还是上次那件事,江公子仍旧问下官要避子药,可要继续给他?” 沈嬴川轻轻揉了揉眉头,他倒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江槐序那小没良心的,宁愿挨鞭子都不说要这个干嘛。 现在沈嬴川想起来还是有气的。 于是乎,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当然要给,不过,不给避子药。” “给催孕的。” 他倒要看看,没了避子药以后,军营里的哪个女人会怀上孩子! 李医师虽然不懂沈嬴川的想法,但还是应下了。 晚上给江槐序把脉的时候,就把他要吃的补药,还有催孕的要煎好。 一齐送了过去。 待李医师一走,江槐序便跟之前一样,在无人处端起那碗‘避子药’一饮而尽。 只是,才喝了一口,他便皱了皱眉。 这药的味道,跟之前喝的不太一样啊…… 出于警惕,他没敢再继续喝下去,而是悄悄把药倒了。 没想到,接下来一连几天的避子药都是那个味道。 沈嬴川日日都与他行|房,如果再没有避子药的话…… 江槐序很担心会再度有孕。 于是在一次李医师来请脉的时候,他特地问了一下,为什么避子药闻着味道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医师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波澜不惊的答道: “公子,之前的方子里的一味药用完了,我给换成了另外一种。” “闻着味道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但是药效是一样的。” 处于好奇,他立刻追问道,“江公子,老夫很好奇啊,您要这避子药,到底是给谁喝的呀?” 江槐序强装镇定,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只好咳嗽了声,随便说道,“给老鼠喝的。” “之前看见有两只老鼠在……我怕他们在营帐里生小老鼠。” 李医师懵了,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老鼠啊? 而且江槐序住的还是沈嬴川从前的营帐耶!什么都是顶配! 怎么会有老鼠?真的会有老鼠吗? 原本他还想再问几句,突然就听见营帐外传来脚步声。 是军靴的声音,江槐序一听便知道是沈嬴川来了。 李医师熟练的跪下行礼,江槐序则端着面前的要继续喝着。 等他喝完了药,营帐内就只剩下他和沈嬴川了。 沈嬴川脱下满是风雪的兜风,放在一旁的置衣架上,温热的大手顺势挨了下江槐序的手背。 很凉。 他想也没想就一把捏住了江槐序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哈气暖着。 “你……”江槐序有些不习惯这样,赶忙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必这样的,我不冷。” 沈嬴川才不管他说什么,瞬间将他的手抓的更紧。 这下不仅是给他暖手,还在他手背上狠狠吻了一下。 “我偏要,你能如何?” 江槐序红着脸别过头,嘴里嘟囔了句,“无赖……” 沈嬴川直言不讳,“我是。” 江槐序:“……” 暖了暖着,沈嬴川突然发力,轻而易举的将面前的娇人儿揽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一只手熟练的拉开他领口的衣裳,那到逐渐愈合的疤也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中。 伤疤没了从前的血红,也没再裂开过。 指尖的温度触及伤疤的边缘,江槐序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你别摸着摸着又……”后面的话他有些羞|于|启|齿。 这些日子,沈嬴川已经不止一次借口给他擦药,然后—— 总归就是莫名其妙的,他就被睡了。 沈嬴川不禁嗤笑,那只手已经扯下了他左肩全部的衣裳。 “我的地盘儿,我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干的?” 江槐序仍旧不服气的嘀咕,“谁是你的人……” 说到这个,沈嬴川又想起上次江槐序说的话了。 他说,他是没名没分被他搞上|床的。 沈嬴川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他既然已经决定永远把江槐序留在身边,也是时候给他一个名分了。 好歹得让身边的人都知道,江槐序是他沈嬴川的人。 他挑起江槐序的下巴,张口就在他晶莹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序儿,我想纳了你。” 沈嬴川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又什么不对,可江槐序听了这句话,表情却突然凝固在脸上。 他冷冷道,“纳?” 沈嬴川挑眉,“有何不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正的囚禁 江槐序自嘲道,“你想让我当你的妾?” 沈嬴川依旧颔首,“没错~” “你之前不是说没名没分吗?如今不是就有了?” “寡人有如此美妾,天下人都得羡慕吧~” 话才一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沈嬴川的右脸上。 江槐序站起身来,猛地一拂袖,明显是生气了。 “沈嬴川,你何至于如此侮辱我!” “莫说是妾,哪怕你想娶我为妻,都是妄念!” 沈嬴川自觉得,自己听明白了江槐序话里的意思。 “呵,江槐序,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方才被打的右脸,那里已经火|辣辣的疼。 “如今,你只是老子的阶下囚,一个廉价的床|伴,别特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狠狠捏起江槐序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老子纳你为妾都是抬举你。” 雪白的下巴慢慢被捏红,江槐序却依旧一副不服输的姿态。 “沈嬴川!你滚!我死都不为妾!” 沈嬴川咔哒咔哒的扭动自己的脖子,就这么捏着江槐序的下巴,强硬的将他扔到了榻上。 松手的时候,他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一片骇人的红。 “江槐序,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老子特么是在通知你。” “我想想,妾的嫁衣是粉色的,对吧?” 其实在沈嬴川的心里,他并不是想让江槐序当妾,他也清楚的自己,自己爱他。 不过,江槐序从来未信任过自己,也没对自己说过一句实话。 所以这个妻的位置,他暂时给不出去。 江槐序的表情满是愤怒,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也还是沈嬴川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 还挺可爱。 他伸出手,又要去挑江槐序的下巴,这次,江槐序躲得很快,让沈嬴川扑了个空。 “滚开,别碰我!” 沈嬴川啧了一声,硬是抓住江槐序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 巴掌似有似无的扇在他的脸上,很快就多了一层红印。 “哎,江槐序,你到底怎么回事?” “每次老子想对你好一点儿,你就开始惹老子不痛快。” “稍微顺从一点,你是会死吗?” 话音刚落,江槐序便眸中含泪的看着他。 “那你呢,你若稍微尊重我一下,何至于如此!” 沈嬴川低头看他,有力的大手已经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眸中也泛起猩红的杀意。 “江槐序,你把老子耍的团团转,没有一句真话,你还奢望老子尊重你?你配吗!” “你知不知道,你一年前差点害死老子!差点害死楚国所有人!” 沈嬴川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断了小指的那只手给他看。 “看见了吗!因为你!老子才变成这样的!!!” “有时候老子真想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说着就扯住了他的雪缎似的银发,声音低沉又绝望的感叹。 “可是老子喜欢你,老子又舍不得杀了你!” 江槐序眼尾泛红,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被泪水浸湿。 他吃力的握住沈嬴川的手,艰难的吐出几句话。 “沈嬴川,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一开始,你便想将我利用致死,把我当个妓子一样留在身边肆意玷|污。” “若不是我用计,现在,哪里还有命在这里于你对峙!” 沈嬴川手上的力气渐渐消散,眸中尽是数不清的复杂情绪。 江槐序说的是事实,可是他不服,便接着反驳。 “是又如何,可最后老子不是没舍弃你吗!” “老子甚至甘冒大险,让沈绩带你走!!这些全都是计划之外的!” “所以,老子没有对不起你!都是你欠老子的!” 江槐序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上方,没一会儿就笑出了声。 “沈嬴川,你好意思这么说吗?” “只允许你利用别人,不允许别人利用你?” “只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便要赌上我的命。” “你居然觉得这是对我的恩赐?” “沈嬴川我告诉你,即使在最后关头,我也保住了你的名声,甚至在火海中救了沈绩。” “我不欠你的!” 沈嬴川也乏力的躺在了床上,对着营帐顶部放声大笑。 江槐序回来了这么久,他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自己也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真特么畅快。 只是,清晰之后的伤口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 这样的对话,只能让沈嬴川更加记起一年前险些疯魔的自己。 他觉得好累,好愤怒,而这一切的情绪,只能发泄在江槐序的身上。 这是他最放肆的一次,甚至给江槐序弄伤了。 期间,江槐序疼晕过许多次,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可沈嬴川就是强压自己的心疼和愧疚,硬生生折磨了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便下令,用铁链绑住江槐序的四肢,将他囚禁在了营帐的榻上。 除了送药的李医师和一个伺候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关押他的营帐。 沈嬴川被调动起来的怒气并未发泄完全,他一如既往的天天去到江槐序的营帐中承|欢。 只是,再未快乐过。 每次事后,床上都会有江槐序受伤的血。 如今的江槐序,双眼无神,银发凌乱,身上被撕|碎的衣裳勉强盖住身体,伤痕累累的腿|间尽是污|浊。 凄美得如同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蒲公英。 沈嬴川只觉双眼刺痛,眼眶也控制不住的发酸。 从前自己如珠如宝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今却被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但他就是不低头,也不跟江槐序说话,只冷冷的说让李医师进来照看。 自己则一个人去到了结冰的小河边喝闷酒。 他脑子里乱的离谱,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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