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道坎要怎么迈过去,只是最近这么折腾下来,他心中增长的只有对江槐序的愧疚和心疼。 营帐内,面对气息微弱,满眼绝望的江槐序,李医师也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十分不忍的掀开了他腿|间遮盖的布料。 那里天天受伤,即使他的药再好也没有任何用处。 如今,又是血淋淋的了。 “哎,江公子,你怎么就和陛下闹成这样了呢?” 江槐序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的,要等沈嬴川出完所有的气,事情才会有转机。 只是,有些费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拙劣的本心 李医师让伺候的人端来一盆热水,小心翼翼的给江槐序清|理身体。 如今,沈嬴川用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他无法沐浴,只能用擦拭的方法保持清洁了。 “江公子啊,要不,您跟陛下服个软?” “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你这后|面……” 真的会坏透了的,那时候,可就危及生命了。 江槐序只是摇摇头,这细微的动作惹得身上的铁链也发出响声。 “李医师……药。” 李医师瞬间明白过来,忙叫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自从江槐序被囚禁这十几天以来,他没再问李医师要过避子药。 只是如今,若是再不预防着,怕是真的要中|招了。 李医师轻声道,“江公子,您不会要我用避子药去帮您喂老鼠吧?” 现在这个情形,已经瞒不下去了,至少在李医师面前是瞒不下去的。 江槐序没有办法,只能祈求道,“李医师,望您怜悯,喂我喝避子药。” 李医师脑中的弦似乎断了一根,即使江槐序没明说,他也大概猜到了。 江槐序会怀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李医师虽然惊讶,可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如今的江槐序太可怜了。 他给他那处上好药后,便去给江槐序抓了一副避子药。 但这时,他突然想到,之前沈嬴川给的命令是给他服催孕药啊…… 这???到底要听谁的??? 他稍稍想了想,如果江槐序真的怀孕的话,或许他和陛下的关系就能缓解了。 这才是他一个医者该做的事吧。 毕竟每次在他们事后进去给江槐序包扎,李医师都觉得触目惊心。 再这么不加节制下去,江槐序一定会死的。 想到这儿,他赶忙倒掉了避子药,转头就煎了一副温补的催孕药给江槐序端过去。 喂完了药,江槐序依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李医师给他搭好被子,他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来看望江槐序的沈绩,李医师连忙将他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沈绩立刻便觉察出来了,小声问道,“李医师,可是江公子出什么事儿了?” 李医师吹着胡子,恨铁不成钢的一跺脚。 “天天被不当人那么折腾,能不出事吗!” “这江公子本来身体都不好,再这么下去,得去见阎王了!” “喂,沈将军,你不是最懂陛下想什么吗?” “你出出主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绩也是头疼,他何尝不知道如今江槐序日子难熬啊。 可是他真的看不懂现在的情形了。 “哎,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好像非要把所有从前的伤疤都翻出来再撒一次盐。” “图什么啊……” “现在江公子受苦,主上也难过,偏偏我还不知道怎么帮。” “明明前些日子,主上还让我按照江公子的尺寸,给他订做一套红嫁衣来着……” 李医师作为一个老光棍,自然也是越听越糊涂。 他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劝劝陛下,少去折腾江公子了吧。” “你是没看见,江公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都快成血窟窿了……” “这让我一个救人的医者情何以堪啊……” 沈绩点点头,“好,我会尽力的,江公子那边,还麻烦您多照料。” …… 沈绩是个实诚的,从那天开始就找各种理由留住沈嬴川。 要么是公务,要么是好酒,要么是八卦。 沈嬴川也是难得的配合,即使沈绩讲的笑话再无聊,带来的酒有多难喝都留下了。 清冷的月色下还在下着小雪,沈嬴川喝的多了,竟也变得醉醺醺的,开始说胡话了。 他望着月色,眼尾泛起晶莹的泪。 “沈绩,老实说,我是不是个很恶毒的人……” 沈绩也是喝的眼花缭乱,胡乱答着。 “才,才不是!主上……好人!” 沈嬴川接着问,“那我是有一个滥情的人吧?” “当初阿琤因我而死,如今,我却成天在为江槐序痛心疾首,辗转反侧。” 他说的认真,沈绩也终于听清了他的话。 他凭着最后一层理智,重重的在沈嬴川身上拍了拍。 “主上,长公子已经去了,往事不可追啊。” “属下虽然未曾对谁用情过,但是属下知道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望着月色,沈嬴川一字一句重复着沈绩的话。 “珍惜,眼前人吗?” 沈绩连连点头,因为醉酒,脸已经红得很柿子一样了。 他补充道,“主上,在这乱世,谁都有不得已,江公子一定也一样。” “否则一个尊贵的前朝太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 “或许,主上可以试着去了解一下,真正的江公子是什么样的。” 沈嬴川有些失笑,他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坛子扔的老远,摔成了碎片。 他懒懒的张开双臂,往雪地上一趟,过了许久,才回答了沈绩的话。 “我何曾不想如此,只是江槐序从未信任过我。” “他宁愿挨打,宁愿被我折磨成那样,都死不吭声……” 沈绩的眼皮很重,都快睡着了,临闭眼之前,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若是江公子一开始就坦白,主上您会……既往不咎吗?” 时间又过了许久,久到沈绩的耳边只余下风雪的声音。 他没抗住,还是醉倒在了雪地了。 随着雪越下越大,透着那抹月色,沈嬴川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本心。 最拙劣的本心。 他微微张口,眸中泛着猩红的杀意,“不会。” 即使一开始江槐序就俯首称臣,道明一切,他也不会既往不咎。 被欺骗被伤害的气憋在心里一年,早就已经翻涌了,一旦扯破一点,里面的恶意就会悉数爆发。 就像是毒瘤,不排干净就永远痛在那处。 可笑的是,曾经沈嬴川还欺骗过自己。 他觉得只要江槐序放弃外界的一切,好好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能原谅他。 真是可笑啊…… “我居然,现在才看透自己。”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酒意使得眼前越来越模糊。 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沈嬴川一点一点的伸出了手,喃喃道,“序儿,对不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槐序,你是怕我吗? 帐外大雪纷飞,长欢的营帐中请来的几个妓子,还在卖力的传授他技巧。 虽然从前在陈国的时候,完颜呈也专门找人教导过他房|中|之|术…… 可跟眼前的教学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一个动作,却看得长欢面红耳赤,怎么都下|不|去|口。 他十分嫌弃的开口: “你们这都是什么啊!那是男人方|便的地方,那么脏,怎么能用|嘴呢!” “本公子重金找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戏耍我的!” 两个正在‘实|战’的妓子果断停了下来,然后几近魅惑的望着长欢。 “长欢公子,是您说要学最刺|激的房中术啊,咱们才讲到最普通的呢。” 那妓子说着就指着自己还有些污|浊的嘴巴,“现在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用这儿。” “想来陛下也不例外吧。” 另一个妓子也赶紧补充。 “是啊是啊,您说的那位江公子我也见过一次,那小嘴儿长得叫一个标志啊。” “别说是陛下,就连我看了都想试试呢~” 长欢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依稀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不然沈嬴川为啥会一直宠着江槐序啊?一定是因为他花样多! 想到这儿,长欢咬咬牙,最终强忍着恶|心下|了|口。 这一番教学下来,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妓子满意的起身穿衣裳,长欢则吐了好一会儿才拉上了自己的衣服。 “那个,我这样可算过关了?” 两个妓子点头示意,“当然,长欢公子,‘技艺卓著’呢~” “哦,对了,若是陛下真喜欢刺|激,公子不妨……” 长欢顺势将耳朵附了过去。 那妓子接着道,“不妨在陛下跟江公子欢|好的时候进去。” “加入他们~陛下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短短的一句话,再一次刷新了长欢的三观。 他还没张口问,妓子就明明白白的解释了要怎么操作。 听完后,长欢的脸已经红得可以煎蛋了。 不过,既然他们两个教的这么有信心,那自己下次试试也无妨。 之后,长欢便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沈嬴川就是不去他那里,即使去了也不过夜。 现在军营里都在传,说他跟江槐序一样,是沈嬴川豢养的禁|脔。 长欢气得牙痒痒,他自诩高贵,怎么能跟江槐序那么卑贱的人相提并论啊!! 与此同时,这话也传到了江槐序的耳中。 这些天沈嬴川没来,他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就连后面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至于那避子药,他为了以防万一,一直喝着。 “江公子,这是我新给你配的补药,您尝尝看,可有不适之感?” 李医师照常来照看江槐序的身体,每次只带两副药,一副补药,一副催孕的药。 江槐序依旧被铁链捆在床上,只能李医师一勺一勺的喂他。 “嗯,感觉很好,比从前的更好入口了,多谢。” 营帐外,沈绩一直守候着,瞧见江槐序气色好多了,他也安心了不少。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李医师喂完了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沈绩不受控制的伸了个懒腰,他只需要检查一下等会儿送给江槐序的晚膳有无问题,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过今天很奇怪,明明晚膳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就是迟迟不见送饭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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