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霍城手一指,“你还说对了。” 任丘元把他手拍开:“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贫。松声啊,你要不看看我那画像?真挺好的,别人想介绍我都拦下了。你俩谁去见个面?” 霍城往后一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可不见,这见了要出事的。”霍松声忍着笑,一把搂住林霰的肩膀,“当然了,他也不见,他见了更要出大事。” 任丘元不明就里地盯着他俩看:“庭霜身体不都好了吗?还能出啥大事,人姑娘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不成。” “嗯,姑娘是不会吃了他。”霍松声眦了下嘴,“我会。” 任丘元一把年纪着实不理解年轻人,霍城看完戏,出来打个圆场:“行了,这事儿也别提了,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孩子回来累了,先去休息吧,老任咱俩接着聊。” 霍城都发话了,霍松声和林霰便放心地走。 霍松声撑开伞,护着林霰回房去。 寒风料峭,雪花翻飞。 林霰朝霍松声撑伞的手上哈了口气。 霍松声手背在风里冻红了,骤然一暖,他看向林霰:“搞什么小动作?” 林霰挑起眉:“你又招架不住了?” “那倒没有。”霍松声把人搂紧,俩人贴着,讲话就抵着耳朵,“不是吧戚桐语,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什么叫‘又招架不住’?我对你一直很克制好不好?” 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看来是挺不乐意的。 林霰束紧的领口被霍松声的动作带歪了,压实的衣衫下,零星可窥几点红痕。 那点痕迹映在雪白的颈子上,又毫无阻隔地闯入霍松声的视线里,仿佛在向他叫嚣,大张旗鼓冲他说“真不知分寸”。 霍松声一哑,轻轻笑了起来,然后说:“行吧,我确实跟你在一块儿就有点忍不住。” 林霰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有点。” “好吧,挺多点。”霍松声伞一晃,人低下去咬了下林霰的耳朵尖,“你这人烦不烦,非得戳穿我?” 林霰耳朵本来就冻得通红,给他一咬反倒生热:“你能不能行了,我统共没说几个字。” “你话是没说,都在眼神里了。”霍松声也戳穿他,“你那个眼神分明在说‘霍松声,没定力’。我没定力咋了,又不是冲谁都没定力,我要是看谁都这样,你才要有危机感呢,哼哼。” “哼哼。”林霰学他讲话,“我没有危机感,我吧……” 怎么还卖起关子了。 霍松声追问:“你什么?” 进了院子,到了廊下,林霰不等霍松声收伞,门一推先进去了。 屋内地龙早早升了起来,房间暖和得很。 林霰解下披风,刚要挂起来,霍松声往他身上一扑,抱住他的腰:“你什么啊,怎么话讲一半?” 林霰脸上带笑,差点被霍松声按到桌子上:“别闹,我脱衣服。” “你脱啊,要我帮你脱吗?”霍松声捉着林霰的腰往上一提,让他坐在桌子上,伸手去帮他脱衣服。 林霰简直哭笑不得:“能不能在地面说话?” “不能。”霍松声扒开他的领口,狠狠闻了闻香,接着用虎牙磨起林霰的锁骨,咕哝说,“你刚刚到底要说什么啊,凭什么你就没有危机感,吃准我了是吗?” “啊。”林霰笑着点头,等霍松声从他身上抬头,突然在他眼前晃了下手。 那只手看着瘦弱,手指却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他的五指依次收拢,最后虚虚握成拳头。 霍松声抚着嘴角,明明已经看懂了,还明知故问:“什么意思啊,戚桐语?” 林霰没说话,蔓延开的热潮中,霍松声在他玩味的眼神里读到了两个字。 “拿捏。”
第157章 番外8 烟火 再过几天便是新年, 南林侯府许久没有这样热闹。 去年赵玥没回来,这年过的有些粗糙,今年不一样了,赵玥忙上忙下, 装点置办, 将大大小小一家子人全薅来给她干活。 新年前一天, 赵玥带着赵韵书在厨房搓糯米圆子,时韫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 赵韵书丢一坨面粉给他自己玩。 符尘踩在一言的肩膀上, 指挥他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抬高了手往屋檐上挂除祟铃。 半晌挂不好,自己倒生气了, 一言把他放下来:“你待着吧,我来挂。” 一言找来木梯,符尘在下头给他扶着。 小伙子敏捷爬上去,斜坐着,搭一条长腿在木梯上。 符尧从底下经过,抚着胡须看了眼, 叹道:“年轻男孩子就是好看啊。” 铃铛在一言手底下乱响, 符尘撇撇嘴:“更年轻的男孩子更好看!” “嘁。”符尧摇着头走了,“小孩子。” 挂完铃铛, 一言没爬下来,脚往木梯上一踏直接旋身上了屋顶。 符尘往后退了几步, 仰头朝他喊:“一言哥, 你上屋顶干啥啊?” “有几片瓦松了,前两天化雪有些漏水。”一言说, “我看看能不能补。” 霍松声搔着耳朵从屋里出来,跟符尘站一块儿,也冲上头喊:“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房揭瓦,我总感觉有个人在我脑袋上乱蹦。” 一言没事儿就喜欢往房顶上跑,经常在家里找不见人,抬头一看准在上头坐着,据他所言,屋顶视野好,万一有什么危险能一眼看到。 “要不你先换个地儿待,我弄好你再回来。”一言说。 霍松声叹口气,拽拽符尘的小辫子:“庭霜在哪儿?” “好像和爷爷在一块儿扎灯笼。” “扎什么灯笼啊,他那手还没好。”霍松声碎碎念,“真是服了我娘。” 霍松声半天没见着林霰,赵玥安排他在书房写拜帖,坐了一早上,写的手都酸了。 他跑去厨房,歪门上跟赵玥说:“娘,你找谁干活不行,庭霜病还没好呢。” 赵玥搓圆子弄一手油,闻言“啊”了声,表情很无辜:“我没啊,我让庭霜在屋里睡觉,别管事的。” “那是谁让他扎灯笼啊!”霍松声知道了,“一定是我爹!” 时韫听说要扎灯笼,面粉糊糊的手一把抓住霍松声的衣服:“舅舅,我也要扎灯笼。” 霍松声拿开小孩的脏爪子,手沾了点面粉抹时韫脸蛋儿上:“玩你的面粉吧。” 霍松声从厨房转入后院,来势汹汹,活像是来寻仇的。 看见霍城了,霍松声撸一把袖子,正要怪罪,左右一看,院子里怎么就霍城一个。 霍城刚支好的灯笼架子放在脚边,手上还拿着瓶浆糊,蛮奇怪地扫了霍松声一眼:“你又闹什么来了?” 霍松声被霍城那一眼看得发毛,怂唧唧地放下袖子:“庭霜呢?” 霍城朝屋里指了指:“屋里睡觉。” 霍松声摸了把脖子:“他不在自己屋睡跑你这睡什么觉啊。” “他要来帮我扎灯笼,我没意,他便坐这儿陪我说了会话。说困了,我就让他在这睡了。”霍城听明白了,霍松声这是来找他兴师问罪,“呵,我说你这么有孝心,还当你是来帮忙的。” “我……是啊。”霍松声拖了旁边凳子过来坐,抓起竹签就开始做灯笼。 送上门的帮手不用白不用,霍松声帮着扎了俩,坐不住了:“爹,我去看看庭霜。” 霍城忍不住笑话儿子:“心都飞了吧,赶紧去。” 霍松声先去洗了个手,然后才进屋。 屋里,林霰侧躺在小榻上,安静地睡着。 房间里地龙开得很旺,林霰睡得有点热,自己把领口扒开了。 霍松声把地龙的火调小了点,走去林霰身边,手一抬将他敞开的领口给合上了。 林霰动了一下,手往上抓一抓,逮住了霍松声微凉的指尖。 “……松声?” 林霰迷迷糊糊地念,眼睛都没睁开。 霍松声压着声音:“没事,你接着睡。” 林霰应了声,手松开了,瞧着是又睡着了的样子。 霍松声刚要起身,谁知那手又抓上来了。 林霰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一点,微微睁开眼睛,问道:“去哪?” 霍松声惟恐把他瞌睡吵没了,小声跟他说话:“我去找个毯子给你盖肚子。” “不冷。”林霰说,把霍松声拽了回来,“不走。” 一句话直接给霍松声说的走不动路。 霍松声弯腰下去抱抱林霰,睡得热乎乎的,闻着香,就是不够软,身上没多少肉。 “你怎么跑我爹这里来了?”霍松声问道。 林霰手搭在霍松声后背上:“没事做,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宝啊,谁敢找你帮忙。”霍松声挤到榻上,“想帮忙就再努努力,赶紧多长点肉。” 林霰往里挪了挪:“你们太紧张了。” “反正这种要动手的你就别想了。”霍松声凑上去亲亲林霰的下颌,“你要实在闲得发慌,过来帮我写拜帖,我分你一点。” 写拜帖才是无聊,林霰不想干这活:“你还是自己写吧……” 霍城房里这小榻平时是放衣服的,俩人躺上去有点挤,都得侧着。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林霰神情慵懒放松,窝在霍松声胸口的样子真像他们家七福啊。 霍松声钳着林霰下巴把他头抬起来,突然坏笑着问他:“你说我要是在这儿亲你,我爹他能听见吗?” 林霰警觉地推了他一把:“你胡闹分分场合,这是你爹娘的屋。” “那又怎么样。”霍松声向他靠近,“谁的屋不是睡觉的屋啊。” 林霰觉得胡闹可以,但不能俩人一起胡闹,霍松声想一出是一出,他不能没分寸。 于是在霍松声亲过来的刹那,他把头一偏,于是滚烫的气息尽数落在他脖颈间。 一窗之隔,霍城就坐窗户底下扎灯笼,时不时弄出点动静,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林霰抵着霍松声的肩膀,从齿列中咬出一句:“滚起来,我生气了。” 霍松声现在才不怕他生气呢,林霰现在又打不过他,生气呗,他再哄就是了。 他扣着林霰的手按在榻上,吻住他的嘴唇,舌尖扫开不肯配合的牙关,霍松声几乎整个人伏在林霰身上。 林霰喘得很厉害,架不住霍松声这么野蛮,他在霍松声的侵吞中开口,含含糊糊地说:“起来一点,好闷。” 霍松声霎时清醒,他松开林霰,以为自己压着他了,忙说:“不舒服吗?” 不料他刚从林霰身上下来,那人便一个翻身骑在霍松声身上,还打着白纱布的手很不客气地掐住霍松声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说:“我快憋死了。” 这人就这样坐霍松声身上,浑身上下都是脆的,叫霍松声压根不敢乱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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